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關(guān)上門,沐青瓷扶住額頭,滿臉疲倦,她抬頭看了看身邊的老者,后者也看著她。 “小姐,這件事還得怪我,我不該離開你身邊。” 沐青瓷搖搖頭,笑道:“虎叔也不可能無時無刻保護我,天樞院還是缺人,缺高手坐鎮(zhèn)??!虎叔幫忙留意下,有超越五階的高手,幫我花大價錢留住他。” 虎叔嘆道:“一直在關(guān)注,可我們畢竟沒有城市的背景,難?。∪绻〗愦饝?yīng)那個人,也許就不用這么累了吧!” 聞言,沐青瓷面若寒霜,冷冷道:“這是不可能的,虎叔休要再提這件事情!” 虎叔恭身致歉,他嘆道:“老奴只是不想看小姐這么辛苦罷了?!?/br> 沐青瓷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泛出一絲暖意:“我……只可能……是他的人……” 然后,只聽到虎叔長長的嘆息聲。 第0017章 逼婚 上 拍賣會在三天之后,算上提前一天到場,岑牧還有兩天的空閑時間,這大概是入學前最后的空閑時間,岑牧回到凌府,找到正在酣睡的凌叮。 “小叮,陪我去一趟羅宋城怎么樣?”岑牧見她惺忪的模樣,撫著她的臉蛋說道。 凌叮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睡眼,道:“好??!什么時候?” 這小妞恐怕連目的地都沒整明白,就應(yīng)了下來。兩秒后,那雙靈動的眼睛恢復(fù)清明,她笑道:“是去見小果嗎?” 凌叮聽過岑牧的故事,立刻明白他的想法。 岑牧說道:“明天吧!不過你得幫我偷到你爹爹的正式拜帖,要蓋過你老爹印章的那種?!?/br> 凌叮笑嘻嘻道:“岑哥哥是怕宋家的人不理睬你嗎?你把那輛黑將軍開到人家門口,就夠了??!” “不行!宋府有我最尊重的jiejie,我不想給她留下砸錢擺闊、囂張跋扈的印象?!?/br> 凌叮嘟起嘴,說道:“大棒槌,你來我家也沒見你這么用心???” 岑牧呵呵笑道:“你家這么牛,我開圣馬丁過來,都不會有人在意的。再說,我可是從云萊城走荒野過來的,不開車,難道開十一路從云萊跑過來?” “下次別老是讓我做偷偷摸摸的事情,這件事你直接跟我老爸說,他會支持你的,咱們是一體的?!?/br> 岑牧摸摸她的臉蛋,說道:“好,我晚上找他談?wù)?,你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出發(fā)。” …… 坐空列從文華城到羅宋城,要八個小時的時間,其實也挺快了。 上一次,岑牧到了羅宋城卻沒有進去看,一是因為霍師父急著回家,二來他還沒做好心里準備,然后,從那一次錯過之后,就一直忙于沒完沒了的學業(yè),直到趕來三連城,他才享受到短暫的清閑時光。 人一閑下來,對小果和石叔夫婦的想念就抑制不住了。 漫漫長途,有凌叮陪伴,倒也不膩煩,從羅宋城空列站下來,已是下午時分,在車上吃了便餐,肚子里沒什么干貨,也顧不上吃東西,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宋府。 宋府位于羅宋城高尚住宅區(qū),只不過沒有山清水秀的自然環(huán)境,再多再奢華的人工布景也凸顯不出府邸的大氣,從這里看,宋府和云萊城的霍府有很大的差距。 岑牧遞上拜帖,兩人等在宋府門口。 這拜帖是有講究的,不同的場合,拜帖的材質(zhì)、顏色和內(nèi)容不盡相同。 岑牧跟凌南天提到這件事情,他這個老岳也比較上心,給他的拜帖用的是最高的規(guī)則:外部采用金線紙包裝,通體灰白,帶暗金色封邊,內(nèi)部采用印有凌家家徽的銅版紙,整張拜帖非常正式。 相信拿著拜帖的管家感覺手里的帖子又沉又燙手,看他火急火燎跑進去的動作就知道了。 等了大約三分鐘,一行三人從宋府里面走了出來,為首的男子蓄八字胡,抬手投足有些文人雅士的風范。 這男子迎上來,拱手一禮,說道:“不才宋世文,宋家家主,歡迎文華城凌家貴賓前來宋府做客?!?/br> 宋世文不明白凌家的年紀男女來宋府做什么?!這可是聯(lián)邦上流社會的家族,一般人見不著的。 他思索著,最近家里的小孩沒跟他提過有跟三連城豪門結(jié)交的事情???一肚子疑問只待兩人揭開目的。 宋家家主親自相迎,算是宋家最高的待客規(guī)格。 這情形下,凌叮表現(xiàn)得更為自然得體,她躬身還禮,說道:“宋伯伯好,我叫凌叮,是凌南天的小女,這是我男朋友岑牧,冒昧前來拜訪,真是打攪了?!?/br> 聽聞凌南天的名字,宋世文眼中精光一閃,似有幾分欣喜,他說道:“原來是凌大小姐光臨寒家,快請進?!?/br> 岑牧經(jīng)歷短暫的木訥之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現(xiàn)在不是小孩子,自然不要讓小叮來主導兩人的拜見,而且,聽到小叮并沒有直觀表達來見宋裳的意思,他立刻會意,跟上小叮的節(jié)奏。 