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說完這話之后,便不等閆氏有所反應,祁墨州便走下了腳踏,來到一眾行禮的妃嬪面前,目光在潘筱的臉上看了兩眼,潘筱察覺之后,站直了身子,極其難得的對祁墨州遞去了溫柔婉約的一眼,就在潘辰以為潘筱終于要突破自我當眾撩漢的時候,祁墨州卻沒等她開口,就移步來到了潘辰面前,低聲說了一句: “你那什么薄荷糖還有嗎?甘相特別喜歡?!?/br> 緊張的氣氛中,祁墨州來了這么一句畫風不對的話,潘辰也給稍稍的愣住了,盯著祁墨州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祁墨州等不到她回答,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捂著額頭,連連點頭: “哦哦哦,有有有?!?/br> 祁墨州對潘辰比了比下巴,然后就負手離開了康壽宮,潘辰揉著額頭,轉(zhuǎn)身給似乎有些氣血不暢的閆氏行了個禮,然后就匆匆的跟著祁墨州的腳步走出了康壽宮。潘辰小心翼翼的跟在明顯散發(fā)著不爽氣氛的祁墨州身后,不時抬頭看他,只見祁墨州下顎緊繃,眉頭緊鎖,似乎沉浸在回憶之中,眼神有些空洞,這情況……潘辰左右看了看,也知道御花園絕對不是祁墨州發(fā)病的好地方,趕忙伸手推了他一下,祁墨州才猛地回神。 ☆、第81章 祁墨州看著潘辰,也知道自己先前確實有些放松精神,感覺最近越來越精神不濟,伸手捏了捏眉心,潘辰見他真的很累的樣子,猶豫著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祁墨州回頭看她,潘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涼亭: “去那里坐坐吧?!?/br> 祁墨州看了那涼亭一眼,青翠籠郁,涼風四起的景象,潘辰不等他回答,就動手將他往涼亭的方向拉去,祁墨州給她拉著走上臺階,李順等一干隨行便在亭下守著。 潘辰登高入涼亭,被周圍的景色感染,深吸一口氣后,對祁墨州笑道: “這里風景真不錯,很適合放松放松?!?/br> 祁墨州見她笑得燦爛,黑亮的眼睛里盛滿了歡喜,往遠處看了看,正如她所言,頗有登高望遠的閑情逸致,在亭中的一張石凳上坐下,祁墨州單手撐著額頭,閉目養(yǎng)神,感受著四周的寧靜。 潘辰見他這個樣子,也不想與他說什么多重人格的事情,祁墨州的精神力強悍,能壓制到今天不‘犯病’已經(jīng)算是潘辰所見的患者中最厲害的了,不過,這種厲害往往存在著很大的風險,這就好像是武俠小說里那種學習先天罡氣這類剛強內(nèi)功的高手一樣,罡氣打出去的時候,的確夠勁兒,夠霸道,可是往往就是這種剛強的力量最容易反噬。 可是上回潘辰已經(jīng)和祁墨州說過這件事,祁墨州也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愿意和潘辰聊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情,一個好的醫(yī)生,有治病的醫(yī)術(shù),可是當遇到一個萬事不配合的患者,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再怎么高明也起不了作用。 潘辰想了想,走到了祁墨州的身后,將他頭上的金翅冠取下,祁墨州想回頭看她在干什么,潘辰按著祁墨州的頭不讓他動,然后十指就在祁墨州的頭頂開始xue位按壓,這也算是一種緩解心理壓力的方式,潘辰當時還特意學過,雖然這么多年不用,但基本動作要領還是可以掌握的。 祁墨州感覺到頭頂?shù)氖婢彴磯?,明白了潘辰的好意,便不再轉(zhuǎn)動,坐直了身子,由著她動,不得不說,這兩天頭疼的厲害,給她這樣按一按還是相當舒服的,閉著眼睛說道: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也是書上看來的?” 潘辰盯著他耳廓后的一顆小痣看,聽他這樣說就笑了:“這手藝怎么能在書上看到呢?我是……跟我娘學的?!迸顺浇o自己的技能找了個比較靠譜的理由。 “你娘?”祁墨州想起中秋節(jié)那日遠遠的瞥過一眼她的母親,可能因為距離太遠的關(guān)系,潘辰的母親與潘辰相比,似乎并沒有很出色。 “你娘給你爹按的?不應該啊,有這手藝的話,你娘在潘家不至于混成那樣?!?