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沒關系!這里的事情結束后,我有的是時間和你磨?!闭f完,他轉頭對趙氏眾人說道:“你們把現(xiàn)在超能學院的教職員工全部抓起來,給我查一查,秦淵是不是孑然一身?有沒有子嗣什么的,給我挖地三尺,調查他!” 眾人聽在耳朵里,只覺一陣心寒,這人行事當真無忌,完全不擇手段。 然后,趙煊將目光投在岑牧身上,他笑道:“你施放了空間墻!這么看來,納森事故的那瓶藥劑是被你拿到了,對嗎?” 一場大戰(zhàn),眾人看著這名超能學院的學生接二連三地爆出一些讓人吃驚的東西,先暴露出超凡的實力,又是和泰勒天王扯上聯(lián)系,又是唐凌霍三家聯(lián)盟的關鍵人,而現(xiàn)在似乎又陷入了當年趙氏竊藥的案件中。 岑牧說道:“我不明白?!?/br> 他確實不大明白這其中的原委,雖然他猜想可能和趙氏竊藥案有關。 趙煊侃侃而談:“當年,趙氏在科洛斯礦坑發(fā)現(xiàn)一個罕見的標本,成立一個研發(fā)項目,這個項目由蘇暮塵主導,半年后,項目產出第一批,也是唯一的一批成果,兩瓶橙紅色的藥劑,經由皇家特衛(wèi)隊護送回來,結果在羅宋城周邊被人劫了,劫貨的人無疑是洛克菲勒的人,但后來我們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也沒有達到目的,那瓶藥劑在羅宋城周邊就這么遺失了,我們懷疑納森拿走了這批藥。” 說完,趙煊目光灼灼地看著岑牧,觀察他的反應,洛克菲勒高手盡誅,這些秘密也就無所謂了,更何況趙煊并沒有透露更多標本的細節(jié),在外人聽起來,就是一起普通的研發(fā)事故,是世家斗爭中常見的事情。 然而,聽在岑牧耳里,卻包含足夠多的信息,他心念一動,聯(lián)想到蘇子涵一直關注的事情,他開始有意識引道兩人的談話。 岑牧疑問道:“后來羅宋城不是又發(fā)生了一起列車事故?聽說跟蘇暮塵有關,事故中遺失了一個箱子,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好,我替你解惑,讓你做個明白鬼!”趙煊笑了笑,說道:“那個箱子表面上是蘇暮塵動用項目資源做給他孫女的生日禮物,實際上,它里面藏了一份科洛斯礦坑的原始標本,他是個聰明人,察覺到自己可能被封口,給自己和蘇家留了一份談判的籌碼,他原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他的舉動早被記錄在實驗室系統(tǒng)日志中。 他企圖把這個箱子運走,結果又被洛克菲勒盯上了,哼哼~羅宋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什么東西在那里丟了,都會失蹤,我也是醉了?!?/br> 岑牧說道:“所以,你殺掉了他,又拿到了這個箱子,對嗎?” 趙煊笑道:“蘇暮塵聰明過頭了,如果他甘心受死,我會善待他的后人,可惜他不想死,沒辦法了?!?/br> 真相大白了,岑牧心中嘆了口氣,而在城外某個地方,蘇子涵對著眼前的熒幕泣不成聲,她調查很久的事情終于水落石出,真相卻是如此殘酷。 趙煊說道:“我說了這么多,你呢?能告訴我隱瞞的事實嗎?” 岑牧猜想以趙煊的個性,哪怕沒有證據(jù)也不可能放過他,故而承認不承認,沒什么差別。 岑牧點頭道:“沒錯,我從納森的下屬手里得到了這瓶藥,而那個箱子也是我拿到了,不過它現(xiàn)在已經落入你手中,對嗎?” 趙煊笑了笑,點點頭,說道:“所以說,咱們之間的對決才是最終對決,因為你我都是普羅托斯的傳承者!” 此話一出,群雄為之一震,普羅托斯又是什么東西?不明覺厲。 這時,岑牧在腦海中詢問普羅托斯關于同一傳承的問題。 