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徐緩緩馬上站直起身對正在查失蹤案的兩名隊員道:“最近失蹤或者遇害但還沒查到兇手的人中有沒有患有白癜風的?” 他們都搖了頭,“沒有?!?/br> “沒有?”聽到這個回復,徐緩緩無疑是吃驚的,“確定嗎?” “我們查了這兩個月的,的確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币幻爢T怕有遺漏,便提出:“徐顧問,不然我們再往前查?” 另一名隊員推測:“或者會不會是剛失蹤家屬還沒有報警?” 的確也有這種可能,如果她是獨居,假設是昨天或者是今天失蹤的,可能還沒來得及被發(fā)現(xiàn)或者還沒想到要報警。 就在徐緩緩轉(zhuǎn)而去研究另一個照片碎片時,一名隊員擴大了搜查范圍后突然有了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徐顧問,我查到在上個月有一名年輕的女性自殺,她倒是患有白癜風?!?/br> “自殺?”徐緩緩慢慢擰了眉頭走過去一看,一名叫童依青18歲女生在家中割腕自殺,她不僅患有白癜風,之前還有抑郁癥史,她的父母回家才發(fā)現(xiàn)了她,可那時候女孩早已經(jīng)死亡。 周齊昌第一反應便是覺得找錯了人,“龔祁易不是說他殺了人嗎,自殺案應該不是吧。” “童依青,18歲,27天前,三、三、三,都是和三有關?!毙炀従徝舾械挠X得似乎不是巧合,然而周齊昌找到她的微博,并沒有看到任何自拍照。 不過查看她所有的照片時,徐緩緩卻看到了童依青拍過的一對耳釘,比對之后發(fā)現(xiàn),和照片碎片中的人耳垂上戴的耳釘一模一樣。 其他人都有些迷茫,“這是什么情況?她不是自殺嗎?” 徐緩緩回憶著龔祁易之前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語著:“他并沒有說是他殺的。” 周齊昌沒聽清,“什么?” “他并沒有說是他殺的。”徐緩緩抬高聲音重復了一遍,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似乎遺漏了的地方,他們都被龔祁易誤導了,“他只是讓我們找出哪些人已經(jīng)死了,哪些人還活著,從始至終并沒有說過這六個人都是他殺害的?!?/br> 經(jīng)徐緩緩這么一說,他們發(fā)現(xiàn)的確是這樣,“所以為了增加難度,他把自殺案也摻在里面了。” 徐緩緩嘆了口氣道:“這個先放在一邊吧?!碑吘故紫纫业竭€活著的人,現(xiàn)在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還有四個人要找出。 孩子會是第一個嗎?徐緩緩又再度拿起了那個孩子的照片碎片,孩子的手上看不出可以查出身份的痕跡,徐靖之前看了照片,預估孩子的年齡應該在五歲到六歲之間,但是在最近并沒有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失蹤被害或者是發(fā)生意外。 孩子失蹤后父母必定是會馬上報警的,可為什么沒有查到呢?她咬著嘴唇苦苦思考。 徐緩緩覺得肯定有什么自己沒有想到,她看著照片的邊緣,上邊和右邊都是被裁減的痕跡,所以說這個碎片應該是左下角的,按照孩子手的這個比例的話,孩子分明是在整張照片靠左側的,那么右側呢? 徐緩緩微微睜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這是一張合照,照片上不只有這個孩子?!彼R上意識到照片右側的應該是孩子的父親或者是母親,“查一下最近發(fā)生的所有案件,失蹤者或者被害者的孩子年齡在四到七歲的?!睘榱朔乐惯z漏,徐緩緩特意擴大了年齡范圍。 根據(jù)這個信息,搜索之后很快就有了結果,“一共有兩起,孩子都是六歲,死者分別是一名女性和一名男性,不過,都已經(jīng)找到了兇手并且結案了,女性是在家中遭遇了搶劫殺人,兇手是一名有偷竊案底的慣犯,另一名男性是在家被他的妻子殺害的,因為妻子忍受不了他對自己的長期家暴行為,在夜里用水果刀把他捅死了?!?/br> 在聽了被害女性的名字后,徐緩緩搖了搖頭,“那名男性的名字,年齡,被害的日期呢?” 查到的隊員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資料回答道:“趙勇信,33歲,被害的日期……算起來應該是12天前?!?/br> “三個字的名字,33和12都是3的倍數(shù)。”周齊昌聽后搶先道:“又都是三!”還真是強迫癥啊,他這個人對于三也太過有執(zhí)念了,非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所以說他也不是龔祁易殺的,現(xiàn)在還剩三個人?!彼麄円婚_始以為龔祁殺了三個人綁架了三個人,但查到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其中兩個人一個是自殺一個是被妻子殺害,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死者的名字年齡和死亡日期都和三有關系。 