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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一統(tǒng)天下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蔡琰:“……”

    “告訴主公一聲?”荀攸躍躍欲試:“讓她有個準備嘛?!?/br>
    “還是不要了。”蔡琰搖搖頭:“沒影的事呢,等來了再說也不遲?!?/br>
    “倒也是?!避髫c點頭:“他們都是那種看眼緣的人,所以我說主公能不能讓我小叔叔留下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看不順眼,小叔叔會把族人留給我照顧,自己再去找其他人輔佐的。”

    蔡琰感嘆道:“荀氏文若,王佐之才,若是不能來,那倒真可惜了。”

    荀攸忽然問道:“……那我呢?”

    “嗯?”蔡琰好像不明白荀攸的意思,她無辜地眨著眼睛。

    這回輪到荀攸覺得郁悶了,他摸摸鼻子擰過頭去:“沒有小叔叔也有別人,主公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賈文和搭上線了呢?!?/br>
    想到剛才沈嫻把他扔到賈詡面前去挖墻腳,荀攸就覺得心塞。他跟賈詡都是頂聰明的人物,本來就有點王不見王的意思,再加上二人目前還不在一個陣營,見了面不互相嘲諷幾句那都是涵養(yǎng)好。荀攸跟賈詡在言語上進行了溫和的、短暫的交鋒后打成平手,但想想賈詡一個人耍了全益州……荀攸再不愿意也得承認自己輸了半招。

    還挖墻腳?荀攸腹誹,賈詡那家伙還用挖嗎?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從破壞劉焉的計劃到給沈嫻寫信告訴她長安城的變故,從派貂蟬去斜峪關(guān)策反呂布再到出城給沈嫻傳旨送棺材,一樁樁一件件看似互相矛盾沒什么意義,可看看沈嫻的反應(yīng)呢?沈嫻可是親口說出了“我想要他”這四個直白的大字,還是在得知賈詡的計劃間接害死了她兩個哥哥之后。

    賈詡擺明了就是要投奔沈嫻,但他又不會直接過來,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楊彪和皇甫嵩等陛下一派的人都在有意無意地防備著賈詡,賈詡在長安城中雖說地位挺高,但實際上他身處于危險之中。一般人這個時候能撤就趕緊撤了,保命要緊。賈詡也惜命,但他不會讓自己像逃跑一樣離開。荀攸覺得,賈詡?cè)粢侗忌驄?,在他來之前定然會搞出點什么事情,當做送給沈嫻的見面禮。

    不過說到沈嫻的兩個哥哥……荀攸奇怪地問蔡琰:“劉季玉就算了,可我怎么覺得主公跟她另外兩個兄長之間的氣氛也有點怪呢?”

    蔡琰失笑:“這人都沒了,能不怪么?”

    “不是,你別鬧?!避髫鼰o奈地笑笑:“你跟主公從小一起長大,她與她大哥二哥的關(guān)系如何?”

    蔡琰搖搖頭:“劉季玉倒是還會隔三差五過來找她玩,可她大哥二哥……整整一年,我從未見過他們二人。”

    聽到蔡琰小時候就見過劉璋,荀攸大驚之下脫口而出:“你確定劉季玉是去找主公玩的?”

    蔡琰面無表情地盯著荀攸,荀攸趕緊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

    “至少在她居住在我家讀書的那段時間里面,她大哥二哥從來沒看過她,她也從來不提自己的兩個哥哥?!辈嚏贿吇貞浺贿呂⑿Γ骸爱敃r我還羨慕她有三個哥哥呢,但她卻說她羨慕我一個人得到了全部的寵愛……都是小孩子的言論罷了?!?/br>
    荀攸點點頭,勉強接受了兄妹三人從小關(guān)系就不好這個解釋,畢竟他們年齡差得太多,可能玩不到一起去。

    第二天馬騰的西涼軍姍姍來遲,皇甫嵩召集大家開了個會,重點討論一下武關(guān)該怎么打的問題。

    孫子兵法云:上將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梢姀娦羞M攻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打仗只是個手段,最終目的是平定叛亂,如果能有別的方法達到目的,那為什么非要去勞民傷財?shù)卮蛘棠兀?/br>
    郭汜他們被困在武關(guān),不能回涼州不能去并州,要么投降,要么就揮師南下去跟劉表聯(lián)合,畢竟劉表這個荊州牧的位置還是董卓借皇帝之口給封的呢,而且跟劉表聯(lián)合有個現(xiàn)成的示好機會呀!孫堅正進攻樊城呢,大家里應(yīng)外合把孫堅滅掉好不好?