普羅托斯解釋道:“從開啟傳承開始,普羅托斯只具備本能,沒有性格,也沒有自我意識,那個階段就是一張白紙,施墨以善,即善,施墨以惡,即惡。” 岑牧問道:“所以說,你們的傳承只能傳承知識,無法繼承意識,對嗎?” 普羅托斯否定道:“也不盡然,我現(xiàn)在等級還不夠,只有升級到足夠的高度,才能激活本體意識?!?/br> “然后呢?到那時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本體意識吞噬現(xiàn)有意識?” “不知道,也許是一種智慧的融合吧!”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呢?他的能力比我要強!” 普羅托斯沉吟道:“理論上來說,你幾乎沒有贏的機會,如果你想逃走,我倒是有些辦法,我可以幫你傳送到這顆星球的其他地方?!?/br> 岑牧否決了這個方案:“算了吧!我一人獨活也沒什么意思。” 岑牧和普魯托斯的交流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時,唐霄站了出來,他在趙煊侮辱唐安邦的時候,認慫了,但是趙煊要扼殺岑牧,作為家長,作為他的師父,他自覺必須站出來。 唐霄說道:“趙煊,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不要把趙家?guī)У饺f劫不復的境地,不要走洛克菲勒的老路!” 趙煊眉腳一跳,跳得岑牧心驚rou跳,這是他發(fā)飆的前兆。 “不!沖我來!”岑牧一聲怒吼。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處,一枚金色月牙從他指尖跳出來,射向唐霄。 唐霄早有防備,在他出手的瞬間,腳步一錯,側移數(shù)米,從趙少云手里接過長刀,朝他飛奔出去。 岑牧亦全力爆發(fā),從側面切入。 趙煊冷哼一聲,雙手飛快的撥動,數(shù)十枚金色月牙朝四面八方飛了出去,現(xiàn)場一下子炸了窩,群雄閃的閃,飛的飛,趴的趴,亂作一團,誰都不想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唐霄并不躲閃,在突進到趙煊身前時,人突然消失,被岑牧收進了空間袋。 兩人曾經的配合套路,在這關鍵的一刻,沒有任何交流和溝通,就這么自自然然的用了出來。 趙煊冷笑道:“在我面前玩空間異能?!找死!” 而此時,岑牧從天而將,七階速度讓他瞬息靠近趙煊。 說時遲,那時快。 趙煊左手一揚,爆出一蓬金光罩住岑牧,那快如閃電的身影如膠片中的人像,立刻定格在空中,而當唐霄從岑牧的空間袋中經過新一輪的加速后,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世界時,他的落點轟然碎裂,整個人像是一張紙片人一樣被撕裂,空間被趙煊揉碎,落到地上已是一堆血rou模糊的骨rou碎塊,慘不忍睹。 五巨頭之一,天魔刀客,唐霄,唐天王就此隕落。 “不!”岑牧目呲盡裂,他在意識中拼命嘶吼:“為什么?!我讓你鎖定時空,你為什么不做?!為什么?!” 普羅托斯說道:“我做不到,他掌握的時空規(guī)則比我多,我試過,沒有效果?!?/br> “那你能做什么?!拼了!我死了,你也不能獨活!” 就在這一刻,遠方祈福之門頂端的圓頂小亭轟然爆裂,爆散滿天金光,金光如游魚一般,朝這邊匯集。 “老朋友,我們拼了!”是秦淵的聲音,就在剛才,秦淵主動聯(lián)系普羅托斯,兩人商量對策,交流規(guī)則,做出一個決定。 金光進入趙煊時空靜止的領域,并沒有受到規(guī)則的影響,沒入岑牧體內。 趙煊眼里閃過一絲慌亂,第一次對于自己掌握的規(guī)則產生一些懷疑,他不能理解為什么時空規(guī)則不能禁錮神力,好在神力并沒有解放岑牧,岑牧依然被禁錮在半空中,于是,他祭出自己最強的攻擊。 