他們推測著:“會不會余下的三個人都沒死?” 一分鐘后,趕到何露露家里的高臨打來了電話,沒有尸體也沒有人,“何露露不在家里,沒有門鎖撬開的痕跡,屋內(nèi)也沒有發(fā)生過爭斗的跡象,也沒有檢測到任何血跡,麻煩的是這個小區(qū)的監(jiān)控是新安裝的,還沒有運行,徐顧問,讓周齊昌查一下小區(qū)附近的監(jiān)控還有她最近的所有動向,要盡快確定她的位置?!?/br> 何露露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tài),她最近一次刷卡的記錄是在昨前在家附近的超市,周齊昌不能確定她是什么時間失蹤的,只能從昨天的監(jiān)控開始看起。 在他們查找何露露下落的時候,徐緩緩繼續(xù)看剩下的那三張照片碎片,可以確定他們是兩男一女,徐緩緩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在何露露的家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高臨先回了隊里,他從一張只能看到大腿的照片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細節(jié),背景應該是個床頭柜,雖然只有一部分,但那里放著一個小本子,本子上隱約有一個圖標,放大了圖標之后,高臨馬上認了出來,“這是gr酒店。” 然而這還不夠,gr酒店s市一共有十家,他們不知道這張照片拍攝的時間,不知道是哪一家gr酒店,也就是說根本不知道照片中的人入住酒店的日期。 但這肯定是個線索,徐緩緩嘗試著問:“這幾個月有發(fā)生在gr酒店的案子嗎?” 一查居然,“有!但是是自殺案,死者是一名男性,服用安眠藥過量死亡的,調(diào)查之后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死者叫侯士辰,36歲,21天前自殺身亡的。”又都是三,完全符合龔祁選擇的標準。 高臨的視線落在被放到一邊的那三張照片碎片上,擰著眉頭道:“所以說現(xiàn)在六人中三人已經(jīng)死亡,兩人自殺,一人被自己的妻子殺死?!彼@訝的是這三個人竟然不是被龔祁易殺害的。 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就意味著何露露還沒死,剩下還沒確定身份的兩個人也還活著?!?/br> 可此時僅僅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而更麻煩的是他們并不知道一個小時后會死亡的是誰。 眼睛緊緊看著監(jiān)控畫面的周齊昌總算看到了走出小區(qū)的何露露,“隊長,何露露是在今天下午兩點十分的時候獨自一個人離開家的。”他放大畫面發(fā)現(xiàn)了握在她手里的手機,“奇怪,她明明拿著手機,為什么要關機?” 兩點十分,聽到這個時間,徐緩緩一愣,“那個時候講座進行到了一半,龔祁易是全程都坐在座位上的,沒有離開過?!敝笏捅粠Щ亓司掷?。 “那不就不存在他綁架了何露露了嗎?”他們目前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是,“難道龔祁易有同伙?他是設計者,還有一個是在外面的實施者,如果是這樣,何露露可能會在路上被綁架殺害?!?/br> 在沒有找到何露露之前,徐緩緩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十分鐘后,高臨又問了一次:“周齊昌,現(xiàn)在查到何露露位置了嗎?” 周齊昌搖了搖頭,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細汗,“還在查,她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tài),沒法追蹤。”他現(xiàn)在只能靠監(jiān)控查,然而不是每一條路上都有裝攝像頭,這無疑很難把握她的路線她的目的地。 時間過的很快,在何露露的行蹤還沒查明,另外一男一女的身份也還沒查清時,三個小時無情的到了。 徐緩緩走到了龔祁易所在的審訊室,然而她沒有進去,而是去了旁邊的監(jiān)控室里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應到了有人在看他,還是他算好了時間,他停下了手指的動作,偏頭看著監(jiān)控室的方向,嘴角慢慢揚起,勝利般的笑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笑容,徐緩緩突然覺得有種恍惚,當年言洛坐在審訊室里的時候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一幕,她在監(jiān)控室里看著他,他突然偏頭,也是這樣如同一個勝利者一般的笑了起來,幾天后,在押送過程中他殺了三名警察,成功逃脫。 