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臺嬌寵在線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娘娘入宮前的事,臣沒查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過,今兒早上,娘娘來找過臣一回?!?/br>
    祁墨州眼前一亮:“她找你?”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反應(yīng)太過了,祁墨州尷尬的干咳一聲,然后故作沉穩(wěn)的問:“找你何事?”

    “娘娘找臣……查點事情,是關(guān)于她宮里一個宮婢的事情,娘娘希望臣可以將她宮里的人管事李全引薦給上回替大駙馬解決事情的那位江爺,似乎是想調(diào)查那個宮婢家里的事情?!?/br>
    傅寧的話,讓祁墨州蹙眉不解:“她宮里那個宮婢怎么了?”

    傅寧搖頭:“娘娘沒說,但看樣子肯定是有錯的。娘娘的脾氣,皇上還不知道嗎?看著像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其實心里門兒清著呢,誰是人誰是鬼,可瞞不住娘娘的眼睛?!?/br>
    祁墨州掃了一眼用溢美之詞評價潘辰的傅寧,沒有說話,目光再次瞪著那株蘭草一會兒后,才對傅寧冷道:“她要見就讓她見好了,朕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樣。”

    傅寧垂下眼瞼,對祁墨州的口是心非不發(fā)表感想,拱手作揖后便離開了太和殿。

    祁墨州伸手將蘭草垂下的葉子托起,讓蘭草看起來更加精神了些,可忽的目光一閃,手指猛地一掐,就把那株生長的好好的蘭草給掐斷了,低頭看著那片被他自己掐斷的蘭草葉,腦中下意識就想起了潘辰。

    這株蘭草就像是潘辰,生機勃勃,郁郁蔥蔥,深得他的喜愛,他也能感受到在提起潘辰時,心肝上的顫動和共鳴,潘辰的笑讓他五臟舒爽,潘辰的聲音,讓他脾肺順和,潘辰的存在,讓他感覺到了生命的朝氣……他想他是喜歡潘辰的,可是,如果這種喜歡慢慢的變質(zhì),開始影響他的思維,控制他的情緒,他該怎么辦?

    如果繼續(xù)放任下去的話,是不是有一天,他的心肝脾肺腎都會因為潘辰的一顰一笑而牽動?那是一種怎樣受制于人的感覺,祁墨州不敢想象,從小他受到的教育和周圍的環(huán)境都不容許他有那樣放縱的一天,所以,如果發(fā)現(xiàn)一樣東西已經(jīng)開始占據(jù)你的心魂,那么你要做的,首先就是遏制住這種感覺,若是遏制不住的話……他就要想辦法將之毀掉了。

    祁墨州的目光落在那被他掐掉兩片葉子而變得再沒有藝術(shù)觀賞價值的蘭草之上,手心卷起,感受著那兩片蘭草在掌心里團成一團,毀掉一件美好的東西,可惜是肯定的,但若能因此找回自我,不再受喜歡的情緒所控制,重新掌控自己,那就值得了。

    ************

    潘辰站在窗臺前修剪一株月落剛從外面采回來的幾株梅花,雖然在房間里放梅花不利于風水,可潘辰對這種寒冬臘月里開放的小小花朵沒有抵抗力,聽說梅花開了,就讓月落帶人去采了回來,拿了一只碧彩天青的長頸花瓶裝水插花,修修剪剪好一會兒,才勉強搞出一個頗有藝術(shù)價值的造型來。

    李全從外頭進來,帶著一身的寒氣,給月落阻擋在幾人之外,不讓他靠近潘辰回話,潘辰急著聽結(jié)果,對李全招了招手,李全才白了一眼大驚小怪的月落,往潘辰面前走來。

    潘辰坐到軟榻上,李全近前稟報打聽到的情況:

    “娘娘,您親自去找傅統(tǒng)領(lǐng),說讓他介紹的那位江爺實在是太厲害了,依著奴才看,這建康城里消息最靈通的就數(shù)這位江爺了,奴才不過是將事情說了一遍給江爺聽,您猜怎么著,還沒兩刻鐘的功夫,江爺?shù)娜司徒o把樊家的事情給打探回來了。可比奴才們那天在花鳥巷里問了半天打聽出來的多多了?!?/br>
    潘辰是見識過那位江爺?shù)谋臼拢透祵幷J識,似乎黑白兩道都是通吃的,潘辰想要快速調(diào)查玄參舅家的事情,左思右想,還是得找一個通曉城內(nèi)所有事情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位江爺身上,拖著病體,不顧月落她們的反對,親自去找到了傅寧,請他幫忙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替換成功。

