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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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王爺笑:“他沒有懷疑只是因為他沒有那么愛,沒有那么了解,如果真的了解她,就該知道,即便是想要復仇,她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孩子。親情是她從小都不曾擁有過的,你覺得,她會放棄嗎?皇兄到底是不懂她,或許,皇兄真正會下功夫的只有皇位而已。其他的,全都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似乎是與人聊天,又似乎是自言自語,譚王爺說:“其實皇兄的幾個兒子真的一點都不像他。如果有皇兄一分敏銳,就不該相信我?!?/br> 譚王爺笑:“皇兄怎么會納姚瀾為妃呢?從做了女官那天就不能?;市炙阌嫷模允贾两K都是小景,我看的出來。但是他們卻看不出來,正是因此,他們才會被我鼓動。甚至連小景也一樣,他不是因為不了解皇上,他是因為太喜歡姚瀾,所以他一葉障目了。不過不管如何,他們肯相信我的話就好。這是我臨走之前能為他們做的最后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下,皇兄會更加失望的?!?/br> 每當對別人的失望加深一分,就相當于小景的籌碼加深了一分,這個道理,他是最懂的。 到最后,當小景成了皇兄唯一的選擇,那么他也就算是欣慰了。 而且,這樣也可以軟化他們對姚瀾的介懷,他們對姚瀾的介懷并不會那么重了,因為在他們心里,姚瀾做事情是被皇兄授意的。 當然,這件事兒本來就是真的,可是又要分怎么看。 他們那些人,一直都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想一想,譚王爺?shù)故怯行涯町斈晁麄儬帄Z皇位,那個時候,他的幾個兄長,哪里是現(xiàn)在幾個侄兒這樣傻白甜呢!想想,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他們這般信任他,又可知他在京城安插了多少人,現(xiàn)在放棄離開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好人,而是因為,他這一輩子唯一愛慕的那個人女人的兒子,他會成為太子,他會繼承皇位。 每每想到此,他就會覺得欣慰萬分。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馬車,她抱著孩子,虛弱的不行,她咬著唇,卻不曾掉落一滴眼淚。 他曾經(jīng)問她:“真的值得嗎?你該知道,只要你留下來,皇兄登基,你可以有榮華富貴,也許,你的孩子會成為太子。他會……” 只是不等說完,這話就被她打斷。 她說:“我要確保我的兒子平安?!?/br> 她的聲音里冷漠中又透漏著冷冰冰,她說:“你真的以為傅家會這樣?呵呵,那個惡毒的女人,他為了保證她女兒的兒子能夠登上皇位,一定會對我下手的。我不能指望他保護我,他心里只有皇位,當年他聽信父親鼓動,認定meimei更適合皇位,也更有母儀天下的命格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不過如此。這樣一個人,他為了皇位是一切都可以犧牲的。” 此時的譚王爺還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他認真:“我可以保護你,我愿意保護你!” 只是蒼白的女子笑了出來,她搖頭:“不,我不需要你保護我,今日我雖然落寞的離開,但是他日,我的兒子會讓他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br> 她搖晃自己懷中的孩子,看他小臉蛋兒蒼白,虛弱的像是一只小貓咪,她眼神狠厲:“我做不到的,我的兒子都能做到。老九,我走了,你要處處小心,你皇兄必然會知道是你幫我。” 頓了頓,她又道:“現(xiàn)在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皇兄的對手了,現(xiàn)在他掌握了一切,他大權在握,你如果硬來,只會被他害死。你的兄長,就是你的前車之鑒。適當?shù)氖救酰m當?shù)姆潘桑m當?shù)拿撾x,其實不是怕了,不是懦弱,而是養(yǎng)精蓄銳。你要相信,只要活著,只要悉心籌謀,不管多少年,你都一定可以得到一切?!?