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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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了六年時間讓自己把他從心底深處一點點刨掉,希望他的摸樣能從她腦海中逐漸模糊,再漸漸散去,直到有一天能徹底忘掉他……可是這些注定都是她的幻想,現(xiàn)實永遠都沒有隨過她的意,永遠都在偷偷的策劃誓要將她和他綁在一起。兒子的到來就是最有力的證據(jù),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能懷上她的孩子,就她身子的狀況,哪里像個會生養(yǎng)的女人? 可兒子來了,兒子的爹如今也來了…… 礦山周圍,不少身著黑衣的人在走動巡查,裴芊芊揪心的觀察著四處,那么大一個人,會到哪里去?就算要散心,也不用天不亮就上山吧?這其中到底有何古怪? “啟風(fēng),進谷的路口有人把守嗎?” “回王妃,冷凌帶著人早已監(jiān)視著路口,王爺并未出谷?!?/br> 裴芊芊眉頭越皺越緊。那個臭男人到底是自己躲起來了,還是遇到危險了? 這一座山,因為植被稀疏,所以很少有人來。就算來了人,也沒什么藏身之地。看看四周,她決定讓啟風(fēng)帶著人去別的地方尋找。 就在她剛要說話時,一名黑衣人從遠處匆匆跑來。 啟風(fēng)濃眉一皺,沉聲問道,“可是有發(fā)現(xiàn)?” 黑衣人指著遠處,急聲道,“啟稟啟護衛(wèi),那邊懸崖發(fā)現(xiàn)王爺?shù)嫩欅E?!?/br> 聞言,裴芊芊抬腳就朝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啟風(fēng)也快速跟了上去。 懸崖邊,的確發(fā)現(xiàn)了司空冥夜的東西,不過是一塊布料。 但也就是這么一塊撕裂的破布足以讓裴芊芊雙腿打軟,其他人圍在懸崖邊也是惶恐不安。 看著手中的碎布,裴芊芊雙唇哆嗦著,撲通癱坐在地上,未語先哭。腦子里空白一片,一種窒息的痛從心口蔓延,猶如猛獸般要將她吞食掉…… 他就這么沒了嗎? 就這么沒了嗎? 此刻的她將碎布捂在心口,可依然撫平不了里面的痛。不同于她離別京城的難受,這樣的痛比萬箭穿心還痛,像是要活生生的把她心臟搗爛…… 啟風(fēng)盯著深不見底的懸崖,緊繃著身子如同石像佇立。 可他同裴芊芊想的卻不一樣。別說他不相信他們王爺落崖下去了,就算他們王爺真的跳下去……憑王爺?shù)谋臼?,那也死不了的?/br> 他只是想不明白,這地方?jīng)]有打斗的跡象,也見不到王爺失足掉崖的痕跡,這一塊撕裂的碎布……怎么來的? 其他黑衣人屏緊呼吸,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其中一人忍不住提議,“啟護衛(wèi),小的這就帶人去崖下尋找王爺!” 啟風(fēng)看向他,沉默兩息后點了點頭。 那人用手勢召集好附近的黑衣人,一眾人又開始尋找著去崖下的路。 裴芊芊呆滯的癱坐在地上,懸崖之中白茫茫的一片,正如她此刻的思緒,痛不見底。 啟風(fēng)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王妃?” 他這一喚,裴芊芊猛然睜大雙眼,臉色如同失血般蒼白嚇人,撕心裂肺的聲音沖破喉嚨,“不——”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死?! 啟風(fēng)剛毅而冷肅的臉都被她嚇青了,“王妃……” 裴芊芊似沒聽到他聲音般,雙手撐在地上往懸崖邊爬過去,淚水無聲的落下,猶如斷了線的珠子。抓著崖邊一把泥石,失控般的吼了起來,“司空冥夜,你回來啊!我讓你回來你聽到?jīng)]有!你說過的就算死也要拉著我一起的——” 回音如鐘,響徹在山谷中,清晰又刺耳。 眼看她激動得失去了理智,而且還在那么危險的地方,啟風(fēng)哪敢大意,幾步撲過去把她肩膀抓住欲拉到安全的地方。 