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分析完之后,葉初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丹田桃心狀的筑基體,竟然變成了冰藍色,還隱隱的泛出黑色的光芒。 與此同時,她突然驚覺,小釘子修煉的功法,竟然和自己修煉的余容功法,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之處。 面對葉初塵的質(zhì)疑,小釘子解釋道,自己既沒師父,也無門無派,能得到功法修煉,就不錯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煉的是什么功法。 聽她這么說,葉初塵也不再追問下去。但是她的額頭,那朵妃色的花瓣,怕是一時半會兒弄不掉了。 既然當(dāng)了執(zhí)事,就不可能賴在家里閑著。 收拾好自己之后,葉初塵就按照邪靈宗的規(guī)定,去宗派里點卯,接著去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夕顏堂。 夕顏堂表面看上去,和普通的房間無異。 實際上,內(nèi)里卻暗藏著一個密室。 密室四周墻壁,全部都是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瓶子。 引她而來的弟子,大概的跟她介紹了她的工作內(nèi)容。 葉初塵一邊認真的聽著,一邊在心里嘟囔著:合著我就是一個瓶子庫存管理員,還得負責(zé)它們的維護升級工作…… 正這么想著,就有人來了。葉初塵一招呼,才知道是徐龍祥的人。自從沒人負責(zé)管理蠱心瓶之后,他的蠱心瓶已經(jīng)很久沒有升級過了。 葉初塵稍微的查探了一下,確實有些損毀,需要花些功夫和法力去修復(fù),便收了下來。 而那名弟子走之前,還喋喋不休的叮囑葉初塵,自己明天下午會過來取回瓶子,要求她一定按時弄好。 葉初塵剛想開工干活,池翼身邊的人也拿著瓶子來了,而且還不只一個。 池翼后日就要起程去總壇,他又是綽約門的老大,葉初塵只得先把徐龍祥的瓶子,暫且擱下。 葉初塵雖然修煉果功法,這種蠱心瓶損耗的修復(fù)工作,還是是第一次接觸。 這讓她花了不少時間去摸索。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把池門主的瓶子,全部弄好。 不僅如此,葉初塵怎么說也是個新人,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對工作的重視程度,她還親自把瓶子送到了池翼處去。 池翼挨個的檢查了瓶子一遍之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并如同一個體貼的老板那樣,關(guān)心起葉初塵是否還習(xí)慣,是否需要幫手。 葉初塵就順勢提出,讓小釘子過來幫忙。 又不是什么大事,池翼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了,在葉初塵離開之前,還囑咐她要好好干活,好好修煉,以后必定前途無量。 當(dāng)葉初塵因為圓滿完成第一個case,而一路興奮不已的回到夕顏堂,卻發(fā)現(xiàn),昨日徐龍祥派來的弟子,已經(jīng)在那里等她多時了。 而且不由分說,就兇巴巴的質(zhì)問她,為什么徐龍祥的瓶子,原封不動的放在那里。 葉初塵不欲多事,便耐心跟他的解釋說,因為先忙池門主的瓶子,所以耽擱了。還保證道,遲些一定做好,親自送到徐龍祥那里。 按理來講,葉初塵處理這件事,也算是得當(dāng)?shù)摹?/br> 但是,這些平日里,這些弟子察言觀色、溜須拍馬本事都不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徐龍祥根本不待見眼前這問葉執(zhí)事。 于是這名弟子,在葉初塵這里雖然答應(yīng)的好好的,回頭到了徐龍祥那里,就把“葉初塵做好了池翼交代的工作,卻不把徐龍祥的蠱心瓶放在心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在徐龍祥面前復(fù)述了一遍。 徐龍祥雖然平日里也不大和人交好,但在綽約門中,好歹是個堂主。 葉初塵最近風(fēng)頭正盛,本來就讓他頗為不爽快。加上池翼也如此重視她,甚至讓他們覺得,葉初塵可能很快,就可以和幾位堂主平起平坐。 所以當(dāng)這名弟子的話,傳到徐龍祥的耳朵里的時候,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石桌上:“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片子,休得張狂。” 