/br> 馬車顛簸了一下,譚王爺突然就笑了出來,他輕聲:“悉心籌謀,我可以得到一切,然而我最想得到的,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了?!?/br> 管家憂心忡忡:“王爺,您這樣又是何苦,人生短短數(shù)十年,若是總回顧過去,不能看將來,那么只會讓自己不快樂。我這把年紀,看的最清楚了,人啊,該是及時行樂,人生得意須盡歡。執(zhí)著于過去,并不是聰明人該做的。” 譚王爺這個時候效益更大:“聰明人嗎?什么人是聰明人?我倒是覺得,自己從來都不算是一個聰明人。人如果太執(zhí)著,注定不能聰明多少?!?/br> 老管家可不能認同這個話,叨叨:“這話可不對。” 譚王爺看著窗外的景色,緩緩:“不管對不對,總歸不重要了。這次離京……除非小景繼承皇位,否則我大概是不能回來了……” 老管家正色:“王爺自然想什么時候回來就回來,您別想太多,整日的給自己太大壓力,這可不好!這么多年,您辛苦籌謀,如今放下,該是輕輕松松?!?/br> 譚王爺:“瀾瀾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拿了我的令牌,該做什么。” 想到這里,他笑了出來:“是啊,既然已經(jīng)離京,我就該放松,您看,我們是往哪邊走更好?” 老管家:“江南,都說江南美女多?!?/br> 譚王爺笑:“您這么大年紀,還有這個需求?” 老管家翻白眼:“您咋不知道好賴呢?我這不是為您考慮嗎?真是的,這么大年紀,還不沾葷腥,你這一輩子啊,真是白活了,聽我的,去江南,說不定,能遇到個大美人,一見傾心……” 譚王爺無奈的搖頭笑…… 第177章 皇上也知道 事情的發(fā)展總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可置信。 皇上幾乎是火速的認回了原孝景。 雖然這是滿朝文武,或者說望京百姓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是皇上這樣直接說出來,并且認回了原孝景,動作快的還是挺讓人吃驚的。 而與此同時,原本的太子,現(xiàn)在的三皇子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依舊并不過多管一分。 原孝景被皇上認回的同時很快的被冊封為太子。 這個時候,傅家再次出現(xiàn),只是原孝景依舊沒有理他們,按理說,如果原孝景真的是皇后的兒子,他按理不該對傅家這么敵視。但是原孝景卻從來不掩飾自己對傅家的厭惡,如此倒是也讓人慷慨。 大概是原孝景的態(tài)度,這個時候大家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怪原孝景如此,且不說別的,就看這事兒,如果不是傅家,哪里會走到這個地步,很多事情,后事如何尚且不說,總是有個因果。 雖然傅老先生已經(jīng)不理朝事,并且已經(jīng)離開了望京,但是還是被這些紛擾攪得不得安靜。 不管是原孝景還是三皇子,他們都不能原諒傅家。 三皇子知曉自己母親不是皇后,自然不能原諒傅家。 而原孝景被自己姨母養(yǎng)了那么久,對她的往事深有感觸,即便是知道自己該是那個被優(yōu)待的也不能理解。 這般看來傅家雖然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若不是開始那般,又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結果,想想一切都是因果自有定數(shù)。 只不管別人如何一議論,皇上倒是不太放在心上,他正在御花園散步。 安德喜陪著皇上,近來皇上時常來御花園散步,也不知想些什么。 “姚瀾進宮了么?” 皇上突然問道。 安德喜稟道:“姚六小姐得了傷寒,還未曾好?!?/br> 姚瀾因為嘚嘚瑟瑟,在開春的大好天氣里給自己弄病了,這幾日不敢進宮。生怕傳染給皇上。 皇上感慨:“這個丫頭啊!我看她是嚇病了吧?” 安德喜不敢多說什么,現(xiàn)在這個走向讓他已經(jīng)看不透了。 皇上笑了起來,說:“其實仔細想一想,你說,小景的事情姚瀾知不知道呢?” 這樣問來,安德喜倒是不知皇上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不過他仍是這樣回道:“其實之前的事情,滿朝文武都是心照不宣的,想來姚瀾小姐也是知道的!” 這話回答的倒是沒有什么問題,畢竟,姚瀾與原孝景關系好的時候是一開始就是的,并不因為原孝景是皇子才改變。 皇上搖頭,似笑非笑,他看著這欣欣向榮的景象,沉默一下,說:“朕的意思并不是這個?!?