/br> 祁墨州閉著眼睛放松,感覺頭部的舒緩,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都可以開始跟潘辰逗趣了,潘辰聽他這么說,不禁在背后撅了撅嘴,說道: “切,我娘在潘家混成什么樣兒,不照樣把我養(yǎng)大嘛。” 祁墨州難得聽見潘辰這樣的語氣說話,覺得新鮮,興致來了,與她爭辯兩句似乎感覺很不錯。 直接勾唇說道:“養(yǎng)大了還不是隨隨便便被送進宮來?!?/br> 話音剛落,祁墨州感覺到頭頂被故意掐了一下,心情就更好了,不用回頭就能猜到她是個什么表情,潘辰仗著祁墨州看不到,就對天翻了個白眼,然后嘴上卻說: “哎呀,這就是臣妾和皇上的緣分啊,要是臣妾不被送進宮里來,那也伺候不了皇上了,是不是?” 祁墨州忍不住哼了一聲,然后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潘辰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滿臉寫著‘我很真誠’的字樣。 “你知道不知道,朕最討厭油嘴滑舌的人?”故意板著臉對潘辰這般說道。 潘辰卻是不以為意的傻笑起來:“臣妾句句肺腑之言,誰騙你誰是小狗。” 說完這句話,潘辰就后悔了,她怎么會忘記,祁墨州曾經(jīng)就說過她像他小時候養(yǎng)的狗……果然,只見祁墨州唇瓣微微動了動,然后就轉(zhuǎn)過頭去,指了指頭頂,示意潘辰繼續(xù)。 潘辰想到自己此刻在祁墨州腦中的形象,恨不得掐死他,不過也只能是想想,老板還是老板,不僅決定你有沒有飯吃,還能決定你生或死,只能認命的賣苦力。 “其實,朕倒是覺得挺好,你這種性子要是暴露了,留在潘家,早晚都是個死。這樣被送進宮來,好歹保住了小命,不是嗎?” 祁墨州閉著眼睛對潘辰如是說道。 潘辰有些不服:“皇上這話說的,臣妾就不樂意聽了?!闭f話間,放松了力氣,想要把手拿開,到他面前去理論,卻被祁墨州伸手壓住,不讓她動,潘辰這才沒辦法繼續(xù)下去,一邊被剝削勞力,一邊說話:“我若留在潘家,如今也該是嫁人了,隨便嫁去哪戶人家,也比嫁到宮里安全的多吧,還不用這樣勞心勞力的?!?/br> 祁墨州被潘辰的話給逗笑了,醇厚的笑聲自胸腔傳出:“所以說你這性子就該入宮呢??上闶莻€女的,若是個男人,朕定授你官做,前途無量啊。” 潘辰幽幽嘆了口氣:“唉,做官臣妾倒是不指望,只希望啊,今后在后宮里有一席之地,皇上念在這些年臣妾勞心勞力的份上,將來就算有了新人,也得保證臣妾的衣食起居,別讓臣妾人老珠黃后,缺衣少食的孤苦伶仃就好?!?/br> 這番話是潘辰的真實內(nèi)心寫照,她之所以這樣為祁墨州勞心勞力的,完全就是為了今后的穩(wěn)定生活在做努力罷了,祁墨州登基才兩年,他想要勵精圖治,將大祁開創(chuàng)盛世,所以才對后宮有些冷淡,等到今后大祁穩(wěn)定之后,說他不找其他妃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到了那時候,潘辰一個過氣的寵妃,能不能得到善待,就要取決于這位老板的良心了。 不過潘辰的這些小心思,祁墨州似乎沒有聽懂,以為潘辰是與他說笑,笑答: “用不著跟朕打小算盤,之前太后讓各司各部怠慢你,朕已經(jīng)替你出了氣,再加上如今你在后宮里做的這些事情,今后誰還敢怠慢了你?” 潘辰倒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與祁墨州爭辯什么,那些心思全都是她對自己未來的考量,祁墨州如今聽不懂,潘辰也不會強行去解釋,只希望到時候祁墨州有點良心,念在她這幾年為他做事的份上,給她留一條后路就成。 涼亭中的休閑時光像是給祁墨州充了一次電,走出涼亭的時候,都覺得頭腦清爽了許多,難得有了花前月下的心,走了兩步之后,就對潘辰回身伸出了手,潘辰一愣,祁墨州才勾唇牽過了潘辰的手,兩手交握,走在御花園中,往柔福宮走去。 *********** 因為祁墨州的仗義站臺,潘辰的改制方案很快就在后宮之中執(zhí)行起來,禮部與吏部還特意選拔了些懂時政的女官,入宮來協(xié)助潘辰管理,潘辰借此機會,在宮里成立了一個女官隊伍,安置在錦繡齋中,便是替潘辰率先處理宮內(nèi)的大小事務,新的政策實行,勢必會遭遇諸多不便與問題,所以成立一個解決問題的團隊很有必要,她們直接歸潘辰管,每日以匯總的形式對潘辰稟報宮內(nèi)的大小事宜,潘辰利用固定的時間統(tǒng)一作答后,再由她們?nèi)フ砗蛨?zhí)行。 