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勿得罪小人
水桶是先前值日的學(xué)生用來洗拖把的,看來今天的值日生偷懶,并沒有把污水倒掉,自己的書就泡在一堆黃褐色的水里,面目全非。 楚辭冷著臉用掃把把撈起,又拿到水房沖了沖,如此一折騰,那書頁更顯得飄搖欲墜了。 保安已在外面喊著讓留校的人盡快出去,楚辭沒空打理這些書,只能先用塑料袋裝了帶回家。 等回家后再翻開書,楚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原本印在紙張上的文字還好說,可是這書之前邱永光用時,在空白處記了許多的筆跡,如今被水一泡,很多字跡都模糊不清了。 要知道,楚辭之前就是靠著這些東西才能迅速理解上面的知識啊。 楚辭一邊用吹風(fēng)機(jī)吹著書,一邊側(cè)著頭背著英語單詞。 她不是不氣,而是不允許自己氣。 那幫小孩,十四五的年紀(jì),跟他們計較只是丟份。 若是自己還在四百年前還好說,即便有哪個小孩故意作弄她,她也大可傷了那人的親屬解氣,不過四百年前自然沒人敢這么作弄她,如今也完全不能私自殺人。 楚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今天老徐回來得晚,進(jìn)門時,楚辭剛將那兩本書吹干。 老徐見她沒有洗菜,也沒多說什么,反而笑著將楚辭叫出房門:“來,小辭,看這個,我給你把卡辦好了!” 楚辭眼睛一亮,今天喪了一整天,終于有件事讓她開心一下了。 她忙接過卡,那個黑金色小卡片上印著燙金的卡號,再翻過面,持卡人一欄已被老徐寫上了楚辭的名字。 “我是用你的身份證號辦的卡,以后這張卡,就是我們小辭的專屬小金庫了?!?/br> 楚辭不由一笑。 可不嗎?以后這張卡里存的都是幾千上萬的錢,對自己而言,可不就是小金庫嗎? 她眼神一閃,忙跟老徐說:“您先做飯,我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出去一趟,十分鐘后就回來!” 老徐對楚辭的行蹤本來就不會刻意管教,此時聽了這話也是笑瞇瞇地點頭:“快去吧,弄堂里黑,你別跑太快,小心絆倒了!” 楚辭“哎”了一聲,笑著跑了出去。 她這一趟出去,是去找李煥的。 雖然學(xué)校明令禁止不許學(xué)生帶手機(jī),可是總有那么幾個不聽話的學(xué)生想盡辦法地帶,還跟老師打起游擊戰(zhàn)。李煥就是這群學(xué)生中的其中之一。 如今楚辭已拿到卡,自然是盡早將卡號告訴給古傅心。 她上次的酬勞,可是還沒結(jié)呢。 李煥父母又在吵架,聲音之大站在一樓都能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這不妨礙李煥一臉好奇地圍著楚辭東瞅西瞅:“楚辭,你這跟誰發(fā)短信呢?” 楚辭沒理他,直到收到“銀行關(guān)門,明天打錢”的回復(fù),才滿意地笑了笑,刪掉短信,才將手機(jī)還了回去。 第二日上學(xué),楚辭特意繞路去查了銀行卡余額,雖說里面還顯示為“零”可她已經(jīng)能想到那個數(shù)字變成五位數(shù)的樣子了。 真沒想到,自己瀟灑一世,到頭來居然會為了這么點小錢沾沾自喜。 楚辭無奈地?fù)u搖頭,也掩不住自己滿臉喜色。 她幾乎是跳著去學(xué)校的。 誰知剛進(jìn)教室,原本還說著話的學(xué)生突然安靜下來。 這安靜來得太突然,也太不尋常。 楚辭四下看了看,學(xué)生里各個都在偷眼看著自己,有些是好奇,有些是不懷好意,有些是事不關(guān)己。 教室最后排的錢子昂倒是十分激動的樣子,一邊用手指了指楚辭的座位,一邊對自己擠眉弄眼。 看來自己的位子又遭了秧。 楚辭深吸一口氣,走到自己的位子,果然看到那桌子椅子上都倒?jié)M了垃圾。 孫語夢和她的桌子本是挨著的,此時好像是嫌臟,將自己的桌子往外挪了半米多。 “嘖……” 楚辭咂咂嘴,也不見她生氣,回身直接走到班級的生活委員面前:“昨天是誰值日的?” 生活委員是個個子小小的文靜男生,平時并不在欺負(fù)楚辭的行列,此時楚辭問話,他也老老實實拿出了值日表看了一會,才指出一個人:“昨天是郝建負(fù)責(zé)值日的。” 楚辭點點頭,又走到郝建身邊:“去,把我位子掃干凈?!?/br> 郝建原本正在跟前桌打鬧,此時聽了這話,立馬瞪大了眼睛:“憑什么?!我是昨天值日,又不是今天!” “因為我位子上是昨天的垃圾,你問憑什么,怎么不問問你昨天為什么不把垃圾倒掉?”楚辭冷冷地開口。 郝建語塞,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我管你怎么說,反正今天不是我值日,我就是不給你掃,你能拿我怎么樣?” “我能拿你怎么樣?”楚辭好笑地重復(fù)了這句話一遍,突然眼神變冷,直接捏著郝建的領(lǐng)子,一只手就將人提了起來。 “哎呀!”郝建完全沒有防備,有心掙扎,卻怎么也掙不脫楚辭的手。這一出又引得班里一陣嘩然。 楚辭一路將人帶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才松手,將人往前面一推,輕輕抬了抬下巴:“掃。” 郝建經(jīng)剛剛的那番掙扎,才知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子手勁竟這么大,看來之前王強(qiáng)說她一個人打翻他們五六個男生的事并非夸張。 郝建咽了口唾沫,心里不由打起了鼓。 可這些初中生最愛認(rèn)死理。郝建雖然做事不靠譜,但是并不是他干的,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了。 此時若他真掃了這地,不就等于變相地說這些垃圾是自己倒的了嗎? 雖然郝建此時已知道自己不是楚辭的對手,可還是死鴨子嘴硬,擰著脖子叫道:“憑什么要我掃?這又不是我倒的!有本事你找倒垃圾的那個人去??!” 楚辭本不想跟他廢話,正欲再上手強(qiáng)讓他掃,突然聽到樓道里傳來高跟鞋的踢踏聲,她忙收回手,頓了一下,抱臂將郝建堵在自己位子那,挑眉說道:“你是值日生,每天都是最后一個走的,不是你倒的,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