/br> 緩了緩,言道:“朕的意思是,姚瀾知不知道,小景其實不是皇后的兒子?!?/br> 這般一說,安德喜撲通一聲跪了,都不用皇上多說什么,他這是嚇的。 皇上看他如此,微笑:“你何必如此震驚?!?/br> 安德喜連忙爬起來:“奴才失態(tài),奴才失態(tài)!” 十分尷尬! 不過還是言道:“可是三皇子才是傅小姐的兒子,原大都督不是皇后的……”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被繞暈了,感覺整個人都有點懵,到底誰是誰的兒子,誰又是真正的太子? 安德喜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經(jīng)不夠用了。 怪不得他是做奴才的,他這樣的智商,如果不做智商,早被人干掉一萬次了。 “皇上,這事兒?奴才咋有點不懂呢!” 皇上微笑,低沉中帶著幾分篤定:“小景并不是皇后的兒子?!?/br> 安德喜不知道皇上為何會有這樣的說法,但是他還是很快:“可是,您不是說……而且已經(jīng)封了太子??!” 那這又是鬧哪樣呢! 皇上平靜:“這是朕欠他們母子的,所以應該給他。既然她能夠籌謀至此,朕倒是不如順其自然。而且,小景也是朕的兒子,幾個兒子之中,他們確實不如小景更有能力。” 溫室養(yǎng)大的花朵,到底是不低經(jīng)歷過風雨的原孝景。 安德喜感覺自己雙腿顫抖。 這反轉中的反轉,他覺得自己真是搞不懂,可是皇上又為何會知道? 而且,有親生母親給自己的兒子差點整死的嗎? 這事兒就不符合常理??! 大抵是看安德喜滿是迷糊。 皇上笑了起來,整個人都帶著些許的平靜:“卉卉太聰明了,朕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當初如果沒有臨時改變主意,而是真的娶了她,是不是現(xiàn)在一切格局都不同。只是青年時期,朕總是過于自負,總覺得一切都可以搞定,但是實際又不是!小景身體不好,必然另有內情?!?/br> 安德喜:“倒是想不到,倒是想不到啊!” 皇上微笑:“小景一定是知道了內情?!?/br> 安德喜:“您的意思是原大都督知道了事情的內情,他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兒子?” “或許他開始不知道,但是后期一定是知道的。如若不然,他不會那么抗拒這個皇位,這未嘗不是對所有人失望之下的感觸。只是現(xiàn)在因為姚瀾,他只能被推一步走一步?!被噬蠌膩矶疾皇且粋€傻瓜。 安德喜仔細想了一下,皇上明明知道原孝景不是皇后的兒子,他卻還是將錯就錯了,他并沒有告訴三皇子真相,并且將原孝景推到了太子的位置上。 安德喜:“不管是誰,總歸都是您的兒子,而且,老奴也相信,您這般考量,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您的智慧,非我等能及,更不是凡人可以揣測的?!?/br> 皇上沉默不語,半響,道:“你以為這么多年,老九真的只會專心尋找卉卉嗎?朕從來都不相信,朕的幾個兄弟,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他做的太好了,朕追蹤這么多年,未曾有一絲的線索,當然,現(xiàn)在想一想,未嘗不是小景在背后隱藏。不然憑借原孝景和榮長安,怎么可能兩個人都沒有線索呢?” 皇上頓了頓,道:“朕自然是不怕老九手里的勢力,但是如若能夠平安,何必要兵戎相見呢!朕自是很有把握,不怕什么,但是總歸苦了百姓。朕不樂意見此。但是如果卉卉的兒子成為太子就不同了。你看,老九離京了。” 這些內情,安德喜竟是一絲都猜不到。 “奴才愚鈍,竟是未曾想過這些?!?/br> 皇上搖頭:“不是你愚鈍,旁人不是朕,哪里會想的這樣多。老九這么多年執(zhí)著于卉卉,他做所有事情,未嘗不是想要替卉卉報仇,更又未嘗不是為卉卉的兒子鋪路,他堅信卉卉不會調換孩子,可是他倒是不想想,為什么朕就會相信卉卉一定會調換孩子呢?” 在他們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但是他卻又知道,當年他是真的曾經(jīng)心動過的。 不過說的再多也無用,如今既然這些都是他們算計好的,那么他倒是樂意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你說,小景會接手老九手里的人手嗎?” 他喃喃自語。 他并不需要安德喜說了什么,緩緩道:“朕竟是覺得,人手未必在小景的手里。” 安德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