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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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我知道冥夜這次出去兇多吉少,所以沒收到消息前,不敢驚擾你和義母。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的,你就別生氣了。” “你啊,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章允瞪著她訓(xùn)道,“瑞慶王那人心高氣傲,若是知道你騙他,回頭又得記你一恨。” “可我不能白給他血啊?!迸彳奋啡滩蛔》瘩g。 “府里后院不是養(yǎng)著雞鴨嗎?隨便放點血就應(yīng)付過去了,這點事都不會做?”章允氣得指著廳門外。 “……”裴芊芊一頭瀑布汗。瑞慶王是有點蠢萌,連女人生理期好似都不懂,可也不是腦殘貨啊,雞鴨血他會分辨不出? “你瞧你,我都說得如此明了了,你還不懂?”章允更沒好氣,“反正他知道你的血跟常人不同,你拿些雞鴨血給他,就說自己的血世上罕見,他還能說什么?” “義父,你先冷靜冷靜。咱們還是來說說冥夜在外頭的事吧?”裴芊芊哭笑不得的勸道。瑞慶王情商低就不說了,這堂堂的太師大人智商成這樣,也是沒誰能比的…… 當(dāng)然,她肯定不會把心里話說出來,除非不想活了。 “唉!”章允嘆氣,“冥夜自小就被我送去山里苦練,他有何本事我最清楚。雖說瑞慶王有意作梗,可我也不信他能難倒冥夜。冥夜在外,其實我并不擔(dān)心,我擔(dān)心的還是你們母子。這樣吧,明日起我跟你們義母搬來府上住,省得一會兒這事、一會兒那事的?!?/br> “???”裴芊芊驚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岳華蘭一直都在避著他們夫妻,會搬回來? “怎么?你不樂意我們在府里???”章允濃眉一橫。 “不不不……”裴芊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義父,你別誤會,我可沒那種想法。我還巴不得你們回來住熱鬧些呢!”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先回去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就搬回來?!闭略势鹕?,背著手往外走。 “啟稟王妃,出大事了?!蓖蝗灰皇绦l(wèi)匆匆跑來將章允堵在廳門口。 “出何大事了?”裴芊芊心里咯噔了一下,腦子里想著自家男人,臉色唰一下白了。 “聽說曼羅國的人在來京城的路上遇上了刺客,且女帝還受了傷?!笔绦l(wèi)稟道。 “什么?女帝遇到了刺客?”裴芊芊驚訝不已,但同時心里也為自家男人松了一口氣。 “可知他們?nèi)缃裨诤翁幝淠_?”章允沉聲問道。 “回太師,暫時不清楚,但送信的人已經(jīng)前去宮里了?!笔绦l(wèi)躬身回道。 “通知左公子了嗎?”章允又問道。 “已經(jīng)讓人去了?!?/br> 正說著話,左文箏的身影匆匆而來。 還不等章允和裴芊芊開口,他冷著臉先道,“外祖母遇襲,我可能要前往她落腳之地,若可暫時托付你們,待我回來再行謝意?!?/br> 裴芊芊點著頭,不忘提醒他,“左大哥,你一路小心些,若可我會照顧好的?!?/br> 左文箏一身冷肅,對她和章允抱拳過后,快速的離開了主院。 章允也不打算回別院了,“我先進(jìn)宮一趟,看看皇上會如何處理。” 裴芊芊也不忘提醒他,“義父,你也多加小心?!?/br> 章允沉著臉也快速的離開了。 目送他們?nèi)茧x開后,裴芊芊手抓著門框,越想越不是惱火、心煩。 難道這又是司空黎皓干的? 他對左家的人一直都有殺心,而有動機(jī)和實力去動女帝的人,也只有他了! 其實這都還不是她最擔(dān)心的,女帝來蟠龍國,身邊的人肯定不少,要出事應(yīng)該不容易。她最擔(dān)心的是這一個兩個的都離開了京城…… 她家男人是被司空黎皓引開的,已經(jīng)能確定。那左文箏呢,是不是也如此?司空黎皓故意派人偷襲女帝,然后把左文箏給引出去,想把他們分頭引開然后逐一對付? 這樣的猜測不是憑空的,依照司空黎皓的為人,大大的有可能! 從中午到傍晚,她坐立難安。 直到章允從宮里出來,她才替左文箏松了一口氣。 司空齊派了幾名朝中大員以及身邊最信任的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帶著人馬已經(jīng)出城了,去迎接女帝。 有這么多人一同上路,就算司空黎皓想對付左文箏,也不容易了。 …… 而此時,司空齊正在御書房大發(fā)雷霆,一眾官員包括司空黎皓在內(nèi),全都不發(fā)一言。 “曼羅國雖是小國,但既然他們愿意同我們蟠龍國結(jié)盟,對我們而言也有一定的益處。如今四海皆平,我們的將士多年征戰(zhàn),也該適時休養(yǎng)生息了。朕在位多年,眼看著天下逐日太平,而我蟠龍國近些年來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在諸國之中也有了一定的聲威,朕深感欣慰??呻逈]想到,還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竟在女帝來訪我國途中行兇!你們說,若此事傳了出去,今后還有誰國敢同我們來往?朕若是不追查個水落石出,如何向女帝交代,如何向天下諸國證明清白?” 