潘辰的方案并不是要大換血,而是要加血,各司各部一下子加了幾百個領導職務,很快就分散了各部總管的權(quán)利,讓后宮里從前盛行的不正之風,總管一手遮天的風氣全都給破壞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后,混亂的開局終于漸漸上了軌道。 天氣已入深秋,涼風四起。祁墨州的生日是十一月份,潘辰在柔福宮里都聽說了各路藩王就快回京的消息,對于祁墨州的那些兄弟,她沒有見過,祁墨州第一年生辰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充話費的贈品,這種高級場所的聚會,她都被安排在十八線外,根本接觸不到,也是最近她火了,才有人對她扒這祁家的狗血歷史。 祁墨州沒有嫡親的兄弟,上回潘辰問他,他說自己行二,他還有個大哥,祁燃,比祁墨州大兩歲,祁正陽登基之后,祁墨州封做太子,大皇子祁燃給封做了禹王,三王爺叫祁舫,比祁墨州小一歲,封做肅王;四王爺叫祁凌之,封做昌王,與肅王同歲。 潘辰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資料,祁墨州說他有一個哥哥三個弟弟,但被封王的只有三個人。剩下的那個在哪里,潘辰還真沒打聽出來。 潘辰想做點菊花蜜酒,用金秋之菊釀香泉之水,加入酒曲和蜂蜜,然后埋入地里等待冬日雪覆蓋之后,再將酒壇子開啟,在燒了地龍的房間里,隨時隨地喝上一杯冰鎮(zhèn)酒,別提多舒服了,潘辰越想越覺得美好,于是就親自去御花園中挑選嫩菊,月落給她提著小竹籃,潘辰拿著小剪子蹲在地上剪花心,好不容易剪了一籃子,打算回柔福宮,誰知道經(jīng)過一條岔路的時候,給一個rou團子撞到,潘辰一個始料不及,居然就那樣給rou球撞倒在地,月落相扶不及,也給帶倒在地。 “哎喲,誰呀!走路不長眼睛???” ☆、第82章 潘辰和月落雙雙摔倒在地上,都還沒有發(fā)出這樣的抱怨,那個與她們相撞的rou球卻開始大聲的抱怨起來。潘辰給撞的有些懵,月落爬起來之后,趕忙就去扶潘辰,口中也對那個罪魁禍首數(shù)落了兩句: “你這小孩兒是誰啊?怎的在后宮里橫沖直撞的?” 月落瞧那孩子身穿華服,頭戴羽冠,不像是宮里小太監(jiān)的裝扮,因此說話客氣了些,當然了,若是小太監(jiān)的話,也不敢這樣囂張的沖撞人就是了。 那小胖子揉著自己的頭和手,rou嘟嘟的,看起來似乎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圓臉圓手,一雙眼睛都給擠成一條縫了,因為太胖,看著不太可愛,此刻聽了月落的責備,正努力瞪大了眼睛指著月落叫囂: “我才沒有橫沖直撞,是你們撞的我好不好?還惡人先告狀,真是個刁奴!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 說完這話,就伸手要和月落動手,潘辰撣完了衣裙,見他要動手,趕忙將月落拉到了后面,自己與那個小胖子對峙,小胖子見她美貌,穿的衣裳又很華麗,揚起的小拳頭終是沒敢放下去,嘟嘟囔囔的說道: “哼,你看起來像是個妃子,我不打你?!?/br> 潘辰被他那蠢笨滑稽的模樣給逗笑了,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 “小王爺回京了,臣妾還未與小王爺見禮呢?!?/br> 隨著潘辰的話音落下,那小胖子嘟著嘴狐疑的將潘辰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后跑來一波小太監(jiān)和宮婢,神色似乎很匆忙,看見小胖子之后,就趕忙跪了過來: “哎喲,我的個小祖宗誒,可算是找著了,后宮里不能亂跑……” 為首的太監(jiān)忽然看見了站立在側(cè)的潘辰,更是一驚,趕忙帶著人與潘辰行禮:“參見德妃娘娘,奴才們伺候不周,請娘娘恕罪?!?/br> 潘辰勾唇對那些小太監(jiān)和宮婢們抬抬手,太監(jiān)宮女們十分不安的站起身來,那為首小太監(jiān)對小胖子說道: “這位……就是德妃娘娘?!?/br> 小胖子恍然大悟,語出驚人:“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把我二哥迷得神魂顛倒的jian妃啊。” 潘辰:……熊孩子找抽! 小胖子身邊的小太監(jiān)簡直要哭了,偷看潘辰的臉色,不住的對小胖子擺手,讓他不要再說了。 “哼,怕什么?一個小小的jian妃,只要我與二哥說一聲,就能讓她卷了鋪蓋去西北放羊!你見過西北的羊嗎?比狼還大,哼!” 