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這是怎么回事?德妃好端端的來潘家赴宴,如何就會受了這么重的傷?” 潘辰和潘壇都是滿頭黑線,兩人難得腦回路在一條線上,對祁墨州的夸張表示無語??膳顺綄ζ钅菘梢运翢o忌憚的做表情包,潘壇就不可以了,還得正兒八經(jīng)的跟祁墨州解釋,說了一大通話,最后祁墨州只是擺擺手: “好了好了。說這么多也沒什么用,朕就說在宮里眼皮子直跳,不放心過來看看,果然看到德妃受傷了?!?/br> 潘壇滿臉的愧疚,跟先前對待潘辰時倨傲的表情完全不同,抬眼看了看潘辰,希望潘辰給他說幾句話,潘辰接收到了潘壇的眼神,立刻上前挽住了祁墨州的胳膊,一副像是要給潘壇說話的樣子,可誰知道說出來的話卻是: “不止呢,還有腿上,給guntang的熱水燙到了呢?!?/br> 祁墨州臉色都變了,對潘辰問:“果真如此?” 潘辰認(rèn)真的點頭,可不是她故意撒嬌,是兩條大腿上確實給熱水燙到了,現(xiàn)在磨著絲綢褻褲都有些發(fā)疼呢,估計肯定紅了。 祁墨州忽然彎下身子,將潘辰橫抱而起: “受傷的嚴(yán)重不嚴(yán)重,朕要親自看一看才放心。” 說完,就抱著潘辰往潘家門內(nèi)走去,潘辰一路抱著祁墨州的頸項,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大家都覺得她是以色事君的jian妃,一個千夫所指的jian妃,你能指望她有多高的覺悟,有多少廉恥之心呢?潘辰不在乎人家怎么看她,祁墨州更加不在乎,兩人就那樣旁若無人的一路抱著。 潘壇在后面追著祁墨州邀請他去主院,可潘辰嬌滴滴的一聲不想去,腦袋往祁墨州肩膀上一歪,祁墨州就完全繳械,不再理會潘壇,跟著潘辰所指的方向往梨香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ok啦。潘家下章就要大亂了,大家知道什么原因嗎? ☆、第180章 潘辰給祁墨州抱到了梨香院,人家看不見了,潘辰就從祁墨州的手上掙扎著下來了,誰知道動作一大,還真牽動了一些大腿上被燙到的地方,眉頭一蹙,祁墨州就扶著她過來問道: “真給燙到了,讓朕看看?!?/br> 說完這話,祁墨州就要去掀潘辰的裙擺,嚇得月落她們趕緊轉(zhuǎn)了過去,潘辰大窘,拍了拍祁墨州的咸豬手,說道: “哎呀,沒有燙到,就是扭了下腳?!?/br> 按照祁墨州現(xiàn)在的尿性,潘辰如果說真給燙到了,祁墨州說不定都能做出青天白日扒她褲子確認(rèn)傷口的事兒,潘辰可不想再穿一遍衣服,干脆避開了這個話題。 祁墨州聽說她沒受傷,這才放心,轉(zhuǎn)頭在四周看了兩眼:“這就是你小時候住的地方啊?” 潘辰點點頭:“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你看這顆梨樹,春天開花,夏天結(jié)果,秋天收成,可甜可甜了。” 祁墨州看了一眼梨樹,點頭說道:“挺好的,你娘對你真的很不錯?!?/br> 柳氏隱藏武功的事兒,祁墨州也知道,說實在的,這回若是沒有柳氏從旁搭救的話,潘辰在第一次被暗衛(wèi)找到刺殺的時候,就死掉了,根本撐不到祁墨州找到她假扮祁雪州的時候。 “我娘對我當(dāng)然好了。這還用說?!?/br> 潘辰得意洋洋的對祁墨州笑著說了一句,祁墨州看著她,忽然問道:“你娘是什么身份?為什么不愿意跟你一起回來?” 潘辰搖頭:“不知道,我也想讓她跟我一起回來啊,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斷和人生,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只要她在外面過的開心,我也就放心了?!?/br> 上回潘辰將柳氏離開時說的話,告訴了祁墨州,祁墨州也是一頭霧水的,他當(dāng)然希望柳氏回來,將話說個清楚,但柳氏卻走了,他也沒辦法。 潘辰不想讓祁墨州再繼續(xù)想這個問題,岔開話題道:“對了,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我都打算回宮去了。” 祁墨州站到那株梨花樹下,抬頭望著枝頭略有積雪的枝椏,勾唇說道:“這么急著回去,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嗎?” 