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多謝?!?/br> 說完這個,潘辰就站在那里等著沈箐接著說話,只見沈箐緊張的低下頭,醞釀好一會兒后,才對潘辰開口說道: “上回見娘娘神情疲倦,心中甚為掛念,這兩日在錦繡宮里無事,便想著用些曬干的薄荷葉子給娘娘做了個香囊,娘娘自然是不缺這些的,這只是臣妾的一番心意。” 潘辰目光觀察著沈箐的表情,雖然看著膽小害羞,言語卻還算真摯,潘辰莞爾笑道: “沈婕妤有心了。這些天的確睡的不好,有了你的香囊,定然會好一些了。沈婕妤可還有其他事嗎?” 這姑娘不會喊她只為了給她送個香囊這么簡單吧?潘辰心中暗道,果然,沈箐咬著唇瓣,欲言又止,目光左右看了看,然后才湊到潘辰前,小聲說了一句: “臣妾送娘娘香囊,完全是出自真心,只不過確有一苦惱事。就是我那個義姐,娘娘您也見過……” 潘辰耐著性子點(diǎn)頭:“是,見過,她怎么了?” “她與我一同入宮,我選的是秀女,她選的是宮婢,臣妾命好,得以入宮伺候,可是莫如jiejie她卻不知怎的得罪了內(nèi)廷司的選人太監(jiān)方通,一來二去,莫如jiejie就給分到了人下所去,臣妾……” 沈箐對潘辰將事情說了出來,潘辰聽了有些為難,月落見狀,不等潘辰說話,就上前對沈箐笑道: “沈婕妤莫急,這事兒得去找李總管,咱們娘娘素來不插手宮內(nèi)用人之事,您只怕是找錯人了?!?/br> 月落的拒絕話,讓沈箐表情有些惆悵,卻也沒說什么,暗自點(diǎn)點(diǎn)頭:“是,臣妾也知道這事兒不該叫娘娘為難,臣妾告退了?!?/br> 說完這話,沈箐見潘辰始終沒有再開口,便知道潘辰的意思,對潘辰行禮后,失落的轉(zhuǎn)身離去。 等她走遠(yuǎn)之后,月落對潘辰說道:“這個沈婕妤怎么回事,給娘娘送個香囊就想要讓娘娘替她辦事???想的也太容易了吧?” 潘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繼續(xù)走,迎面吹來一股冷風(fēng),潘辰吸了吸鼻子,對月落問道: “那人家得送什么東西給你,你才給她辦事啊?” 月落先是一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走到潘辰身后,對潘辰說道:“娘娘,奴婢不是說要收東西給人家辦事,只是覺得這個沈婕妤太自以為是了些,娘娘也不是她家的誰,憑什么她一入宮就要給她辦事呀?!?/br> 潘辰笑了笑:“她一個小姑娘,入了宮以后,身邊沒個熟人,我與她有兩面之緣,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熟人吧,心眼兒不壞,就是不會說話,不會做事,沒什么錯的?!?/br> “娘娘心善。既然娘娘這樣心疼她,那怎么不幫她一把?” 其實(shí)沈婕妤先前說的事兒,自家娘娘不是辦不成,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如今宮內(nèi)上下,誰還會給自家娘娘臉色看,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月落先前也就是看自家娘娘不說話,才站出來替潘辰說的,此刻就有些不解,因?yàn)槁犇锬锏目跉?,對那沈婕妤并不厭惡?/br> 潘辰笑了笑:“她這單純的性子不受點(diǎn)挫折,哪里就能長大呢。我這是磋磨她呢。再說了……” 潘辰話說了一半,就頓在那里了,月落伸長了脖子在等,可潘辰就是不說,在月落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潘辰才轉(zhuǎn)過頭,對她狡黠一笑: “再說我和她也確實(shí)沒交情。這禮也太輕了些?!?