可當(dāng)他手剛觸及到裴芊芊肩膀時,裴芊芊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反手將他揮開。他一個身形龐大的大男人還差點栽倒在她身后,急得他心里大喊不妙,“王妃,您冷靜些!” 裴芊芊又抓著一把土,十指骨節(jié)同她的臉色一樣蒼白,“司空冥夜,你混蛋!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騙子!你說了死也要帶著我一起的,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出爾反爾!” 啟風(fēng)看得揪心死了,他要不要告訴王妃他們王爺很擅長追峰涉水?這座山是不低,可還沒險要到那種讓他們望而生畏的地步。王爺借''養(yǎng)病''的時日沒少在山林里過日,太師大人為了讓他學(xué)好醫(yī)術(shù),時常讓他進山尋采藥,那些陡峭的山壁在王爺面前猶如平地…… “王妃,你先聽屬下說……” “司空冥夜,你就是個大騙子!說什么在乎我,其實都是假的!有你這樣在乎的嗎?王八蛋!”裴芊芊激動得捶地,壓根聽不進去他一個字。 可滿山回音,唯獨就沒有那個她想聽到的嗓音回應(yīng)她。 心痛加悲慟讓她除了嘶吼,再也找不到別的方式發(fā)泄自己—— “你回來!我讓你回來你聽到?jīng)]有!嗚嗚嗚……你回來我就跟你回京!你聽到?jīng)]有?只要你回來我就跟你回去!” “咳咳咳……”一道沉悶的聲音突然插入她的嘶吼中,雖不及回音響亮,可就在懸崖邊,所以也很是清晰。 裴芊芊張著嘴,嘶吼的聲音卡在喉嚨里,瞪大著雙眼看著懸崖邊出現(xiàn)的手,先是一只,然后兩只…… 就算那指骨上沾著泥土,她也能熟悉得一眼辨出! 看著他爬上來的那一刻,她腦袋再次空白。經(jīng)歷過短暫的悲慟和心痛,此刻再看到他時,她竟有一種他從地獄爬出來的錯覺,就是為了來見她最后一面的。 “嗚嗚嗚……”她滿臉是淚,身子哆嗦著,雙手幾次想伸出去,可都抬不起來。 “王爺!”啟風(fēng)驚喜的跑過去。 司空冥夜仰癱在地上,像是耗盡了體力般一動不動,連呼吸聲都極其微弱。 啟風(fēng)蹲下身子正準備碰他,誰知自家王爺?shù)氖直弁蝗慌矂游恢?,頃刻間躲開了他的觸碰。 啟風(fēng)怔住,“……” 下一瞬,他忍不住抽動起唇角,只覺得有什么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他絕對沒有眼瞎!他們王爺根本沒事! 而且還是故意裝成這幅遇難的摸樣…… 裴芊芊雙眼被淚水模糊著,根本沒發(fā)現(xiàn)主仆倆的動作?;剡^神的她,激動的爬了過去,撲在司空冥夜身上嚎嚎大哭。 啟風(fēng)僵硬的站起身,不是不想拉她,而是怕自家王爺把自己扔山崖下去。 他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一步、兩步、三步…… 裴芊芊哭得沒法控制,從絕望到他還活著,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那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就差那么一點點,她都要跟著跳下去了…… “嗚嗚嗚……”哭著哭著,她突然握起拳頭用力的打人,邊打邊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什么地方不好耍偏偏跑這里來,你眼瞎嗎,這里是人來的地方嗎?” “咳咳咳……”司空冥夜閉著眼悶咳,臉色有些青,純粹是因為女人下手太重的原因。 “混蛋混蛋混蛋……”裴芊芊打完又抱著他繼續(xù)哭罵。 閉著眼的男人蹙起了濃眉,這還沒完沒了了?放在身側(cè)的手臂抬起,他突然用力的抱住她因激動而顫栗的身子。 裴芊芊先是一愣,隨即睜大雙眼,傻了般瞪著他,“你……你沒事?” 司空冥夜悶咳一聲,“……沒事?!?/br> 裴芊芊這才仔細觀察他,臉上干干凈凈的,身上衣袍除了皺褶外,并沒有異樣…… 她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怒得猶如火炮,瞬間炸了,“司空冥夜,你是不是很無聊?