第64節(jié)
辛浩雙手接過金牌,行禮道:“末將絕不庇護,亦絕不會辜負陛下厚望!” 第66章 奔逃 衛(wèi)府將軍辛浩帶著十六衛(wèi)府的兵馬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滿城搜查寧秋霖,而此刻,寧秋霖卻在哪里呢? 叮囑了王甫平,讓他看好謝凝之后,寧秋霖便前往左金吾衛(wèi)府集結(jié)人馬了。十六衛(wèi)府總共分為八個稱號,金吾衛(wèi)的職責(zé)是巡視京城,故而衛(wèi)府并不在皇城內(nèi),而是在皇城之外的京城內(nèi)。以皇城城墻為界,左金吾衛(wèi)府在皇城東北的永興坊,右金吾衛(wèi)府則在皇城城墻的西南側(cè)的布政坊。 寧秋霖從皇城西墻外的休祥坊出發(fā),向南過了兩條大街再往東走,過五條大道再往北,經(jīng)過一條大街,終于來到永興坊前。 左金吾衛(wèi)府就在永興坊西南角,寧秋霖一到門前便有衛(wèi)士認(rèn)出來了,上前道:“拜見將軍!” 寧秋霖點頭,走進府中,越過主殿直接到了后邊的校場里了。他命令校尉擊鼓,將左金吾衛(wèi)府的一萬人都召集起來,高聲道:“諸位將士,太尉陸離目無圣上,今日本將軍奉陛下之命將那惡賊捉拿,滅永定侯滿門。將士們聽令——” “戌時一刻點兵,戌時二刻出發(fā),圍剿永定侯府!” 一番命令聽得下邊的將士們面面相覷,他們從未接到什么旨意,忽然聽說要去圍剿永定侯府,不由得心里納悶。但是將臺上的將軍、右金吾中郎將田豫奉還有校尉呂穆讓都沒有反對,便也不敢違抗軍令,只照著寧秋霖的話去做。 戌時二刻,出發(fā)。 永定侯府所在的永昌坊就在永興坊北邊,行軍不過一刻鐘就到。寧秋霖帶著金吾衛(wèi)隊浩浩蕩蕩地出發(fā),不多時就將永定侯府圍了起來,田豫奉帶著一隊人跟在他身后,小聲問道:“將軍,是否命令士兵們強沖入府?” 按理說寧秋霖應(yīng)該下令強沖的,但那一刻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就在這一猶豫之間,一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一個家丁狀的人遠遠地叫道:“少爺!少爺!” 寧秋霖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叫他少爺,試想一個四十來歲的大男人還被人叫少爺,成什么樣子?他不滿地喝道:“有什么事回去請示老爺!” “不……”家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少爺,不好啦!府里出大事了!” 寧秋霖一驚,忙問道:“什么大事?” 家丁道:“陛下遭遇刺客,萬幸未曾傷及圣體,但在搜查刺客之時發(fā)現(xiàn)冬姑娘院子里有個密道,正派金吾衛(wèi)守著呢!老爺命小的前來詢問少爺,這冬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請您趕緊回府!” “胡鬧!”寧秋霖神色慌亂,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本將正在執(zhí)行軍務(wù),如何能離開,你回去告訴老爺,本將……” “報——”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之人幾乎是滾下地的,喘息道:“少爺,夫人命小的前來通知少爺,冬姑娘房中密室里發(fā)現(xiàn)不得了的東西,太尉與陛下都親眼看見了,冬姑娘已經(jīng)施展輕功跑了,少爺您……” 話還沒說完就被寧秋霖一桿銀槍指了過去,寧秋霖面色慘白,問道:“你剛剛說誰?” 小廝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顫抖著重復(fù)道:“太……太尉與陛下……” 話音未落,寧秋霖一槍拍了過去,將那小廝打出去老遠。 陸離那廝竟然會出現(xiàn)在沐恩伯府?他是早就知道今晚的行動,還是與謝凝串通一氣來算計他?如今倪冬兒房里的東西暴露了,他可記得驃騎大將軍的下場,難道他如今求富貴不成竟然還要遭受劫難?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么完了,當(dāng)初說好的并非如此!”寧秋霖咬牙,忽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飛馳離開。 “將軍?將軍!”田豫奉嚇了一跳,怎么就一聲不吭地走了?這永定侯府還包不包圍了?就算陸離在沐恩伯府,將陸離老娘抓住了,他還能不束手就擒?