徐緩緩攢緊了拳頭,她不能讓這種事情再一次發(fā)生。 當徐緩緩回到了刑偵隊辦公室時,發(fā)現(xiàn)和剛才的緊張不同的氣氛,她在他們的臉上捕捉到了相同的表情,讀出表情的含義之后,她馬上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怎么了?” 高臨側身看著她,面色凝重,“找到何露露的位置了,但是兩分鐘之前,她在那里跳樓自殺了?!?/br> “當場死亡?!?/br> 55、碎片(3) 監(jiān)控、目擊者都證實了何露露是自殺,她是獨自一人進入大樓的同時打開了手機,乘坐電梯再走樓梯到了大樓的樓頂,兩分鐘后從那里直接跳了下去,時間恰好是六點整。 “六點……正好是三個小時,那時候才打開手機是為了確認時間,何露露是掐準這個時間點跳下去的?!边@無疑完全印證了龔祁易說在審訊室說的那一句:三個小時后就會有一個人死亡。 尸檢結果還沒有出來,高臨他們不能確定何露露的體內(nèi)是否有什么藥物成分,但無論結果如何,她的自殺都存在眾多的疑點。 何露露為何從出門后就開始關機? 為何要選在六點這個時刻跳下去? 她的跳樓又是否與龔祁易有關聯(lián)? 明明第一個就確定了何露露的身份,卻還是在三個小時后眼睜睜的看到了她的尸體,徐緩緩緊緊咬著下嘴唇看著那六張照片碎片,其中三個人在今天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亡,兩人自殺,一個被殺,她原本以為其余的三個人可能是被龔祁易綁架并關在了三個不同的地點,預先設置了他們的死亡時間,就像是之前言洛干過的那樣,然而現(xiàn)在的發(fā)展卻讓徐緩緩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大錯特錯。 不是復制,我是要超越他。 徐緩緩此時才明白了龔祁易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她讓周齊昌把那四個人的資料都調(diào)了出來,快速翻看了一遍后走向了龔祁易所在的審訊室。 看著徐緩緩走了進來,“有人死了,是嗎?”龔祁易眉心微微擰起,對上她的眼神,縮了縮脖子,“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可是提醒過你們的,足足給了三個小時呢,是你們自己錯過了?!?/br> 徐緩緩垂眸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把四個照片碎片放在了桌面上,一個一個的推到他面前,“童依青,18歲,27天前在家割腕自殺,患有白癜風和抑郁癥?!?/br> “趙勇信,33歲,12天前被妻子在家殺害,有家暴史,妻子患有產(chǎn)后抑郁癥。” “侯士辰,36歲,21天前在gr酒店房間吞服大量安眠藥自殺,自殺前半個月公司破產(chǎn),后離婚。” “何露露,27歲,今天晚上6點從dh大廈跳樓身亡,被家人逼婚,有抑郁癥史。” 即使一只手被手銬銬住,龔祁易還是拍了拍手,睜大眼睛滿臉的欣賞,“厲害,你居然已經(jīng)找到了四個人?!彼灶欁渣c了點頭,“難怪言洛會選擇你,看來我的選擇也是沒錯的?!?/br> 徐緩緩繼續(xù)說了下去,“他們不只是和三有關,這四個人中三個都是有自殺傾向的人,另一個人的妻子患有產(chǎn)后抑郁,都是極具脆弱的人,另外兩個人也是這樣的情況。”她抬眼直勾勾的看著他,“我說的對嗎?” 龔祁易輕笑,右手的食指敲了三下桌面,“那你們就得抓緊了不是嗎?三個小時后,不,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沒有三個小時了,又將會發(fā)生死亡,還在這和我一起聊天,你難道不急嗎?”他笑容漸深,眼神中透露著詭異,“還是你本就和我一樣,喜歡這樣刺激的游戲呢?” 聽到這句話,徐緩緩并沒有急著離開,她蹙眉看著他,語氣里滿滿的怒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龔祁易,你把人的性命當做是什么?” 龔祁易聳了聳肩,露出了就像一個無辜者般的表情,“嗯?他們都是自己選擇死亡的或者活該被殺死的,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們?!彼噶讼伦约喝缓髷[了擺手,“不是我?!?/br> 徐緩緩輕呵了一聲,咬著嘴唇慢慢點了點頭,放在桌子上的兩手緊緊攢拳,表情里是既是憤怒又是無奈,“沒錯,這就是你的目的,在背后cao控著別人的生命,但又沒有證據(jù)能證明這一點,因為你沒有親手殺死他們,警方?jīng)]法指控你殺人?!?/br> 看著徐緩緩說出了他心里的打算,龔祁易歪著頭很是得意,“對啊,所以之前在講座上我只不過是你開了個不太好的玩笑而已,你看我并沒有殺任何人,沒有證據(jù)你們只能放我走?!?