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春兒,怎么辦?”娶了媳婦的人,就是恬不知恥,把秀春的手拉了上去。 秀春再沒經(jīng)人事,也約莫知道是什么東西了,火大,瞪了陳學(xué)功一眼,用了力往下按,“這樣就行了!” 按完之后拍拍手,開門出去,徒留陳學(xué)功站原地倒抽冷氣。 臭小孩,看他晚上怎么用它鞭策她! 秀春外婆還有兩個舅媽要回去,陳家人挽留沒留住,只好起身相送,秀春撫平整了衣裳,卻忽略了她頭發(fā),也被滾的毛糙了起來,外頭哪個不是過來人,都心知肚明,暗道這個苗苗也太猴急了些… 陳學(xué)功后腳也跟出來了,恢復(fù)了人模狗樣,手搭在秀春肩膀上,跟秀春一塊出門送人。 新婚的小兩口就是這么好,不用再擔(dān)心別人說閑話,這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秀恩愛! 傍晚剛吃過晚飯,何新陽帶家屬區(qū)一幫小年輕過來鬧洞房,時下的鬧洞房遠(yuǎn)沒后世鬧的這么過火,至多哄鬧幾句,拷問小兩口有沒有拉小手,有沒有干不該干的事,這時候誰說實話誰就是二傻子! 還有人帶頭唱起了歌,歡聲笑語,一直熱鬧到八九點,眾人才陸續(xù)散去。 時值初夏,秀春被這么一番鬧騰,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蹲在地上翻換洗衣裳,“苗苗哥,你也洗洗?!?/br> 秀春把陳學(xué)功的衣裳也一并找好。 陳學(xué)功迷迷蒙蒙,脫口就道,“我想跟你一塊洗?!?/br> 秀春不理他,直接把衣裳扔給他,罩在他門面上,自己抱了衣裳去衛(wèi)生間,陳秋實夫婦已經(jīng)洗漱好了回房關(guān)門,陳木匠老兩口最近幾天也在這住,陳秋實晚上把床支在客廳里,先將就著住。 秀春進(jìn)屋洗漱的空當(dāng),陳老太忍不住對陳學(xué)功道,“苗苗啊,春兒還小,你別硬欺負(fù)她?!?/br> 哪怕陳老太說的足夠隱晦,陳學(xué)功還是秒懂了,清了清嗓子道,“奶,我會有分寸的?!?/br> 陳老太明顯不相信,血氣方剛的小年輕,頭一回開葷,能有分寸才怪! 秀春打小娘不在身邊,又沒人教她這種,陳老太也是豁出去了,警告她孫子,“苗苗啊,你聽奶的,別太猴急,把人給嚇著了,以后都不給你好臉色看!” 陳木匠聽不下去了,“行了老太婆,說這些干啥,趕緊睡覺睡覺!” 沒一會兒,秀春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了,喊陳學(xué)功去洗漱。 屋里被鬧洞房鬧的一團(tuán)亂遭,秀春擦了頭發(fā)之后,簡單收拾了下,把被子疊起來裝大衣柜里,只留一床大紅被面的在床上。 地上的瓜子果皮也清掃下,東西原樣擺好。 傳來開門聲,秀春回身望去,見陳學(xué)功頂著濕漉漉頭發(fā)進(jìn)來了,身上穿的是和她一樣的家居衣裳,農(nóng)村老土布做的長袖衫長褲。 陳學(xué)功反手把插銷插上,拉秀春上床坐。 接下來要有什么事,秀春也知道,要說原先是羞窘,現(xiàn)在就是惴惴不安。 陳學(xué)功從書架上一陣摸索,拽了一本書過來,拉秀春到懷里,兩人一塊靠床頭。 見狀秀春多少吁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上來就有動作,是先看小說。 但很快秀春就欲哭無淚了。 “苗苗哥,咱們還是看小說吧,咱們看紅巖?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看金鎖記?再不然讀一讀主席同志語錄?” 秀春記得梁主任送了他們一本紅寶書。 