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叔取錢，整個過程僅僅持續(xù)了不到40秒，非常順利！拿到一大摞的聯(lián)邦盾，石叔的心放松下來，心里不禁一喜，這小子還真沒騙人！六個小時賺12000聯(lián)邦盾，這效率太他媽恐怖了！換做自己當年，一個月領到的薪水也不過這個三分之一。

    取款者取出一大捧鈔票，讓看守者嚇了一大跳，這人什么來頭？！他努力回憶他所熟知的一些大佬，沒有找到任何匹配者。

    石叔沖他神秘地笑了笑，將錢裝入袋中，便走了。

    看守愣了半天，最終反應過來，在傳呼器中說了些什么……

    石叔對于此地非常熟悉，在迷宮一般的廢墟中，一通拐彎抹角般的穿行，最終，停在一扇門前，那是一塊從裝甲車上拆卸下來的門，依稀可辨認出表面涂的黃綠相間的迷彩，鋼門上布滿了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拳印，破壞了鐵門硬朗厚實的感覺。

    石叔右手拉動幾下，拉夫格洛克發(fā)出喀嚓喀嚓幾聲脆響，將槍一抬，扛到肩上，便欲推門進去。

    楊鳴說道：“等等！石叔，要不……你把鋼弩給我吧！我好防身！反正總比這空槍要好！”

    石叔沉默半晌，將鋼弩遞給他，說道：“貼身藏好！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槍的威懾力永遠比鋼弩要強！不到關鍵時刻，不要把它拿出來，只要你拿出它，人家知道你手里的槍是假的！明白嗎？”

    “明白！”

    推開鐵門，一股又餿又悶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一個酒吧。

    酒吧頂部掛著幾盞燈，燈光之下，是一片破亂的懸掛布幔，隱約可在這骯臟的布幔上看到一些裝飾性的花紋，幾縷光線從布幔的縫隙間透露進來，將這個不算寬敞的空間照得勉強能見到人影。

    極具穿透力的電吉他音和充滿暴力節(jié)奏的金屬碰撞樂搭配成調(diào)，喧囂的人聲、低俗的叫罵聲、當眾zuoai所散發(fā)出來的靡靡呻吟聲相互混雜，使得整個酒吧顯得格外嘈雜，讓人不禁心生煩悶。

    香煙、酒精和性，是酒吧永恒的話題，這個慣例在這里依然存在，不同的是，在荒野的酒吧中，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可以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好比現(xiàn)在場地正中央的那對男女。

    男人赤裸著上身，傷疤與紋身糾纏在一起，構出一幅血腥的猛獸圖，只見他下半身劇烈抖動著，一根粗若少年上臂大小的物事不斷進進出出，在投射燈光的照射下，隱隱泛出金屬光澤，看得出這是一根被角質(zhì)包裹的變異性器官，它的硬度恐怕不亞于硬質(zhì)塑料管，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當做武器，強硬的代價意味著觸感的消失，這意味著這個男人也許永遠無法達到高潮，而這對于他身前披頭散發(fā)的女人來說，恐怕是噩夢……

    石叔瞄了一眼女人腳下的一灘血水，別過臉，楊鳴對于這個倒是頗為新奇，驚恐和不安的眼里隱藏了一絲絲羨慕。

    石叔剛進來，一群性感的女郎像是聞到了鮮蜜的蜂蟲，接二連三的扭上來，大獻殷勤，這是一個強壯的男人！同時，拉夫格洛克又是武力與財富的象征！一個又有錢又有力的男人怎么會不討人喜歡？！

    對于這類女人，石叔極端厭惡，將她們推到一旁，徑直走向地下室，下去的瞬間，場地中央那個正在做高頻率運動的男人投過來陰冷的一瞥，嚇得好奇的楊鳴腿一軟，差點滾下樓梯。

    進入地下室，感覺舒服了好多，一切喧囂與令人作嘔的味道被拒之門外，就好象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一盞明亮的燈將房間的黑暗驅(qū)除干凈，木制地板雖然沒有鋪得非常平整，倒也打理得比較整潔清爽，房間的布局較簡單，進門左手面立著一架書柜，書柜前有一張桌子，桌子對面的墻壁內(nèi)有一爐燒得正旺的壁爐，壁爐前，一彎木制搖椅悠悠蕩蕩，搖得很是自在。