/br> 月落:…… ********** 祁墨州這些天太忙了,白天幾乎都看不見人影,有時候會派李順來送些新奇的東西來給潘辰解饞,他人卻是來不了,潘辰最近倒是很想祁墨州,莫名的想依賴,每天早上祁墨州起來的時候,潘辰就算再困也會醒來一會兒,抱著他撒一會兒嬌才讓他走。 不過,盡管心中依賴,但潘辰還是有理智的,她把現(xiàn)在自己的這個階段定義為:戀愛初期依賴癥,每段戀愛都會有一個火熱期,現(xiàn)在她和祁墨州應(yīng)該就在那火熱期里吧,這個時候還是稍微控制一點(diǎn)比較好,萬一纏多了,互相厭煩可就不好辦了。 潘辰覺得自己既然認(rèn)了祁墨州的感情,那還是要用心把這段感情經(jīng)營下去的,畢竟后半輩子的幸福和人生安全,都要靠著祁墨州才行了。 想到這里,潘辰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內(nèi)心忽然就柔軟了,想著昨天兩人在帳中的親密糾纏,潘辰只覺得喝的茶水都是甜的,御膳房送來的東西都比平時好吃一點(diǎn),胃口也好了。 將空碗遞給月落:“再來一碗?!?/br> 月落驚訝,趕忙過來接過碗,一邊從盅里舀湯,一邊對潘辰說道:“娘娘今兒胃口真好,從前總說這些湯不好喝?!?/br> 潘辰甜蜜一笑:“就是……突然想起點(diǎn)開心的事,湯就變得好喝起來了?!?/br> 月落正要問潘辰什么開心的事,秋萍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來到潘辰面前小聲說道:“娘娘,向暖宮出事了。沈淑媛動了真火,要杖斃一個人下所的宮婢呢?!?/br> 潘辰把嘴里的湯咽下去,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蹙眉道: “沈淑媛要杖斃一個人下所的宮婢?為什么?兩不相干的呀?!?/br> 秋萍回道:“奴婢是聽說沈婕妤說話得罪了沈淑媛,沈淑媛讓沈婕妤單著衣裳在外頭跪了一個時辰,人下所正好去給向暖宮送柴禾,那人下所有一個宮婢似乎是認(rèn)識沈婕妤的,便不顧身份去求了沈淑媛,想讓沈淑媛高抬貴手放了沈婕妤,這下沈淑媛可不就怒了嘛,她一個人下所的宮婢,憑什么說那些話,沈婕妤跪的都快暈倒了,那個宮婢就和沈淑媛頂了起來,還說沈淑媛是草菅人命的惡鬼……這話說的也實(shí)在過分了些,沈淑媛怒不可遏,就派人將那宮婢綁在了向暖宮外,就等著內(nèi)廷司派人去行刑呢,向暖宮那兒也派人來請示娘娘了,這事兒怎么辦?” 潘辰下意識想再喝一口湯,沈淑媛到宮里兩三年了,雖然嘴上總是喜歡夾槍帶棒的,卻也沒聽說她會動怒要杖斃誰,看來是確實(shí)受到了難忍的攻擊,想到沈箐那傻不愣登的樣子,人下所的宮婢肯定就是她義姐莫如,上回在康壽宮外,也是沈箐說話得罪了人,莫如在旁邊護(hù)著她,這回又是因?yàn)樯蝮洌鐏斫o她出頭,可也不想想,這里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她們沈家的后院,沈淑媛也不是一般的閨秀千金,她一個人下所的宮婢,憑什么跟淑媛娘娘頂嘴呢。 那莫如看起來也不像是個笨蛋啊。 向暖宮要處決人,肯定是要來知會潘辰一聲的,傳話的人還在外面等著,只要潘辰說一句隨意,沈淑媛指定就要動手了。 潘辰其實(shí)真不想管這事兒,可想想若是真因?yàn)檫@點(diǎn)事而廢了一條人命,也太不值了,放下勺子,潘辰站起身來,對月落說道: “替我更衣,去向暖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兒?!?/br> 秋萍便知道潘辰的意思了,走到宮門外,對那向暖宮來傳話的宮婢說了句,德妃娘娘一會兒親自去,讓那傳話的先回去知會一聲沈淑媛。 潘辰肚子里喝的暖暖的,換好了衣裳就往向暖宮去了。 