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們應(yīng)該是要殺我
“我好像...碰了什么讓人眼紅的東西啊?!?/br> 機(jī)緣聊天群,群聊中。 混沌玉髓:“打起來了,頭頂上那幫家伙又打起來了?!?/br> 離火之精:“咦?你那邊也打起來了?我這邊也是?!?/br> “ 1!” “ 2!” “ 99!” “所以,是都打起來了?” 萬道圖:“看了一下,確實是都打起來了。” 戮仙劍:“這次又是為什么?” 萬道圖:“好像是因為一個人?!?/br> “一個人?” “嗯,天機(jī)顯示,原因似乎在山海那邊?!?/br> “真激烈??!” “這是打出真火來了??!” 群里,一眾機(jī)緣議論紛紛,甚至有無聊的在戰(zhàn)場附近的還進(jìn)行了文字實況轉(zhuǎn)播。 看著... 看著...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干看著。” 雖然吧...自己慫是慫了點,但再怎么他也無法做到心安理得。 猶豫片刻,從乾坤戒中取出一面小鏡子。 手在鏡面上一抹,鏡面上顯露出女子閨房的畫面。 “采薇......” 看著鏡中出現(xiàn)的女子,周易開口,有些為難。 “我知道了。” 蘇姑娘安慰的笑了笑,“安心,不會有問題的。” 所有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周易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鏡面中,蘇姑娘帶著微笑,“方才昊天號突然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剛剛紫月說感應(yīng)到了幾個老朋友的氣息,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嗯?!?/br> 周易點了點頭,雖然還有擔(dān)憂,卻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以他如今的實力而言,于那種層面的戰(zhàn)斗還差了太遠(yuǎn)太遠(yuǎn)。 “對了,雖然外面的危險能夠擋住,但這些日子你還是要小心一些?!?/br> 蘇姑娘面露關(guān)切,語重心長,“你要知道,很多時候真正的危險,往往并不是來自于外界的?!?/br> 若有所思,周易點頭,“我知道了?!?/br> 又聊了一會,周易切斷了畫面。 將手中的小鏡子收起,突然想到...臥槽,忘了把觀天鏡借過來了! 雖然自己參與不了,但至少能看看,也比在這里傻等的好?。?/br> 那...要不再聯(lián)系一下? 可是剛剛結(jié)束通話再專門去借東西,是不是有點...... 正想著,身前空間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黑洞。 “吧嗒~” 一面銀鏡從黑洞中落下,剛剛好落到周易的懷里,被周易雙手接住。 在周易接住觀天鏡后,鏡面上一陣波動,先后顯露出四副畫面。 北極之北,倉王以一敵二,生生壓制對方兩位王者,甚至還能抽冷子往對戰(zhàn)的人群中砍一刀,收割幾個異族。 希望城的戰(zhàn)士們?nèi)藬?shù)雖不足對方的十分之一,但打法彪悍,戰(zhàn)斗經(jīng)驗十足,一個個敢拼敢打,以傷換命。 這會的工夫,犧牲不到二十人,已經(jīng)留下了敵人超過三百具尸體。 整體局面來看,雖然不輕松,卻也并沒有岌岌可危。 東極之東,萬千將士戰(zhàn)意化作十二巨人,沖入敵軍中縱橫捭闔,殺得敵軍丟盔卸甲,短時間內(nèi)竟然以少打多壓制住了企圖入侵的敵人。 身穿黑色九龍袍的秦皇手中太阿撥開面前一人遞來的長槍,人不退反進(jìn),于間隙之間一劍劃過,削向了另一人的咽喉。 盡管那人使勁渾身解數(shù)躲開了致命一擊,卻依然被一劍斬掉一臂。 悶哼聲中人向后飛退,左手捂住右臂齊肩的傷口,不多時...右臂再生,重新加入戰(zhàn)場。 只是雖然斷臂再生,但短時間內(nèi)戰(zhàn)力還是受到了影響。 整個戰(zhàn)場局面看上去,竟然是反將敵人壓制。 