/br> 徐緩緩靜靜的盯了他一會兒才又開口:“言洛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主動被抓,然后成功逃逸,而你主動被抓,讓我們找到被你cao控的所有受害者,卻只能因為證據(jù)不足把你放了。” “被你發(fā)現(xiàn)了啊。”龔祁易神色得意,“某種意義上的超越不是嗎?他是逃走的,而我是被你們主動放走的?!?/br> 徐緩緩點了點頭,“你這招的確是不錯?!?/br> 聽在龔祁易的耳朵里如同她認輸了一般,“你也不錯啊,不過有一點,看來你測謊出現(xiàn)失誤了呢?!彼f著身體前傾看著她,勾唇笑了起來,“徐緩緩。” “是啊。”徐緩緩苦笑了一下,抬起手給他鼓了掌,“我承認,你的確是騙過我了,不過……”說完那個字,她收斂了笑容,瞬間變了表情,“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在表情上騙得了我的眼睛,既然你把這當做是一場游戲,那么現(xiàn)在游戲還沒有結束,送給你一句話,在貓鼠游戲結束之前,誰是貓誰是老鼠還不一定呢?!彼nD了一下,站起身手撐著桌面俯身叫了他的名字,聲音冰冷刺骨,“龔祁易?!?/br> 兩人對視了數(shù)秒,誰也沒有移開目光。 “呵呵。”龔祁易臉上的笑容并沒有因此消失,“我喜歡這句話,不過,不是每只老鼠的結局都會被貓抓住,聰明的老鼠反而能把貓給玩死呢?!?/br> *** 此時另一邊,徐靖結束了對何露露的尸檢,她的體內(nèi)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藥物殘留,死因沒有疑點,在徐緩緩的預料之中,何露露的確是跳樓自殺。 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又會有一個人像之前那四人一樣,在龔祁易的cao控下,不是選擇自殺就是被怨恨他的人殺死,然而即使知道,如果不能從這兩張碎片中確定這兩個人的身份,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去阻止。 徐緩緩返回刑偵隊的辦公室,高臨和隊員們還在對那兩個碎片進行分析,但是這兩個碎片上能辨明這一男一女身份的線索極其少,全s市不知道有多少名字是三個字,年齡可以乘除三的人,在沒什么其他信息的情況下,周齊昌只能開始在有抑郁病史的人中尋找,然而這種公開的醫(yī)療記錄是很少的,排查并沒有什么結果。 很快,時間只剩下了一個多小時,就在這個時候,徐緩緩突然看到了一張照片碎片中背景里的一本書的書脊,她把那個位置放大,果然有了發(fā)現(xiàn),“這是一本限量版的創(chuàng)意書,更加特別的地方在于買者可以在書脊的位置印上自己的名字。” 周齊昌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眼睛道:“所以說這上面不是作者名,而是買者的名字!” “楊云琳。”徐緩緩叫出了上面印著的名字,語速極快的道:“年齡應該在20歲到35歲之間?!?/br> 周齊昌咬緊牙關快速搜索著,看到結果他激動的叫著:“查到了一個唯一符合的楊云琳,24歲!隊長地址我發(fā)你手機了,我馬上追蹤她手機的位置!” 高臨帶隊往她家里移動,徐緩緩和其他隊員繼續(xù)研究最后一個碎片,對他們來說剩下的時間同樣也只有一個小時,因為他們根本沒法判斷誰會是下一個,是楊云琳還有最后這個未知的男性。 周齊昌這次的追蹤同樣不順利,楊云琳和何露露一樣都在離開家時關了機,他只能調(diào)出她小區(qū)的監(jiān)控,上面顯示她十多分鐘前離開了小區(qū),他趕緊給高臨打了電話,告知了這一點,然后繼續(xù)查看周圍的監(jiān)控來確定她的實時位置。 在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周齊昌終于找到了她的去向,“隊長,她在gs商業(yè)區(qū)!靠近ts大街!” 在離九點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候,高臨在商場的八樓找到了確定好時間后準備跳樓的楊云琳,他沖過去將她救下,然而楊云琳只是不斷掙扎著,嘴里只是重復喊著:“發(fā)開我!讓我去死!放開我!讓我去死!” 高臨和隊員將情緒激動的她帶到了一樓,就在準備走出商場的時候,只聽到身后傳來砰地一悶響,緊接著周圍響起了尖叫聲。 “?。∮腥说粝氯チ?!” 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高臨急忙轉(zhuǎn)身,便看到了倒在冰冷瓷磚上的一個男人,血慢慢從他的身下流了出來,在地上蔓延。 高臨沖了過去,在男人的身旁蹲了下來,然而已經(jīng)摸不到對方的脈搏了,他緊緊攢拳,痛苦而懊惱的閉上了眼睛。 明明就發(fā)生在他的眼前,他卻依舊沒能阻止。 刑偵隊辦公室里,接到高臨電話的徐緩緩低頭看向了手中最后一張碎片,她緊緊捏著,手在發(fā)抖,就差那么一點點,最后一個男人也能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