    ps:看大家都挺不理解男主,我來深度剖析一下男主的心路歷程吧,他的生長環(huán)境造成了他多疑的性格,從小就沒經(jīng)歷過什么溫暖,但是大家也應(yīng)該能看的出來,他很自律,自律的人一般掌控欲都很強,那他首先要掌控的就是自己,可是他遇到女主,發(fā)現(xiàn)他連自己的情緒都要失控,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愛情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別看男主挺聰明一個人,可對于愛情一無所知,就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愣頭青,再加上女主的所作所為,讓他產(chǎn)生了威脅感吧,這種內(nèi)外夾擊的矛盾之下,他的想法有點偏頗就可以解釋了。大家放心吧,這是男主發(fā)現(xiàn)愛情,但還沒有確定那就是愛情的中間想法,這也能從側(cè)面說明,男主對待感情還是很慎重的(汗),嗯,總之,不會虐女主的,放心,但會虐男主,所以別方,都抱緊我。

    ☆、第152章

    “說說,江爺都打探出什么來了?”

    潘辰搓著手,先前剪梅枝的時候沾了水,手上有點涼,秋萍見她坐下就給她遞了個暖手爐來,潘辰讓李全近前來說話。

    李全今日在宮外見識了江爺?shù)谋臼拢@個年紀的男孩,對那種有本事的人特別尊敬,興致特別高:

    “江爺?shù)娜舜蛱匠鰜?,樊家在兩個月前確實收了一個屠戶的聘禮,要把玄參她妹子嫁走,三百兩的聘禮讓樊家顧不上問那屠戶曾經(jīng)打死三個老婆的事兒,可在樊家答應(yīng)了那屠戶以后吧,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事兒就傳到了宮里,讓玄參給知道了,連夜往樊家送了一千兩銀子,還說只要不嫁她妹子,以后每年都給他們這個數(shù),樊家既貪圖玄參的錢,可樊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屠戶啦,怎么好反悔呢?就想了個掩耳盜鈴的招兒,把玄參妹子送去了城外,那屠戶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風聲,連夜就給追到了樊家,可玄參妹子給送走了,屠戶本來就是潑皮,殺豬的有幾把力氣,當天就把樊家給砸了個通透,說要是樊家第二天不把人給交出來,他提刀就過來殺人,這事兒也就是我和張能在花鳥巷打聽到的,當時這屠戶和樊家的事兒傳的街知巷聞,大伙兒都以為樊家這回要栽在屠戶手上了,可沒想到啊,不過一夜的功夫,那屠戶就給人擺平了,決口不敢再提找樊家麻煩的事情?!?/br>
    李全話說的快,但條理分明,讓人一聽也就明白了,潘辰想了想后,問道:

    “哦,還有什么呀?玄參哪兒來那么多銀子?屠戶怎么就一夜之間給人擺平了?”

    潘辰聽到這里,腦中對玄參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了,現(xiàn)在就差往這個輪廓中添加些具體的東西了。玄參給樊家的一千兩有貓膩,承諾樊家每月一千兩,更是有貓膩,還有那兇神惡煞的屠戶,怎么可能就悄無聲息了呢?必然是樊家把屠戶鬧上門要人的消息,通知給了玄參,然后玄參背后的人替她出面擺平了……這樣一來的話,邏輯就通了。

    李全喘了口氣后,才繼續(xù)低聲說道:

    “玄參不知道哪兒來那么多銀子給樊家,但那屠戶……江爺?shù)娜舜蛱匠?,那屠戶本就在外欠了一屁股債,他怎么可能拿出三百兩銀子去給樊家做聘禮呢?所以,江爺推斷,這件事情,從那屠戶對樊家提親開始,就根本是一個局?!?/br>
    潘辰眼前一亮,李全的話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如果事件是從屠戶給聘禮開始的話,那么邏輯上就更加明確了。

    玄參背后之人,要玄參替她做事,所以,想出了用玄參妹子來控制玄參,于是就找到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屠戶,讓他用重金吸引玄參的舅舅舅母收下聘禮,答應(yīng)婚事,然后這個消息被很快傳到了玄參耳中,玄參不明所以,以為真有屠戶看中了自家meimei,明白舅家貪財?shù)谋拘?,可她手上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巨大的金額,這個時候,必然會想到背后這個需要她做事的金主,玄參背后的人就是這樣一步步的將玄參釣到了鉤上,讓她甘心賣命,畢竟收了人家那么多錢,并且今后為了保住妹子不被舅家胡亂嫁掉,她還必須要對舅家源源不斷的給錢,而她根本不會知道,其實她如今遭遇的一切慘事,全都是她以為在背后幫她的人做出來的局。

    “那布局之人,可有線索?”