南極之南。 三個壯漢圍在一個坑前,坑中躺著的身軀已經(jīng)冰冷,似乎正準(zhǔn)備安葬。 只是圍著的三人沒有埋土,也沒有其他動作,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三人雖然都有負(fù)傷,且傷勢慘重。 但從局面來看,三處戰(zhàn)場中竟然是這里最好一些。 其他兩處雖能勢均力敵、甚至壓制敵人,但畢竟大軍圍城。 而這扇...南天門? 待看清這破敗高門上‘南天’二字之后,周易不禁恍惚了那么一瞬。 這南天門外,至少沒有圍著千萬敵軍。 只是,不知道是幾人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將敵人打退了,還是敵人還沒有趕至。 西極之西。 無臂的老人深陷千軍之中,身邊一把長劍無人持劍柄,劍身在敵軍中穿梭,每一次都能帶走幾條敵人的性命。 只是...于數(shù)萬的大軍而言,這樣的殺戮卻也只能是杯水車薪。 斷尾的老黃狗身上毛發(fā)稀疏,甚至有幾處已經(jīng)禿了毛。 一爪子將一個手持戰(zhàn)斧的巨人的心臟掏出,老黃狗蛇皮走位,身形連閃間出現(xiàn)在了無比老人身后,與老人抵背而戰(zhàn)。 “老陳頭,這么下去不是辦法?!?/br> 老黃狗目光冰冷,面色陰郁,口吐人言。 “嗯?!?/br> 老陳頭點頭,空蕩蕩的左袖留下一抹剪影,袖口將一個敵軍的咽喉洞穿。 同時開口,“老黃你待會幫我擋一下,我爭取一劍帶走那三王中的兩位?!?/br> 老黃后腿一腳把一個沖上來的敵人踢倒,一屁股把人坐死。 趁機(jī)回過頭,深深的看了老陳頭一眼。 “老陳頭,你想好了?” 老頭嘿嘿一笑,“怎么死不是個死?是吧? 都這樣了,還惦記什么輪回?” “好。” 老黃狗一口唾沫糊了正對一敵人一臉,沖上去一爪子把人開膛破腹。 “你帶走兩個,剩下一個我讓和這幫一起給你陪葬?!?/br> “嘿,你這老狗?!?/br> 老陳頭雙袖一揮,把悍不畏死沖上來的幾個敵軍擊殺,臉上笑得無奈。 “都這時候了還嘴貧,說的好像不是給你陪葬似的?!?/br> “哈哈!那可不一定!” 老黃狗笑得開懷,“說不準(zhǔn)你死了,我就等到援軍了呢!” “援軍......” 老陳頭沉默片刻,“咱倆走了,這曙光城就真的空了。” 老黃沉默著,沒有出聲,只是手上殺敵的速度更快了幾分,更多了幾分兇殘。 “還有小寶?!?/br> “小寶他才四......” 老陳頭突然笑了笑,“是嘞,我小寶都認(rèn)識字了,知道那個字念‘人’。” “呸,你個老不要臉的!我老黃不是人,不也幫你守了...守了...反正守了很多萬年了!” “嘿嘿,老黃你不是人,”老陳頭笑著,“但你是人類最好的朋友?!?/br> “這話我愛聽。” 老黃繞著老陳頭轉(zhuǎn)了一圈,輕出了一片干凈的空間。 “想好了?” “沒什么好想的!” 老陳頭空蕩蕩的衣袖鼓起,憑空一直虛幻大手出現(xiàn),抓住從敵軍中飛回來的長劍。 “老伙計,咱們...再一起走最后一程!” 說罷,手高高揚起,長劍飛向空中。 自老陳頭的身體中,走出一道虛幻的身影。 身影虛幻倒看不真實,身上隱約可見幾處透明,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吹散。 身影浮空,飄向長劍。 觸及長劍的剎那,回望一眼。 “老黃,從你還是條小奶狗的時候老頭就養(yǎng)著你。 現(xiàn)在,老頭我先走一步啦!” 語畢,人與劍合。 下方那無臂的身體,雙袖空蕩蕩的垂落,人...挺立不倒。 敵軍悍不畏死沖殺,掀起戰(zhàn)場狂風(fēng)。 風(fēng)過,人隨風(fēng)散...輕煙過處,敵軍消失一空。 “老頭!” 老黃狗口中嗚咽一聲,雙眼充血,猩紅如地獄歸來復(fù)仇的惡鬼修羅。 猛撲敵軍,將一人撲到,大嘴張開...狠狠的...狠狠的撕咬! 飲其血,食其rou。 老頭,你一直不讓我茹毛飲血,一直怕我控制不住兇性。 但你忘了...我是妖??! 吾乃妖王,今日吞噬眾生。 你老頭子都魂飛魄散了,還怎么管我? 還拿什么管我? 你特么的...你特么的倒是來阻止我??! 老黃狗臉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笑的卷狂、笑得邪魅,笑得攝人心魄。 ...... “梆~梆梆~梆梆梆梆~” “你亂了?!?/br> 老僧敲木魚的手微微一頓,不言、不語,復(fù)又將木魚錘敲下。 “梆~梆梆~梆梆梆~” “你的心亂了。” 手,再次頓住,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少年。 “阿彌陀佛,是你亂了。” “是嗎?” 青年年不置可否的笑笑,“那你繼續(xù)?!?/br> 手捏著木魚錘,舉起,落...沒能落下。 “算了,陪我走走吧?!?/br> “好?!?/br> 中年起身,與老僧并肩走出禪房。 院子里,盛開著藍(lán)色、紫色、紅色的繁花。 老僧與少年并肩同游,走在花海之間。 “冥花?。 ?/br> 走著,走著,老僧突然一嘆。 “嗯。”老人腳步一頓,點頭。 “冥花又開了啊?!?/br> “嗯,”中年繼續(xù)點頭。 “可惜她看不到了啊?!?/br> 老僧繼續(xù)感慨,腳步停下,青年看向老僧,“你不配提她?!?/br> “可...不是你引我思她?” 青年頓住,老僧幽幽一嘆,“這寺中唯有浮屠塔、只一株菩提,哪還有什么冥花?” 青年冷笑,“你倒也知道。” “知道的!知道的!” 老僧絮叨著點頭,“這菩提還是我親手種下的呢?!?/br> “哦,”青年點頭,“我以為你至少要種棵枇杷?!?/br> “我...”老僧語塞,“阿彌陀佛?!?/br> “阿彌陀佛?” 少年笑看著他,“我可不信什么阿彌陀佛?!?/br> “可...佛渡了我啊!” “可佛不渡她?!?/br> “她...她是...她是...” 老僧口中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路過的小沙彌們都奇怪的看著,不明白。 不明白主持為何一直對著空氣說話。 “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yùn)皆空,度...度一...度一切...” “佛啊,度一切啊....” “佛啊,度千百萬人啊...” “可是佛啊,你為何唯獨...” 老僧看著少年,少年看著老僧。 相對無語。 老僧看著青年,青年看著老僧,面露嘲諷。 老僧看著中年,中年看著老僧,橫眉冷對。 老僧看著老人,老人看著老僧,面色慈祥。 “佛啊,弟子...想破戒了?!?/br> 老人面露慈悲,含笑點頭,“去吧。” 金身中,慈悲老者走出,冷面中年走出,譏諷青年走出,無言少年走出。 對視一眼,紛紛走入老僧身體中。 化老僧、化中年、話青年、化少年、化世間萬象,化不出一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永鎮(zhèn)...” 老僧輕聲喃呢,僧衣布履,向浮屠外走去。 一步少一歲,至浮屠外,化一翩翩美少年。 少年招手,萬仞浮屠山化浮屠塔,收入掌間,人破空,一路往西、往西、再往西。 頓住。 “貧道是該叫你釋迦?還是如來?亦或者僧?” “兄長...” 少年看著老道,面色復(fù)雜。 “嘭!” 一拳砸下,人繼續(xù)向西。 “嘭!” 又一拳。 “嘭!” 再一拳。 “你叫我什么?” “你有臉叫我?!” “你憑什么叫我?!!” “兄長...” “貧道當(dāng)不起?!?/br> “兄長...” “你為何現(xiàn)在才到這里?你明明就在西域!” “我...” “你不去參你的禪,悟你的佛,跑來摻和我們這是非之地?” “釋迦是佛、如來是佛、眾生是佛、我,即是佛。” “嘭~” 又是一拳落下,“那秀秀呢!” “阿彌陀佛~” 拳頭舉起,又無力的落下。 人不再言語,連續(xù)破空奔西極之西。 許久,老道突然開口。 “菩提?!?/br> 少年微微一震,笑容出現(xiàn)在臉上,“兄長?!?/br> “你回去吧,回你的浮屠山?!崩系榔铺旎牡慕忉屃艘痪?,“你還有弟子門人要照顧。” 少年笑著搖頭,“兄長,我已經(jīng)把徒弟送到山海...” “嘭~” 話還未說完,一拳又重重的落下,“你特娘的說什么?” 突然就被打懵了,少年弱弱的開口,“我已經(jīng)把和尚送去山海了。” “嘭~哐~duang~砰~” 夾雜著氣急敗壞的叫罵。 “你特娘的害了我的秀秀不算,你還想讓你徒弟去禍害我徒弟!” 少年:“......” 