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岑牧點頭同意,說道:“沒錯!我相信你這次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可這并不能改變問題本質(zhì)!我們現(xiàn)在合作愉快,所以,目的一致,大家都很開心!如果以后意見發(fā)生分歧呢?如果我們的合作關(guān)系破裂呢?我怎么能保持當下的控制權(quán)?” 本能嘆道:“你很冷靜!這確實是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我之前一直懷疑‘心想事成’這個能力的由來,直到你蘇醒,我才肯定這是你的能力?!贬灵L舒口氣,說道:“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帶給我的積極的變化,但感激不能換取我身體的控制權(quán),這是原則,否則,我的存在將失去意義,任何努力都將會為你做嫁衣!” “沒錯,我同意你的觀點?!北灸苁疽馑^續(xù)。 “包括到現(xiàn)在,我連你在哪里?你是什么東西?你如何作用于我的基因?這些問題我都不知道,我不問,不代表我沒想,剛好今天提到這些問題,不解決問題,那就一起滅亡吧!”岑牧將匕首壓下三分,針尖一般的匕尖,扎破皮膚,血液凝聚在傷口附近,溢而不滴。 這便是岑牧的決心! 本能長嘆一聲,說道:“你的擔憂我都能理解,或許,現(xiàn)在是揭開一切的時候了,那么,我就先解釋你剛才的三個問題,你具備空間能力,也就具備了感知我存在的資格,而且,它對你感知時間與空間的奧秘很有幫助,這體驗對我的消耗很大,你好好珍惜?!?/br> 說罷,本能一番動作,岑牧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莽原的星空突然一片朦朧,像是隔了層毛玻璃,三維空間變得不穩(wěn)定起來,岑牧四周的物質(zhì)開始顫抖,每一陣顫抖便會有一些花草樹木的枝葉在震顫中被吞噬,被卷入未知虛空,端的詭異。 空間袋有開始崩潰的架勢,邊緣的空間不斷坍塌,又自動回復,岑牧感知場中空間能量的刻度不斷被消耗,岑牧只覺得分不清時空的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像是憑空落入無底深淵,強烈的失重感讓心臟怦怦直跳,頭暈、目眩、惡心欲吐…… 當一切穩(wěn)定下來,岑牧眼前展開一片星空點點,一望無垠,然而,它們卻不是夜空繁星,因為它們沒有在岑牧頭頂,而是分布在他所身處的廣袤世界,岑牧細細觀察,發(fā)現(xiàn)那……那每一個點竟代表著一個生命! 他看到了代表他的一個光點,這個光點旁有團更加璀璨的光源,兩者比較,就像是星星和月亮的差別,那團光就在他心臟的位置,純白而柔和。 細細一看,卻又不是真正的光,這團光由一些明亮不一的極細字符組成,那些字符不曾見過,也不認識,字符的顏色也不盡相同,黯灰、淺白、淡藍、亮銀、淺金、淡紫,越是靠近光源,就糅合越多的字符,光團孜孜不倦地往外冒著光芒,那光芒亦是由字符組成,像是一卷卷波浪,又像是一根根細絲,延伸到未知之處。 視線拉遠,岑牧發(fā)覺他所身處的世界如同一個堅固的、廣袤無垠的盒子,默默保衛(wèi)著盒子內(nèi)的物體,世界底層規(guī)則使得盒子里的東西無法出去,盒子外的物質(zhì)無法進來,然而,它也是一個囚籠,囚禁著三維空間的生物,每個生物便是一個星點,生物越強,能力越強,星點越大,吸引力也越強。 這是超脫于三維世界的視角,是對世界的一種新的認知,然而,盒子內(nèi)外的界限并非規(guī)規(guī)矩矩、方方圓圓、涇渭分明,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合狀態(tài),三維生物便被固定在三維空間,只有認知達到更高層面,科技水平足以打破維度壁壘,才能突破盒子的禁錮。 