    潘辰心中有答案,但也想從旁人口中證實,免得她對人有成見,而錯怪了。

    李全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猶豫,但看見潘辰挑眉的表情時,就不再隱瞞,對潘辰小聲說道:

    “江爺?shù)娜巳ゲ檫^屠戶,發(fā)現(xiàn)他兩個月前曾經(jīng)和潘家的大總管李仁義交往過,李仁義曾經(jīng)借了好幾百兩銀子給那屠戶,而且,江爺自己也說,如果不是有人里應(yīng)外合的話,就憑樊家的本事,哪里有能耐傳遞消息入宮去給玄參知道的呀,所以,這背后之人,必然就和潘家脫不開干系了?!?/br>
    這個答案,并沒有太過出乎潘辰的意料,她本就猜到,如今后宮之中,會想到用那種殘忍的方法害死她的估摸著也就只有潘筱了,如今經(jīng)過多番求證,潘辰就再也不用擔心會冤枉了潘筱。

    寢房內(nèi),只有李全和月落在側(cè),月落對李全打聽的情況很是驚訝,她還不知道潘辰為什么一回宮,就要調(diào)查玄參,還以為玄參是哪里伺候不對了,可現(xiàn)在聽了李全的話,月落自然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了,對潘辰問道:

    “娘娘,那潘家這么處心積慮的收服玄參,到底是為了什么?玄參就算是柔福宮的醫(yī)女,可她給娘娘做的藥膳,熬到藥,全都是由太醫(yī)院經(jīng)手的,那潘家是想要她干什么?奴婢料想,玄參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娘娘的膳食和藥中做手腳吧,這些東西一道道工序下來,根本沒有她動手的機會啊?!?/br>
    潘辰?jīng)]有說話,卻是將目光掃向了梳妝臺,月落和李全順著潘辰的目光看去,月落猛地驚醒過來,這幾天,娘娘因為生病,沒有化妝,可今日好轉(zhuǎn)了依然沒有上妝的念頭,而月落知道,潘辰近來用的胭脂,乃至于整個柔福宮里宮婢們用的胭脂都是出自玄參之手……

    潘辰見月落臉色大變,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覺得好笑,說道:

    “她的目的是我,不會笨到把毒下到你們所有人都胭脂里去的?!?/br>
    月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玄參要害的是娘娘,她手上也沒那么多毒來害柔福宮所有人啊……抬眼瞥見了潘辰似笑非笑的表情,月落想到自己的反應(yīng),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對潘辰問道:

    “娘娘既然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要不要奴婢現(xiàn)在就去拿人?”

    潘辰沉默的搖了搖頭,如果潘辰要拿了玄參,那早在她知道胭脂有毒的時候,就派人去了,可是如果現(xiàn)在動手的話,那么最多也就是拔掉一個玄參,她身后的人和事根本就不會遭受了牽連,因為在這一場計劃中,玄參也只是一顆害人的棋子,可能連她自己都還不知道,原來自己主動去找的事情,根本就是被別人算計好了的。

    想到這里,潘辰對李全招了招手,李全附耳過來,潘辰在李全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后,李全邊聽邊點頭,等潘辰說完之后,李全就行禮道:“是,奴才知道了,這就去辦?!?/br>
    說完,也就從潘辰面前退下了,月落嘆了口氣:“娘娘,您既然都知道,為什么這些天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呢,虧得我們還跟您推薦了玄參自己做的胭脂,如此說來,我們也算是害了娘娘呢?!?/br>
    潘辰笑著搖頭:“是啊,所以,現(xiàn)在罰你去把玄參給你們做的胭脂換一盒過來,明天開始一切照舊吧?!?/br>
    既然要做戲,那自然就要做全套了,潘辰也不可能總是不上妝,只有上妝了,才不會打草驚蛇,才好讓背后的事情更加順利的展開。

    ***************

    兩日后,玄參神色匆匆的鉆入了自己的房間,從袖口里掏出一封宮外來的第二封紙條,第一封昨天收到的,兩張紙條都是meimei親筆寫的,送信的人,也是玄參和她meimei相約過的那個人送來的,玄參沒有任何懷疑,打開紙條將字看了一遍,然后就心急如焚的又將紙給卷了起來,紙條里說,這兩天那個提親的屠戶又上門鬧去了,這一次是真的帶著殺豬刀去的,樊城都給他砍了一刀,那屠戶還是那句話,既然樊家收了聘禮,那就必須要把人嫁給他,樊家給嚇壞了,當場提出要退還屠戶三百兩銀子的聘禮,可是那屠戶鐵了心要娶人,不要退還的銀子,臨走的時候,說是給樊家三天時間考慮,若是樊家再敢動小動作把人送走什么的,那屠戶說他一定會上門殺光樊家所有的人,然后自己逃離建康。