只要能進宋府,自然能見到宋裳,而進入宋府完全可以用其它的理由,沒必要提到一個讓宋家敏感的人。 岑牧一邊跟上宋世文的步伐,一邊說道:“宋伯伯,不知道你還記得宋宛如宋阿姨么?” 聽岑牧提到這茬,凌叮嫣然一笑,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自然地落到他身后。 宋宛如最近是宋家的紅人,整個宋家沒有一個人不想跟她攀上關(guān)系,因為她現(xiàn)在是軍團委員的夫人,放在古代就是王妃,一方霸主的女人。 宋世文笑道:“當然記得,宛如是我表妹,如何不記得吶!前不久她還回來看過老祖宗,宛如是個孝順人,我做哥哥的不如她?!?/br> 岑牧說道:“宛如阿姨是我?guī)熌?,在金戈?zhèn)的時候,承蒙她貼心關(guān)愛,所以想來她老家探望探望,看望一些宛如阿姨的長輩,也算盡我們小輩一份心意。” 宋世文恍然大悟,驚喜道:“噢~我說‘岑牧’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原來是唐巨首的高徒,請恕宋伯伯眼拙,年紀大了,記憶力也差了,快請!” 說著,對身后的管家吩咐道:“老福,趕緊通知后廚辦宴,今晚按最高規(guī)格辦?!?/br> “好嘞!”一個青衣管家快步退下。 宋世文將岑牧和凌叮領(lǐng)入正廳。 不巧,正廳還有一波客人,而且似乎跟主人聊得不大開心。 “宋老夫人,您老應(yīng)該曾經(jīng)見過,我侄兒羅京,年僅三十一,不說能力如何,現(xiàn)在已是趙閥開拓戰(zhàn)將趙龍圖麾下的副將,前途一片光明,配上宋裳該是沒有問題的,他跟我說過,只要小裳一心一意對他,他完全可以忘記過去發(fā)生的事情,通婚沒有障礙。而且,羅宋城既然名為羅宋,是有些古老傳統(tǒng)的,你我兩家源遠已久,何不成就這樁美事呢?” 坐正首的老夫人說道:“羅先生的意思,老身明白得很。 唉~還是裳兒沒這個福分,配不上你家侄兒,你也不想小羅背上不好的名聲吧!再說,裳兒這孩子執(zhí)拗,認準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心意不變,如何能接納其他男人呢?老身深刻體會到羅先生的誠意,你這前前后后也跑了不下四五趟了,可謂之用心良苦,可是……” 羅先生大手一揮,打斷宋老夫人的話,說道:“好了!既然你知道這是第五趟,就要明白我的決心!羅宋,羅宋,從來都是羅家在前面,宋家隨之,我也不多說廢話。宋裳,我侄兒要定了!至于你接不接受,無所謂,您老就等著抱曾孫吧! 哼哼!再說個大家不愛聽的,她現(xiàn)在的野個男人遲早是趙家的菜,當年的大事件,他是最后一個知情人。惹上趙家,還有活路?不要以為你們把他藏起來就可以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現(xiàn)在沒事,是因為趙家還沒空找他麻煩!等秋后算賬,宋家能否保全,是個大問題!如果宋賞嫁到羅家,到時候,羅家還能幫忙說點好話?!?/br>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站出來,大聲斥責道:“羅霸道,你別往你臉上貼金了,你羅家上位靠得是溜須拍馬做狗腿,就別到處炫耀了,丟人!我姐夫雖然沒本事,但也算是個有擔當?shù)臐h子,羅京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戰(zhàn)五渣,他要有種,就該自己過來,跟我過兩招……” “宋謙行!你給我閉嘴!”宋裳大聲喝斥,說罷,轉(zhuǎn)臉對羅霸道說道:“羅叔叔,宋裳多謝羅家的厚愛,宋裳已是婦人之身,又有兒女,不敢高攀羅京少爺,羅叔叔請息了這條心吧!如若用強,也不過得到我一具尸體而已,何必呢?” 羅霸道獰笑道:“侄女,你如此剛烈,也難怪我侄兒癡迷,他跟我說過,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你要求死,那就去死吧!紅顏禍水,你死了,正好熄了我侄兒的心!” 三言兩語之間,場面已經(jīng)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就在這時,宋裳身邊,一個抱著她大腿的小姑娘,眼睛滴溜滴溜地轉(zhuǎn)動,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遠遠站著的一群人,其中一個人很熟悉,她不置信地使勁揉揉眼睛,這個人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消失,然后,她驚喜過望,什么也顧不上,奔來出來…… “哥~” 聽到這一聲,岑牧也愣住了,奔過來的分明是小果,可她什么時候能說話了?! 