盒子外,是如潮汐一般洶涌的虛無和扭曲,沒有規(guī)則,沒有秩序。 光、時間、位面、維度在這里,扭曲成一團亂麻,是一團混沌。 這團光,它飄蕩在盒子外,徘徊在三維秩序和無序虛空之間,極細的銘文符號組成的光絲穿透盒子晶壁,勾住岑牧所代表的星點,就這么依附于世界之上,同時,也掙扎在盒子外虛空亂流中,光團閃爍,忽明忽暗,任風浪拍打,那銘文所化的細絲堅韌無比,絲毫沒有斷裂的跡象。 第0070章 時空迷失 下 向岑牧展示了自己的存在之后。 本能娓娓說道:“其實,也不能怪我隱瞞,我的記憶是在不斷升級的過程中被激活喚醒,正如我之前跟你說的,我本來以為我就是你,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不是你,我知道很多這個世界不存在的知識,這段時間,我也在思考,我到底是誰? 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是從你使用那瓶藥劑開始,在我萌芽的階段,我依然算是你們?nèi)S世界的生物,受到世界規(guī)則的保護,直到你將我喚醒,喚醒后,我開啟記憶,認知轉(zhuǎn)變,形態(tài)開始恢復,向多維生物轉(zhuǎn)變,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我身處的現(xiàn)狀,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受到這個世界的排斥,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錨點,一旦你死亡,我將無法攀附于這個世界,而被卷入時空亂流,那里是混沌的、不死不滅的世界,我們稱之為『灰度空間』,無謂生,無謂死,沒有存在感,一切歸于虛無,以我現(xiàn)在能力,進入灰度空間,那就會徹底消亡?!?/br> 見岑牧放下匕首,本能接著說道:“很好!看來你理解了。你在巖石小鎮(zhèn)讓我晉升為三階初段時,我激活的部分記憶,逐漸弄明白我自己的來歷?!?/br> 靜默。 片刻之后,本能沉吟道:“我是被稱為‘普羅托斯’的種族,我們存在于這個宇宙間……唔,數(shù)不勝數(shù)的歲月,好吧!我也記不清了……” “我的先祖說,我們是宇宙中最早的文明,我們的文明經(jīng)歷了許多紀元,在許許多多的星球上,演化出不計其數(shù)的分支,也許現(xiàn)今普羅托斯人的分支與我的族人已完全不同,也許他們已忘記了他們的出身,也許他們已全部滅亡,但不可否認我們是文明進化的先驅(qū)者?!?/br> “我族中的智者一直在思索生命的最終形態(tài),然而,沒有人找到結(jié)果。我所在文明算是在這條路上走得最遠的普羅托斯文明分支之一,我們將文明紀元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紀元,原始階段,即你的文明所處的階段,從蠻荒起步,初步了解世界,制造工具,改善生活; 第二紀元,走入星空,具備空間探索能力,便宣告進入了二階文明,你們已經(jīng)再向這個方面前行,但進度還不夠,能源和材料限制你們的活動空間,據(jù)我所知,你們現(xiàn)在還不具備移民到另一顆相鄰星球的實力,至少還沒解決成本問題,當然,如果沒有那場核戰(zhàn)爭,也許你們的文明已步入第二紀元。 第三紀元,時空奧秘,即掌握時空的奧秘,突破四維空間的禁錮,具備穿梭時空的能力,這就意味著進入三階文明。在這個紀元,永生將不會是奢望,同時,它也是最危險的一個紀元,我們許許多多的族類便是在這個紀元走向滅亡:有些人走了,去探索過去和未來;有些人瘋了,因為不老不死,他找不到自我存在的意義;還有些人潛心思考,探究文明的終極目的,最后也離開了,我的文明就處于這個階段……” 岑牧打斷道:“既然你處于第三紀元,又怎么知道第四個紀元到底是什么紀元?” 本能無奈道:“聽我說完!