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問,寧秋霖就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田豫奉在原地呆呆地站了片刻,一個校尉小心翼翼地問道:“右中郎將,這……這還打不打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情況,一鼓作氣、士氣昂揚地到了目的地,主帥跑了,這叫什么事? 田豫奉自來沒什么主意,現(xiàn)在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只能一巴掌將那校尉拍開,罵道:“沒看到寧將軍有事離開了么?主帥不在,打什么打?立刻班師回府!” 金吾衛(wèi)們都怨聲一片,他們本來是昨日值班的,今日沒休息夠就被叫來,說是晚上有大事,一個也不能落下,否則軍法處置。結(jié)果夜里跑了一趟,什么都沒做,倒又回去了! 一萬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去,幸虧晚上宵禁了,街上沒什么人,否則的話道路也不夠走的。結(jié)果剛回到左金吾衛(wèi)府門前,一大隊騎兵竟然整齊地前來,那旗幟赫然是負責(zé)皇城巡查的十六衛(wèi)之驍衛(wèi)。為首之人身穿銀甲、頭戴紅纓、手提斬馬刀,正是衛(wèi)府將軍辛浩。 辛浩看著這一大隊金吾衛(wèi),不禁臉色一沉,喝道:“放肆!沒有衛(wèi)府令牌,誰許金吾衛(wèi)大肆調(diào)動?” 田豫奉已然六神無主,嚇得立刻跪道:“將軍恕罪,我們都是聽寧將軍安排的!” “寧秋霖?”辛浩的眉一揚,問道:“那jian賊人在何處?” 田豫奉與金吾衛(wèi)皆是茫然:“方才有沐恩伯府的家丁前來稟報,說什么太尉與陛下都在沐恩伯府中,還有什么密室。寧將軍聽完不發(fā)一語,馳馬走了,不知所蹤?!?/br> “都是廢物!軍令如山,你們可曾見到令牌了?他一句話你們便擅自行動?”辛浩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道:“立刻全城搜捕!金吾衛(wèi)將功折罪,隨同搜查,膽敢包庇寧秋霖者,等著被陛下抄家滅族吧!” 然而寧秋霖畢竟是金吾將軍,對金吾衛(wèi)的巡夜路線十分清楚,騎著馬也避開了金吾衛(wèi)的巡夜隊,穿街走巷地到了京城西南的昭行坊。他走到一個院子前面,若是陸裳看到,必定會發(fā)現(xiàn)這院子距離她被軟禁的院子不過百步之遙。 寧秋霖匆匆地拍著門,叫道:“快來人!” 一個長得與尋星一模一樣的小廝很快將門打開,叫道:“寧將軍,兩位先生等候多時了?!?/br> “真的嗎?太好了!”寧秋霖推開他沖進屋子里,在堂上跪道:“兩位先生救我!” 大堂上首擺著一架十二折山水畫屏風(fēng),屏風(fēng)前是一張羅漢床,上邊擺著個棋桌,兩個人穿著一黑一白的斗篷,各坐在一端,依舊抬手下子。白先生平淡道:“寧將軍,你失敗了?!?/br> 他的語氣是肯定的。 寧秋霖大為著急,“不錯!可當(dāng)初你們告訴我這個計策絕不會出錯,是你們說,只要我?guī)团鄢リ戨x,我便能被女帝一手提拔成新的太尉,就像當(dāng)年先帝提拔陸離一樣!” “可惜陸離比你腦子好太多了,他當(dāng)年可是做得滴水不漏,你呢?同謝凝商量時,可曾問她要一絲憑證?”黑先生冷道,“沒有紫宸令,你擅自調(diào)動金吾衛(wèi)便已是死罪,你連這個都沒想到?” “這也是你們沒提醒我!”寧秋霖看著他們還在優(yōu)哉游哉地下棋,心中的火氣便更盛了,上前一步將棋桌踢翻了,低吼道:“老子命都快沒了,你們還有心思下棋?還不快想想辦法?” 兩人也不生氣,白先生只與黑先生對望一眼,道:“你先將陸坤藏好。” 話音未落,尋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驚慌地叫道:“主人!不好了!那個陸坤……不知怎么的自己走了!他幾時能走路的奴都不知!” “那就是天意了。”白先生一聲嘆息。 千算萬算,沒算到陸坤那廝竟然如此豆腐渣腦袋,竟然自己撞到謝凝的刀上。 “什么天意?老子不要聽這么狗屁東西!”寧秋霖越發(fā)暴躁了,“你們快想想辦法!別忘了,那倪冬兒可是……” “將軍,冬兒如何了?”嬌媚的女子從室內(nèi)走出來,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紗衣,水紅色的肚兜與下裙若隱若現(xiàn)。 “你……你這個賤人!”寧秋霖怒火沖天地上前,揚手便要給她一巴掌,卻被倪冬兒伸手輕輕一撥,便被卸了力道,差點踉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