岑牧驚喜異常,快步迎上去…… 羅霸道不虞在逼宮的時候,有人打岔,見是個活潑靈動的小姑娘,邪笑一聲,抽出佩劍,順手一遞,恰好放在小果奔跑路線上咽喉的位置,他等待著這個小姑娘一頭撞上去,然后偶,看著稚嫩的咽喉被鋒利的刀刃輕輕割開,溫熱的鮮血肆意橫流…… “惡賊敢爾!”岑牧察覺到羅霸道的意圖。 轟! 一團熾烈怒火在岑牧腦海中爆開,情緒瞬間失控,腦袋發(fā)熱發(fā)燙,心臟和全身的血液泵在一瞬間瘋狂搏動,竟然在不自覺的情況下,用出了血沸,血液在燃燒,他整個人化作一溜黑影,閃電般了沖過來…… 小果是岑牧的逆鱗,敢動小果的人,哪怕是跟整個聯(lián)邦對抗,也在所不惜! 一擊龍爪手鉗住了羅霸道的上臂,左掌雷霆一般切下去,兩手一錯,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作用在羅霸道的臂骨上,只聽見“喀嚓”一聲,他的上臂應(yīng)聲折斷,不是從關(guān)節(jié)處折斷,而是整根上臂骨從中折斷。 羅霸道先是看到自己的血流如注的斷臂,然后才驚覺深入骨髓的痛苦,巨大的痛苦與瞬間的恐懼作用在他身上,一時間,整個人昏了過去…… 第0018章 逼婚 下 宋世文也驚呆了,他把岑牧和凌叮往大廳領(lǐng),確實有那么一點小私心,他想如果既然是宋宛如的晚輩,應(yīng)該不至于看到宋家被人欺上頭而不去幫忙吧!也許他能替宋家解決眼前這次危機,誰知前面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一下瘋了,爆起攻擊,竟然下如此重手。 一擊就讓局面失控,這絕對是大事故,羅家和宋家被卷入一場動亂的邊緣。 羅霸道昏迷,羅家代表中的二號人物羅天浩慌亂中站出來,質(zhì)問道:“你……你是誰?!為何下如此毒手!” 岑牧將小果抱起來,右手撫著她的腦袋,冷笑道:“我是她哥,羅家竟然對這么小一個女孩下殺手,我廢他一只手,又怎樣?!” 宋謙行冷不丁說道:“老弟,干得漂亮!簡直帥爆了!” 而這時,凌叮站在岑牧身后也爆發(fā)了,她冷冷說道:“他是我丈夫,我叫凌叮,凌南天的女兒,凌華的孫女,羅家要想算賬,就把這筆帳算到我們凌家頭上,要戰(zhàn)就戰(zhàn)!不敢戰(zhàn)就滾蛋!” 羅霸道本就是能力者,之前昏迷只是因為一時不能接受這種劇變,短暫的昏迷之后,他蘇醒過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話,被一刺激,一口黑血噴出來,再度昏了過去…… 羅家?guī)讉€人慌慌張張丟下幾句場面話,匆匆抬著羅霸道離開宋府。 宋世文走上前,一臉歉意說道:“沒想到給凌小姐帶來這么大麻煩,真是對不住?。 ?/br> 凌叮呵呵冷笑,說道:“宋族長,挑的也真是個時候,帶的地方也是巧得很?。 ?/br> 諷刺之意溢于言表,凌叮就是在怪宋世文多事,如果他不把岑牧往大廳里領(lǐng),自然不會讓小果忘乎所以往外奔,也就不會發(fā)生一系列的事情,平白無故被人利用了一把,心里當然不爽。 惹上羅家,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問題是岑牧剛被三位老人叮囑過,要低調(diào),要盡量隱藏自己,結(jié)果剛出凌府就出這么一件事情,家里人會怎么看他?這難免影響到岑牧在自家人心中的形象。 沖動,浮躁,不理智,這樣的形象一旦建立,就很難扭轉(zhuǎn)過來,凌叮是在替岑牧生氣。 宋老夫人肅聲道:“世文,以后這種小聰明,少用!” 宋世文訕訕一笑,不敢接言。 宋老夫人顫微微站起來,說道:“多謝兩位貴客援手,解開宋家的窘境,老身在此感謝兩位了。” 凌叮忙回禮,道:“宋老夫人不必多禮,您快請座,這么站起來,我壓力很大?!?/br> 眾人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岑牧抱著小果走上前,說道:“裳姐最近還好嗎?” 宋裳展顏一笑,如白芍綻放,那剎那芳華恍然如夢,她笑道:“能好到哪里去!倒是你,什么時候找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聞言,凌叮面上一熱,對于這位美女的敵意減了幾分。 初見宋賞,凌叮心臟一跳,這可以算是凌叮生平遇到的可以排進前三的大敵,威脅程度直追蘇子涵,好在看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還算正常,岑牧臉上的敬重不是假的。 宋老夫人輕輕咳嗽幾聲,說道:“好了,貴賓在場,其他人都散了吧!”說著,她對宋裳輕聲說道:“裳兒,帶你朋友去廂房聊吧!”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