我們處于第三紀元,而我就是一名位面探索者之一,我致力于研究各類宇宙文明的進程,以期從中找到未來的方向,由于沒有先驅(qū)者,沒有參照物,也沒有方向,我們把第四紀元稱作‘探索紀元’,它不是終點,我也不知道終點,所以其實它并不準確,只是代表著一個方向,代表著我們對于第三紀后的想象……” 岑牧又問道:“既然你是第三紀元的人,為什么不使用穿越時空的能力返回家鄉(xiāng)呢?” 本能笑了,盡管他沒有身體,岑牧卻能感覺到它的笑意。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說出穿越時空的奧秘,你也就具備穿越時空的能力?” 岑牧訕訕一笑,那么一瞬間,他確實有過類似的想法。 “你知道打破時空晶壁需要多強的能量流嗎?你能想象什么樣的物質(zhì)才能承受這么高的能量而不解體嗎?你了解時空規(guī)則嗎?你知道如何計算錨點坐標嗎?你知道如何掛住時空錨點嗎?” 岑牧沒有回答,本能也沒指望他回答,他接著說道:“很淺顯的比喻,據(jù)我了解,你的文明往前推6000年,那時候,你們的祖先能否想象飛翔在藍天的感覺?!那恐怕會被他們當作神跡一樣膜拜,在一個紀元內(nèi),6000年的差距就有這么大,那幾個級別的文明紀元的差距,你又如何想象得來?!我族的賢者說過文明紀元的差距可以從三個方面來歸納: 第一,世界觀,對世界的認識最重要,它決定了你所掌握的規(guī)則,規(guī)則是了解世界的基本,只有掌握高階的規(guī)則,才有強大的創(chuàng)造力; 第二,能源,所能控制的能源決定了這個文明的能量; 第三,材料,所能制造的材料決定了這個文明的承載力; 這三項是確定文明程度的基本要素,你應該明白我想說什么。 穿越時空所需能量和材料在你現(xiàn)在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再過一萬年,也不一定能出現(xiàn)。 而我,距離我當年的巔峰狀態(tài),那還遠得很!也許今生無望!” 本能有些落寞,沉默良久。 “再說說我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br> 接著,本能講述他的遭遇:“在最后一次星際旅行中,我遇到了梅拉爾卓德,這是一個處于二階文明巔峰的種族,它們的文明分支一樣遍布整個宇宙,它們的先祖是一個被稱作『澤洛塔』的生物,它們存在的意義即是殺戮與毀滅,我不能理解它們這種生命,并懷疑它們可能并不是原生物種,于是,我開始研究這個種族,后來,不小心被梅拉爾卓德察覺了,于是,陷入了無窮無盡的蟲潮中,我不想失去當前時空錨點序列,所以,一直不敢觸發(fā)緊急隨機傳送,并且,心存僥幸,以為自己可以清理掉所有蟲子,最終,我發(fā)現(xiàn)有整個聯(lián)盟星系做支撐,蟲潮是無窮無盡的,除非我具備毀滅整片星系的能力,最后,依賴隨身設(shè)備我作出最后一次緊急穿梭,于是,我迷失了……” “后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猜測我被傳到了這顆星球上,能量消耗過度,我的物質(zhì)身體死亡,銘文傳承程序自動開啟,至于,如何變?yōu)橐恢г噭?,我也不知道,也許我的銘文傳承的物質(zhì)實體被什么生物給吞了,也許它獲得了我的部分傳承,這之間過去多久,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誰知道呢?我現(xiàn)在處于時空迷失的狀態(tài)。” 岑牧想了想,問道:“你現(xiàn)在掛在晶壁外,沒事吧?” 本能說道:“定位時空錨點是利用了宇宙構(gòu)成的底層規(guī)則,不會有問題的,你大可放心。你也看到了,我的等級越高,就越被世界排斥,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告訴你切斷錨點的方法,這樣我們就算扯平了,大家相互有個制約,如何?” 這倒是個很有誠意的提議,岑牧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這樣我們才算是平等了?!?