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她懂了。 這還非得是她去不可,雖說一般的本子都經(jīng)由了畫夜的手,悅嬪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問題是那一本的尺度實在是大到超出了悅嬪的容忍底線,晉陽公主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藏著,除了自己這個身家清白的伴讀,其他人是一概不知道。 這種東西怎么可能讓它留在宮學(xué),萬一哪天隆昌公主想起來去翻一翻,不就是個天大的把柄么。 隆昌公主已經(jīng)用過陷害這一招,應(yīng)該不會再用第二次吧。 江梨認命的調(diào)轉(zhuǎn)腳步往回走。 今日的課業(yè)無聊,公主皇子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晉陽公主又是走到半道上才想起來把書落學(xué)里了,江梨回去時,不出意外又看到了一間空落落的宮學(xué)。 除了那次中午,江梨這還是第二次來放了課的宮學(xué),里面依舊是一個伺候往來的宮人都沒有,偌大一個院子,偌大幾間屋子,都和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按理說也不應(yīng)該啊,掌正掌筆不在,好歹從教可能也在啊,就算是從教也都回去了,宮學(xué)里伺候爐子掃撒的太監(jiān)宮女也該留人值守才是。 不過,完全不清楚宮學(xué)里規(guī)矩的江梨,并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個上頭。 以畫夜的仔細性子,應(yīng)該不至于把東西留在桌上,多半都是以為公主不會回去看了,然后收去了柜子里。 江梨腳步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徑直去了公主們存放物件的耳室。 然后她就被人拉住了,在她右腳即將踏進耳室的前一刻。 兩道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 左邊的說: “過來,和我一起看戲。” 右邊的說: “殿下,要不要打暈?!?/br> 江梨如喪考妣。 她這輩子都不想碰到的人,和她這輩子拼死也要扒緊了的人同時出現(xiàn),而且這倆人的關(guān)系看上去還是這么的親密無間,她該怎么辦。 不過很快,江梨就不用再發(fā)愁這件事了。 因為緊閉著的耳室的門里,傳出來的聲音,讓她頓時覺得這個世界不會再好了。 細碎的衣裙摩擦聲,和低沉而略有些粗重和喘息聲,以及那種盈盈弱弱帶著點爽和嬌羞的低吟,尤其是那道男聲,江梨簡直不要太熟??! 太子殿下。 聯(lián)系上第三世時聽到的各色小道消息,和太子殿下在耳室里坦誠相見的人選只有一個。 盧蓮枝。 不過傳言居然是真的么,他們這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居然真的在宮學(xué)里就勾搭上了,而且是真真切切的勾搭上了么! 江梨震驚的偏過頭,易北則淡定的回了一個就是這么回事的眼神。 孟陵悄無聲息的把屋頂上的小氣窗推開一點點,然后一手江梨,一手易北,把倆人提到樹上選好角度放好,接著自己站到二人身后,三人一起看屋里有關(guān)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運動。 江梨震驚得都忘了捂眼睛。 當然,從內(nèi)心的直覺來說,江梨并不覺得這是一件不能看的事情,畢竟活了四次,她還嫁過一次人,嫁的這個人剛好還是太子。 不管是否出于情愿,但事實就是這樣。 太子那點子事情,她還有哪兒不熟的么,看看怎么了? 易北也看得津津有味,這種天賜的把柄,看來他都不用等到秋狩,就能直接削弱太子殿下在皇上心目中的好感度啊。 至于孟陵,經(jīng)歷過暗衛(wèi)那種嚴酷訓(xùn)練出來的人,看誰都和看一本人體解剖學(xué)一樣,純粹是出于專業(yè)和職業(yè)的眼光,毫無半分旖旎。 屋內(nèi)戰(zhàn)況越發(fā)激烈。 粘稠的水聲和白rou在眼前激烈的碰撞,江梨終于明白為什么太子那么喜歡盧蓮枝了,這種穿上衣服是清純少女,脫了衣服是yin娃蕩婦的類型,換了哪個男的都愛得不行。 “他們這不是第一回了吧?!?/br> 第一個淡定的從技術(shù)角度提出問題的,是江梨。 易北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看這個樣子,起碼是在我入宮學(xué)之前就有了?!?/br> 頓了頓,易北拋出第二個技術(shù)問題。 “她不用服避子湯?” 孟陵淡定的嗯了一聲,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二人噤聲。 