我...草?。。?/br> 打累了,不打了。 老道整了整道袍,“菩提,聽我的,回去吧。” “不回?!?/br> 又補(bǔ)一句,“秀秀還在等我。” “呵,”老道嗤笑,“你的佛...” “佛讓我破戒的。” “嗯?” “佛既是我,我既是佛?!?/br> “你...哎,罷了,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走吧。” 太古盟約:四城永鎮(zhèn)四極,不可增兵,不可支援。 或...來援者自滅神魂,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很可笑的四個字。 太古盟約...一條聽上去很可笑的盟約。 但就是這么一條聽上去有些可笑的盟約,億萬年來被緊緊遵守。 也是這條可笑的盟約,護(hù)持了這片風(fēng)雨飄搖地億萬年的周全。 西極之西,曙光城外,一把孤劍破空,斬向三王。 西極之西,曙光城外,兩道身影追星趕月,踏風(fēng)而來,剛好趕上這一幕的摧殘。 西極之西,曙光城外,一朵浮云飄過,云中似有一少女笑語歡聲。 “菩提,你來了??!你終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回來的!” “秀秀~” 少年輕輕喊出這兩個字,笑著點頭。 “我來了?。∧?、等等我?。 ?/br> “嘭!” 山海。 狠狠一拳砸在屋瓦上,周易表情恨恨。 “去他媽的太古盟約!” “哥。” 片刻的沉默后,阿璃輕聲開口。 “嗯?” “哥,你把衣服借我吧?!?/br> 愣了愣,周易點頭,“好?!?/br> 把衣服脫下,遞出。 阿璃接過周易身上的外衣,伸手...一把長劍自掌心浮現(xiàn)。 將長劍與外衣疊放在一起,抬起頭,看著周易的眼睛。 “哥,” “嗯?” “你會保護(hù)我的,對吧?” “傻不傻!” “嘿嘿?!?/br> 少女笑著,手中長劍一顫,消失無蹤。 西極之西,空間破碎,一把長劍飛出,直斬三王中為首的女王。 西極之西,天地昏暗,一件白衣落下,化作遮天大陣,籠罩三萬里方圓。 西極之西,大道顯化,道紋凝成兩句十字若隱若現(xiàn)。 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無雙。 而且,仔細(xì)看的話,那個‘公子’的‘公’字朦朦朧朧,似乎一直在猶豫著向一個‘君’字轉(zhuǎn)化。 只是,最終也沒有變化徹底,又恢復(fù)了過來。 所以...原本應(yīng)該是要用‘君子’的吧? 之所以換了一個字,只是...因為這個詞怎么也用不到那個人身上? 同一時間,四處戰(zhàn)斗戛然而止。 所有人,入侵者和抗擊者,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過頭,將目光看向那一處本應(yīng)是戰(zhàn)場的地方。 不只是誰,發(fā)出了第一聲喃呢。 而后,這個疑惑就在所有人心頭擴(kuò)散。 “兩...兩個?” “為...為何是兩個?” 山海,少女嘴角輕輕的向上勾起。 這群傻子,都不知道‘陌上人如玉’這句詩,本來就是描寫的女孩子嗎? 只是這靈一句... 想起來當(dāng)日的場景,少女就有些忍俊不禁。 任誰能想到,會有人敢膽大到與天地規(guī)則討價還價,最后還贏了呢? 雖然...那過程僵持了整整三天。 而起因,就是因為某人覺得自己不是君子,也不想做君子,更不愿意變成偽君子呢。 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春寒料峭,夜里涼風(fēng)習(xí)習(xí)。 轉(zhuǎn)過頭,有些可憐的看一眼。 “哥?!?/br> “嗯?” “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冷?!?/br> 冷?能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br> 好笑的搖頭,把人攬了過來。 “哥。” “嗯?” “其實...他們應(yīng)該是要殺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