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岑牧沉吟道:“蘇家現(xiàn)在的處境是被趙家脅迫,必須擺出一個促成你們婚事的立場,你只要同意并順從這樁婚事,那么蘇家的責任也就履行了……” 蘇子涵連忙問道:“那我不就真的嫁給他了嗎?!這是什么辦法呀?!” “別急,我還沒說完。”岑牧笑了笑,說道:“我在婚禮當天把你劫出來,大概就跟蘇家沒什么關系了,到時候,趙家質問起來,你大伯絕對把責任推的干干凈凈。不過,如果趙浩然當場發(fā)飆,不講道理,我也沒有辦法,愛莫能助??!你覺得這個辦法怎么樣?” 蘇子涵想了想,說道:“挺好!我覺得做到這程度,我已經(jīng)仁至義盡,蘇家如果還是遭遇覆轍,我想爺爺不會怪我了?!?/br> 岑牧贊道:“這就對了,一個家族的興衰不能靠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來維系,哪怕這次能救它,下次呢?下下次呢?自身不強大,自己又不上心,誰都無法挽救,只不過將悲劇推遲了而已。” 蘇子涵展露笑顏,說:“嗯!我知道了?!?/br> “這樣,你先想辦法打聽婚禮禮儀的細節(jié),晚些時候,我跟你溝通當天的cao作細節(jié),好嗎?” “好,等你消息?!?/br> 這大概是蘇子涵最戀戀不舍放下電話的一次。 …… 當天,無定王府放出將迎娶蘇子涵的消息,在熱鬧的網(wǎng)絡上,掀起一股不小的浪花。 一名軍事評論員引用一句詩做評論:“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后庭花?!?/br> 當然不是批評蘇子涵,因為她整個人在這場交易中,就是一個被動的,無法發(fā)出聲音的存在,他用這個詩句隱喻趙氏皇族的遲鈍、麻木和幼稚。 網(wǎng)絡上的評價是一邊倒的批評,許多人聲討趙氏皇族,在如此關鍵時刻,還在想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也諷刺趙浩然這個皇子,精蟲上腦,無可救藥。 一些聰明人把這事件和視頻中的幾個鏡頭聯(lián)系起來,立刻猜到事實的真相。 于是,一個三角關系被人們扒出來,曬到網(wǎng)上,作為當事人,趙浩然立刻綠油油一片,本來很多人都沒主意到這頂綠帽子,現(xiàn)在倒是弄得萬人皆知。 人們變得異常瘋狂,極盡嘲諷之能事,使得這個消息成為米勒公司之后,又一大熱門新聞。 由于時間倉促,婚禮不可能做得很特別,很隆重,但畢竟是皇子的婚禮,規(guī)格和檔次,絕非普通婚禮所能比擬,很快,婚禮的一些活動被公布出來。 文華城市政府對外宣布,明天全市公休,去參加皇室婚禮的市民,將能獲贈神秘禮品和購物卡。 官方向人們征集祝福,祝福最多最特別的人,將能獲得更豐盛的禮品。 所有參加婚禮活動的人們,將能參與現(xiàn)場的抽獎活動,抽獎現(xiàn)場將送出十輛季風高檔飛行車。 這份安排放出來,絕對是個大手筆,赤裸裸的炫耀,岑牧隱隱從中讀到了趙浩然的報復反擊。 婚禮前一夜,岑牧的計劃尚未開始實施,蘇子涵又傳來一個壞消息。 “小牧,我那個箱子丟了!” 岑牧吃驚道:“啊?!怎么回事?” “這兩天我把它放在臥室,我以為沒什么人認識它,所以沒注意,剛才我大伯喊我去討論婚事的細節(jié),回來就發(fā)現(xiàn)箱子不見了?!?/br> “誰去過你的臥室?” 蘇子涵想了想,肯定道:“只有趙浩然!前段時間發(fā)生那些事情,我漸漸讓林嫂淡出我的生活,現(xiàn)在應該沒有仆人會主動來我的臥室?!?/br> 世上絕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巧合,蘇家沒有拿箱子的動機,只有趙家有,那么幾乎可以確定是趙浩然設計拿走了它。 