因此,他明知道下午葉初塵會送瓶子過來,為了在葉初塵面前立威,他還故意外出。 當(dāng)葉初塵站在語冰堂外的時候,看著緊閉的大門,只得無奈的回去了。心說,自己一個執(zhí)事都加班加點的工作,忙的跟狗一樣,更別說這些堂主了??赡芘R時有事出去了,明天再來吧。 因為得到了池翼的允許,第二日葉初塵帶了小釘子來,把她帶入了蠱心瓶的存放室,交付給她一些基本的工作。 差不多的時候,這才從密室里出來,想要著她把昨日徐龍祥的蠱心瓶,先送過去。 卻沒想到,自己放在案上的蠱心瓶,卻不見了,這可把她嚇壞了,趕緊攜了小釘子出門去找。終于在前往語冰堂的路上,看到了昨日來的那位弟子,她手上拿的,正是葉初塵要送過去的蠱心瓶。 見此葉初塵也不由的發(fā)怒了,明明昨日跟你交代好,會親自送去,卻讓她吃了閉門羹。而現(xiàn)在沒經(jīng)過允許,連交代一聲都沒有,就直接把瓶子拿走,“不問自取視為偷”。 葉初塵雖然年齡小,但好歹是個執(zhí)事,豈容得一個普通的弟子在自己面前妄為。 若是連這樣的事情,她都忍下去,那以后估計再邪靈宗里,人人都可以給她擺臉色看了。 于是一言不合,她就要那名弟子跪下,準備用邪靈宗的門規(guī)處罰他。 其實那名弟子到夕顏堂的時候,葉初塵剛好帶著小釘子進密室。 他便在夕顏堂外等了小半個時辰,但見還沒動靜,他又不知如何進密室,又看見徐龍祥的瓶子,就放在案上。 這些弟子原本就又許多事情要做,于是他便先拿了瓶子回去交差,遲些做完其他事情,再回頭跟葉初塵打個招呼。 卻沒想到,葉初塵區(qū)區(qū)一介小姑娘,竟會以偷盜之罪,非要罰他不可。 葉初塵一路找瓶子的時候,就鬧出了一些動靜。當(dāng)她要懲罰那名弟子的時候,更是有腿快的弟子,早就去閱微堂和語冰堂,匯報情況。 池翼啟程去了總壇之后,便交代了綽約門的事情,由方暢榮和徐龍祥二人打理,讓葉初塵從旁學(xué)習(xí)并協(xié)助。 最先趕來的是閱微堂堂主方暢榮,他還沒來得的及開口說話,邊聽遠遠的一個凌厲的聲音傳來: “葉初塵你好大的膽,我語冰堂堂主還沒死,你就敢教訓(xùn)起我堂中的弟子來了!” 方暢榮見此,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徐堂主稍安勿躁,說不定其中有什么誤會,不如聽聽葉執(zhí)事怎么說?!?/br> 徐龍祥卻不依不饒道:“還有什么可說的,這個小丫頭片子,仗著池門主的喜歡,不把我們兩個老東西放在眼里,她這才剛來幾天,就敢教訓(xùn)我堂中弟子,假以時日,怕是連我們兩個堂主都沒有立足之地了?!?/br> 葉初塵原本還想,好好的跟徐龍祥解釋,聽到這話,也惱怒起來:“怕是無論我葉初塵做什么,都不能讓徐堂主滿意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謝謝各位捧場支持…… ☆、忍無可忍 葉初塵原本還想著,好好的跟徐龍祥解釋,聽到這話,也惱怒起來:“怕是無論我葉初塵做什么,都不能讓徐堂主滿意吧!” 葉初塵每次出現(xiàn),要么是一副面帶微笑的無邪少女狀,亦或是云淡風(fēng)輕,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樣。 尤其是面對很多包括功法、靈石等,許多人費盡心思想要得到,卻求之不得的東西,初塵似乎從不放在眼里。 他們哪里知道,葉初塵一心惦記著回家,又怎么會把這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 葉初塵自己也沒想到,在徐龍祥眼中,她這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反而變成了囂張和目中無人。 何況徐龍祥好歹是個堂主,在邪靈宗這么多年都沒拿到的余容功法,被入門兩天的葉初塵拿到。 原本不過一個瓶子遲送早送的問題,加上之前的種種,頓時刺激到了徐龍祥原本敏感的神經(jīng)。 這次,無論如何,他都要在葉初塵面前立威。 正常來講,葉初塵這番處理也沒錯,她甚至考慮到朱煜成之前的囑咐,打算息事寧人。但是徐龍祥明擺著,是故意為難她。 她原本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正值青春年少沖動,這火氣上來了,哪管的了那么許多。 面對著徐龍祥,她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二人就這樣僵持著,而徐龍祥說什么,都要帶那名弟子離開。 而葉初塵卻說道:“弟子犯錯本應(yīng)按門規(guī)處理,他有沒有錯,他自己最清楚。” 徐龍祥見那名弟子,非常窩囊的跪在地上,幾次命令他起來,對方卻恍若不覺,只是喃喃道:“弟子有錯,弟子甘愿受罰……” 見此,葉初塵對徐龍祥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沒人知道,她早已偷偷的運功,釋放蠱蟲的氣息。 