/br> 接下來,岑牧腦海中浮現(xiàn)一些圖文并茂描述,切斷本能的錨點鏈接并沒多深刻的奧秘,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到,而對于岑牧來說,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利用已知的錨點的時空坐標,在附近制造一個空間墻,便可切斷錨點鎖鏈,難的是計算時空坐標。 本能在告知切斷方式時,順帶告知了他的時空坐標,岑牧試了試,發(fā)現(xiàn)這個坐標沒有錯,為此引來本能的驚呼。 了解本能的真正形態(tài)與狀況后,岑牧其實已經(jīng)原諒了他,哪怕他不提供切斷錨點的方式,岑牧覺得可以不再追究,他們不是一個層面的生物,高階文明固然強大,但也因為超前的步伐而使得他們與低階位面脫鉤,這也許就是宇宙公平意志的體現(xiàn),他可以作為一個觀察者,甚至可以施加一些滄海桑田一般影響,但他始終無法融入,那就失去了影響的意義。 退一萬步說,哪怕有一天本能成長到可以毀滅整個星球的地步,岑牧也無所謂了,他能做的,只有毀滅,這對本能來說,毫無意義。 岑牧說道:“那我以后怎么稱呼你?普羅托斯?” “嗯,我喜歡這個名字,它會時刻提示我的出身,好了,我要停止共享視野了,這個狀態(tài)消耗太大!” 普羅托斯話音剛落,岑牧眼前的星光遠去,一眨眼間的朦朧過去,荒野的清晨呈現(xiàn)在眼前。 東方泛出魚肚白,粉色霞光溢滿天際,不斷往西面深藍的空幕蔓延,漫天星點不愿離場,向著莽原播撒最后一縷星光,這真是一片純凈的天空! 岑牧此刻卻還在回味剛才的“上帝視角”,到了普羅托斯的文明,知識的傳承不在需要用語言來表達,而可以表現(xiàn)得更為生動,從他的視野中,岑牧看到了高端文明下的世界認知,對于時空的領(lǐng)悟又多了一層,不知不覺間對于時間的奧秘似乎有一絲朦朧的意識,雖然,還沒辦法讓他制造的空間“動起來”,但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待進化點足夠,可以嘗試印證一下自己多出來的想法。 第二卷終。 第三卷『山與海一般的敵人』預告:岑牧告別莽原,走進蟲群峽谷,在峽谷中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凌家發(fā)現(xiàn)了凌叮的異常,會有什么反應?岑牧結(jié)識的一些紅顏知己,她們?nèi)绾蜗嗵??無法想象的強大對手、玄門傳承、古武術(shù)、女主們,當然還有啪啪啪…… 卷三 山與海一般的敵人 第0001章 三堂會審 一夜未眠,岑牧的精神卻是出奇的好,他沒有找那頭劍齒虎的麻煩,孤身上路,劍齒虎也沒再出現(xiàn),這一夜對它來說,恐怕將是一生難忘的一夜。 根據(jù)添叔提供的資料,莽原還有幾只大塊頭: 位于苔原區(qū)東北邊界的塵風谷,有一只處于五階巔峰的魔狼,是那些狼群的共同領(lǐng)袖,莽原的高階狼多出自那里,包括岑牧之前擊殺的魔狼,它興許就是狼群頭領(lǐng)之戰(zhàn)的失敗者。這頭五階巔峰魔狼擁有眾多強大的小弟,而變異狼又大多具備速度能力,縱然岑牧能力非凡,也無法應對前仆后繼的狼群。 莽原戈壁區(qū)深處,有一條五階變異沙蟲,是近年發(fā)現(xiàn)的新物種,在沙礫中,這沙蟲有如魚游大海,靈活自如,盡管岑牧具備敏銳的洞察力,但對于這種將整個沙海當作主場的生物,也毫無辦法,傷它易,殺它難。 當下,岑牧最想得到的是莽原中央的霸主,那頭六階的地行龍,這些年,很多人都在打它主意,那些人要不死了,要不挫羽而歸,四階與五階的差距本已是鴻溝,再差一階,那差距恐怕是天塹,岑牧不會膨脹到自認為一桿狙擊掃天下的地步。 一輪細數(shù),岑牧發(fā)現(xiàn)這些圣階的大家伙還真沒有一只好對付,這頭陰陽大茫確實是只奇葩,也難怪劍齒虎看它不上。 