    樊城從外面本來就聽說那屠戶手里鬧過幾條人命,被嚇得三魂不復,說什么都要三天之后,把人嫁去給屠戶,meimei無可奈何才找了從前和玄參約定好了的那個駐宮外采辦處的小太監(jiān),塞了銀子,讓他連夜把信給送入了宮來。

    玄參在房間里急得團團亂轉(zhuǎn),哪里想到潘家說替她解決屠戶的,可現(xiàn)在不過是好了幾天,屠戶又鬧上門去了,很顯然,潘家說替她解決事情,根本就是糊弄她的,為的就是讓她趕緊替他們把事兒辦了,等到她真的辦了之后,他們就想撒手不管了,玄參給長樂宮遞了好幾個消息,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今天收到了第二張紙條,玄參才知道m(xù)eimei的事情已經(jīng)刻不容緩了,若是再繼續(xù)拖下去的話,憑著舅舅舅母的品行和膽色,嫁meimei肯定是他們最后的選擇。

    不行,玄參說什么都不會讓自己的meimei落入那樣的惡棍之手,她在這個世上就剩meimei這么個最親近的人了,不能看著她被推入火坑,說什么都要救一救。

    玄參想出宮去連夜把meimei帶走,可是她在宮里,要出去一趟談何容易,玄參忙亂間,找到了月落,對月落說起自己要出宮的事情,月落卻對她說,先去娘娘那兒把話說清楚了,才能離開。

    直到這個時候,玄參才驚覺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脫離了她的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  成功替換。

    ☆、第153章

    祁墨州在太和殿的內(nèi)殿中開內(nèi)閣會,兵部尚書將近來發(fā)生的事情稟報祁墨州。

    “我大祁如今國力強盛,蕭國似乎也休養(yǎng)生息了這么些年,開始在邊境蠢蠢欲動,據(jù)說蕭國皇帝已經(jīng)派出不少蕭國細作混入我國,意圖顛覆。大祁絕不可姑息啊。”

    祁墨州坐在主位上,一邊聽兵部尚書說蕭國的事情,一邊翻看著兵部呈送上來的邊關(guān)奏報,威武將軍發(fā)表看法:

    “哼,當年我們祁家軍駐扎在關(guān)外,蕭國哪里敢犯境,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待皇上派兵鎮(zhèn)壓一番,他們就老實了。臣愿領(lǐng)兵前往!”

    兵部尚書似乎對威武將軍的話表示不贊成:

    “將軍所言差矣,蕭國雖十年前被祁家軍趕出關(guān)外,這么多年未曾犯境,那并不是因為蕭國怕了咱們,而是前幾年蕭國一直內(nèi)亂,安平帝的幾個兒子爭奪皇位,以至于蕭國政權(quán)不穩(wěn),如今鎮(zhèn)南王蕭炎章最終奪得皇位,蕭國大定,國力不可小覷?!?/br>
    威武將軍身邊的參將亦圍繞這個話題上前與兵部尚書辯論爭議,祁墨州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甘相是文臣,對兵部的事情沒有絕對話語權(quán),便也坐在一旁,見祁墨州雖然在看奏報,可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翻過一頁,不禁湊過去輕輕喊了一聲:

    “皇上,蕭國之事,您就不表表態(tài)嗎?”

    祁墨州猛地回神,往甘相看了看,然后才站起身,兵部尚書和威武將軍爭論的正起勁,見祁墨州起身,便趕忙肅立一旁,祁墨州對他們擺擺手,冷道:

    “你們先商議,朕出去走走?!?/br>
    說完之后,祁墨州便捏著眉心,似乎很疲憊的走出了內(nèi)殿。

    自從上回潘辰給他來了一回所謂的什么‘催眠治療’以后,祁墨州覺得自己的精神消耗特別嚴重,似乎要比平常花費更多的精神來平復情緒。

    甘相見祁墨州臉色有異,便跟著走了出來,與祁墨州前后腳走出太和殿,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張寧對甘相指了指太和殿周邊御花園的方向,甘相追著祁墨州而去。

    花園中,祁墨州正坐在一處有積雪的涼亭之中,亭子里的雪還沒有化掉,祁墨州也不介意,伸手將一張石凳上的積雪拂到地上,就那么坐了下去,甘相走過去之后,祁墨州抬頭看他,勉力笑了笑:

    “朕沒事,丞相不必擔心?!?/br>
    甘相也學著祁墨州的樣子,將他旁邊石凳上的積雪拂去,坐在上邊,對祁墨州說道:

    “皇上這兩天精神似乎不太好。過幾天的秋山冬獵要不要延期?”