反正她不要看素女經(jīng)! 秀春不愿意看沒關(guān)系,陳學(xué)功翻了開,看也不看,直接在秀春耳邊低聲說了出來,“第一曰龍翻,令女正偃臥向上,男伏其上,股隱于床,女攀其陰…第二曰虎步,令女俯尻仰首伏,男跪其后,抱其腹,乃內(nèi)yinjing刺其中極,務(wù)令深密,進(jìn)退相薄,行五八之術(shù),其度自得,女陰閉張,jingye外溢…第三曰猿搏,令女偃臥,男擔(dān)其股膝,還過胸尻,背俱舉,乃內(nèi)玉莖,刺其臭鼠,女還動搖,jingye如雨,男深案之,極壯且怒,女快乃止…” “停,停,快停下…”秀春閉著眼,伸手亂捂他嘴。 陳學(xué)功直接捉住了秀春的手,在秀春rou乎乎的手心親了一口,再親手背,再往上… 他的吻起先還很輕,漸漸就帶了壓抑的力道,呼吸喘促間極為不穩(wěn)。 “苗苗哥…要不然你把我手綁上吧…”秀春緊張了就想揍人。 陳學(xué)功輕笑一聲,“不用…” 以手代銬,固定住秀春兩只亂動的手,手心貼手心,鼻息交錯。 “春兒,咱們先來個龍翻好不好?” 秀春低低的嗯了一聲,迷迷糊糊想著龍翻到底是什么東西,突然一陣鈍痛! 房間隔音可不行,秀春忍著沒叫,被卡在床角動彈不得,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秀春實在忍不住了,一張嘴,輕哼聲溢了出來,“苗苗哥,還有多久啊,你快點…” 陳學(xué)功聽她都快哭了,親了親秀春的額頭,“乖,小春兒再等等…”接著酡紅著臉,悶頭辛苦勞作,汗珠直下,床上的喜被早就被蹬到了床底下。 …… “小春兒,再試個虎步好不好?” “不要…”秀春裹緊了被子,翻個身背對他。 “來嘛,來嘛,再試一個?!标悓W(xué)功隔被抱著秀春,從她身上翻了過去,與她面對面。 “不行,我好累。” “那就猿搏…”陳學(xué)功繼續(xù)求歡。 秀春死死守住被子不松手。 “春兒,你不給我被子蓋,我冷…”陳學(xué)功可憐兮兮道。 “柜子里有被子,你再拿一床出來。”秀春往床邊挪了挪。 “哪有人剛結(jié)婚就分被睡的,裹在一塊睡才暖和?!标悓W(xué)功不動攤,身上就穿了條大褲衩,長褲長袖衫早不知踢哪去了。 秀春汗顏,“現(xiàn)在是夏天…”捂這么一會兒,她早出汗了。 陳學(xué)功不吱聲了,幽怨的看她。 秀春想了想,松開一點被子,陳學(xué)功立馬竄進(jìn)來,把秀春緊緊抱住,一手動作著脫秀春剛才穿上的衣裳,嘴里道,“這么熱,你穿這么多干什么。” “我就一件…” “脫了…” 褲衩也給扒了,扔下去。 “你…騙子!我就不該放你進(jìn)來!” “乖春兒,再試一個…” 新打的架子床吱吱呀呀叫了大半夜,直到天際翻魚肚白才將歇。 客廳里,陳木匠老兩口天不亮就醒了,陳老太耳朵不太好使,沒聽見動靜,陳木匠耳朵還好得很,實在睡不下去了,嘆口氣,干脆起床去廚房熬粥,耳不聽心不煩。 這個苗苗,把他奶的話全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 秀春這個新嫁娘,平時明明習(xí)慣早起的,都怪陳學(xué)功,害她亂了生物鐘,醒來窗外天已大亮,初夏的晨光隔著碎花窗簾照進(jìn)來,投在架子床上。 胡鬧了大半夜,陳學(xué)功是真累著了,還在睡。 秀春兩腿打顫,撿了衣裳穿上,外邊四個長輩早就起了,秀春打了招呼,四個長輩臉色如常,讓秀春快刷牙洗臉來吃飯。 陳木匠熬了精磨的玉米面粥,糍粑包子陳秋實去食堂買的,桌上還有陳老太炒的小咸菜。 秀春是真餓了,陪他們一塊吃。 “春兒呀,咱們明天回鄉(xiāng)辦席面,你和苗苗今天就回門看看你奶,算是走了這個形式。”陳木匠道。 秀春點頭,“那我去喊苗苗哥起來。” 