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話說回來,唐霄確實不欠唐家什么,不說過往的功勛,光是這些年的龍困淺灘,就是在為唐子渝當年的一個決定買單。 唐子渝此時氣苦了,花費巨大的代價將人推上去,還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他真的開始猶豫了,開始思考一個智者絕對不會想的問題:既然無法控制他,那要不要放棄他呢?! 唐文哲仿佛看到了他父親緊皺眉頭中所蘊含的心思,心里直罵!蠢!非常之蠢! 盡管如此,他還得低聲說道:“爸!霄伯還是姓唐的,不能意氣用事啊!” 唐子渝面色不虞,反瞪他一眼,詰問道:“還用你來教我做事?!” 唐子渝覺得不論結(jié)果如何,他該說點什么,否則,經(jīng)此事件,他對家族的影響力將大打折扣,最好能挽回一些顏面。 唐子渝說道:“此事影響重大,上下唐家已經(jīng)算是一個畸形的家族形態(tài),現(xiàn)在又搞出一個金戈唐家,傳出去,我唐家顏面何存?!既然老霄有這個想法,我們不妨今天討論討論,剛好長老會的大部分成員都在,不如我們臨時開個長老會,大家好好談一談,再做決定?怎么樣?” 這真是悲哀,此時,他還在考慮自己的顏面。作為一個家主,遭遇兩次家族分裂,確實可以算是家族的罪人了,放在族氏法規(guī)嚴明的世家,這家主足以被彈劾下臺了,也只有唐家才讓他依然做得下去。 唐霄攤開手,笑了,說道:“我想,沒這個必要,再開一百次會,我也是這個決定,就怕討論得太多,大家都不開心,何必呢?” 不留一分顏面,以唐子渝為首的幾個人無比難堪。 見氣氛有些緊張,唐霄接著說道:“金戈鎮(zhèn)是個窮地方,給家族貢獻不了多少歲貢,子渝不會連這點蚊子腿上的rou都盯著吧?”說罷,唐霄哈哈大笑。 唐子渝在眾賓客的陪笑聲中,勉強扯了扯臉上的肌rou,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找了一個不是臺階的臺階下來,“話不能這么說,老霄是唐家的功勛老人,這樣放你離開,是我這個家主沒有當好??!” 他總算是承認錯誤了。 唐霄反問道:“怎么能說是離開,難道大家把我不當唐家人了嗎?” 眾人又是哄然一笑。 “不會,不會,那怎么會呢?我們還是一家人?!?/br> 唐霄爽朗一笑,道:“行,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里邊討論討論金戈唐家的細節(jié)問題。” 唐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嘆道:“好久沒開這種規(guī)模的家族議會了,呵呵!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說罷,遞給唐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第0059章 上鉤了 當一幫唐家的實權人物轉(zhuǎn)入唐府的會議廳,剩余的小輩們失去了約束,開始放浪起來。 對于新生的金戈唐家,他們沒有太多的感覺,也許很多人還不知道這一改名的意義?也想不到唐子渝到底會在這個決定中到底輸?shù)舳嗌贃|西?反正跟他們無關。 樂隊孜孜不倦地演奏著,將悠揚的交響樂撒滿整個宴會廳,沒有老人的約束,現(xiàn)在的大廳屬于年輕男女的時間,平日聚集不到一起的唐家子弟像是辛勤的小蜜蜂一般,在大廳中穿梭,在各個圈子間談笑風生,結(jié)識新的朋友,只有少數(shù)人保持沉默,還在回味和思考剛才發(fā)生的事件。 坐在鰻魚皮包裹的沙發(fā)上,岑牧與唐馨挑了個角落,竊竊私語,身旁是扎著兩條小丫辮的唐雪妍,這個不過八歲的小姑娘被她jiejie深深影響到了,小小年紀,已然帶著一身自然恬靜的氣息,靜靜地坐在一旁,冷冷看著大廳中央喧鬧的舞池和生動的唐家眾生相。 岑牧總是忍不住扯扯她的辮子,她不說話的時候,跟小果很像,岑牧總是忍不住想逗她。 唐雪妍扭扭腦袋,瞪大眼睛,看著岑牧,直看到他訕訕將手放下來。 岑牧說道:“雪妍真像我的meimei。” 唐馨捂嘴笑道:“得了,你都說了十幾遍了。” 岑牧摸了摸鼻子。 唐雪妍問道:“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呢?” 