潘辰哪里聽不出來祁墨州意有所指的話呢,眼眸一轉(zhuǎn),走到他身旁,雙手抱胸道:“我有什么虧心事?就是覺得待在這里沒什么意思了唄。” 潘辰說完之后,祁墨州沉默片刻,然后才調(diào)轉(zhuǎn)過頭看著潘辰,嘴角揚著一抹似笑非笑,在潘辰的注視下,緩緩湊近潘辰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 “潘筱是不是要毒發(fā)了?” 潘辰瞪大雙眼,抑制不住的眨巴了好幾下,然后才深吸一口氣,干咳道:“什,什么,什么毒發(fā)不毒發(fā)的?我,我怎么聽不懂你說什么?” 說完這話,潘辰就將身子轉(zhuǎn)了個面,假意上前去看梨花樹的樹干,心里虛的很,祁墨州竟然知道她要害潘筱的事兒,這男人可真恐怖,世上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嗎?以潘辰的經(jīng)驗看來,應(yīng)該是沒有的。 潘辰在心里趕緊想著該怎么解釋,謀害皇妃這種事情,如果是潘筱做了,罪就是潘筱的,可是現(xiàn)在潘筱雖然先對潘辰下毒,可是被潘辰識破了反擊,現(xiàn)在潘辰?jīng)]有中毒,潘筱卻中了,這解釋起來,就有點難度了。 祁墨州緩步走到潘辰身后,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聽不懂?那也就是說,不想要朕幫你?” 潘辰眼前一亮,驚喜的猛然轉(zhuǎn)身,卻沒想到祁墨州貼著她,額頭撞到祁墨州的下巴上,兩人同時往后一縮,可潘辰身后是大樹,往后一縮眼看就要撞到樹干上,祁墨州率先將自己的手墊在她的后腦勺,潘辰往后一躲,也只是撞在祁墨州的手上,腦袋沒什么痛感。 祁墨州似乎挺喜歡這種禁錮潘辰的動作,給她墊了腦袋之后,手就干脆不收回來了,直接給潘辰來了個樹咚,潘辰的身子緊緊貼著樹干,眼睛盯著祁墨州的喉結(jié)處,挪不開視線。 “嗯?怎么不說話了?”祁墨州明顯感覺到潘辰的局促,只覺得有趣極了,奔放,灑脫,聰明,機智,膽大的潘辰祁墨州見了不少,但是嬌羞卻沒怎么見過,存心逗逗她,身子將她壓在了樹干上,不容她逃避目光。 潘辰心里很想抬起膝蓋,給這個存心調(diào)戲她的登徒子兩腿中間來一腳,可見鬼的她只是頭腦風(fēng)暴,四肢卻不由自主的發(fā)軟了,低著頭,小聲囁嚅: “這事兒,皇上能怎么幫我呀?” 潘辰不是個自作聰明的人,在祁墨州面前,并不想有什么秘密,更何況,潘辰經(jīng)過一陣腦內(nèi)風(fēng)暴之后,也差不多能明白祁墨州的意思了,如果他真的想阻止潘辰和潘筱撕咬,并且想保護(hù)潘筱的話,玄參壓根兒就不可能得手!可現(xiàn)在潘筱在潘辰的算計下,已經(jīng)中了玄參的毒,這就說明了,祁墨州并不想救潘筱。 其實對付潘筱,潘辰心里也是有些沒底的,潘筱對潘家有多重要,別人不知道,但潘辰可是很清楚的,如果孫氏知道潘筱中毒,中的還是她安插在潘辰身邊的釘子——玄參配制的毒,藥,用不了多久,孫氏和潘壇就會知道,潘筱中毒和潘辰脫不開干系,那時候,一心要為愛女報仇的孫氏和潘壇會對潘辰做出什么事兒來,就連潘辰自己心里都沒底。 祁墨州凝視著潘辰好一會兒,說道: “你事情已經(jīng)做了,沒法挽回,那朕能幫你的地方,自然就是在事發(fā)的時候,護(hù)著你了?!?/br> 祁墨州這樣說了一句話之后,潘辰就主動抬頭,對上了祁墨州的目光,用難得正經(jīng)的表情,對祁墨州問道: “為了我,得罪潘家,值得嗎?” 如果祁墨州在這件事上偏袒潘辰,那必然也會激起潘家的反叛之心,到時候潘壇就算再怎么沒用,可憑他的身份,想要給祁墨州添點亂子,也不是做不到的。 “為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br> 祁墨州自從宮外回來之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只要找到機會,就對潘辰表白,弄得潘辰越發(fā)搞不懂祁墨州的心思了,斂下眸子,不知道該如何與他對視了。 