宮門外倒是沒多少人,該是已經(jīng)驅(qū)趕過了,內(nèi)廷司來的是副總管張平,看見潘辰趕忙過來請安,潘辰抬手,走入了向暖宮,向暖宮的庭院中,沈婕妤哭的梨花帶雨,一旁兩個太監(jiān)將一個穿著綠絳宮裝的宮婢押著手,沈婕妤看見潘辰,那雙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里像是看見了光,想要起來跟潘辰說話,卻又不敢,委屈的模樣讓潘辰看了有點(diǎn)郁悶。 她和祁墨州一樣,不太喜歡那種自作聰明的傻子,沒那金剛鉆,別攬瓷器活兒,自己什么身份都拿不準(zhǔn),成天害了這個,害了那個的,給人添麻煩不說,在皇宮這種生存環(huán)境惡劣的地方,還有可能搞出人命來。 潘辰目不斜視,往向暖宮大殿走去,沈淑媛得了消息,迎了出來,看見潘辰行禮,潘辰將她扶起: “怎的動這樣大的火兒?” 沈淑媛掃向了院中:“沈婕妤也就罷了,反正都是伺候皇上的,可那個宮婢也太目中無人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草菅人命的惡鬼,我長這么大,還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一個人下所的宮婢都敢這樣對我說話,我若不處置了她,今后這后宮中,豈不是什么人都能來指著我罵了?” 潘辰很想點(diǎn)頭說是,沈淑媛也沒發(fā)過什么脾氣,這回確實(shí)是這兩個人有問題,潘辰目光掃過了沈箐和莫如,沈箐低頭不住哭泣,眼淚怎么都止不住,倒是那個被太監(jiān)押在地上的莫如,抬眼看了看潘辰,那一眼中包含了很多情緒,其中憤怒和不平的情緒竟然不多,讓潘辰意外的是,莫如的眼神和她的表情,似乎更多的是想對潘辰傳達(dá)一種:求關(guān)注的意思。 求關(guān)注? 一個快要被打死的宮婢,要么是憤怒的,要么是害怕的,求關(guān)注……是什么鬼? ☆、第212章 “這個宮婢確實(shí)有問題?!迸顺綄⒛抗鈴哪缒樕鲜栈?,轉(zhuǎn)而對沈淑媛說道:“不過罪不至死,她與你的本家沈婕妤是義姐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好,加之剛剛?cè)雽m,不熟悉宮里的規(guī)矩也是有的,沈淑媛罰一罰也就得了,叫她們今后長點(diǎn)教訓(xùn)。再說了,沈婕妤初入宮廷,若是淑媛打殺了她的義jiejie,只怕不知內(nèi)情的人,要說你借題發(fā)揮了,你仔細(xì)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沈淑媛不喜歡潘辰,這是從潘辰第一次侍寢開始的,如今她眼看著潘辰一日日的受寵,從一個昭儀一年之間變成了四妃之首,這跨越讓沈淑媛又嫉妒又恨,心里暗自期待潘辰失寵,可一日復(fù)一日,潘辰不僅沒有失寵的跡象,甚至越來越受寵,皇上從前就算不宣召其他妃子侍寢,每個月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睡在太和殿的,可現(xiàn)在,幾乎夜夜宿在柔福宮里。 沈淑媛很想硬氣一回,跟潘辰鬧一鬧,可是說到底,今天的事情太小,沈婕妤剛?cè)雽m確實(shí)不該大肆處罰,如果鬧了之后,沈淑媛估計(jì)也撈不著什么好。 “哼,德妃既然這樣說了,那我還能怎么樣。不過,即便不杖斃,也不可輕饒了她!否則臣妾在宮中可難做人了?!?/br> 潘辰點(diǎn)頭:“這是自然的,只要不杖斃了,沈淑媛想怎么罰就怎么罰好了?!?/br> 這是潘辰的心里話,她今日可以將沈箐和莫如直接救走,可是這樣的話,那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姑娘今后就更加有恃無恐了,總要學(xué)點(diǎn)規(guī)矩,好讓她們長長記性,今后才不會這樣橫沖直撞的丟掉了小命。 