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一時間,唐霄唐元帥的聲望在整個聯(lián)邦聲名鵲起,聯(lián)邦需要英雄,更需要英雄事跡,來提振人們對于聯(lián)邦集權(quán)的信心,以此緩解新時代瞬息萬變的環(huán)境給民眾帶來的恐慌感和危機感。 對于金戈鎮(zhèn)鎮(zhèn)民來說,這是一個值得載歌載舞的日子,金戈鎮(zhèn)一直有被開辟為聯(lián)邦新晉城市的傳言,然而,這個傳言出現(xiàn)了六七年,卻始終止步于傳言,人們猜測蟲群峽谷的亂象是金戈鎮(zhèn)無法通過城市申請審批的原因,現(xiàn)在蟲子已然全部伏誅,那應(yīng)該沒有道理阻止這件事情發(fā)生。 在唐霄發(fā)布勝利宣言后幾個小時,整個金戈鎮(zhèn)的地價悄然上漲了兩倍,并且,還有不斷往上竄的勢頭,金戈鎮(zhèn)的常駐鎮(zhèn)民異常開心,因為他們的身份在未來可能搖身一變,變?yōu)楹戏ǖ某鞘泄?,這是做夢都會笑醒的開心事! 日近黃昏,血色晚霞布滿西方天際,一線殘陽從峽谷裂縫的盡頭射出最后一道光芒,俄而,落日緩緩沉了下去,繁星不知在什么時候,爬上了天空,星星點點,點綴著整片湛藍的夜空。 而此時,唐府一反往年“門庭冷落鞍馬稀”的常態(tài),一片熱火朝天的樣子,唐霄率一眾兒女在門口迎賓,岑牧本想避過這場合,卻愣是被唐霄拉到他身后,與趙少云排在一起,一同迎賓。 氣得凌叮在一旁咬牙切齒,她自然能讀懂唐老頭這一手的含義,并且,這個含義很快會被外界仔細解讀出來,屆時,又將是一個轟動性的事件,借助這次大事件,岑牧的名字會瞬間在聯(lián)邦上流社會傳開來,她在惱怒唐老頭下手狠準(zhǔn)的同時,又在埋怨自家人反應(yīng)遲鈍,讓別人后發(fā)先至。 好在這一次,凌老也會前來道賀,將原本計劃在三連城的會面,提早到唐府進行。 “冀北兄,恭喜啦!又辦了件震驚全聯(lián)邦的大事?。 币晃慧氰p的老者從車上下來。 唐霄迎上去幾步,說道:“什么風(fēng)把伯南兄吹來了?真是有朋自遠方來。”說罷,唐霄回頭招手,示意趙少云與岑牧靠上來。 趙少云朝著老者鞠了一躬,說道:“秦伯伯,您好,好久不見,您身體還是這么硬朗?!?/br> 秦老向他點點頭,說道:“少云,你很好!是塊材料!” 趙少云呵呵笑了笑。 岑牧喊了一聲,隨著趙少云拜了一拜,站在一旁。 也許是察覺到唐霄的意圖,老者向岑牧一指,問道:“這位是?” 唐霄哈哈一笑,說道:“這是我新招的徒弟,岑牧,也是小女馨兒的戀人?!?/br> 岑牧笑道:“秦伯伯好。” 秦老朗聲一笑,道:“恭喜啦!這真是三喜臨門啊!好!很好!” 這老者能讓唐霄和趙少云如此規(guī)格對待,必然也是聯(lián)邦一大巨擎,能跟自己說上一句話,那是天大的面子。 老者走過唐馨的身邊,停了下來,目中滿是遺憾,說道:“小馨??!我早幾年就跟唐老說好了,等你長大了,咱秦家得預(yù)訂你這個小媳婦,你小妮子怎么這么快就找好了對象?” 唐馨面上一紅,囁喏道:“謝謝秦伯伯厚愛,那是馨兒沒這個福分吶~” 秦老嘆了嘆,拾階而上,里面會有迎賓將客人送至?xí)蛷d。 又一輛豪華飛行車停到門前,下來的人是岑牧的老熟人,唐文哲,隨行的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唐霄忍不住嘀咕道:“都這時候,還拉不下臉子,派他兒子和弟弟來,面子真是大!比誰都大??!” 唐文哲快步上前,笑道:“霄伯伯,這次又神勇了一把!成了整個聯(lián)邦的真英雄!” 唐霄對這個子侄也不怠慢,不會因為他是唐子渝的兒子,而區(qū)別對待,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伯伯不是向來都這么神勇嘛!” 唐文哲哈哈大笑。 中年男子叫唐先鋒,是唐子渝的親生弟弟,總攬文華上唐家的家族產(chǎn)業(yè),這次能派他來,在唐子渝看來,恐怕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吧! 唐先鋒寡言,向唐霄點點頭,算是致意,唐霄也是簡單點點頭,盡管兩人都是唐家的老人,交情不比陌生人要好多少。 