一橫一豎,兩道數(shù)米長的十字光輪朝岑牧射去…… 只見一團純白色光源被金光包裹著帶入物質世界,可見層層疊疊無數(shù)扭曲的空間交叉呈現(xiàn),多維空間的復雜規(guī)則在這一團扭曲空間中快速演繹,瞬間,復雜度以幾何倍率遞增,空間開始不穩(wěn)定,下一刻,十字光輪轟擊在這一點上。 扭曲空間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一個極細小的黑點悄然形成,然后,一股龐大無法抗拒的吸力施加在周邊物體上,沒人能夠逃脫,連光都不能,任何物體被扭曲著吸入這一小黑點中。 平地風暴起,無數(shù)物體飛了起來,朝這黑點靠近,能力者們撒開腿狂奔,卻發(fā)現(xiàn)人依然在后退,飛行車、機甲、滿地尸體、碎石、粉末,在空中形成一個漩渦…… 尖叫聲、怒罵聲、痛苦聲,響成一片,在大自然的威能面前,能力者的表現(xiàn)不比普通人好多少。 然后,風暴并未持續(xù)多久,黑點在吸收一些物質后,悄然湮滅,而在風暴中央,不少人從地上爬起來,驚魂未定,彼此面面相覷,慶賀劫后余生。 唐霄的尸塊消失了,趙煊消失了,岑牧也消失了,除此之外,人群只有一些擦傷和驚嚇,并沒有波及更多的人。 當好事者將攝像頭對準風暴中央時,遠在云山山脈深處的一個房間內。 唐馨抱著大肚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悲慘凄厲,就是片刻的功夫,她失去了父親,又失去了丈夫,整個世界崩塌了,已經沒有語言能夠表達,唯有歇斯底里的痛哭。 就在這時,金色年華開始震顫,整個地面搖搖晃晃,如發(fā)生一場地震,只聽一陣浩大的鋼鐵擠壓聲,循著聲音的源頭,人們發(fā)現(xiàn)巨大的祈福之門傾斜了,慢慢傾倒,地面混凝土被擠壓變形,失去支撐后,它越倒越快。 轟隆隆…… 一陣巨響,祈福之門傾倒在廣場上,將秦院長最大的一個雕像壓得粉碎,拍起滔天塵浪,然后,金色年華開始傾覆,如一艘風暴中的大船,人們又陷入慌亂中,拼命爭搶飛行車逃命,以至于到處打成一團…… 片刻之后,這座流光溢彩的浮空之城轟然墜落,在盆地之上推倒無數(shù)垃圾山,掀起一場新的風暴浪潮…… 第六卷終。 第0051章 我堅信! 金色年華墜落,三皇室分崩離析,許多知名聯(lián)邦超級強者隕落,這些消息透過網絡迅速傳遍整個聯(lián)邦。 由于沒有親歷這場災難,很多人并不知道這里邊的原委,他們只在“墜落日”看到一場規(guī)模龐大的巔峰決戰(zhàn),看到三皇室決裂,看到巨大的祈福之門倒塌,也看到富有傳奇盛名的浮空之城傾覆,末日降臨…… 直播訊號至此終結。 那個黑點是不是傳說中可以毀滅星球吞噬星系的黑洞?趙氏皇族那個罪魁禍首能力超強的老頭到底死了沒有?天國武裝的擁有者還活著嗎?秦淵呢,神不是永遠不朽的嗎?現(xiàn)場這么多幸存者都逃走了嗎?人們都去了哪? 無數(shù)疑問困擾著聯(lián)邦民眾,一周之后,有大膽者組隊冒險,闖入三連城,用攝像儀記錄下三連城的景象。 由于光穹系統(tǒng)破碎,白天起了一層薄霧,能見度只有百米,街道上,散亂著廢棄的車輛和崩裂的混凝土塊,生活垃圾遍地丟棄,白色紙片漫天飛舞,由于廢棄的時間并不長,有些商場尚未斷電,殘破的霓虹燈在薄霧中閃爍,隱約還能聽到變了調的廣告音樂,暴露在街道上殘尸開始腐爛,引來一群紅眼禿鷲爭相啄食。 僅用一周的時間,三連城從聯(lián)邦最大的豪華都市,變?yōu)橐粔K荒蕪凄涼的死域,視野中的情景令人觸目驚心。 這段視頻放到網絡上,引起人們一陣熱議,人們紛紛疑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至今皇室沒有人站出來辟謠?