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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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親靡麗雅·蒙巴頓教授是是一位天才的科學家,現(xiàn)任帝國軍部武器研究院的院長,龍騎機兵隊的隱形龍翼戰(zhàn)艦就是她的得意之作!”迪普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面露神往,“我從前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她的學生……” 艾麗拍拍他的肩,“少年,你還是認清現(xiàn)實吧,你在機械設計方面的天分遠不及你當娛記、情報販子的天分?!?/br> 雖然已經(jīng)被艾麗打擊過很多次了,迪普還是哀叫一聲,“我有那么差勁么?” “有。等你熟練掌握焊接電路板的技能之后咱們再討論你進帝國軍事學院的微弱可能性吧。” “哼。” 鹿飛走過來問她,“準備好了么?我們就快入場了。” “嗯。”艾麗點點頭,對著鏡子,把紅色的油彩涂勻。 今天的亂戰(zhàn)很可能場面失控,艾麗沒有戴小丑假發(fā)和紅鼻子,還是把臉涂花了,她擔心激戰(zhàn)時頭盔被打落。 她最后檢查一次身上的武器:腰兩側的短刀,松木棒,插在腰后的彈弓,掛在左右兩邊的彈丸袋子。全都齊了。 “走吧!” “小米過來給我個幸運吻!” “走了!” “祝你們好運!” “鹿爺今天也要打得帥帥的哦~” “活下來最重要?!?/br> “jiejie啵?!?/br> 杜漠站起來,領著鹿飛艾麗走出淺墓隊的觀戰(zhàn)室,沿著幽暗的通道向入選斗士的備戰(zhàn)室走去。 他們走到門口,斗士們自覺地給杜漠為首的淺墓隊隊員們讓出一條路。 入選斗士們集中在一個大觀戰(zhàn)室,位于橢圓形斗場,或者說,表演臺的底部,在橢圓短半徑的一端,在這個橢圓的短半徑的另一端的觀戰(zhàn)室,是為今天參戰(zhàn)的高級斗士準備的。橢圓斗場的長半徑兩端還各有一個出口,是醫(yī)療室。 參加年度大亂戰(zhàn)的高級斗士都是大裁判團從自愿者中選出的,并且事先保密,觀眾們和底層斗士們完全不知道等一下亂戰(zhàn)中會有哪位高級斗士出場,這份神秘性也使比賽更具魅力。 底層斗士們相互寒暄了幾句,漸漸都沉默下來。 大觀戰(zhàn)室是橢圓形,靠近門口是一溜沙發(fā),另一邊是一個直徑近六米的圓形鐵籠,分成十二格。 思諾看到杜漠三人之后從沙發(fā)上起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又仔細看了看艾麗今天的臉,微笑著小聲說,“你的臉好紅?!?/br> 艾麗抿抿唇,沒有說話。 這時,兩個攜帶電棍的高階管理員走了進來,他們對斗士們點點頭,“各位斗士,請和你們的隊友站進鐵籠里。每個隊的鐵籠等一下都會被隔成三個,只有當你們的隊友在場上倒下或死去時,或是他們主動向你求救時,你面前的籠門才會自動打開,你才可以上場?,F(xiàn)在,請各位按照次序走進去?!?/br> 每個斗士手腕上都被戴上了一個感應器,用來監(jiān)測斗士的生命狀態(tài)。 這個感應器像一枚中心有個凸起按鈕的硬幣,貼在手腕內側,在佩戴者的體征呈現(xiàn)危急狀態(tài)時或者被佩戴者主動按下按鈕時,他的同隊同伴頭上的燈就會亮起。隨后籠門就會打開。 所有斗士的感應器測試完畢后,高級管理員們向斗士們鞠躬致意,“能站在這里的都是勇者,愿幸運追隨你們!斗魂永生!”