岑牧喟然一嘆,苦笑道:“小涵,我?guī)е┰搅舜蟀雺K大陸,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他們得到了!” 蘇子涵嗚嗚說道:“我錯了,我不該如此大意,我……” 岑牧嘆道:“我沒有怪你,只是感嘆而已。你別看洛克菲勒干了一些不人道的事情,趙氏皇族又好到哪里去,只不過做法更為隱秘,手段更加高明罷了。 當年在水道區(qū),他們?yōu)榱双@得這個箱子,差點把我殺了,如果他們知道箱子是我給你的,絕對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然而,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箱子里藏著你爸媽、你爺爺用生命守護的秘密,現(xiàn)在這個秘密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他們的犧牲可以說已經(jīng)白費了?!?/br> 這話委實有點沉重。 聽完,蘇子涵在電話中嚎啕大哭,像個小孩。 頓了頓,岑牧勸道:“小涵,不要哭,這也不能怪你,一直以來,你都是這個漩渦中的受害者,甚至于前段時間被人毒害了整整一年多,你承受的已經(jīng)夠多了,只怪他們太狡猾!太狠毒!” “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唉!這大概就是命運之梗吧!我們無法逃脫的命運之梗!”岑牧感慨萬千,頓了頓,說道:“既然趙家已經(jīng)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那么就讓他們在未來的戰(zhàn)爭扮演更積極的角色,我們養(yǎng)精蓄銳,坐山觀虎斗,這就夠了!” “好,我聽你的。” “你忘記這件事情吧!好好休息,明天的計劃正常進行!”說完,岑牧冷笑一聲,說道:“哼!趙浩然擺你一道,怎么也得讓他付出一些代價!” 第0030章 世紀婚禮 當冬日的驕陽撒下第一縷光芒,亞月港灣蘇醒了,人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文華城在一夜之間換了一身新裝,喜慶的紅,點綴了文華城每一條大街小巷,遠遠望去,整個文華城就像是一座烽火山林,它在風中燃燒跳躍,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奇跡。 華夏人有一個自舊時代遺傳下來的毛病,喜歡湊熱鬧,喜歡紅白喜事,盡管網(wǎng)絡上人們對于趙家口誅筆伐,但當真到了這一天,還是有不少人從家里跑出來,參與這場盛大的婚禮,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這能讓他們暫時忘卻戰(zhàn)爭的煩惱,一掃籠罩在頭頂?shù)年庼病?/br> 七點前,在文華城所有的一級道路上,設有婚禮的同喜站,最早趕過去的一千人可以領取萬福連鎖超市的購物卡和喜慶吉祥物,于是,很早可以看到在文華城的一些主要道路上,排起了千人長隊,場面蔚為壯觀。 在文華城的所有a級廣場,設有婚禮的祈福樓,任何情侶可以在祈福樓上留下自己愛的誓言,并領取一份精美的禮品,如果愿意簽名祝福,可以獲得參與抽取飛行車大獎的資格。 與此同時,為了響應趙氏皇族的號召,烘托氣氛,各大賣場紛紛宣布全面打折促銷,讓利以慶賀皇子的世紀婚禮,當然,市政府宣布當日所有賣場消費稅可退稅30%。 諸多刺激之下,這一天成為全民狂歡的節(jié)日,大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每個人喜笑顏開。 