    沒有任何寒暄，石叔進門便說道：“老瘸子，我來買藥，三階基因藥劑有沒有？”

    搖椅微微一顫，一個老瘸子接言道：“石頭，又生娃了？”

    石叔沒有理會這個問題，問：“我記得上次來，三階藥劑是5000聯(lián)邦盾起，現(xiàn)在什么行情？”。

    搖椅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老瘸子身形現(xiàn)了出來……

    嚇！這家伙！這個……還是個活人嗎？！

    老瘸子的頭顱像是被野獸啃掉了半邊，整個右上角的顱骨缺了一半，殘缺面糊滿暗紅色血塊，血塊并未完全凝固，整個糊成一團紫黑色物事，幾個血塊間的裂縫不時擠出一團血泡沫，血塊邊沿的皮膚長滿一顆顆透得發(fā)亮的燎泡，燎泡中充滿黃白色的膿液，晶黃透亮，熟透了，讓人不禁產(chǎn)生將它擠破的沖動，整個右邊臉因為積水與充血，毛細血管被撐的格外明顯，青紫色血管爬滿了右半張臉，光這張臉就讓人一陣頭皮發(fā)麻。

    石叔皺皺眉頭，道：“老瘸子，看來你過得并不太好啊！”

    “還能活個幾個月吧！把燕子送進去，我可以安心了！我沒救到你兒子，你反倒救了我女兒，石頭，我欠你一個人情。”

    “過去的就不提了！”石叔擺擺手，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老瘸子嚴肅起來，問：“你是給自己用？！你也知道帕蘭多的工廠不比我們當年，這些基因藥劑？！哼！說句實話，不適合給人用！”他看了一眼樓上，接著道：“你見了樓上那個家伙吧！他是上個月用的三階蠻牛之力的藥劑，現(xiàn)在成那樣了?！?/br>
    石叔問：“為什么？”

    老瘸子說：“都是從地下水道變異生物體內(nèi)里面提取的基因片段，沒有任何臨床試驗、多代培育和迭代去畸形，直接往人身上用，那不就是這結果嗎？！”

    “這不是拿人命往里面填嗎？！”

    老瘸子冷哼一聲，說：“人命又不值錢，屠夫的異能者部隊就是這么來的，十個人里面有一個人承受住，他就賺了，所以，我這邊的基因藥劑才這么廉價！”

    石叔緊鎖眉頭，不再言語，錢倒是到手了，但買不到藥劑，就麻煩了。

    老瘸子接著說：“想當年，我們工廠生產(chǎn)的一階藥劑就能賣3000聯(lián)邦盾，幾乎沒副作用，激活失敗不會死人，跟聯(lián)邦產(chǎn)的藥劑性能都差不了太多了，唉……那真是可惜??！”

    石叔嘆道：“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你知道哪里有好的藥劑買嗎？城市的走私貨有嗎？”

    老瘸子看了石叔一眼，說：“有是有，那可不便宜，你知道，我只是替帕蘭多賣藥，訂金我可以決定，價錢我決定不了?！?/br>
    石叔從包里掏出一疊錢，說：“我這邊暫時有12000，夠不夠？”

    老瘸子眼前一亮，說：“夠了，不過，石頭你哪來這么多錢？”

    “這你就別管了?！?/br>
    老瘸子想了想，說：“我也很缺錢，倒是想跟你交易，給你看樣東西！”

    第0020章 緋紅藥劑 下

    老瘸子一瘸一拐走進內(nèi)屋的一堵墻壁前，手扶在書架上，緊接著，老瘸子屏住氣，臉上泛出一絲紅暈，青紫色血管崩凸起來，像是皮膚下隱藏著某種變異的藤蔓。

    “喝～”老瘸子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沉音，堆滿書的硬槐木書架被緩緩推開幾尺，老瘸子在墻壁上摸索一番，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喀嚓”一聲輕響，房間的角落傳來一個聲音，老瘸子走到床頭的角落，取出一樣物事，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子，箱子中央固定著一支非紅色帶熒光亮斑的藥劑，老瘸子捧著箱子走到石叔面前。