他說完,另一個管理員大聲念起每支隊伍的名字:“焚風,烈鬼,淺墓,毒火,雷霆,暗獄,風鐮,腐鴉,吞魂,怒鞭,墜日,黑葬!” “三十六人全部到齊,核查無誤!” “所有三十六名斗士的感應器全部檢查完畢!無故障!” 兩個管理員們一起把手中的鑰匙放入控制擎,再一起拉下按動把手,咔噠一聲悶響,裝著斗士們的圓形大鐵籠緩緩上升,滑入和表演臺平行的一層,再緩緩由圓心散開,列成一排,齊齊向前推進。 咔嗒—— 又一聲悶響之后,分成十二格的鐵籠每一格中又落下兩層鐵柵,將三十六名斗士各自隔開。 杜漠高大的身軀被緊緊關在鐵籠里,連轉身都很艱難。 他只好稍微側著身,對艾麗說,“別緊張。” 艾麗點點頭。 怎么可能不緊張。 但是緊張又有什么用。 她右手按著刀柄,看看自己的左右,還好,兩邊都是熟人,左邊是思諾,右邊是焚風隊的隊長高鼻子。 高鼻子自從被艾麗的彈弓打得涕淚橫流之后,每次見到她都會揉揉鼻梁,“艾爺,你也第三個出場啊!” “嗯。”艾麗握著腰側的唐刀,右手拇指在短刀護手上來回摩挲。 “今天要用彈弓么?” “沒想好?!?/br> “今天的妝挺帶感??!” “一般吧?!?/br> 艾麗跟鹿飛擁抱花了點時間,倉促上妝,只用紅色油彩把眼眶額頭涂成了紅色,看起來像被打了一頭一臉血,又像是涂護膚霜的時候拿錯了瓶子,這個妝容跟她平時的小丑妝沒法比。 她回答的敷衍,焚風的隊長也是緊張才沒話找話,兩人都不再說話。 艾麗皺著眉,這時,外面響起了禮炮聲。她聽鹿飛講過,十響禮炮之后一年一度的大亂斗就會正式開戰(zhàn)。 她想要跟鹿飛說句鼓勵的話,可是中間隔著高大的杜漠,她根本看不見鹿爺嬌小的身影,又有點擔心鹿爺會不高興她在所有人面前大呼小叫的,只好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炮聲。 “……七,八……九,十!哎?十一,十二?”禮炮響了十二響,也許是今天的規(guī)格超過往常?也對,今天觀眾席上可是坐著位什么王子呢,角斗場氣氛熱鬧但警戒嚴密,就連觀眾席通道上,每隔幾排座位都站著一個穿黑甲的龍騎機兵隊員呢。 禮炮聲畢,觀眾席上歡呼震天,管理員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出來,“各位斗士,準備出戰(zhàn)!今天的亂斗,死生不論!你們的對手包括你們平時已經(jīng)熟悉的對手,也會有你意想不到的高階斗士!可能是猛獸,也有可能是從帝都來玩耍的大老爺!他們以為我們蘇芳角斗場是他們可以隨便進來玩的地方么?哈哈!” “哦,對了,最可怕的對手,還有可能是你的隊友!記住,最后場上只能留下三名斗士!還有,若你的隊友在場上倒下,你出戰(zhàn)之前,他是不會被醫(yī)療機器人抬下去的!把握好時機。” “現(xiàn)在,開戰(zhàn)——” “斗魂永生!” 刷—— 三道鐵籠籠門一起打開—— 艾麗稍微放心,最先被隨機選中出戰(zhàn)的沒有他們。 三名被隨機選中的斗士走出去時,回蕩在角斗場里的歡呼聲潮水一樣奔騰進入斗士們候命的鐵籠。 戰(zhàn)臺另一端,也同時放出了兩頭餓了幾天的白虎。 艾麗看不到戰(zhàn)臺上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憑借從觀眾席上傳來的一陣陣叫好和嘶喊猜測場上的情形。 刷—— 又是三道籠門被打開,一股血腥氣從戰(zhàn)臺沖進斗士們等待的鐵籠。 戰(zhàn)臺另一端也同時打開,先走出兩名高級斗士。 場上這時已經(jīng)是八位斗士在亂斗了。 緊接著,在眾人的喧嘩聲中,另一端的籠門又打開了,兩頭完全被激怒的巨犀獸嗥叫著奔跑出來,它們的腳步聲似乎讓表演臺都在震動。 杜漠的目光稍微凝滯了一下。 今天的亂戰(zhàn)安排似乎比往年要更加豪奢。