    相信在武關(guān)的董賊余黨中,有些人會支持聯(lián)合劉表的。老是貓在司隸又不好玩,看看天下豪杰們一個個都開始自己占地盤了,這些人又怎么能甘心落后。但支持投降的人也很振振有詞呀,因為按照經(jīng)驗來看,投降了并不會死,還可能會被委以重任,畢竟當今陛下身邊的可用之人已經(jīng)不多了。

    兩方都認為自己有道理,況且董卓已死,大家都覺得出頭當老大的時候到了,誰也不服誰。于是如果就放任他們這么吵下去……

    沈嫻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歷史的重演,這不就是當初斜峪關(guān)情況的放大版嗎?

    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時間,等待矛盾慢慢發(fā)酵,或者等到武關(guān)的糧草吃光光——峣關(guān)和函谷關(guān)一鎖,武關(guān)的補給線都被掐斷了,郭汜他們幾人遲早有關(guān)系崩盤的一天。

    可一向鎮(zhèn)定的老將皇甫嵩這次卻顯得有些心急,他問賈詡:“不知文和有什么高見,能讓武關(guān)內(nèi)董賊余孽的沖突立即發(fā)生呢?”

    賈詡從會議開始時便老老實實地縮在角落當背景板,也不出聲,可惜最終還是難以逃過被皇甫嵩點名的命運。

    賈詡緩緩睜開眼睛,他沒有絲毫感情的目光在營帳中眾人的臉上繞過一圈后,最終落在了沈嫻的身上。

    沈嫻面無表情地盯著賈詡。

    賈詡慢騰騰地說道:“我確實有個計策,就是不知道劉大人肯不肯配合了?!?/br>
    “真是不巧啊。”沈嫻忽然笑了笑,她眨眨眼睛,擺出一副遺憾的樣子:“賈大人您想要的那個人……他此時并不在這里。成都好像出了點事情,我就派他帶人回去看看情況了。”

    “哦,那真可惜?!辟Z詡點點頭,隨即閉上眼睛垂下頭不說話了。

    皇甫嵩:“……”

    這就放棄了?不再努力一下嗎!你真的不是跟劉商羽約好了演戲的?皇甫嵩默默地想。

    皇甫嵩暗自壓下心中的火氣,他盡量和顏悅色地問沈嫻:“商羽,你跟文和在打什么啞謎?”

    “幾天前攔截李稚然進攻長安的時候,我收了一批俘虜。”沈嫻解釋道:“其中有個人,是張元善的侄子。我見他武藝不錯,就留在身邊了。”

    皇甫嵩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賈詡的算盤——還是他慣用的反間計,把張繡派去武關(guān)帶幾句話什么,趁機動搖軍心加速激化矛盾,讓武關(guān)的局勢盡快崩潰。

    但沈嫻已經(jīng)堵死了賈詡這個計謀的可能性,皇甫嵩即使不甘心也只能作罷了。

    沒辦法使用計謀——其實荀攸和戲志才都有想法,但這倆人又不會傻不拉嘰地開口給己方找麻煩,而皇甫嵩只帶了賈詡一個謀士——挑撥離間的事情便只能暫時作罷,還是認真祈禱董賊余孽們能盡快自己亂起來吧。

    聯(lián)軍的日常變成了去武關(guān)門口挑釁罵架,看看能否把敵方將領(lǐng)罵出關(guān)來迎戰(zhàn),能消滅一點是一點嘛,斬將也是打擊敵方士氣的好手段。罵架挑釁的人選是大家輪流上場,誰也別落下,今天輪到了夏侯惇、沈嫻和趙云去叫陣。

    讓沈嫻感到驚訝的是,趙云竟然還在曹cao的軍中。如果不是趙云沒換白馬義從的衣服,沈嫻都要以為趙云跟曹老板走了。

    不過劉關(guān)張三兄弟不見了,沈嫻詢問了夏侯惇,得知他三人在函谷關(guān)就離開了,說是要去徐州轉(zhuǎn)轉(zhuǎn)。臨走前曹cao還很擺出了一副很舍不得劉備的樣子,而劉備也答應(yīng)了曹cao有空會來看他的。

    沈嫻:“……”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如何吐了怎么辦?

    沈嫻特別想告訴夏侯惇一定要當心,因為劉備身上帶著詛咒的debuff,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倒霉,投奔過的人基本上都撲街了。但沈嫻跟夏侯惇不是很熟,所以她最后還是沒開口。

    到達武關(guān)下,沈嫻、夏侯惇和趙云三人還就“誰先罵”的問題推辭了一下,最后沈嫻和趙云兩票對夏侯惇一票,夏侯惇憤憤地騎馬去叫陣了。

    夏侯惇剛往前走了兩步,城樓上忽然拋下來一個人砸在他馬前。夏侯惇微微一驚,他趕忙勒馬后退,低頭去看。

    高空拋物落地后會被摔得很慘,那人也不例外,他四肢扭曲地癱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張臉尚算完整,能勉強看清他圓睜的雙目把吃驚和憤怒定格在了一瞬間。即使被從高樓上扔下來、摔得那么多,這人身下也沒有流出多少血液,很顯然是早就死了。

    扔過來一具尸體……是想干嘛?夏侯惇一臉莫名其妙。

    沈嫻跟趙云打馬上前,趙云跟夏侯惇一樣不解,而沈嫻看了一眼尸體轉(zhuǎn)身就吐了。

    “劉大人,”距離沈嫻最近的趙云有點尷尬,他試探著伸手拍了拍沈嫻的后背:“沒事吧?”