陳木匠道,“不急,你慢慢吃,讓苗苗再睡一會兒?!?/br> 陳學(xué)功起來的時候,家里就秀春一個在吃飯,陳木匠和老伴已經(jīng)回鄉(xiāng)準(zhǔn)備明天的酒席了,陳秋實夫婦要去單位食堂和大師傅算總賬,多退少補。 “春兒,早上吃了什么?!标悓W(xué)功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 秀春不理他,還在惱他昨晚油煎一樣逮著她欺負(fù),都說不要了,他還給… 陳學(xué)功沒聽見秀春搭理她,心知她是惱了,熱毛巾捂著下巴,從衛(wèi)生間出來,一屁股坐秀春旁邊的高凳上,歪臉瞧她。 秀春催他,“你快點收拾,還要回門?!?/br> 陳學(xué)功笑得沒皮沒臉,“還沒刮胡子,你給我刮好不好?” 秀春仰仰下巴,把碗筷收拾回廚房。 陳學(xué)功有點苦惱,早知道該聽他奶的話,這下好了,真把人給惹惱了。 等陳學(xué)功收拾干凈利索,吃完早飯,秀春已經(jīng)把回門要帶的東西都擱在了圓桌上。 兩條煙,兩瓶酒,糕點糖塊,還有一雙新鞋子。 澤陽有個習(xí)俗,秀春腳下這雙穿回娘家就不能再穿回婆家,拎著新鞋子過去就得換上。 “走吧?!标悓W(xué)功已經(jīng)推了自行車,把回門禮掛在車把手上,拍拍車后座,讓秀春坐上去。 秀春今日不能再繼續(xù)穿紅衣,換了一身素凈低調(diào)的衣褲,陳學(xué)功也是,二人一路騎車至秀春家門口,老地主正在門口引爐子,老地主昨天沒回,等著明天跟他們一塊回去。 秀春喊了聲爺爺,陳學(xué)功停了自行車支架,把回門禮拎進(jìn)屋。 昨日秀春出嫁,門旁鄰居沒有不知曉的,現(xiàn)在瞧見秀春回來了,旁邊站的女婿他們都見過,紛紛打了招呼之后,管秀春要喜糖。 秀春把帶回來的糖果分給左鄰右舍,說笑了一番,這才進(jìn)屋。 快晌午了,錢寡婦忙著張羅燒飯,秀春讓她歇著自己來,陳學(xué)功忙跟著獻(xiàn)殷勤,洗菜淘米,啥啥都干。 秀春見他這樣,心里那點氣早就消了,她又不是記仇的人,沒一會兒就苗苗哥這樣,苗苗哥那樣,全然把昨晚的事拋到了腦后。 陳學(xué)功按捺住心喜,格外好好表現(xiàn),心里想的是,要是他春兒還氣著,今晚該不準(zhǔn)他鉆被窩了… 吃了晌飯,錢寡婦沒多留小兩口,催春兒回婆家,“明天咱們還得回鄉(xiāng)下,要提前準(zhǔn)備的事多著呢,春兒你和小陳快回去忙忙?!?/br> 確實有不少事要忙,兩人沒多待,回去之后就開始幫陳秋實夫婦張羅明天要帶回去的東西,還得核對請客的人。 “春兒,你大伯和你三叔那里,明早讓苗苗回去通知,你家那邊就別再擺席了,都是自家人,坐一塊熱熱鬧鬧吃頓就好!”陳秋實道。 秀春沒意見,“我跟苗苗哥一塊回去請也行。” 清點好要帶回去的東西,陳秋實又道,“苗苗,明天你跟春兒一人騎一輛自行車,把秀春她爺爺奶奶帶回去,我跟你媽我兩明天起得早,得先回去安排。” 明天還得忙,陳秋實夫婦吃了晚飯就洗漱睡下了,陳學(xué)功被何新陽喊去說話,秀春也洗了澡躺床上翻小說,翻著翻著,兩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什么時候睡著的她都不知道。 陳學(xué)功回來時,見秀春已經(jīng)側(cè)身躺在床上睡熟了,把她手邊的書收走,找干凈衣裳去洗漱,輕手輕腳爬上了床,一下鉆進(jìn)秀春被窩里。 秀春睡得不實,察覺到旁邊動靜就醒了,揉了揉眼,聲音沙啞,“苗苗哥,幾點了。” 陳學(xué)功看看床頭上放的大公雞鬧鐘,“十點多了?!?/br> 秀春復(fù)閉上眼,哦了一聲,“那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