祁墨州見她這樣,便解開了禁錮,往后退了一小步,在潘辰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伸手在潘辰的耳朵墜子上摸了一把,笑問道: “怎么樣?聽到朕這么說,是不是很感動?朕都快被自己感動到了,只恨自己不是個女兒身,若朕是個女兒身,簡直都要愛上我自己了。” 潘辰:…… 俗話說的帥不過三秒,就是這個意思吧,虧她剛才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小感動。 就在兩人在院子里膩膩歪歪的時候,傅寧從外面走來,對祁墨州和潘辰說道: “皇上,娘娘,賢妃的情況似乎不太妙?!?/br> 祁墨州和潘辰對看一眼,潘辰眉心一突,沒由來的緊張起來,潘筱中毒,潘辰是知道的,現(xiàn)在她手心里劃了口子,估摸著會加速毒發(fā),所以潘辰才想先一步跑回宮里去,卻沒想到祁墨州從宮里出來,耽擱了她,此時潘筱中毒的事情若是鬧開了,潘辰還真不知道事情會往什么方向發(fā)展。 祁墨州牽起了潘辰冰冷的手,說道: “走吧,去看看到底怎么樣了。” 潘辰有點抗拒,不想去,祁墨州卻堅持拉著她往前走,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新娘子的院子里,剛才潘筱受傷以后,孫氏就把潘筱給扶到新房旁邊的房間去,請了大夫來給潘筱包扎,可誰知道,包扎好了之后,沒多會兒,潘筱就開始在臉上,身上抓癢,過了一會兒后,嘴里就吐出了白沫,大夫過來把脈后才對孫氏說出了一個讓她差點昏厥的事情: “娘娘這是中毒了,并且是那種來勢兇猛的毒?!?/br> 孫氏整個人都是懵的,她的女兒怎么會好端端的中毒呢? 潘瑜和安姨娘得知了情況,也從喜房里趕了過來,孫氏看見潘瑜頭上的發(fā)簪,想起來潘筱就是被潘瑜頭上的簪子亮片劃破了手,難道…… 孫氏上前一把揪住了潘瑜,叫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對筱姐兒下毒了?說!” 潘瑜剛剛收拾好的妝容又給孫氏給破壞了,孫氏一把將她推在地上,惡狠狠地看著她,潘瑜感覺冤枉極了,不住搖頭:“不不不,母親可千萬不能這樣說,不是我,不是我下毒的。我,我為什么要對四jiejie下毒呢?!?/br> 孫氏急火攻心,差點往后倒去,是啊,潘瑜為什么要對潘筱下毒呢?她只是割破了筱姐兒的手,普通的口子罷了,怎么會是毒呢? 想到這里,孫氏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什么樣的毒,會因為破了一條口子就發(fā)作呢?這種毒,不應(yīng)該是潘辰發(fā)作嗎?潘辰……孫氏被腦中的猜測給嚇壞了,猛地?fù)涞搅嘶杷诖玻齑蕉奸_始發(fā)青的潘筱身上,將她手上剛剛包扎過的布條給急急忙忙扯開了,果然先前還沒什么異樣的傷口處,此刻已經(jīng)變得烏黑,指腹上的皮rou,開始外翻,潰爛,孫氏看著潘筱的手指,哪里還會想不到這是什么原因,她一心想用這種方法害潘辰,可是為什么最后會報應(yīng)在她的女兒身上?難道那些毒,根本沒有被下在潘辰身上,而從始至終,都是落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嗎? 孫氏想到這里,不禁淚流滿面,內(nèi)在情緒實在忍無可忍的嚎哭起來:“啊——我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ok ☆、第181章 祁墨州和潘辰來的時候,在院子外面就聽見了孫氏的喊叫聲,潘辰心虛的看了一眼祁墨州,如果此時此刻,不是祁墨州在她身邊的話,潘辰是斷然不會踏進(jìn)這個院子的。就是現(xiàn)在,她也不是很想進(jìn)去,怎么說呢,因為不確定祁墨州是不是真的會護(hù)著她…… 可是就算潘辰心中不愿也沒有辦法,祁墨州要她一起來,她是不能不從的,反正在這件事上,如果祁墨州不插手的話,潘辰還算是立于主動攻擊的位置上,可現(xiàn)在祁墨州插手了,那潘辰主動的位置就發(fā)生了轉(zhuǎn)換,祁墨州知曉這件事情之后,會有他自己的判斷和行為,說的確切一點,就是潘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祁墨州手里的一只棋子,他想要怎么下,已經(jīng)不是她這個小小棋子可以干涉的了。 