我他媽都想死了,你居然耍這樣的把戲騙我!” 男人難得不在意她暴怒的摸樣,手臂收得緊緊的,只準她動口不許她動手。 裴芊芊雙眼通紅,氣炸了天,對著他又是一通吼,“放開我!王八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她真的想一口咬死他!居然用這樣的方法來讓她傷心…… 罵著罵著,她又委屈的哭起來。 司空冥夜微微翻身,將她半壓在身下,冷峻的側(cè)臉磨蹭著她滿是淚水的臉,“莫哭了……” 裴芊芊窩在他懷中,哭得渾身顫抖。想到剛才那些,她是真的怕…… 司空冥夜眸色一沉,尋到她張開的紅唇,覆了下去。 這一次,他沒有霸道的占有和吸吮,而是像品嘗人間美味般輕柔的在她紅唇上輾磨著。直到她哭聲小了,他才傾入她口中汲取屬于她的芬香。 裴芊芊哽咽著,可也沒推開他,被他吻著吻著,她雙手不知不覺的搭上他脖子,閉著雙眼任由他''輕薄''。 忘情深吻的男人怔了一下,不由得加深了這個吻。 裴芊芊閉著眼,根本沒看到他眸底流露出來的笑意和得逞。 而不遠處的土丘后面,兩雙黑漆漆的眼仁兒一直望著他們那邊的動靜。 看著他們親在一起,司空南召趕緊把''小媳婦''的雙眼蒙住,還繃著小臉輕斥道,“不許看!” 小丫頭搖晃著腦袋,嘴里還''布布''的表示自己的不滿。 司空南召把她抱起,趕緊往山下走,邊走邊說道,“不許吵他們,爹和娘正在給我們生meimei呢,你快要當(dāng)嫂子了。” 小丫頭眨著眼望著他,一副好奇又不解的樣子。 司空南召嗔了她一眼,“笨妞!這都聽不懂?” 小丫頭被罵,還傻兮兮的對他咧嘴,露出白白的小牙。 司空南召嘆氣,“早知道就不把你撿回來的,真是笨死了。這么笨,以后怎么照顧好娘?看你這傻樣,以后怕是不能指望你帶meimei了,meimei帶你還差不多?!?/br> 別人家的媳婦都是聰明能干的,也不知道他啥運氣,撿到這么個傻乎乎的。還好長得不賴,要是再丑點,他真不想要了。 而這邊吻得氣喘吁吁的一對爹娘,總算都安靜下來了。 裴芊芊撅著嘴,眼角還掛著淚,可臉蛋卻紅得像要滴血似的。明明她氣得都想殺人了,可后來居然還去回應(yīng)他! 司空冥夜替她拭去臉上的濕痕,也沒說要起身,依然將她輕壓在泥土地上。 裴芊芊忍不住推了推他,又是一口嫌棄,“讓開!” 因為哽咽,她這一開口聽著就像是撒嬌般。司空冥夜不僅不放,還故意壓緊她,掩飾著心中的愉悅,沉著臉道,“你說過只要我回來你就會同我回京?!?/br> 裴芊芊掙扎不開他的禁錮,只能掐他,“說過的話我也可以收回的!” 司空冥夜臉色有些難看,“你敢!” 裴芊芊瞪著他,“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給我的珠寶,不也收回去了嗎?你都能反悔,為何我就不能?哼!” 司空冥夜抬手捏她的臉,“我不是把鑰匙給了你嗎?府里的東西哪樣不是你的?可你要了嗎?你不僅不要,連我都棄下不顧,你說這筆賬我該如何同你算?” 裴芊芊咬著唇,說到心酸的事,又有想哭的沖動。 看著她哭腫的雙眼,司空冥夜心口悶痛著,將她腦袋按在自己頸窩中,不讓她看見自己壓抑的難受。 “為夫不再提了,你也不要再如此了,好嗎?這六年雖是煎熬,可為夫還能找到你,已深感知足?!?/br> “我……”他的低喃,他的溫柔,裴芊芊再也無視不了。她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不喜歡他,相反的,她在六年前就已經(jīng)把心丟在他身上了……可此刻她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司空冥夜似也不打算聽她說什么,伏在她耳邊繼續(xù)低喃,“不管我們隔著多遠的距離,不管我們差了多少年時空,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哪怕是死我們也要同xue。” 裴芊芊抱著他,再一次哭得不能自已。 四周早已靜悄悄的,荒蕪的山頂上,相擁在一起的男女總算卸下了各自的脾氣,為彼此舔抵著六年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