不過,潘辰既然這么說了,沈淑媛自然就要給潘辰一點(diǎn)面子,就是罰也不會是那種血淋淋的懲罰,沈淑媛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 “就罰那罪婢在向暖宮外跪三個時辰?!?/br> 罰跪,這個刑罰不算重,但加上三個時辰的要求,就也不算輕了。潘辰知道這應(yīng)該是沈淑媛的最后底線,便沒有和她爭辯,爽快的答應(yīng): “好,就三個時辰?!?/br> 兩人商量好了之后,沈淑媛請潘辰入內(nèi)小坐,潘辰卻搖頭回絕了,說回宮還有事情,就不逗留,沈淑媛親自送潘辰到了向暖宮外。 潘辰離開的時候,莫如已經(jīng)被押到了宮外,沈婕妤哭哭啼啼的守在她身旁,莫如給押著跪在冰冷的青磚石上,背脊挺直,雖然沒有反抗,可表情卻也一副‘我沒錯’的樣子,潘辰從她身邊經(jīng)過,不禁搖了搖頭,沈婕妤要追上來和她說話,被潘辰抬手擋住了。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再聽沈婕妤哭訴什么,潘辰又看了一眼莫如,然后就轉(zhuǎn)身回了柔福宮。 回到宮里以后,潘辰讓人把之前沒吃完的那盅湯去熱一熱,然后靠在軟榻上,一口一口的吃完之后,漱了口,就歪在軟榻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舒服,從中午一直睡到了下午,還是月落看她睡不醒特意過來喊她的。 潘辰伸了懶腰,瞥見窗外已經(jīng)有些黑了,揉了揉眼睛,對月落說道:“皇上回來了嗎?” 月落扶著潘辰坐起來,說道:“下午申時,皇上派李總管過來瞧了瞧娘娘,知道娘娘在睡覺,便沒敢來打擾,留下了新御廚做的黑米糕,就回去了。” 正說著話,秋萍就端著黑米糕過來,潘辰瞧了瞧,說是黑米,其實(shí)做出來是偏紅色的,有點(diǎn)像是八寶飯那種,里面放了不少核桃瓜子仁,還有一些去了核的紅棗,看著就叫人食指大動,潘辰由著月落她們給她穿衣裳的時候,就解決了一塊,甜而不膩,吃著味道還不錯。 “秋萍jiejie,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們娘娘最近特別愛笑了?” 月落給潘辰理好了衣服的下擺,煞有其事般對一旁打下手的秋萍說道。 秋萍看了一眼潘辰,抿唇一笑,沒有說話,不過從她曖昧的目光中,潘辰就看出了她的意思,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納悶道:有那么明顯嗎? 月落和秋萍兩人相視一笑,秋萍像是想起了什么,對潘辰說道: “對了娘娘,您醒來之前的一刻鐘,沈婕妤帶著一個宮婢在柔福宮外候著,奴婢與她說,您在休息睡覺,可沈婕妤卻堅(jiān)持要等到您醒來跟您道謝?!?/br> 潘辰開始解決第二塊,聽了秋萍的話,眉頭就蹙了起來,月落本來就看不慣這兩個人,不禁埋怨道:“這個沈婕妤怎么回事,老是纏著咱們娘娘做什么,今兒娘娘都已經(jīng)替她解決了一趟子事兒,居然還敢過來啊?!?/br> 潘辰也不太想見她們,對秋萍揮揮手:“讓她們回去吧,就說心意我領(lǐng)了,今后說話做事多用點(diǎn)腦子就好了?!?/br> 秋萍領(lǐng)命下去,可沒過多會兒,就又回來了,對潘辰為難道: “娘娘,沈婕妤跪在院子外了,怎么勸都不起來?!?/br> 潘辰愣了一下,將手里的糕點(diǎn)不舍的放回了盤子里,意猶未盡的將手指上的屑屑舔了舔,然后才嘆了口氣,說道:“跪在外面像什么樣子?要跪進(jìn)來跪。” 潘辰真是要被她們煩死了,沈婕妤看著天真,不諳世事的樣子,可現(xiàn)在這牛皮糖一樣卻是為哪般,潘辰從頭到尾也沒對她們有多好,怎么就讓她們這么死心塌地的來投誠呢。