太子身邊伺候的小太監(jiān)鬼鬼祟祟的走進來,把手里端著的黑沉沉的湯藥放在門口,又鬼鬼祟祟的跑了。 易北摸摸下巴,意味深長。 “聽說最近掌正大人身體不好,爐子里經(jīng)常溫藥啊?!?/br> 孟陵似乎是被噎了一下,幾個起落飛檐走壁,從掌正房中偷出藥罐,把兩碗藥對調(diào)。 江梨:“……” 你們兩個才是勾搭上不止一天了吧! 她倒是不覺得盧蓮枝吃掌正的藥有什么不對,畢竟都是些溫補藥物,吃不死人,可你們讓掌正大人服避子湯真的大丈夫? “上次把隆昌公主御賜那支筆放在盧蓮枝柜子里,也是你?” 不過看到孟陵出入宮學(xué)里各個角落直入無人之境,江梨倒是品咂出了一點味道。 隆昌公主要陷害自己,雖說是輕敵了些,隨便扯了個東西就要往自己腦袋上扣黑鍋,但也不可能太過于大意,那支筆一定曾今出現(xiàn)在自己房中,只是不知道為何又回來了宮學(xué)里。 她有想過薛從安,但若薛從安真的參與此事,不可能到最后才匆忙趕來給自己作證。 易北雖說能猜到一些,但畢竟現(xiàn)在身份和之前不同,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行走,大概也不是他。 至于暗衛(wèi),她也想過,只是秋娘厭惡自己,孟陵懷疑自己,這兩只是怎么看都沒有那么好心的人。 而晉陽公主只以為是自己提前撞破消息,把東西又偷龍轉(zhuǎn)鳳帶了出來,對她大為贊賞,其余的倒是沒有多問。 江梨心里憋得難受,只是苦于無人能求證。 如今看到孟陵和易北這樣勾勾搭搭的,若是易北讓孟陵注意一下自己這邊的異動,然后他順水推舟的幫了一把,倒不是沒有可能。 于是,江梨問完之后,就見易北和孟陵兩個人,毫不猶豫的,齊刷刷的點了點頭。 江梨:“……” 這種明明應(yīng)該是借機報仇了的爽感,在易北和孟陵這么利索的承認之后,她怎么就總是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當了槍使呢…… 要說生氣似乎也沒有,但要說很高興吧…… 她也高興不起來了啊摔! 第33章 上報 畢竟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太子完全沒有發(fā)揮他在江梨認知中的時間水準,孟陵換完藥沒多久,二人就云散雨收,各自整理。 江梨一直到盧蓮枝出門來喝避子湯的時候,才猛然發(fā)覺自己竟然當著兩個純爺們的面,淡定的圍觀完了一整場活色生香的春宮。 救命,我該怎么挽回在金大腿心目中純情少女的形象…… 江梨內(nèi)心十分崩潰。 “太子殿下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講究了,東宮侍妾都收了好些個,怎么最近越來越頻繁了?!?/br> 大概不是經(jīng)常服藥的緣故,盧蓮枝并沒有喝出藥已經(jīng)被掉包,二人又站在門口你儂我儂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告別而去。 孟陵又一手一個,把看熱鬧的兩只提下樹來。 易北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話語里也不見有多少遺憾。 江梨:“……” 合著你還看了好幾場! 這種事情看多了長針眼啊,未來的皇帝陛下。 “你怎么又回來了?” 易北感慨完太子,總算想起了江梨。 江梨默默看了一眼在一旁捏著拳頭似乎是隨時想把自己滅口的孟陵,趕緊扯出虎皮當擋箭牌。 “晉陽公主落了東西,讓我回來取?!?/br> 易北挑挑眉。 “又落東西了?” 江梨趕緊澄清。 “這回是真的,是公主親口對我說的,讓我回來拿。” 易北倒是沒糾結(jié)這些細枝末節(jié),隆昌公主這次太急了些,也是太子急于想在盧蓮枝面前賣好,而盧蓮枝又急需在隆昌公主面前挽回聲譽,幾下湊在一起,才攛掇得隆昌公主親自處理江梨。 現(xiàn)在張掌正對隆昌公主品行的印象已經(jīng)打了折扣,這會兒她再想動江梨,不免給人落下徇私報復(fù)的口實,所以這一陣子應(yīng)該還挺安全,不會出什么事。 至于容嬪,她大概得等到別人封了淑妃,才會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到底是誰擋了她的路,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早已是木已成舟。 易北不確定從前皇上是否對容嬪流露出要晉她位份的意思,但他能肯定,皇上對臨時改變主意這種事情,一定不會透露半點風(fēng)聲。 不過未雨綢繆,他相信江梨應(yīng)該能聽得懂。 “不過你取東西花了這么久的時間,你打算怎么和公主解釋?” 江梨苦著臉和易北商量。 “殿下,我能說實話么?!?/br> 易北頗為大度的揮揮手。 “那就說吧?!?/br> 哎?這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