岑牧黯然說道:“在羅宋城?!?/br> 遠倒是不遠,坐高速列車,只需半個小時的功夫,只是岑牧還不敢去。 唐雪妍繼續(xù)問道:“姐夫怎么不去看她呢?”這小妮子是個人精,別看她不說話,其實她什么都懂。 岑牧微微一嘆,說道:“以后吧!有機會的話,要不要一起跟我去看呢?” 唐雪妍想了想,點點頭,說:“好!像我的話,那應該是很漂亮的小孩子,我也想看看?!?/br> 聞言,岑牧與唐馨哈哈一笑,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哎喲~可算逮著你了,你叫岑牧,是吧?”一個尖銳的聲音頓時將大廳這一角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 一行人將這角落的長桌圍得水泄不通。 站在最前面的是田濤,田濤身后是唐躍和唐焱,再后面是一幫年齡相仿的唐家子弟,都是生面孔,在人群最外圍,岑牧發(fā)現(xiàn)了唐莉。 來了!果然來了!!岑牧心里一片透亮。 唐馨悄然將唐雪妍拉了過來,護在胸前,兩人躲在岑牧身后,默默地注視著這些人。 岑牧推開身前的桌子,站了起來,對著唐焱和唐躍說道:“不錯!我以為你們孬種,看來我錯了,你倆還是有點膽色的,怎么來?單挑還是群毆?!” 唐躍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睛,咳了咳,說道:“我……我們是來看戲的?!?/br> 這話一出,頓時這幫人氣場弱了許多。 他倆身后有人開罵了,“傻逼慫貨!還有臉做上唐子弟!丟死人了!!” 岑牧目光如刀,直切向發(fā)話人,說道:“哦?!那就請你這位有膽識的唐家子弟出來會一會?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膽量?” 槍打出頭鳥,誰蹦得就厲害,岑牧就揍誰,對付這幫紈绔,你若是虛了,他們會更囂張。 那人被岑牧目光一逼,微微后退了半步,隨即,他臉上一紅,他想到了自己剛拋出來的豪言壯語,前倨后恭,相當于甩了自己一嘴巴!想到著,他又瞪了回來,正準備抬步。 田濤搶先一步跨了出來,插入兩人之間,雙手握拳在肚子前一鼓勁,整個人的上半身兀然膨脹幾分,深藍色粗大的血管趴在健碩的肌rou上咆哮,一股無聲的壓力撲面而來。 “你的對手是我!” 他是個壯漢,是黑背狼軍團的高級軍官,他殺過很多蟲子!也殺過人!這一身兇煞氣可不是假的! 人群中,不少女孩眼睛閃出一絲光芒,三分好奇和三分興奮,男人間的斗毆最是熱血,煽情,容易讓人上頭。 岑牧皺眉道:“田濤?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也是唐家子弟?” 看起來,好像岑牧有點慫了。 一旁的唐家子弟嘿嘿發(fā)出怪笑聲,“牛氣啊!接著牛氣???!” “怎么回事喲?” “哎喲~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田濤嘴里啜著一根象牙牙簽,歪著頭,說道:“哥雖然不是唐家子弟,但哥看不慣你,哥看不慣仗勢欺人、欺軟怕硬的東西,別以為有老爹為你出頭就可以胡作非為!” “哼哼~終究是外人,唐家血統(tǒng)有這么容易就能得到嗎?笑話!”這是針對唐馨和唐雪妍。 “我艸!這是好事?。?!” “什么好事?” “以前嘛!是唐家子弟,太親了,不好搞,現(xiàn)在不同了?!?/br> “我艸!小九,一聊到這個,你他媽的腦瓜子就是靈光!太他媽有道理了!可以搞!肯定可以搞搞??!” 接著,一個個yin詞蕩語從他們嘴里冒出來。 說得唐馨臉色煞白,過去也許她會以唐家子弟的身份而竊以為自豪,現(xiàn)在看到上唐子弟頑劣的一面,只覺得上唐家真是藏污納垢,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恥于與這幫人為伍,心里對于她爹的決定,十二分贊同。 岑牧面無表情道:“這么說,你今天要替他們強出頭咯?!” 田濤呸的一聲,吐掉口里的牙簽,道:“沒錯!你要認慫也行,端杯茶,給那哥幾個賠罪就行了?!?/br> 說著,將頭悄悄靠近岑牧耳邊,說道:“你要慫了,或是輸了,可要小心我摸到你媳婦床上去哦!小的就算了,哥哥的貨還真怕她承受不住,被x爆了!不好收場?。?!大的嘛,嘿嘿!讓她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岑牧推開田濤,說道:“跟我來!” 