上午,八點十八分整,一輛巨大的花車從趙氏小皇城緩緩駛出,后面跟著一支超豪華的迎賓車隊。 花車帶著季風公司的銘牌,立刻顯得身價不菲,它極盡奢華,整車使用了九種顏色的寶石、九十九種珍惜野生花卉、九百九十九顆鉆石,和各類數(shù)不清的名貴石材和黃金,象征著愛你到永久,格外大氣,富貴逼人,花車兩側站著身著藍色禮服的司儀,那挺拔的身材和英俊的模樣,讓圍觀的女生發(fā)出一陣陣興奮的尖叫。 而在花車頂層,在那個用寶石、鉑金和鮮花構造的花榭香亭上,一個身著一席白色禮服的男子端坐在雙人寶座上,瀟灑俊朗,豐神如玉,他的頭微微仰起,用那半瞇的眼神睨視眾生。 “哇!新郎官好帥?。『喼别捤牢伊?!” “十三皇子趙浩然,趙氏皇子中,最帥最有才的一個!你不知道嗎?!” “就是那個前段時間被超能學院開除的學生嗎?” “呃~!你不要提到這個好不好,又不是他的錯,好像是學院比較黑,有人坑了他?!?/br> “不會吧!他堂堂一介皇子,還會被他人坑?誰敢??!” “哎呀!我也不知道啦!反正我就覺得他很帥!誰都比不上的那種帥!” 花車走特殊通道,一路暢通無阻,在主干道巡游一圈,于九點零八分停在蘇家門前,趙浩然在一幫司儀的簇擁下,進入蘇府。 片刻之后,一對璧人攜手同出,在司儀的簇擁下,趙浩然將蘇子涵扶上花車。 今天,蘇子涵的大伯作為代家長,他喜笑顏開被迎上一輛圣馬丁,蘇子涵的親戚紛紛坐上車隊豪車,跟在花車后面。 不知什么遠古,兩位新人并沒有落座,而是并排站在香亭之下,感受眾人的注目禮。 趙浩然嘴角掛著優(yōu)雅的微笑,目不斜視,輕聲說道:“一個晚上,你就能想明白,我很開心,只要你還是完璧之身,并且愿意真心服侍我,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br> 蘇子涵并不接茬,她說道:“你把我爺爺送給我的箱子還給我?!?/br> 趙浩然神秘一笑,說道:“什么箱子?你說什么?我聽不懂誒!” 蘇子涵冷笑道:“別裝了,就你去了我的臥室,你肯定是串通我大伯把我支開,然后,把箱子拿走了。” 趙浩然也不否認,笑道:“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易,你告訴我,這個箱子是誰給你的,我就把箱子還給你?!?/br> “想得挺美!你把你要的東西拿走了,然后把箱子還給我,還要想要跟你交易,對嗎?” 趙浩然肅聲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不想死的話,最好別亂說,我這是為你好!今天去我家了,把這些話爛在肚子里,你要說出來,恐怕連我都救不了你?!?/br> 蘇子涵譏諷道:“那我真要多謝你啊!” 花車緩緩啟動,繼續(xù)之前的巡游線路,人群在街道兩側,跟著花車行走,爭相觀賞這對新人的風采。 今天,蘇子涵頭戴鉆石皇冠,身著一席長尾美人魚婚紗,不施粉黛,瑩瑩如玉,白天鵝一般優(yōu)美的脖頸上掛了一條藍寶石項鏈,那顆如海洋一般深邃的寶石吊墜懸掛在那一抹溝壑之上,美得令人忘記呼吸。 街道兩側的男人們無一不屏氣凝神,癡癡望著花車上的女子,欣賞,仰慕,渴望,癡迷,不一而足。 呵~今天大概是萬眾單身男子最傷心的日子吧! 趙浩然很享受這種被人羨慕和崇拜的感覺,一邊向圍觀的人群揮手致意,一邊隨口問道:“箱子是不是岑牧給你的?” 蘇子涵心臟巨跳,表面之下,卻是無動于衷,她反問道:“你想法倒是很特別,你不用試探我,我不會回答你的。” 趙浩然微笑道:“不錯,不愧是拿過幾次最佳女主角獎的人氣演員,演技不錯?!?/br> 蘇子涵冷笑以對。 “我根本沒指望你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岑牧這個人也是有一段傳奇經(jīng)歷,他來自荒野,卻能得到唐霄的青睞,被收為關門弟子,唐霄最近和凌家走得比較近,他在其中似乎起了一個橋梁的作用。