對于徐、方這種高階一點的修士來說,可能沒什么特別的感覺,而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只是一個入魔期(相對于修仙,則是煉氣期)普通的低階弟子,哪里受的了葉初塵的蟲蠱和攝心術(shù)。 之前在比賽場上,楊慎的突然發(fā)狂,大家都有目共睹。見此狀態(tài),不只是徐龍祥和方暢榮,連同旁邊的弟子,都能猜到肯定是葉初塵使了什么法術(shù),但他們卻沒有證據(jù)。 方暢榮正欲開口,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葉初塵先對他卻笑道:“方堂主,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讓徐堂主的弟子走,是他自己承認有錯,自愿受罰的,我也沒辦法?!?/br> 這話一出口,徐龍祥原本就黑著的臉,憋得更黑了,忍不住了捏了氣訣。站在旁邊的小釘子,使命的拽著葉初塵的衣角,想讓她找個臺階就此作罷,卻被葉初塵甩開。 徐龍祥此時心里也是非常復(fù)雜的,事已至此,此刻若是不帶走自己堂中的弟子,以后他這個堂主還有何立足之地。 換做其他的執(zhí)事,誰要是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自己早就把他秒成渣渣了。 權(quán)衡之后,徐龍祥繼續(xù)說道:“葉初塵,你一介小小的執(zhí)事,竟這樣跟我講話。如果你現(xiàn)在給我下跪,低頭認錯,我就考慮放你一馬?!?/br> 葉初塵卻道:“有錯才需要認錯,我沒有錯,為什么要認?” “行……行……行……”徐龍祥已經(jīng)氣得發(fā)抖,“既然如此,我們邪靈宗向來是以實力說話,只要你接的下我兩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br> 徐龍祥此雖然在逼葉初塵選擇,但也算是給她鋪了臺階下,在他看來,葉初塵一個小小的執(zhí)事,跟堂主磕頭認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不信葉初塵會選擇和自己比武,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徐龍祥的修為再差,想要秒殺掉葉初塵,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連方暢榮此時也出來說道:“就是就是,葉執(zhí)事你和徐堂主認個錯,又不會怎么樣?!?/br> 小釘子則又開始拼命的拽葉初塵的衣角了。 葉初塵卻我行我素道:“那就請徐堂主出手吧!” 葉初塵這話一出口,不只是徐龍祥,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葉初塵的話鎮(zhèn)住了。小釘子緊張的還想繼續(xù)拽她衣角的,卻被葉初塵命令站到一邊去。 見此,方暢榮給徐龍祥使了個眼色,讓他斟酌著別把人給弄死了。 其實就算方暢榮不警示他,他也不打算殺死葉初塵。 且不說,現(xiàn)在池翼頗為重視她。 還有之前,她在比賽場上扔爆花彈的手筆,和她對功法靈石的態(tài)度,三日之內(nèi)瞬間筑基的仙資,徐龍祥怎么都覺得她不是一般人。 若葉初塵真是邪靈宗內(nèi)什么高層的女兒,亦或是其他高階修士的千金,要是殺了她,估計自己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且,若邪靈宗里內(nèi)斗的事情,若是傳到上面,追究起來也是麻煩的事情。 不過話一出口,也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于是他示意弟子退開后,便開始運功出掌。 這時,葉初塵只覺一道墨色的掌氣,迎面而來。 她本能的想要躲開,但一想到要接下才算贏,這才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神運功抵擋。 之間一黑一紅兩道掌氣,在空中交匯相遇,并蔓延開去,一些修為低階一點的弟子,被波及到差點都沒站穩(wěn)。 葉初塵雖然接的很吃力,而且已經(jīng)站在原地喘著粗氣,額發(fā)也被汗水浸濕,但很明顯的,她并沒有受傷。 徐龍祥卻震驚了。雖然他只是打算給葉初塵點教訓(xùn),并不打算殺了她,但剛才那一掌,也用了盡四成的法力,足以使一個普通的筑基中期弟子,躺床上修養(yǎng)一個月有余了。 葉初塵宗門宴那天,才剛剛筑基而已。 徐龍祥還注意到,葉初塵眉心那朵妃色的花瓣。原本他以為這是小女兒家,畫上去做妝飾點綴的。細看才發(fā)現(xiàn),那顏色竟是從皮膚里沁出來的,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