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買狗
柳紫印唯恐和釋青軒生了嫌隙,所以不欲結(jié)算銀子,只是人家盛情,到底結(jié)算了六天的銀子給她。 “忠叔,你不是說這幾日不景氣么?” “姑娘且看看大堂里,我可沒礙于我家主子的情面多結(jié)算銀子給你,喏!全是等菜肴的人。” “全是?可我們不是有言在先……” 聽她這么說,忠叔暗比了個手勢,要她借一步說話。 她來到柜里,忠叔才道。 “咱們雖有冰窖,現(xiàn)在也不是酷暑時節(jié),但冰制太久的的rou,總會不新鮮?!?/br> “那…如此不會……” “不會不會,我對外只說東家有言在先,只破例開放這兩天。這不,樓上樓下都是,除了主子的住處,都擠得沒法下腳了。瞧,又換兩桌人。姑娘先別走,一會一塊把銀子結(jié)給你。” “不急不急?!?/br> “不是我急,是‘庫存’快差不多了。” “……” 這就是“稀缺效應(yīng)”,一下子清空二十幾天的庫存,是得賣出多少? “那忠叔,我三叔還在外面等著。我先去和他說一聲,你先忙,我一會回來?!?/br> “得嘞,你先忙,一會回來找我也成?!?/br> 柳紫印匆匆出門,就怕柳大力見不到自己著急。 只是,當(dāng)她到了糧油鋪子外面,見到的卻是…… “哎呀!老哥哥,鎮(zhèn)子就這么大一點,你再喝杯茶,喝杯茶!你那侄女百精百靈的,還能叫人劫了去?” “大兄弟,我真不能再喝了。我侄女確實是被人拽走的!” 可不是!真就是劫走的! 柳紫印也不知這糧油鋪子的掌柜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鎮(zhèn)上就這么一間糧油鋪子,他總不會以為有人搶他生意吧? “嗯嗯?!?/br> “呦!姑娘回來啦?我和老哥哥正說您,您就回來了。今兒來我們鋪子,是要買什么?” “……” 何著還是怕生意長腿跑了? 她長出一次氣,真是被那倆人磨得夠嗆。 “丫頭,剛才那是誰拉你?” “三叔,你家面吃沒了么?” 柳紫印總不能說實話,李氏最喜歡打聽鎮(zhèn)上見聞,保不齊話就傳到徐嬌娘耳朵里去。 所以,她故意東拉西扯。 “沒吃……” “掌柜,一百二十斤白面分開裝三袋。兩袋五十斤,一袋二十斤?!?/br> “……” “好嘞!” 柳大力無語,這要是自家丫頭,非要上去打兩下不成。 這到底是多敗家,白面當(dāng)苞米面吃吶! 依照她的習(xí)慣,柳大力就知道那二十斤的白面是給他家買的,趕緊到掌柜身邊說。 “大兄弟,只要兩袋就好,那二十斤的不……” “姑娘怎么說?” “聽我的。” “得嘞!” 他的話還沒“絮叨”完,就被掌柜和柳紫印的一唱一和打斷了。 “丫頭,你這樣花錢,以前不白冒險了么?” “哎呀三叔,你就心安理得受著吧!要是實在不安心,就想想我囑咐你那些理兒?!?/br> 柳紫印現(xiàn)在才是熬心的緊,本來她懷里揣著三百兩銀票和一百兩有余的現(xiàn)銀就防徐嬌娘如防賊。 現(xiàn)在忠叔說要把幾百上千兩的銀子一起給她結(jié)了,她不買房子不置地的。 某七又不靈光,她把錢藏哪兒?藏哪兒!! 再說了,比起那些銀子,她花這點買面錢,才是九牛一毛吧? 想著,她的眼睛又瞄上了鋪子里盛油的甕。 “掌柜,這是什么油?” “呦!姑娘的眼睛真是毒…獨到!這是昨兒才叫磨坊先磨好的一甕花生油?!?/br> “多少錢一斤?” “本來是要賣二十一文的既然是姑娘買那就……” “直說?!?/br> “二十文一斤吧!” 柳紫印聽了聽,花生在這古代應(yīng)該是稀缺物。 古代壓榨技術(shù)落后,這么算,二十文也還公道。 只是她還來不及說話,柳大力已經(jīng)提前防備。 “二十文?丫頭,這都趕上一斤牛rou錢了。咱們還是……” “給我盛半甕……” “丫頭,可不敢這么花錢!” “一甕的十斤吧?我都要了,以后我家人來買東西,你看著給便宜點。” “哎!行!” “……” 柳大力發(fā)現(xiàn),自己越是勸阻,柳紫印花錢越?jīng)_。這花錢法兒,簡直就像那些錢是撿來的。 他余光瞟見門外的馬車,忽然“靈光”一閃。 “丫頭,咱們可還沒還胡神醫(yī)的車馬錢呢!你要是有錢的話,先幫三叔墊上,三叔改日掙了錢,一點點還你。” 柳紫印自然曉得柳大力的用意,可是柳大力并不曉得她的處境。 “誒?三叔,你不提牛rou我倒是忘了,你的氣色不咋好,我們買點牛rou回家理理氣吧?” 米面油裝車以后,柳紫印就真得要帶柳大力去買牛rou。 可惜柳大力死活不去,無法,她喊了rou販子給五斤一包,給包了四包,因為她發(fā)現(xiàn),不僅胡天曉喜歡吃牛rou,初吉也喜歡吃。 從此以后,柳大力養(yǎng)成了出門補貨不多嘴的好習(xí)慣。 補倉完畢,她愜意地要去來居結(jié)算。 “丫頭哪去?” “叔且等等,我去去就來?!?/br> 不多時,柳紫印再從來居出來,臉色好了不少。 “丫頭遇上啥好事了?” “好事?嗯,是好事?!?/br> 她本來還在憂愁銀子沒地兒藏的事兒,剛才忠叔一下子結(jié)給她一千零四十兩,她更是憂心傷身。 可就在她伸手探入懷里攥住那兩錠五十兩銀子煩惱時,藍屏沒亮,銀子卻進去了。 她還真切地聽見“嘟嘟”聲。 結(jié)果,千兩銀子也都是這么進去的。 余下四十兩,她便留在懷里以備不時之需。 她正琢磨著忠叔的話,思慮要不要再上山碰碰運氣的時候,就聽見脆生生的奶汪叫。 “你說你這個小東西,人都快養(yǎng)不活了,你還要養(yǎng)這些東西?要不是你那個死鬼爹非要順著你,我根本不會叫你養(yǎng)它們?!?/br> “娘親!娘親求求你,它們剛死了爹爹,多可憐呀!咱們就留著大黑和它的孩子們吧!” “它們死了爹可憐?你們死了爹就不可憐?你爹死了,我要養(yǎng)活你和你meimei就不可憐?還要讓我養(yǎng)狗?沒門兒!” 母子二人的對話聲越來越近。 她撩開窗簾,見城門邊上一個越是六七歲的男娃擋在一只大黑狗和小狗們的面前。 “三叔停車!” “丫頭,你又要買啥?” 柳大力一聽她喊停車,就心疼。 這么下去,弄不好要得心病的。 “買狗!” “……” 柳大力暗暗無奈:果然又要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