是不是她給了她們什么訊息,讓她們誤會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潘辰覺得還真得有必要好好的解釋清楚了才行,要不然這三天兩頭的來找麻煩,她還要不要吃飯睡覺了。 沈婕妤和莫如被秋萍領(lǐng)進(jìn)了院子,潘辰站到了回廊上,等她們,沈婕妤她們見到潘辰,沒有多余的動作,說跪就給潘辰跪了下來,潘辰走下臺階,來到沈婕妤面前,看了一眼莫如,開門見山,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也不是故意要救她的,你不用謝我。我?guī)筒涣四闶裁矗阆胱屗谀闵磉?,那就自己想辦法,后宮之中,除了我,還有太后,你去找找太后,把她哄高興了,別說是調(diào)個人去你身邊,就是其他要求也都能滿足,何必在我這兒浪費(fèi)時間呢?!?/br> 潘辰一口氣將心里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沈婕妤的眼睛又開始紅了,一旁的莫如便跪著往前兩步,對潘辰道: “娘娘,今日之事全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受罰毫無怨言,可娘娘的救命之恩,奴婢說什么也要來道謝的?!?/br> 莫如跟潘辰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潘辰,一眨不眨的,潘辰居高臨下看著她,心中覺得奇怪,莫如的表情不像是一個宮婢,說的話也好像另有深意,眼神灼灼的盯著潘辰,一點(diǎn)都沒有懼怕的意思,要么是沒把潘辰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有話說? 潘辰沉吟片刻后,目光看向了莫如,只見她依舊沒有收回落在潘辰身上的目光,兩人眼神交流,仿佛有一種天地會遇見了紅花會時的感覺,潘辰指著莫如,莫如就急忙跪爬上前,潘辰一番猶豫之后,還是決定給她一個說話的機(jī)會,嘆息道: “上回你說,你會折兔子燈,是不是真的?” 莫如一愣,眼神中透出欣喜,連連點(diǎn)頭:“是,奴婢說過,不僅會折兔子燈,還會折其他的東西。” 潘辰挑眉,暗道了聲:反應(yīng)還挺快。 抬腳往書房走去,對莫如招了招手,莫如便趕忙爬起來,追隨潘辰往書房去了,留下院子里的一干人面面相覷,娘娘什么時候?qū)ν米訜舾信d趣了? 潘辰剛到門口,書房外守著的兩名小太監(jiān)就替潘辰將書房的門打開,潘辰讓莫如進(jìn)去,然后又讓人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領(lǐng)莫如去到里間書案前,抽出一張沒寫過字的紙,有一下沒一下的折了起來,不主動開口說話,莫如左右看看,似乎有點(diǎn)不安。 來到潘辰書案前,莫如再次給潘辰跪了下來,潘辰抬眼看了看她: “若你只是想跪,就去院子里跪好了。” 莫如搖頭,低聲對潘辰說道:“奴婢有話對娘娘說。是關(guān)于娘娘的母親?!?/br> 潘辰折兔子的手一頓,邊折紙,邊走出書案,不動聲色的問: “我母親?你知道我母親是誰嗎?”潘辰心中此時已經(jīng)有了警覺,上回那個闖入宮中挾持她的黑影離開前,就說了關(guān)于柳氏,可沒說完,就走了,祁墨州加強(qiáng)防衛(wèi)之后,他就沒能再入宮。現(xiàn)在莫如也和她提這事兒,潘辰哪里能不當(dāng)心些,一邊和她說話,一邊穩(wěn)住她,自己則緩緩的往門邊靠近。 “自然知道,娘娘的母親姓柳。”莫如這般對潘辰說道。 潘辰笑了笑:“你知道我娘姓柳沒什么奇怪,有什么直接說就是了,這里是宮里,量你也玩兒不出什么花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