岑牧打算直接去蟲群峽谷,那里有一個比莽原各類基站大幾十倍的大鎮(zhèn)“金戈”,是聯(lián)邦現(xiàn)役軍隊預防蟲群擴張的前沿陣地,距離岑牧當下,有460多公里的距離,不過,有核能摩托代步,也就大半天的功夫。 啟程前,岑牧刻意裝扮了一下,從空間袋中將狙擊槍和配套的手槍綁到身上,再象征性地背上一個鼓囊囊的大袋子,將自己裝扮成一個裝備優(yōu)良的獨行狙擊手。 核能摩托咆哮在荒野之上,一路絕塵…… ※※※※※※※※※※※※※※※ 此時,遠在另一個城市,一場別樣的三堂會審,正在上演。 這是一座超乎想象的豪宅,豪宅中央有一座高高矗立的建筑。 視線拉近,穿過鏤刻出精美條紋的大理石柱,越過雕花的窗欞,現(xiàn)出一個空曠異常的圓頂大廳,大廳四圍擺滿高高的書架,這里有海量的精美藏書,有些甚至是舊時代遺留的孤本,價值不菲。 門一樣大小的巨型木窗緊緊關(guān)了起來,將陽光隔絕在外,使得大廳的空氣稍顯陰冷,一朵巨大的鎏金菊吊燈照亮大廳中央的一塊,燈下,幾臺布沙發(fā)圍著一條長桌,形成一個“曰”字型,沙發(fā)上坐了十幾個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唯獨一人,身處一方,正是眾人眼里的焦點。 人不少,大廳很肅靜,氣氛有些沉悶。 凌叮正是這個身處一方的人,只見她身著一件睡袍,慵懶地靠在沙發(fā)背上,一邊抱著枕頭,一邊打著哈欠。 凌叮嘀咕道:“大清早把我叫到這里來干嘛?還來這么多人?!我又不是什么稀有動物,不用圍觀?!?/br> 這是凌家家庭會議的慣例,在私人圖書館舉行,在坐的都是凌叮的直系血親,有凌叮的父親、祖父母、姑媽們、舅舅、舅媽、及與凌叮平輩的凌家子弟。 凌叮左首坐著一位老者,是她的爺爺,家族的規(guī)矩很嚴,老爺子沒發(fā)話,眾人不會先開腔,連最調(diào)皮的小孩也只是偷偷在底下搞些小動作。 凌老開腔了,直奔主題,“小叮,你從荒野帶個把人回家,也就算了,給他的造化,要補償救命之恩,那是綽綽有余了,現(xiàn)在怎么鼓咚出一個男朋友?還是荒野人?!小妮子,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凌叮反駁道:“爺爺,你答應過我的,不干涉我找男朋友的事情,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吶?這叫大家怎么服你嘛!” 聞言,旁邊一個美艷的少婦,低聲呵斥道:“小叮!怎么跟爺爺說話吶!別無理取鬧!正面、如實地回答爺爺?shù)膯栴}!” 發(fā)話者是最疼凌叮的小姑,她最熟悉老爺子的脾氣,在這家里,也就小叮敢這么對他說話。 她身邊的另一位年紀稍大的女人,嘴角彎出一抹優(yōu)美的弧線,說道:“小叮,爺爺?shù)脑挍]錯,但這話是有個默認的前提條件,你若是選個城市人,哪怕是二等公民,甚至是三等公民,爺爺都不會多說你什么,只要那孩子踏實,我們也認了,誰讓你是咱家的小祖宗呢!可是,荒野都是些什么人?那跟野獸有什么區(qū)別?身上干不干凈都是個問題吶!你要再堅持,舅媽我就懷疑你的審美觀了!咱家在聯(lián)邦不算頂級,也差不得哪里去,你不會讓爺爺在一幫老頭子面前抬不起頭吧?” 凌叮忍不住嘟噥道:“那自然是干凈得很,我都見過的!” 人群中,一個國字臉的男人輕咳一聲,說道:“小叮,爸爸向你保證不會干涉你的婚事,咱家不需要用犧牲你來換取什么利益,那你可以跟爸爸保證,斷掉那個人的念想,好嗎?” 坐在凌叮老爸身旁的一個小女孩笑嘻嘻道:“叮jiejie,那哥哥是不是很帥呀?你有沒有拍照片?” “小叮啊!聽舅舅的,舅舅回頭給你找一打帥哥排隊給你挑,那小孩還能比城市人帥氣?!我們可是優(yōu)等基因人,是新人類,荒野的淘汰品怎么能比?” 凌叮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貶低人家,可曾真正了解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