    頓時，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老瘸子將緋紅色的藥劑取了出來，放到眼前晃了晃，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我五歲那年死了爹媽，被人收養(yǎng)，日子過得還算富足，本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我草他媽！那狗雜種把我當孌童！養(yǎng)了三年！狗日的三年！狗一般的日子！從那時候起，我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什么都是有代價的！八歲那年我干掉了他，由于年幼，不足量刑，我被驅(qū)逐出羅宋城，那時候羅宋城的天穹系統(tǒng)還沒構建完全，我九歲在荒野出道，被騙進了一個乞討組織，砍了三根手指，揭了半片顱骨，又戳瞎了一只眼，被扔到城市邊緣區(qū)乞討，為了要傷口顯得更加凄慘更加恐怖，每過段時間，他們會在我傷眼再扎個洞，不斷傷，不斷恢復。那段時光最痛苦最黑暗，但也最充實，我一直在積聚力量，直到我十五歲那年，我的異能覺醒了，『陰影遮蔽』，我花了一年時間熟悉它，練習它，最終，我躲在陰影中，將他們一個一個干掉！那個經(jīng)常戳我眼睛的家伙，被我剝了皮，跟一籠子尸蟲養(yǎng)在一起，養(yǎng)了兩個星期才死掉！哈……看到他夜夜哀嚎，我簡直爽翻了！”老瘸子沉湎過往的回憶中。

    “從那以后我獲得了一個稱號『影刺』，之后的十年是在殺戮中度過的，殺任何人！用任何殺人的方式！直到殺出一點名聲，后來，我就遇到了‘納森’，他……是一個影響我一生的男人！”老瘸子頓住了，再度被回憶勾走了注意力，如果單聽他的最后一句話，也許你會爆笑，但這確確實實反映了兩個男人之間非同一般的感情！

    石頭清楚這段感情，因為他們是戰(zhàn)友，曾經(jīng)都是納森雇傭兵團的成員，對于老瘸子的前半生他不了解，以前，只知道這個男人下手陰狠，手段毒辣，睚眥必報，哪怕同屬于一個團隊，都不好相處，現(xiàn)在聽了他的介紹，這才知道，他的前半生委實過得痛苦！過得扭曲！完全是為了報復而存在！

    什么因，結什么果，換個角度來看，他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換作自己，也許根本熬不過來。

    只有在加入納森雇傭兵團之后，老瘸子才找回了自己的道路，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也算有夢的人。所以說，納森對于他，恩同再造。

    “跟他打拼二十年……二十年?。《昕梢源蛳露嗌贃|西？！一個足以供應千人武裝的兵工廠，日供應百噸低輻射水的凈水系統(tǒng)，大型發(fā)電廠，食品加工廠，甚至是馬上成形的基因藥劑庫！再給我們十年，我們也許可以打下一個城市！我們可以自己做主！我們可以自成一家，一個豪門家族！我們本可以站得更高！就他媽的！那個女人！該死的女人！我憎恨這個女人！非常恨！恨不得宰了她！她毀了納森！”

    老瘸子的臉泛出一絲紅光，紫黑色血管起伏賁張，像是一條條匍匐在薄薄面皮下不斷扭動的條形寄生蟲，又像是一朵痛得直打哆嗦的藤蔓，幾息急促的深呼吸，情緒逐漸穩(wěn)定下來，陰婺的雙眼撇了石頭一眼，道：“一個念頭，毀了幾百個兄弟，還有一幫前途正好的苗子……沒辦法，誰讓他是老大吶！可是，老大讓你照顧她，結果你把她睡了！還生了崽！我草！上次過來求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么心理？！干你娘的！老子就他媽的就想剁了你們兩個！狗男女！犯賤??！”

    老瘸子唾沫飛濺，一通狂罵……

    石頭雙目閃出一陣紅芒，上身的肌rou激烈地蠕動，一條條肌rou纖維相互牽扯，相互貼合，相互依附，直到規(guī)規(guī)矩矩的，緊緊的崩在一起，崩得又紅又硬又燙，像是一塊塊烙鐵，突然，仿佛聽到“嘭”的一聲，像是什么炸開了似的，一股強大的“勢”以沖擊波的態(tài)勢輻射開來，連身后的楊鳴也不能幸免，強大的氣壓和呈倍數(shù)增長的重力籠罩在身上，楊鳴一秒都沒能堅持下來，雙腿一陣哆嗦，直接仆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就像是被從頭到腳浸沒到幾百米深的大海中，強大的壓力要將胸中的氣息擠壓殆盡……