好也罷,壞也罷,潘辰感覺的自己似乎又一次把自己的生死選擇權(quán)遞到了祁墨州的手中。 院子里已經(jīng)亂作一團,跑來跑去的下人,比這一院子的張燈結(jié)彩還要混亂,一個尖細(xì)的聲音拔高了嗓子吟唱一聲: “皇上駕到,德妃娘娘駕到?!?/br> 院子里的人們聽到這一聲吟唱之后,哪里還敢再動,一個個全都原地跪下了,劉mama從廊下跑來,跪地行禮之后,便哭訴道: “皇上娘娘來的正好,賢妃娘娘突然就昏迷過去了,請了太醫(yī)來瞧,說是中了毒了,此時命在旦夕呀。還請皇上快些隨奴婢進(jìn)去,瞧瞧賢妃娘娘吧?!?/br> 祁墨州一抬手,劉mama就趕緊爬起來帶路去,走到門口,潘辰想往后退,卻被祁墨州抓住了手,一路拉了進(jìn)去,潘辰深吸一口氣,收起了心虛與懼怕,既然事已至此,她就是不想面對也必須要面對了,仔細(xì)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在腦中過濾了一遍,并沒有什么實際的證據(jù)能證明這一切與她有關(guān)。 孫氏正趴在床沿上哭,劉mama紅著眼睛上前在孫氏耳旁小聲提醒了一聲:“夫人,皇上來了?!?/br> 孫氏抬起頭,抽出帕子擦了擦淚,來到祁墨州面前行禮,祁墨州上前攙扶:“夫人請起,不知賢妃情況如何?太醫(yī)怎么說的?” 祁墨州一個問題問出之后,太醫(yī)便上前來對祁墨州稟報: “啟稟皇上,賢妃娘娘是中了毒,已經(jīng)喂下了兩顆解毒丸,暫且壓制些,但現(xiàn)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中毒,毒源在哪里。所以,不敢貿(mào)然開藥?!?/br> 祁墨州來到床前,看了一眼嘴唇青紫的潘筱,冷道:“賢妃所食之物可都有驗證過?” 太醫(yī)從旁回答。 孫氏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潘辰,目光中似乎淬滿了毒,壓低著聲音對潘辰說道: “是你下的毒?是你在我的筱兒身上下毒了,是不是?” 孫氏無理取鬧的話讓潘辰看了她一眼,便神色平靜的回道:“夫人莫不是也病了吧。賢妃中毒,與我何干?夫人隨隨便便的污蔑于我,存的是什么心?” 孫氏聽了潘辰的話,見她將一切都撇的干干凈凈,內(nèi)心早已被怒火蒙蔽,哪里還管的了其他的,對潘辰回道: “我污蔑你?你敢說她身上的毒不是你下的嗎?問我存的什么心,我倒要問問你存的什么心,從小到大,你就一直嫉妒筱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嫉妒她的一切,你一直在等機會,就是要奪走她的一切,對不對?當(dāng)初我們要把你送入宮的時候,你是不是心里特別高興?終于有機會了,是不是?你在宮里處心積慮要害我的筱兒,你與她爭寵,處處壓她一頭,你不就是想要奪走她的一切嗎?” 孫氏雖然腦子里有些混亂,但這些話也是斟酌后說的,她的目的,就是激怒潘辰,因為她知道,潘辰肯定不會主動承認(rèn)她下毒害潘筱的事情,而孫氏自己手上也沒有證據(jù),能夠證明,潘筱身上的毒是潘辰下的。所以她只有激怒了潘辰,讓潘辰在沖動之下,說出一些讓人懷疑的蛛絲馬跡來,只要她說錯了一句話,孫氏就會將她咬死,不讓她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潘辰看著孫氏,神情比先前還要平靜,若論控制心神,還真沒幾個能比潘辰做的更好,她從孫氏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來,孫氏的目的是什么,她想激怒潘辰,潘辰怎么可能會上當(dāng)呢。 “夫人此時焦急,我不與你爭辯?!?/br> 潘辰的淡定,讓孫氏焦躁起來:“不與我爭辯,你是不敢與我爭辯吧。你潘辰敢不敢摸著天地良心說你不嫉妒我的筱兒?不嫉妒她擁有的一切?” 潘辰好整以暇的看著孫氏:“我摸著天地良心說什么?賢妃是中毒了,又不是被我嫉妒的病了,就算我與夫人說我嫉妒賢妃,可那又如何?我嫉妒她,難道還成了讓她中毒的原因了?那全天下嫉妒她的人多了,賢妃娘娘豈不是日日在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