唐文哲走到岑牧身旁,低聲道:“我猜你這家伙肯定下去了,回頭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岑牧遞給他一個會意眼神,笑道:“我總算是明白你那個電話里,說你這個唐伯伯比較怪的意思了。” 兩人相視一笑。 接下來,客人絡(luò)繹不絕,能踏上唐府門檻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有豪門世家的代表,有權(quán)利滔天的當(dāng)權(quán)者,有軍方的大佬,甚至還有皇室的成員代表,比肖家請來的客人不知道要高端多少倍,這又是一個不同的圈子,肖家也許以前有進過這個圈子,但現(xiàn)在已喪失了資格,凌家也僅是堪堪踩在這個圈子的門檻上。 唐霄的身份很特殊,他的等階是到了,但在之前,由于他出身奇特,唐家的態(tài)度晦暗不明,在上流社會有如無根之萍,這些客人也不大與他來往,并且,唐霄已老,一個行將朽木、孤立無援的聯(lián)邦元帥,還不值得投入過多的感情。 然而,經(jīng)此一役,就不同了,這一戰(zhàn)有可能將這位軍方元老推進聯(lián)邦軍團議會的委員會,這個位置任誰都不能小覷,唐子渝哪怕是眼光再狹隘,也不會蠢到在這時還不替他運作,一旦進了軍團議會的五人委員會,唐家的影響力將僅次于三皇族,成為整個聯(lián)邦第一序列的豪門世家,哪怕唐霄僅僅是做一屆軍團委員! 這時候,也就凌叮敢對唐霄直呼唐老頭。 過了一會兒,門口來了一輛黑色飛行車,看到這車的牌照,凌叮歡呼雀躍迎了上來,也不顧這里到底是不是自己家。 岑牧心中咯噔一響,來了!真正的考驗來了??!岑牧悄然深吸口氣,挺直了胸膛,走上前去。 車上下來一個方臉男子,與凌叮眉目之間,有幾分神似,接著,又下來一位清癯的老者看起來頗為嚴肅,不怒自威。 老丈人和爺爺都來了,這可是最高級別的考驗?。?/br> 唐霄看著這兩娃娃,笑了笑,跟上前。 “老凌,你來晚了嘛!” 凌老放下手杖,與唐霄對擂了一拳,說道:“那是你手腳快,你是啥都快,找女婿,收個徒弟,樣樣都比別人要快!” 唐霄訕訕一笑,說道:“老凌啊!這么多年,嘴巴還是這么犀利!” 話畢,兩道犀利的目光投到岑牧身上,分別是凌叮的父親凌南天,凌叮的爺爺凌華,目光犀利如刀,便是要將他從里到外,剖析一遍。 岑牧頓覺壓力山大,他卻不想在老丈人心中留下怯場的印象,便是暗自握拳,抬起頭,雙目騰光而去,直面兩人如刀鋒一般的視線。 岑牧頷首,盡量用誠懇的聲音,說道:“凌爺爺,凌伯伯,你們好,我叫岑牧,是小叮的男朋友?!?/br> 岑牧開口的瞬間,凌叮悄悄吐了口氣,嘴角彎出一抹弧線。 凌家不比唐家,子女不多,女兒更少,凌叮更是眾兒女中,最受寵的一個,岑牧這一下手,便是將人家家里的寶貝給偷了過來,如何不讓他們惱火?! 都說女兒是上輩子父親的情人,凌南天對于小女十分寵愛,他最不能接受凌叮找男朋友的事情,更何況,這男朋友還是來自荒野的黑戶!是無家、無勢、無錢,三無人士,對此,凌南天即氣憤,又無奈。 因此,在這一面未見之前,他們就帶著深深的成見!尤其是知道他“攀上”唐霄這根大樹,又跟唐馨扯上那么一層關(guān)系,凌家對于岑牧的印象跌到谷底,哪怕是有唐霄在其中說項,也不能挽回多少形象,唐霄自己又是什么樣的人呢?!崇高的地位不能掩飾“人品”上的缺憾,凌家素來崇尚一夫一妻,因而,對于唐霄的個人生活不敢茍同,這也是他與凌華曾是戰(zhàn)友,而這些年來往不多的原因。 凌南天說道:“你就是岑牧?!” 岑牧點點頭。 凌南天說道:“你若想保留與凌叮交往的機會,那就斷了與唐馨的往來,我不管你做不做唐老的徒弟,我女兒是我家掌上明珠,她不可能與其他人共享一個男人!你可做得到?!” 聞言,在一旁的唐馨臉色煞白,凄凄然,身體開始發(fā)抖,顯然是情緒激動到極致的表現(xiàn),她像是在等待末日審判的囚犯,絕望中帶著一絲希冀,她心中猜測了無數(shù)個答案,全都跟悲劇有關(guān)。 這下子,眾人將目光全投到岑牧身上,看他如何反應(yīng),唐霄不渝他們?yōu)殡y,卻也不能當(dāng)場發(fā)作,他沒有多少插話的立場。 岑牧深吸口氣,說道:“我做不到!” 這話一出,唐馨淚如泉涌,卻是幸福的淚水。 