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就這樣,兩人轉了九十度,趙浩然靠近灰衣執(zhí)事后,飛速轉身,掏出他上衣口袋中的哨子,使勁吹了一下。 沒有聽見聲音,它發(fā)出的是一種超出人耳聽覺范圍的超聲波。 趙浩然再度恢復自信和篤定,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幸災樂禍道:“哈~你完了!你挑釁毆打同學,忤逆風紀會判罰,打傷風紀會灰衣執(zhí)事,按照超能學院的規(guī)矩,最壞可以勒令你退學!” 見岑牧抬腳。 趙浩然緊張道:“你以為你還走得了!”說罷,轉頭對地上一眾人說道:“給我攔住他!死也要攔?。。 ?/br> 然后,趙浩然一幫狗腿,一陣緊張兮兮,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嚴陣以待。 他倒是想得挺周到,怕自己逃跑,這里沒有監(jiān)控,他失去控告證據(jù),連岑牧自己都沒想到這點。 岑牧笑著,坐在另外一張石凳上,說道:“走?我為什么要走?!” 趙浩然點頭道:“不管你是自信也好,還是愚蠢也罷,不得不說,你是個人才!只要你不追求蘇子涵,我倒是愿意和你結交一番,待遇當然不能和這幫廢物相提并論,你開口吧!想要什么?我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 岑牧搖頭道:“可是我看不上你?!?/br> 趙浩然又惱了,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片刻之后,一幫人沖了進來,他們是一名藍衣執(zhí)事和三名佩戴金色徽章的灰衣執(zhí)事,還有趙浩然的三名望風的狗腿。 藍衣執(zhí)事掃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灰衣執(zhí)事,又看著人群中唯一看上去沒有事的兩個人。 趙浩然下意識一縮,目光躲躲閃閃。 而岑牧則抬眼騰光而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岑牧只覺得頭皮一緊,背部的毛發(fā)一炸,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襲向心間。 又是一個光用眼神,就讓岑牧感覺到壓力的人。 其中,一個灰衣執(zhí)事蹲到傷者跟前,仔細檢查一遍他的傷勢,轉頭對藍衣執(zhí)事說道:“是岳軍,鼻梁骨折,中度腦震蕩,目前陷入昏迷,沒有性命之憂?!?/br> 藍衣執(zhí)事說道:“怎么回事?誰跟我解釋一下?” 趙浩然連忙回答:“齊大執(zhí)事,事情是這樣的,我跟這位同學起了沖突,兩人決定在這林子里算賬,他仗著自己實力強大,先出手打傷我一幫朋友,我呼救,這名灰衣執(zhí)事前來執(zhí)法,他不但抗拒執(zhí)法,還把灰衣執(zhí)事打倒在地,出手狠辣,藐視學院紀律,真是可惡至極!” 不管他如何巧言令色,一人毆打多人的說法,始終是難站住腳的,所以他編造了兩人的恩怨,然后將重點落在后面,給他安上了“抗拒執(zhí)法”和“打傷灰衣執(zhí)事”的罪名。 齊執(zhí)事轉臉問道:“是這樣嗎?” 趙浩然一幫狗腿,連忙附和,是是是。 “沒問你們?!饼R執(zhí)事將目光投到岑牧身上。 第0066章 兩個人的戰(zhàn)爭 岑牧回道:“人是我打的,但他說的是一派胡言!” 齊執(zhí)事問道:“也就是說,你抗拒風紀會執(zhí)法,是事實,對嗎?” 聽到齊執(zhí)事問出這個問題,趙浩然露出放松的表情,只要他們開始討論風紀會執(zhí)法的問題,那就無法挽回和齊執(zhí)事起沖突,因為齊白衣這個人在學院是出了名的護短,只要他認定的事情,連白院長的面子都不給。 岑牧皺眉道:“風紀會執(zhí)法不公正,難道就不能反抗嗎?” 齊白衣鄭重強調道:“在超能學院,風紀會就是公正和公平的代言,毋庸置疑?!?/br> 隨即他冷笑一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岑牧。” 