居然動用了巨犀獸這樣珍稀的動物。 這種身重達到半噸的巨獸身上長著一層堅硬如鐵的硬皮,平時性情溫和,但當被激怒之后可以一頭撞翻一輛裝甲車。 它們在場上狂奔,背上各扎了一支短箭,短箭箭柄是軟的,它們越是因疼痛憤怒奔跑,箭頭就會搖擺著扎得更深。 巨犀仰頭嗥叫著,朝一個高級斗士沖去。 這個高級斗士也不是泛泛之輩,他騰空跳起,在巨犀頭頂重重一踢,借力跳向一個底層斗士,雙手握劍直劈。那名底層斗士陀螺般快速轉身,禍水東移,將身邊另一位斗士撞向一邊,那倒霉的家伙還沒來得及回頭,一股大力從右肩直沖過來,把他撞得身體橫在空中飛起,他再落地的時候,好巧不巧落在另一頭巨犀腳下,咔啪一聲,胸骨盡數(shù)被巨犀一腳踩斷,肚破腸流,當場身亡。 一時間觀眾們歡聲雷動,為這血腥的一幕鼓掌歡呼。 “滴——” 雷霆隊所在鐵籠上方的紅燈亮起,鐵柵自動打開,這個隊的第二名斗士沖了出去。 今天第一位倒下的底層斗士是雷霆隊的。 艾麗抬頭看了看那盞還在忽閃的紅燈,心想,不知道那個斗士是重傷了還是…… 她趕快深深吸了口氣,像鹿飛教她的那樣裝作冷靜,暗中把兩手放在褲兜里,握緊口袋的布,把手心的汗擦干。 “滴——” “滴——” 兩盞燈幾乎同時亮起,又有兩個底層斗士不支,他們的隊友沖出籠門跑向戰(zhàn)臺中心。 一直默默觀戰(zhàn)的杜漠突然提醒鹿飛,“別忘了多克的話。還有——從來沒有死掉的斗王?!?/br> 艾麗心頭猛地一緊。 杜漠這樣提醒鹿飛,一定是因為場上的戰(zhàn)況比往常慘烈。所以他才會專門提醒鹿飛,待會兒倘若不支,一定要盡量向靠近醫(yī)療機器人的方向移動,他擔心鹿飛傲嬌,又加了一句暗示他,要想當斗王,得先要保住性命才有可能。 就算是斗王,死掉了就不再是王。 刷—— 杜漠話音剛落,他們三人最前面的籠門就打開了,這次被抽中的正是淺墓! “鹿飛——小心!”艾麗最后還是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也不知道鹿爺會不會不高興,不過,留在鐵籠的其他斗士都不約而同看了她一眼,除了杜漠。 鹿飛沒回頭,左手高舉在頭頂,握拳,伸出食指比了個“1”,跑向了此時已經(jīng)喧鬧如沸水的斗場。 “別擔心。”杜漠小聲嘟囔一句,在她前面的鐵籠里轉了轉身體,顯然窩憋得很不舒服。 “別擔心。我們家小文會和鹿飛配合的?!彼贾Z也安慰她。 艾麗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被抽中的也有黑葬隊,她勉強微笑一下表示感激,垂下頭,心中忐忑不安。 隔著杜漠肌rou虬結的高大身軀,她幾乎完全看不到場上的情形,只能聽到一陣又一陣潮聲般的歡呼、嘶喊、怒吼、驚叫……似乎還夾雜猛獸的嗥叫。 如果杜漠出場,她就可以看清場上的局面了,可是,這不就意味著鹿飛受傷被擊倒了么? 她正心焦呢,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被握住了。 她有點驚訝地抬頭,看到握住她左手的思諾目不斜視,直視著他前面站著的榮恩的后腦勺,面色也很平靜。但他手心有一層薄薄的汗,和她一樣,顯然也在為自己的同伴焦慮擔心。 艾麗沒掙脫思諾的手,心里默默給他貼了個“這真是個好人”的標簽。 從斗場傳來的廝殺聲、兵器碰撞聲、觀眾們激動的大喊和叫好聲感染到每一個關在鐵籠里的斗士。沒人再說話,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沉默著。 “滴——” 這聲音并不大,但此時卻十分刺耳,所有斗士都看向那盞燈,又一個斗士倒下了。他的隊友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