也沒有人來解釋這些事情! 正當人們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周后,沒有任何征兆,戰(zhàn)爭突然全面爆發(fā)了,戰(zhàn)火迅速波及聯(lián)邦兩百多個城市,城市之間的空列軌道被破壞,各類明令禁止的武器被毫無顧忌地使用出來,一時間天崩地裂,到處是炮火轟鳴的聲音。 總體來看,趙氏皇族追著洛克菲勒打,而羅斯柴爾德死盯著趙氏皇族打,趙氏皇族又回過頭來狠狠還擊,無數(shù)勢力被迫站隊,加入戰(zhàn)爭的行列,一兩個月后,戰(zhàn)爭蔓延至聯(lián)邦的整個轄區(qū)。 一場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了,并且戰(zhàn)爭局勢愈演愈烈,大有你死我活的跡象…… 平民死傷慘重,幸存的人們慌忙逃離城市,如無頭蒼蠅一般闖入荒野,又是一輪殘酷的生死考驗,無數(shù)人不能適應荒野的生活,埋尸無名之地。 這些自詡文明世界出身的人們發(fā)現(xiàn),在荒野中,他們的表現(xiàn)并不比最卑微最低賤的荒野流民好多少,他們引以為傲的身體素質和能力,并不能讓他們快速適應荒野生活,而他們又有很多荒野流民眼饞的東西,哪怕身無長物,光是身體就讓荒野蠻子覬覦,他們遭受戰(zhàn)爭和荒野流民的雙重壓迫,步履維艱,道德底線和尊嚴一次一次遭受嚴酷的拷問。 這群人在荒野有一個全新的名詞,“白人”,而發(fā)生在白人身上的離奇故事,可以寫出一部慘烈凄厲的血淚史。 …… ※※※※※※※※※※※※※※※ 戰(zhàn)火尚未蔓延至云萊城,一來因為靠近極北之地,相對偏僻,二來,這里是霍家和索羅先生的地盤,沒有人想同時觸動兩人的虎須,尤其是當索羅成為羅斯柴爾德新一代的家主之后。 饒是如此,霍家人依然做好的戰(zhàn)斗準備。 龍之盾上,新加裝的守城炮塔將是最犀利的一道防線,炮塔之間每隔不遠的距離,站立一名一身戎裝的士兵,他們警惕地盯著城外的狀況。 同時,在城外廣袤的針葉林中,有不少斥候小隊潛伏,散布在幾十平方公里的雪野林地,時刻監(jiān)控云萊城周邊的安全。 從網絡上看到其他城市公民的遭遇,每個云萊人倍感珍惜,他們的生活能保持原樣已經是莫大的幸福,因此,云萊城也變得十分和諧,有些城區(qū)甚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霍家人的聲望在城內越來越高,人們最擔憂的事情不是戰(zhàn)火會不會燒過來,而是受傷的霍青城能否和上次一樣,順利康復。 而這時,霍家人也在討論這件事情。 在霍府內門,上官凝的別院,一個會客廳內坐滿一屋人,屋中央燒著一爐紅籮炭火,十分溫暖,可屋內的氣氛卻是凝重冷清,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在場的差不多是唐凌霍三家的核心人:霍青城一家人,凌華一家人,而唐家,則只有趙少云夫婦、唐馨和二姨太宋宛如。 霍青城斜躺在病榻上,胸口裹了一層厚實的綁帶,他嘆口氣道:“這次多虧了老唐和小牧,不是他倆聯(lián)手消滅趙煊,恐怕聯(lián)邦將陷入至少百年的殘暴統(tǒng)治之中,沒想到趙家竟暗藏如此心機!真是人心叵測!” 凌華嘆道:“是啊!小牧這孩子實誠,可惜天妒英才!” 凌叮紅著眼,突然插話,她哽咽道:“現(xiàn)在都知道感嘆了!我說你們去湊什么熱鬧!我早說讓你們把小牧喚回來,咱們不摻合這件事,誰聽了?! 到了生死關頭,一群人都沒有頂上去,偏偏我男人扛上去了,你們做長輩的也夠可以的!” 唐馨一聽,觸景生情,又抽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