一個唐馨,一個凌叮,嘖嘖!這人腳踩兩只船,還能分別獲得兩位老岳的認可,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在這一點,我挺佩服他?!壁w浩然輕輕一嘆,說道:“如果他不跟我爭你,我們大概會是很好的朋友,我很欣賞他,可惜,他太貪心,太不拾抬舉了!” “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要給你面子嗎?!你這種人大概不知自大謂之何物!” 趙浩然傲然道:“我有傲慢的資本,你有嗎?你要有,現(xiàn)在就不會被我牽著手,肆意地蹂躪了?!?/br> 蘇子涵強忍著手掌的疼痛,盡量讓面部表情體現(xiàn)得比較自然,她說道:“提到他,你的情緒就失控了,說明一個問題,你很清楚,你根本比不上他,各方面都比不上,除了出身,你現(xiàn)在也就一個出身可以炫耀了?!?/br> 趙浩然眼皮一跳,右手越來越用力,他竭力讓面部表情不扭曲,擠出幾個字:“所以,你這種賤人就忍不住想出墻,對嗎?人家左擁右抱了,你還要把屁股送上去,去犯賤,對嗎?” 然后,兩人牽手的處起了一層冰霜,趙浩然臉色劇變,手觸電一般地彈開,伸到背后,慢慢握拳又松開,發(fā)白的手指從僵硬中漸漸恢復。 趙浩然上下瞄她一眼,切齒道:“賤女人!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下,老子抽死你!你等著,今晚給你好看!” 蘇子涵冷面寒霜,置若罔聞。 花車緩緩駛向萬福廣場,婚禮車隊會在廣場有短暫的停留,有一個萬人祈福的儀式,過完這個儀式后,花車會加快速度,駛向婚禮的酒店,從那段路開始,趙家的人多了,要想劫人就難了。 蘇子涵的心臟不禁開始砰砰跳動,這是她和岑牧約定好的地方。 雖然她很信任岑牧,但腦海中仍然忍不住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現(xiàn)場的觀眾那么多,萬一小牧堵車了怎么辦?他會不會睡過頭???花車上這么多護衛(wèi),怎么才能逃出去呢?萬一被抓住了怎么辦?唉!自己穿這么一身婚紗,腳下蹬一雙那么高的鞋子,到時候怎么跑???如果因為自己跑不動而導致兩人被抓了,那真是太郁悶了!來了沒有?。吭趺催€不出現(xiàn)…… 趙浩然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情緒,邪笑道:“小涵,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呢?我這個人很公平,誰對我真心,我就對誰……” 就在趙浩然侃侃而談的那一刻,就在花車即將駛入萬福廣場的瞬間。 天空飄來一團巨大的黑影,它飛得很快,片刻的功夫,從一個小黑點,變?yōu)橐粋€驚爆人眼球的龐然大物,它呈圓餅狀,不似人造飛行器,表皮覆蓋著層層疊疊的蟲甲,蟲甲表面布滿了尖銳的獠刺,令人望而生畏。 它沒有翅膀,卻在空中飛翔,靈活自如,堪稱奇跡,當它靠近文化城時,兩相比較,才能感受它的巨大。 這時,地面有一個人仰頭發(fā)出一聲驚呼,引得越來越多的人好奇抬頭仰視,第一眼,地面的人群呆住了,大家紛紛猜想這是個什么東西?趙家又在折騰什么玩意兒? 蘇子涵見狀,臉上浮現(xiàn)一絲驚喜,歡喜雀躍,往外看去。 趙浩然臉色劇變,似乎想到什么,再也無法保持風度,破口大罵,正準備施加以暴力時,他看到蘇子涵臉上的驚愕,也注意到四周人群的呆滯。 趙浩然忍不住將頭伸到花車外,仰望天空,然后,他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