    這時候，眼前這個虛弱的老瘸子卻是紋絲不動，眼中充滿了譏誚，“三年了，還是二階重力增幅，這女人果然是個累贅！”

    石叔切齒道：“干你rou事！老子樂意！”

    老瘸子想了想，道：“納森把她交給你，而不是交給我，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也許他是想給這小娘皮一份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下半生吧！老大看人倒是挺準的！就知道你會吃窩邊草?！?/br>
    老瘸子上下打量石頭兩眼，接著道：“他娘的，你這細皮嫩rou的娃娃子，確實比較占便宜！討女人喜歡！換作老子，不把她掐死！也會把她嚇死！”

    老瘸子長聲一嘆，道：“罷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只可惜二十年打拼，一個已見雛形的基地，就剩了這一支藥！”老駝子直勾勾地望著它，眼光充滿了不甘與不舍，復雜的情緒交纏在一起，不斷拉扯他的神經(jīng)……

    沉默半晌。

    老瘸子接著道：“三年前，我受了傷，很重的傷，那時候，我想用，但是沒法用，打進去的結果是基因鏈的全面崩潰！三年過下來，傷好了，人卻老了，如果我再年輕十歲，我會毫不猶豫地打進去！『陰影遮蔽』再提升兩個階層會生成新的能力『視覺扭曲』，我刺殺術將不需要黑暗作掩護！”

    這藥竟然能提升異能等級？！

    石叔眉頭一挑，忍不住道：“現(xiàn)在你也可以？有時候不是人老，是心老，人老無奈，無力回天，心老是可以治愈！”

    “石頭，當我能干，愿意干的時候，我的老大失去了斗志，只想跟個女人安穩(wěn)過下半生，把兄弟們?nèi)繏仐壛耍瑤资甑姆e累，一夜之間煙消云散！哈哈哈……你不是元老，你不懂！”老瘸子擠出一滴老淚，胃氣割喉，酸苦不堪。

    這也許是荒野人的宿命，白手起家，要發(fā)展壯大，太難！要成為一城之主，更難！草根跟豪門的差距在舊時代已經(jīng)算是巨大的鴻溝，而在新時代那幾乎是天塹。

    老駝子抬起手，這雙手原本是玩刀的手，白皙修長，手指圓潤靈活，以藝術之道行殺戮，充滿暴力美，可現(xiàn)在，這雙手已顯出一絲枯朔的味道，陳黃色的老皮，硬刺刺的，布滿一道道干裂的白痕，指節(jié)僵硬，彎曲艱難，這是一雙老人手。

    “現(xiàn)在我老了，也累了！”老瘸子嘆道。

    從客觀年齡上來說，這個男人并不老，四十幾歲正值壯年，換作城市人，這個時候正是事業(yè)家庭的穩(wěn)定期、收獲期，是人生最精彩的一段時光！然而，眼前這個老瘸子卻顯出與年齡極不相稱的老態(tài)，也許是經(jīng)歷了太多苦痛，身心俱疲；也許是積勞成疾，暗傷遍體，又吸收了過量的輻射與毒素，身體不堪重負；也許是喪失了斗志，精氣神一瀉，老態(tài)頓顯。當他的身體開始呈現(xiàn)走下坡路的趨勢，過往的積累一并爆發(fā)，這幾年的變化比過去十幾年還多！

    每個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石叔也是，只是相比較而言，石叔就顯得幸運多了，在外觀上，他保持一個正常男人所擁有的一切特征，在感情上，他有一位美麗溫婉的妻子，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不需要聽從任何的派遣，也不受任何人的轄制，如是一想，石叔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癥結，他兒子的死亡，對老瘸子的最后一絲怨恨，伴隨一聲長嘆，煙消云散……

    第0021章 善意的提醒

    石叔話鋒一轉(zhuǎn)，“在帕蘭多手底下干得怎么樣？”

    老瘸子說：“不怎么樣！要我們納森還在，還輪到他稱王稱霸？！一群一階異能的傻逼當個寶似的，當年的老子一個人干翻他們所有人！石頭，你要嗑了這藥，也能做到！”

    “你要不要去我那邊？雖然地方不大，好歹安全。”

    老瘸子搖搖頭，說：“現(xiàn)在不行，燕子正在用錢的時候，你能給我發(fā)薪水嗎？”