官員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別說頭頂上的人震怒了,就是他們也全都震驚著,誰有這膽子去做這樣的事啊?可不單單需要勇氣和實力,稍不慎,那可是滅族的大罪…… 一個個心里尋思著,好幾人都暗中朝司空黎皓看去。 當(dāng)今之下,有勢力和能耐敢對女帝下手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對于異樣的目光,司空黎皓不是沒收到,只見他神色剛硬冷冽的站出,沉聲道,“父皇,懇請將此事交給兒臣去調(diào)查?!?/br> 司空齊本就氣得不行,聽他主動請命,更怒,“瑞慶王,你可知朕此時在想什么?” 司空黎皓垂首,“兒臣知道,父皇懷疑是兒臣派人去行刺女帝?!?/br> 他這般坦蕩倒讓司空齊突然啞口接不上話??杉热凰鲃诱f了,他更沒必要回避,當(dāng)眾怒斥道,“就算不是你,那也一定是你身邊的人!” 他這般肯定的語氣讓司空黎皓臉色難看,可也反駁不出。兵權(quán)在他手中,敢行刺女帝之人,沒點實力,誰敢? “父皇,兒臣會自查手下所有將士,定會給您一個交代?!?/br> 司空齊緩了緩氣,是覺得自己言語太過激了。這個時候更是出不得亂子,否則他更不知如何是好。 “皇兒,不是朕不信任你,而是此事關(guān)系重大,朕實在不敢大意。” “兒臣明白?!?/br> “這樣吧,由你先從軍中查起,看是否有所發(fā)現(xiàn)?!?/br> “是?!?/br> …… 從御書房離開,司空黎皓去了碧霞宮。 宮女見他來,欲進(jìn)去傳報,他先抬手將其制止了,直接朝寢宮走去。 而剛到門口,聽著里面?zhèn)鱽淼恼勗捖?,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只是剛聽了幾句,他神色猛然驚變—— “母妃,雖然我的人沒有得手,可那女帝也受了傷,一時半刻怕也到不了京城。” “唉!沒殺掉她,終究是個隱患??!”袁貴妃失望的嘆氣。 “母妃不要著急,這次沒成功,冰冰還有后招呢。就算皇上派大臣去迎她,也不用擔(dān)心,她一定到不了京城的?!卑妆孕艥M滿的道。 “嗯?!痹F妃點了點頭,同時還不忘夸贊和鼓勵她,“我啊真是沒看錯人,這么多女子中,就你最有膽識和氣魄。待將來皇兒登基,你一定會是他身邊最得力的人?!?/br> “母妃,您過獎了。只要您和王爺好好的,冰冰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br> 婆媳倆正說著話,突然間一名宮女匆匆進(jìn)來稟報,“啟稟娘娘,剛剛王爺來過,可是又走了?!?/br> 聞言,婆媳倆皆是一驚。 白冰冰臉色蒼白,心下開始慌了起來。 袁貴妃有些怒,“怎么不早點傳報?” 宮女顫顫驚驚的回道,“是王爺不讓的。” 袁貴妃雖有些生氣,可也沒多急。見白冰冰眼里有懼意,她還溫聲安慰道,“冰冰別怕,沒事的?;蕛簩ψ蠹以缇秃拗牍牵闳绱藥退?,他只會感激你,不會責(zé)怪你的。” 白冰冰緊抿著唇,心里打鼓一樣亂糟糟的。 真不會責(zé)怪嗎? 可她答應(yīng)過他不再擅自行動…… 雖說她是為母妃做事,可這也是背著他做的。 “母妃,冰冰先回府去了,您多保重身子?!彼桓颐鎸λ呐?,也又逃避不了。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做了,她現(xiàn)在硬著頭皮也要趕回去。 “冰冰,你別怕,知道嗎?要是他敢責(zé)怪你半句,你就告訴他是母妃讓你去做的。有何話讓他來對母妃說。” “……嗯。”白冰冰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心里全都是苦澀。 …… 走出宮門,她急匆匆的往回趕。 一路上,她想著各種解釋的話,在心中默說了無數(shù)遍??傻人铝笋R車,欲進(jìn)大門時,兩名守門的侍衛(wèi)卻冷肅的將她攔了下來。 “王妃,王爺有交代,讓您回白府去?!?/br> “我……”白冰冰臉色慘白如灰。 而這一次,司空黎皓明顯是下了狠心的。兩名侍衛(wèi)見她不動,上前一左一右架著她的胳臂往馬車走。 “放開我!”白冰冰回過神,頓時惱了,甚至動手將兩人揮開,“我要進(jìn)去見王爺!你們休想攔著我!” “王妃,王爺說了,還請您顧忌白家顏面。若您不從,他會立馬休書給您?!币皇绦l(wèi)在她身后冷聲道。 白冰冰猛然剎住腳,整個人僵硬的像被寒風(fēng)凍住。心一瞬間冷得無法形容,睜大的杏眸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滾落。 他要休了她? 他居然要休了她? 連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她,居然就要休了她…… 司空黎皓,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為何就看不到我對你們母子的真心?我那樣做,可都是為了你們啊! 為何你連裴倩云都能接受,就是不愿接受我? 為何你可以有那么多女人,就是不愿意碰我? 為何! 為何! “小姐,我們先回白府吧,等王爺氣消了些我們再回來?!笔膛拗锨皩⑺龜v扶住。 模糊的淚眼望著緊閉的大門,白冰冰死死的咬著唇,嘴上的腥味咸咸的,可再痛,也比不了心中流淌的血…… …… 左文箏離開有半個月了,期間有書信回來報平安。女帝沒有大礙,但他們預(yù)計半個月后才能到達(dá)京城。 對他這一頭的事,裴芊芊松了一口氣,可對另一頭卻一天比一天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