那小胖子似乎對潘辰很不滿意,綠豆般的小眼睛里滿是挑釁,若是他瘦一點,這樣的表情也許就能深刻一點,關(guān)鍵是他太胖了,個子又矮,只到潘辰的肩膀處,明明是個小孩子的臉,卻偏要做出這樣的狠表情來,可逗可逗了,潘辰也想嚴肅對待,卻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出其不意的伸手捏住了小胖子的右臉上的rou,說道: “小王爺真是太可愛了,臣妾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可愛的小孩兒呢?!?/br> 那小胖子也是給潘辰的舉動震驚了,驚恐萬分的退后兩步,捂著先前給潘辰掐住的臉蛋兒,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絕倒的話: “你這個jian妃,居然,調(diào)、戲我!” 潘辰與在場眾:…… 在潘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小胖眼珠子骨碌碌的轉(zhuǎn)了兩下,然后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身對潘辰叫囂: “你調(diào)戲我!我要去告訴我二哥,讓他休了你!” 那些先前來尋找小胖的太監(jiān)宮婢們?nèi)紘槈牧?,跪在地上不敢站起來,為首太監(jiān)對潘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娘娘,不不,不是奴才們與小王爺說您……壞話的。奴才們也不知道小王爺為何會那樣說?!?/br> 潘辰知道這幫人在請什么罪,他們是小胖身邊伺候的人,生怕潘辰以為小胖說的那些話是他們這些奴才教唆的,所以,趕忙請罪。 潘辰擺擺手:“起來吧起來吧,那小胖是幾王爺???” 小胖……為首太監(jiān)心中一陣冷汗:“回娘娘,是五王爺,單名一個……禎字?!?/br> 祁禎。潘辰點點頭,便揮手讓那些小太監(jiān)們離開了,月落覺得潘辰太好說話,那些太監(jiān)們離開之后,忍不住對潘辰問道: “娘娘,咱們要不要先去一趟太和殿?” 潘辰低頭再次理了理有些亂的百褶裙擺,納悶的說:“好好的去太和殿干什么?” “去跟皇上澄清一下呀。先前那小王爺不是說要去告娘娘的狀嗎?”月落想起來那個囂張的小胖子就牙癢癢,想罵他小兔崽子,卻礙于身份不好開口,可那孩子分明就是個搗蛋鬼,自己在宮里橫沖直撞撞了人不說,還惡人先告狀,若是皇上信了他的話,自家娘娘才叫倒霉呢。 潘辰看了一眼月落,無所謂的笑了笑,蹲下身子對腳邊散落一地的菊花表示可惜,剛才籃子掉地,大半的菊花蕊都掉在地上,沒法用了,潘辰撿起小籃子,遞到了月落手中:“唉,一上午就白忙了,還得重新摘去。” 月落見自家娘娘這樣淡定,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她就知道娘娘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既然娘娘不放心上,那月落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心中再次將那小胖子王爺埋怨了一遍。 潘辰和月落又去剪了些花蕊回來,就看見柔福宮門前李順在外等候著,看見潘辰她們就迎了上來,月落擔心是那小胖子告狀,就先跟李順解釋:“李公公,真不是我們娘娘撞的小王爺,小王爺他自己跑過來的。” 李順一頭霧水,看了看潘辰,潘辰無奈的拉過了月落,對李順問道: “別聽她胡說八道,李總管是來做什么的?” “哦哦,是皇上讓奴才來的,說是要奴才來問問娘娘,上回您做的糖飴還有沒有了?” 李順一邊說話,一邊跟著潘辰入了柔福宮,潘辰升級之后,雖然招兵買馬,但柔福宮里的架勢卻還是一樣清凈,只多了幾個伺候的宮婢,其他人全都給安排在錦繡齋那邊。 “前些天皇上就跟我要過,上回做的就那么些,哪里還有呀!還是給甘相嗎?”潘辰接過辛冬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對李順問道。 “可不是嘛。甘相嗜甜,皇上讓御膳房做了同樣的糖飴出來,但甘相吃了就是覺得不對味,皇上這才使喚奴才來問問娘娘的,說難得甘相喜歡個東西,娘娘這兒要是沒有了,就請娘娘得空兒的時候再做一些出來?!?/br> 李順也有幸嘗過一回潘辰做的薄荷糖,覺得確實比御膳房做出來的味道要純正許多,并且御膳房的糖塊跟石頭似的,潘辰做的糖沒有那么硬,吃起來口感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