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邊說著,木柳臉上還露出難忍的神色:“你是不知道,當(dāng)時我手外面瞧著完好無損,里面卻幾乎全黑透了,我先只打算挖一塊出來便好,誰知越挖越多,到最后手都快挖透了,才露出好rou來!” 楚辭不由握住自己的掌心。 外面瞧著完好,里面卻全黑透了? 當(dāng)初聶遠(yuǎn)把那個黑色的東西弄到自己身體里面,她當(dāng)時以為要死,之后發(fā)現(xiàn)沒事,聶遠(yuǎn)又沒有其他動作,便以為這事過了。 難不成進(jìn)入體內(nèi)后,還會有一系列變化? 不對,別人看不出變化,她可是能隨時感知自己身體的人,怎么能瞧不出? 頭疼…… 木柳接著說:“雖然我最后沒有跟奇瑞的人接觸,最近的這兩年他們也不是那么頻繁地抓我了,但是我每次做的預(yù)言夢,但凡是有自己被抓住的場景,下場都是死?!?/br> 楚辭摸了摸腦袋,索性將這事先放下不提,又說:“怪不得你說被奇瑞盯上的人都得死……” 她的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反應(yīng)了好久,突然想起要給辛修明打個電話。 那邊卻按掉了,回復(fù)短信說:“在蹲案子,有事直接說?!?/br> 對了,辛修明現(xiàn)在在認(rèn)真工作…… 楚辭忙將剛剛知道的消息縮減成剪短的話發(fā)給他,末了又告知他:“盡快給山晴轉(zhuǎn)院?!?/br> 結(jié)果十分鐘后,辛修明發(fā)過來幾個省略號。 “……” 楚辭拿著手機(jī),一時間有些怔楞。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省略號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楚辭愣神的時候,對面又傳來了短信:“我會想辦法的?!?/br> 楚辭的嘴驚訝得合不上。 這溫吞又疏離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讓楚辭覺得自己仿佛一個神經(jīng)病似的。 不對,在辛修明的眼中,難不成現(xiàn)在的她就是一個神經(jīng)?。?/br> 之前他和??铝f什么不想再參與此事,楚辭只當(dāng)他們是有自己的事忙,或者不想再摻和異能,可現(xiàn)在看來,這兩人不是要忙,不是不想摻和,而是完全覺得這次的事是一場鬧劇。 木柳湊上來,探著頭看了一下楚辭的手機(jī)屏幕,了然地聳肩:“就知道,我當(dāng)初跟別人說奇瑞的事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后來還差點送我去看精神病。 我不愿意,從家里逃出來了,從此借著那個時準(zhǔn)時不準(zhǔn)的預(yù)言夢,以算卦為生……” 說到此,他忽然嘿嘿一笑,揶揄道:“雖然經(jīng)常被人當(dāng)騙子趕走,但確實也靠這個賺了幾單大的呢……” 楚辭卻沒有功夫聽他的發(fā)家史,她的腦海中正一個個地過著跟自己相關(guān)的人。 到底是誰要死,真的如木柳所說是因為自己身邊的人要死所以才找到自己打的嗎? 現(xiàn)在最受懷疑的便是最開始就被奇瑞盯上的辛山晴,可辛山晴除了最開始被人潛伏于房中暗襲未果后,之后便一直平安無事。 這可不符合木柳所說的“奇瑞瘋了一樣追殺”的做事風(fēng)格。 那第二個…… 雖然楚辭不想承認(rèn),可她又不得不承認(rèn),如今的劉璋確實處境危險。 剛剛就發(fā)現(xiàn)了他爺爺與奇瑞的人交往過密,還有突然提前的退圈時間,信件上所說的“難不成你舍不得”,最關(guān)鍵的是那句! “那東西種下去后不影響正常生活”…… 當(dāng)初不明白是什么,可這次聽了木柳所說的話,楚辭卻隱隱反應(yīng)過來。 難不成是種了與木柳當(dāng)初相同的東西給劉璋? 楚辭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忙翻出手機(jī)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一會,楚辭忽然反應(yīng)過來此時的劉璋正在拍戲。 若在拍戲,不接也是正常。 她皺著眉,正要掛斷,那邊突然接通。 楚辭的心跳漏了一拍。 對面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頓了一會。 楚辭仔細(xì)地辨別著那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忽然,對面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楚辭心一頓,又長舒了一口氣。 她無奈道:“你干嘛呢,接電話不說話!” 劉璋的聲音含著笑意:“這話得我問你,你個打電話的人怎么不說話呢?” 楚辭不知該怎么回,又問:“不說這個,你這個點怎么不拍戲?”聽聲音,那邊沒有一點人聲。 劉璋的語氣透著無辜:“總要給我點休息的時間,這幾天連著吊了好幾天的威亞?!?/br> 聽語氣,竟是在撒嬌。 楚辭聽到他沒事,總算松了口氣,她見身邊還有一個木柳神色曖昧地看著她,知道不能與劉璋多說什么,便又扯起了其他話題。 “之前你跟療養(yǎng)院的院長說要給我姥爺住多久,我今天過來看他,他已經(jīng)好很多了……” 劉璋一愣:“這么快?” 這還沒到一個月吧? 楚辭也覺得詫異,不過木柳本身就瘋的突然,如今用藥物稍加調(diào)理,好了也不奇怪。 倒是劉璋又為她鳴不平,想著是她“mama”覺得自己兒子有錢,便將爸爸塞過來。 楚辭笑著又哄了他幾句,扯回正題:“我覺得姥爺大概要好了,可能最多再住一個月就要走了,你弄這個房間用了多少錢?若是錢多,我便還給你?!?/br> 這話輪到劉璋詫異:“怎么?錢少就不還了?” 楚辭沉默。 劉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才說:“沒多少錢,就是我一句話的事,而且也沒住多久,小幾萬而已。” 小幾萬的話,倒真不算多。 楚辭便直接說不還了,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才掛了電話。 木柳一直瞇著眼睛盯著她,直到楚辭掛了電話,才說:“你干嘛壓低聲音跟你男朋友聊天?” 楚辭也不避諱他,想了想,回答道:“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木柳一愣。 楚辭用大概十五分鐘簡單將自己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木柳聽完不是震驚,反而豁然開朗起來。 “我過了這么多年都沒怎么明白奇瑞為什么要抓我,那時候還以為他們植入我身體的是一種很昂貴的東西,如今看來,昂貴的竟是我自己?” 沒錯,昂貴的是木柳。 不僅是木柳,還有楚辭、劉璋、或許還包括辛山晴。若真要算的話,能聽到超聲波的老徐也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