    石叔頓了頓，說：“上次我不敢說，不過這次，我覺得錢不是問題！”

    老瘸子沉吟道：“過段時間再說，我這邊還有不少東西沒脫手?！?/br>
    石叔不再糾纏于這個，他指著藥劑，問：“這是什么藥劑？”

    老瘸子搖搖頭，說：“我不知道，納森給每個兄弟們訂了一批藥，算是分手費，少了一些，我是最后一批，沒有領到，后來他給了這瓶藥，可以確定是能力藥劑，不知道幾階，納森跟我說，你就當他是瓶四階能力藥劑吧！他知道，超過四階，我是不會要的?！?/br>
    老瘸子的嘴角扯了扯，表情格外落寞，接著，他收斂起那份情緒，說：“原話送你，你就當它是四階藥劑好了，可以生成一個全新的四階能力，如果用來強化二階能力，可以將它完美提升至五階。石頭，你的重力增幅提升到五階，就是『重力控制大師』，這個能力在荒野，那可是強力的通行證和工資卡……”

    石叔點點頭，想想既然是納森出品，必然不會差到哪里去，他問道：“這藥怎么賣？！”

    “賣？！就算它是一瓶四階藥劑，你也買不起，屠夫也許買得起，但我絕對不會賣給他！”老瘸子將它舉起來，舉到石頭眼前。

    如果岑牧在此，在他的強化視野中，在他高度變焦的目光之下，能看到這熒光亮斑并不是簡簡單單的發(fā)光物質(zhì)，而是一顆顆晶瑩透亮的細胞，這細胞是如此飽滿，如此美麗，熙熙攘攘，分布均勻，細胞內(nèi)緩緩流淌的一絲絲細碎的緋紅色閃亮晶體，隨著這些閃亮晶體的流動，細胞緩緩移動，細胞壁起起伏伏，就像是一顆顆搏動的微型心臟，在極低溫的狀態(tài)下，還能保持這種程度的活性，可見它的不凡之處。

    老駝子將藥劑放入低溫箱中，鄭重遞給石叔，道：“它的藥性狂躁，對于普通人來說，它是一瓶劇毒藥水，但對于異能者來說，不亞于一場造化！你要挑一個極有潛力的人，基因要足夠純凈，足夠穩(wěn)定，我這邊沒有分析儀器，測不出基因擴展度，一般來說，擁有自我覺醒的異能，尤其是罕見異能，并且沒有使用任何能力藥劑、催化藥劑的人，是最優(yōu)選擇，當然，你自己也可以用?！?/br>
    石叔將藥劑收進包里，說：“我這邊只有12000，先給你11000，我留1000傍身，以后缺錢再找我?！?/br>
    老瘸子說：“燕子最近用錢很厲害，這錢我收了，如果病治好了，你還有多余的錢，再拿些過來，我們算兩清了！”

    石叔默然點點頭。

    就在這時候，樓梯間突然傳來一陣聒噪的聲響，接著，門被推開了，一個又黑又瘦的矮個子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說：“劉老，老大說，我們區(qū)有個人取了大量聯(lián)邦盾，老大讓你關注一下，這個人好像殺了蜘蛛夫人的弟弟……這……咦？光頭……”

    不怪這矮子疑惑，石叔這顆光頭在亮澄澄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不過，當這矮子察覺到異常時，已經(jīng)晚了，石叔的重力場散開來，一踏步，掐住他的脖子，一擰，這矮子便軟倒在地上……

    “老瘸子，我得走了！”

    “等等！石頭，走這邊，這里直通水道區(qū)！”老駝子快步走到另外一堵墻跟前，分別在三個不同的地方敲了幾下，“嚓”一聲，墻邊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長話短說，石頭，最近羅宋周邊的局勢很詭異，東西兩個片區(qū)原本是死敵，現(xiàn)在……”

    石叔看到楊鳴緊張不耐的樣子，皺眉道：“你先回去！”

    “現(xiàn)在東片區(qū)的邱老和屠夫坐到一塊兒談，說明一個問題，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介入！知道前段時間發(fā)生的列車爆炸案嗎？就跟那次事故有關，據(jù)說，是在找一個小箱子！找到的人賞50萬聯(lián)邦盾，并授予羅宋城正式公民的身份id，提供任何有價值消息的人，也有5萬聯(lián)邦盾的獎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