    祁墨州看著甘相,不覺失笑:“若非丞相提醒,朕還真忘了有秋山冬獵一事。無需延期,朕還不至于那么虛弱,不過就是……想的事情有些多罷了?!?/br>
    甘相也聽說了最近祁墨州和潘辰鬧別扭的事情,將雙手攏入袖中,呵著白氣對祁墨州說道:

    “臣記得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日理萬機,每日只能睡兩個時辰,其余時間全都是在處理政事,卻也從來沒聽皇上說過想的事情多,看來最近皇上腦中想的事情,比那些成堆成堆的奏折和卷宗要讓皇上費神的多啊。不知道是些什么頭疼的事情,可否說與臣聽一聽,就算臣無法替皇上分憂,可說出來總比憋在心里要好吧。”

    甘相是看著祁墨州長大的大哥哥,兩人從前在軍營里的時候,就是形影不離的,甘相是軍師,無心名利,只重情義,算是祁墨州最信任的人,呼出一口氣,祁墨州斟酌著對他開口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關(guān)于一個人的去留問題,朕拿不準主意?!?/br>
    甘相聰明絕頂,一聽就聽出了關(guān)鍵,問道:“皇上是想說德妃娘娘嗎?”

    被人一下子猜到了心上,祁墨州沒有說話,而是嘆了口氣,將目光轉(zhuǎn)到了一旁的積雪上。

    “皇上是不相信德妃娘娘嗎?臣斗膽問一句,娘娘做了什么,讓皇上動了這樣的心思?”

    甘相對潘辰的印象很不錯,一個勤懇,聰明,努力,善良,大方,正直的好姑娘,而甘相也知道,皇帝對德妃娘娘還是很喜愛的,卻不知是因為什么。

    祁墨州深吸一口氣:“朕……覺得她可怕?!?/br>
    對著與他一同長大的大哥,祁墨州說出了一句在心中埋藏了好幾天的實話。

    這句實話讓甘相意外至極,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那個不可一世,能力超群的皇帝陛下居然有怕的人,并且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簡直太荒謬了。

    “她的想法和行為,讓朕有一種被壓迫的緊張,她還讓朕想起了當年落日谷中的事情,落日谷是朕永遠都無法釋懷的地方,在里面發(fā)生的事情,朕一刻都不愿意想起,可是她呢?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讓朕這些天腦中揮之不去的都是落日谷里那些揮之不去的殘酷記憶,朕……沒法面對她,看見她只會讓朕的那些不好的記憶越來越深刻,朕不愿意讓她控制了朕。所以,朕要除掉她?!?/br>
    甘相再次為祁墨州感到震驚,‘落日谷’三個字,他已經(jīng)好幾十年沒有聽到了,他比祁墨州長幾歲,當年落日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二十個孩子去,卻只回來了一個,從此以后,一個開朗活潑的小男孩兒,慢慢的變得冷酷無情,那是先帝對他的淬煉,但卻也在某種程度上,扼殺了他的感情。

    “皇上害怕的是回憶,哪里是德妃娘娘啊。千萬不要一時沖動,釀成無法挽回的大錯。”

    甘相站起身來對祁墨州勸慰,可祁墨州眸中的殺意卻越來越重了,沒有回答甘相的話,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涼亭,甘相想追都沒有追上,看著祁墨州越走越遠的背影,甘相面上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

    潘辰在自留地里折騰,雪都給除掉了,潘辰擔心番薯給凍壞。

    張能拿著一個包袱從外面鬼鬼祟祟的跑進來,給月落和秋萍攔著問了半天,都支支吾吾的沒說,直到潘辰過來,才將包袱遞給了潘辰,說道:

    “這是姨娘托采買的一個小太監(jiān)給娘娘帶的東西,是跟潘家的東西一起送進來的,幸好奴才正巧在內(nèi)廷司,要不然所有東西都給長樂宮的王喜拿走了,采買司的小太監(jiān)都跟他說了,這是德妃娘娘的姨娘帶給德妃娘娘的東西,可王喜那個王八蛋,居然跟沒聽到似的,說什么只要是潘家送的東西,都是他們賢妃娘娘的,奴才硬是給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