第0039章 考驗 下 這個問題沒有兩全其美的答案,它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不管岑牧做出什么樣的回答,對于凌南天來說,都是好的答案。 岑牧惹惱了他身邊的另一位,凌叮本來不高興她父親的發(fā)難,正準(zhǔn)備使出她的招數(shù),誰知卻得到這樣一個答案,頓時,有些心血付之東流,意興闌珊的味道,她神色一黯,嘴角微微往下一扯,眼淚在眶內(nèi)打轉(zhuǎn),她咬了咬嘴唇,轉(zhuǎn)身,往外跑去…… 沒有跑動,她的手被岑牧牽住了。 凌南天怒道:“你這什么意思?既然你做了選擇,就不要為難小叮,快放開她!” 岑牧低頭安撫凌叮,一下兩下說,竟也讓凌叮不鬧別扭,乖乖被他攬在懷里,他說道:“小叮是我女朋友,我怎么會放手?” 一旁看熱鬧的趙少云心中大贊,暗笑不已,自己這小連襟也是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很有他岳父老頭年輕時的風(fēng)范。 凌南天不怒自威,趨步上前,一步一腳印,堅硬的大理石板上被踩裂,直印出一個個三厘米深的腳印,他的氣勢在一點一點攀升,戰(zhàn)斗也許在下一刻爆發(fā)。 凌南天怒不可遏,低聲喝道:“小叮,回來!” 岑牧不料事情發(fā)展至這個地步,他看著凌叮,等她做選擇。 凌叮猶豫一下,卻沒有聽從他父親的指令,一動不動。 岑牧將她護到身后,說道:“凌伯伯,除非小叮放棄我,我是永遠不會放手的!” 凌南天漲紅了臉,這可不是羞,而是怒火攻心,怒氣燒肝的表現(xiàn),他獰笑道:“你就不怕死嗎?” 岑牧回道:“死有何懼!” 凌南天怒發(fā)沖冠,說道:“好!我給你一個機會,是男人就站出來,與我一戰(zhàn),你若敗我!我不再過問小叮的事情!” 岑牧將凌叮輕輕推到一旁,說道:“如果這是唯一的獲得你首肯的方式,我愿一試?!?/br> 岑牧也豁出去了,他不想將事情演變到用武力才能解決的程度,但對方不給他機會啊! 凌南天怒極反笑,說道:“你可要想好,打不過,就是死!” “來吧!”岑牧伸出雙手,擺出起手式。 “你有幾階力量?” “三階?!?/br> 算上洗髓通脈的功效才算三階,岑牧不想過多解釋。 “好,我就用三階力量對你,省得別人說我欺負小孩?!?/br> 說罷,凌南天轉(zhuǎn)頭問道:“唐老可有開敞的地方?” 唐霄說道:“自然有,小凌,你不要傷我徒兒?!?/br> 凌南天哂笑道:“唐老,你見過生死斗,還帶這規(guī)定的嗎?!你要用軍區(qū)大佬的身份來壓我,我倒是無法拒絕。” 唐老微微一嘆,吩咐一名迎賓,一行人移步他處。 趙少云問道:“老爹,凌南天號稱『鐵拳』,他不會來真的吧?” 唐霄嘆道:“誰知道吶?!這小子跟凌華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固執(zhí)!死板??!我與凌華本有過命交情,然這些年不相來往,便是因為有些觀念上有沖突,我們終歸不是一類人啊~!” 趙少云急道:“那豈不是小牧有危險?” 唐霄搖搖頭,說道:“要他真只使用三階力量,小牧倒不見得會多危險,但要化解這之間的矛盾,恐怕很難,唉~這孩子也是……” 迎賓將這一家人帶至一個空曠的房間,關(guān)上門,離開,屋里只剩下凌華、凌南天、凌叮、岑牧和唐馨,盡管凌南天已怒火沖天,卻也沒遷怒到唐馨身上,讓她留在一旁觀戰(zhàn)。 岑牧深吸口氣,站到場中,擺出軍體拳的起手式,說道:“我準(zhǔn)備好了?!?/br> 凌南天毫不廢話,兩腳快速移動,一拳遞來,也不見這一拳聲勢多大。 在感知場中,卻對這一拳給出橙色的警告,接近4100多公斤,這是三階力量的巔峰值,并且,力量毫無散溢。 岑牧雙手一推一抵,掌心握住這拳。 只見凌南天手腕一錯,岑牧只覺得五指捏住一團滑不溜手的東西,一錯之間,捏不住他這拳,凌南天右臂急伸,翻拳變鉆,如同毒蛇出洞,一鉆砸中岑牧肩膀,頓時,整條左臂酸脹不已,又脹又疼。 岑牧錯靠腳步,飛速急退。 凌南天冷笑道:“你要還心存僥幸,就等著被打死吧!” 岑牧說道:“沒有僥幸,凌伯伯拳法高超,我還從未見識過,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