岑牧走動的剎那,許多人交換一個眼神,眼里滿是得意的神色,上鉤了,是男人,對于這種挑釁肯定不能忍! 走到舞池中央,岑牧一聲大吼:“打架!” 這一聲直壓過了大廳的音樂,讓舞池中的人大驚失色,有人不愉,卻也不得不離開舞池,更多的人是好奇和興奮,很快絕大部分的人圍到舞池邊看熱鬧。 有好戲看了! 田濤脫掉了襯衫,露出白色的背心,背心下包裹的健壯身材,讓不少人為止驚嘆,不愧是聯(lián)邦十大兵團的高級軍官,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rou,黃金比例分割,人魚線分明,這身材羨煞旁人。 平日里,看多了陽光暖男的女生們,見到這么一個黝黑邪魅的,充滿雄性特征的男人,在場的女人們?nèi)滩蛔∮行┐盒氖幯饋怼?/br> 田濤甩甩胳膊,搖了搖腦袋,發(fā)出一陣陣關節(jié)爆響,他很享受這種被全場矚目的感覺。 一個字,爽! 而接下來,這暢爽將在擊倒岑牧的那一剎那,達到高潮。 田濤兩條腿微曲,像是兩把彈簧,腳尖著地,顛顛然,重達兩百公斤的身體在地面上微微起伏,力量與韌性的完美結(jié)合,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將整個身體活動起來,田濤進入最佳戰(zhàn)斗狀態(tài)。 看起來是個自由搏擊的高手!難怪他如此自信! 這決斗由意氣之爭引發(fā),因此,兩人并不像其他人切磋的一般,講明決斗的規(guī)則,這其實很危險,因為不講明規(guī)則,是可以下死手的,不過,只要兩人稍微有些理智,便不會將這場決斗變?yōu)橐粓錾蓝?,畢竟他們是連襟的關系,雖然唐馨跟唐莉姐妹并不很親密。 岑牧以槍法聞名,這個在整個黑背狼被傳得神乎其神,作為一名狙擊手,對于這種決斗是可以拒絕的——以長欺短的決斗邀約是會受人鄙視的,作為被邀請方可以無理由拒絕,田濤就是怕他拒絕,這才故意在這種場合,聯(lián)系這幫人,還用語言激他主動邀戰(zhàn),不得不說,他挑的時機不錯,目的達到了。 站在場外的唐莉則是一臉暢爽,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接下來的戲,會讓她爽翻了。 田濤見岑牧擺出八極拳的姿勢,歪歪嘴角,邪笑一聲,一指,說道:“我要你那條腿?!?/br> 說罷,田濤兩腿急速交替,一個突刺,已臨近岑牧跟前,好快的速度! 這是虛招,感知場早已給出了答案,岑牧一動不動。 田濤在扼住沖勢的剎那,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想把這招變虛為實,他本意是想晃一晃,讓岑牧下意識做出反應,然后,自己閃開,讓觀眾看看他張皇失措反應不及的丑態(tài),沒想到對手以不動應對,也不知是他真的反應不及,還是心態(tài)平和眼光犀利,看穿來自己的目的。 田濤腳步極其敏捷,上半身始終保持在運動狀態(tài)中,讓人無法摸到他的動向,也抓不住他的要害,他兩拳前后交替,換膀順暢而自然,不得不說,這家伙雖然好色,確實有些真功夫! 他算是目前岑牧見到的,除他兩個岳丈大人以外的最厲害的一名近戰(zhàn)大師。必須利用他對自己的輕視,在一擊中解決他,否則,要想不顯露空間能力,而擊敗他,幾乎不可能。 田濤一直在岑牧攻擊范圍的臨界點徘徊,在幾個虛晃之后,突然趨身而上,從右側(cè)撲上來,一擊鞭腿直掃下盤。 這一擊他未出全力,否則,鞭腿掃空,慣性會讓他的朝向有問題,盡管如此,感知場卻是提示超過3000公斤的力量,在這情形下,只有五階能力者才能打出這力道。 岑牧后退一步,讓開這一擊掃腿。 就在這一剎那,田濤覺得他的速度并不如傳說中的快,后退有些倉促,重心不穩(wěn)。 好機會!田濤心中暗想。 自由搏擊無定型,姿勢伸展,講究直覺反應,最擅長抓住這種稍縱即逝的破綻。 田濤兩腿如同快槳,瞬間幾踏,撲上來,右拳順勢而去,沖著岑牧面門,為了怕傷得太重,不好交差,田濤特意收了幾分力,這一拳若命中鼻梁頂多打碎鼻梁軟骨,不是致命傷,以新時代的技術,要修復這傷不難,只是被打者會很難堪,而且非常痛苦。 田濤甚至有余遐觀賞自己的姿勢,唔~這一拳應該是打得漂漂亮亮的,簡單干脆,行云流水。 是不是帥呆了?他還有閑暇觀察四周女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