齊白衣頷首道:“好。既然你承認抗拒風紀會執(zhí)法,那么我再次宣告二次執(zhí)法的結論:岑牧,惡意毆打同學,抗拒風紀會執(zhí)法,打傷灰衣執(zhí)事,破壞學院紀律規(guī)定第三十一、三十三、四十七條規(guī)定,情節(jié)惡劣,現(xiàn)當場執(zhí)行鞭刑20,拘役三天,由學院紀律委員會審判,決定最終處理方案。立刻執(zhí)行!”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兩名灰衣執(zhí)事抽出了鞭子。 此時,趙浩然樂得合不攏嘴,只想仰天長嘯,最好能將他受鞭刑的樣子拍下來,太爽了,自己終于達到目的了。 岑牧問道:“我還有辯解的機會嗎?” 齊白衣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還有辯解的必要么?!只要你肯定抗拒執(zhí)法,再多的辯解都沒意義,至于其他人的問題,我們事后會一一考證,但是現(xiàn)在,我要先處理你!” 說罷,齊白衣轉頭瞪了一眼趙浩然,后者下意識后退半步。 兩名灰衣執(zhí)事舉起鞭子,躍躍欲試。 岑牧抬手阻止道:“慢!如果我能找來一個重量級的證人呢?!” 此話一出,趙浩然渾身一震,眼睛四下逡巡,驚疑不定。 不對啊!地點是他選的,又有人望風,怎么可能落入對手的圈套呢?! 齊白衣說道:“好,只要你有足夠說服力的證據(jù)就可以,叫你的證人吧!” 岑牧頷首,說道:“跟我來?!?/br> 一行人跟隨他移步至雕塑前。 齊白衣問道:“你的見證人就是秦院長的雕像,是嗎?” “是的!開學時,老師都說過,只要我誠心祈禱,秦院長就會響應我的請求。” 趙浩然像是看著傻子一樣看著岑牧,譏笑道:“學院洗腦的那套你也聽,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齊白衣卻是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也可以,只要你能讓秦院長顯靈,我就相信你?!?/br> 齊白衣是秦院長年代學院的老師,也許新來的老師沒有那么多信仰,但老一代的學院元老對此深信不疑。 岑牧閉上眼,默默溝通秦淵,道:“秦院長,風紀會出了這種齷齪的事情,你是不是該露個面,表個態(tài)??!紀律可是學院的根基,如果學生對風紀會失去了信任,那么……” 秦淵回道:“你不用多說,我知道,放心。” 然后,岑牧睜開眼。 就在這時,一縷白色的熒光從雕像中飄散出來,頓時,讓所有人目瞪口呆,趙浩然更是一改往日的沉著和鎮(zhèn)定,激動得雙手有些發(fā)抖,不知道是驚的,還是急的。 “我艸!嗶了狗了!什么鬼東西!”有人忍不住發(fā)出一聲。 這一聲,就像是一個訊號,游離的光粒子如同清水中的魚苗,瞬息萬變,聚合成一團拳頭大小的光源,飛速打在那人的嘴上。 同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褻瀆者,罰禁言。” 一個黑色“禁”字,烙印在那人嘴上,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rou味,然后,只見他捂著嘴巴,想說什么,卻嗚嗚發(fā)不出聲音。 哇噢~這難道是神跡嗎?! 眾人的嘴巴張成o型,其中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秦院長的顯靈,震撼感可想而知。 岑牧暗嘆,院長的脾氣還不小。 齊白衣畢恭畢敬,彎身一禮。 然后,白光散成一團淡白色的煙霧,一段圖像從煙霧中顯現(xiàn)出來,就和全息投影一樣神奇。 圖像中顯示并不是方才的場景,而是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一座雕塑旁,兩個黑影正在談些什么。 “趙靈羯的錢你也敢欠?!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這家伙雖然只是一個世子,但在我家是出了名的狠,一般皇子都不敢惹他。 你知道后果的,只要他把他掌握的資料放出來,你在藝術學院養(yǎng)了兩年的妞,差不多就該換馬了,更關鍵的問題是!銀章灰衣執(zhí)事,這個職位恐怕是丟定了! 嘖嘖……多可惜,丟了這個身份,你連留在金色年華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泡學生妹子了,想想都替你著急?!?/br> 這個聲音赫然是趙浩然的聲音。 這段影像是什么時候偷拍的?!趙浩然心臟巨震! 此時,作為當事人,他一臉驚恐,面無血色,不是怕齊白衣會對他怎樣,而是無法理解幾天前在學院角落發(fā)生的辛密被當眾披露出來,秦院長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影像繼續(xù)。 岳軍咬牙道:“那又怎么樣?這是我的事情!跟你無關!” “說得對!趙靈羯馬上就要畢業(yè)了,手里的一些資源會低價處理,不巧,我正好有他想要的東西,也有這個購買力,所以,現(xiàn)在他掌握的東西大部分在我手里,包括你的欠條和賭約?!?/br> 岳軍怒問:“你到底想怎樣?!” 趙浩然理了理衣襟,說道:“所以,我再鄭重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趙浩然,今年格斗學院的新生,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也比較慷慨,只要你肯聽我的話,幫我處理一些問題,我會暫緩這筆債務,你為我服務三年,三年后,我所掌握的你的東西,全部還給你,包括那張欠條,怎么樣?” 岳軍沉默了。 良久,他問道:“如果你讓我做一些可能讓我丟掉工作的事情,怎么辦?” 趙浩然微笑著走近,將他的臉拍得啪啪作響,說道:“看來我高估了你的智商,你想想看,我讓你丟掉灰衣執(zhí)事的身份,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 岳軍苦笑道:“我還有得選嗎?!” “這下聰明了,你是明白人,好好干!”趙浩然邪笑著,再度拍拍他的臉。 岑牧本來只想讓秦院長顯靈,作個證明,沒想到這么給力,竟然連這種影像都保存下來。 從影像的角度來看,趙浩然不難發(fā)現(xiàn),是那個地方的雕像的角度,這么說,其實整個超能學院遍布了秦院長的眼睛。 想到這,趙浩然背心生出一絲冷汗,對于秦院長的存在,更為敬畏! 賭博,包養(yǎng),受賄,高利貸,為虎作倀…… 看完這段影像,齊白衣臉色陰得發(fā)青,他一直以組建這么一支絕對公平公正、戰(zhàn)斗力爆表的團隊而自豪,然而,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支隊伍腐朽叢生,揭開藏在陽光下的陰暗部分,味道令人作嘔。 齊白衣轉頭問道:“記錄了嗎?” “記錄了?!彼砗蟮幕乙聢?zhí)事示意手中的攝像儀。 齊白衣轉身對岑牧欠身,說道:“對不起,是我們組織內部出現(xiàn)問題,我代表風紀會向你道歉。 同時,也感謝你的虔誠信仰,激發(fā)秦院長的光輝,讓我看清了這個角落的腐朽!” 岑牧頷首道:“那么,我可以走了嗎?” 齊白衣回道:“可以,不過介于此事影響甚大,后面可能還需要岑同學配合我們作證,我會通知紀律委員會,處理他們,并推動公審此案,讓所有學生看到我清腐的決心!” 這個決斷一出來,趙浩然臉色煞白,后果很嚴重,趙浩然轉動腦子,立刻列出自己將面臨的問題: 趙靈羯這個瘋子被牽連進來,如果影響到他順利畢業(yè),這個麻煩恐怕就大了; 超能學院一條隱性的規(guī)則被暴露,還不知道圈內人對他會有什么看法; 經此一役,趙浩然在追求蘇子涵的道路上,栽了一個大跟頭,他本能覺得這個男人也許將成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敵人。 不過作為趙氏皇族下一代的重要角色,只要沒有捅破天,一切事情都有一套政治辦法來解決,其區(qū)別就是這一次自己需要為此付出多大代價! 只是這個人,真的把他得罪慘了! 趙浩然深深看了岑牧一眼,將他的樣貌刻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