    沈嫻搖搖頭,死命扯著踏炎烏騅的韁繩讓它往后退,退出五步遠之后,沈嫻才捂著嘴說道:“那是……張元善?!?/br>
    那日攔截李傕的軍隊,沈嫻曾經(jīng)瞥見過張濟的身影,再加上尸體上那張尚算完好的臉跟張繡有三分相似,沈嫻幾乎可以斷定這人就是張繡的叔叔張濟。

    張繡一直頗為擔心的叔叔,真的死在了武關(guān)內(nèi)發(fā)生的派系斗爭中。

    有那么一瞬間,沈嫻很慶幸荀攸提議這次聯(lián)合攻打武關(guān)的戰(zhàn)役讓張繡與張魯留守后方。

    第34章 【033】竟敢挖墻腳!

    接下來夏侯惇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都沒能把武關(guān)內(nèi)的人罵出哪怕一個來,若不是張濟的尸體此時正慘兮兮孤零零地癱在地上,夏侯惇甚至覺得剛才城樓上郭汜那一閃而過的冷笑是他的錯覺。

    沈嫻吩咐手下人想個辦法把張濟的尸體收斂帶回營地,自己則蹲在路邊臉色蒼白地開始吐了。

    夏侯惇和趙云原本以為沈嫻雖然是個妹子,但劉焉放心讓她帶兵打仗說明她至少以前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沒想到她其實壓根還沒遇上殺人的機會,再加上張濟的尸體死狀太慘,一些老兵都受不了,沈嫻上來就受這種刺激,不吐才怪呢。

    二人有些尷尬在沈嫻身后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夏侯惇看不下去了,對趙云做了個安慰的手勢,趙云默默地搖頭,示意不用。

    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見死人尸體時的反應(yīng),趙云覺得沈嫻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這道坎只能沈嫻自己跨過去,沒人能幫的了她。

    所幸沈嫻蹲了沒一會兒就堅定地爬起來了,她駢指如風,運功封了自己身上的幾處xue道,雖然無法緩解心里不斷冒出來的恐懼感覺,至少那縈繞在她鼻尖周圍的腐爛氣味聞不到了。

    “讓二位見笑了?!鄙驄股n白的臉頰上浮起一絲苦笑,她并沒有為了自己的面子強撐著說些什么辯解的話,這倒是讓夏侯惇對她多了不少好感。

    “其實我也受不了。”夏侯惇摸摸自己的鼻尖:“死人見多了,但也沒見過那么慘的……好歹也算是一方豪強,竟然落得這種下場,真是……”

    有那么一瞬間,三人都產(chǎn)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看來今天他們也不會出戰(zhàn)了,回去吧?!毕暮類呐淖约旱淖T,說道:“不知道要這樣耗到什么時候去?!?/br>
    “快了。”沈嫻翻身上馬,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但她的目光卻變得堅毅起來:“張元善死的這么慘原本就是個信號,武關(guān)內(nèi)的情況說不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我不信其他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元善身死而毫無感觸……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己?”

    收到了沈嫻派斥候提前送回來的消息,荀攸來到了大營門口迎接人,見沈嫻的神情尚算正常,荀攸微微松了口氣:“情況如何?”

    “我覺得你還是別看為好?!避髫惶幔驄共蛔杂X地想起了張濟那死不瞑目的臉,她趕緊搖搖頭驅(qū)散紛亂的思緒:“總之,我太慶幸沒讓佑維過來了,我要是他我得瘋了?!?/br>
    張繡要是來了,眼睜睜看著親叔叔的尸體從天而降……這場景估計他能記一輩子。

    “現(xiàn)在怎么辦?”荀攸不緊不慢地在沈嫻身后半步遠的地方:“告訴他?”

    “……”沈嫻為難了。她能為了形勢的考慮而毫不在乎地壓著兩個哥哥身死的消息沒有直接傳回成都,卻不忍心也這么瞞著張繡??墒歉嬖V張繡……

    沈嫻嘆口氣:“算了,告訴他吧,瞞能瞞多久?他遲早得知道。反正現(xiàn)在賈文和也沒法算計他了,正好興霸走了軍中無將,讓他過來自己報仇吧。”

    荀攸點點頭:“行,那我去寫信了?!?/br>
    荀攸的信沒寫完就扔一邊去了,因為在沈嫻他們走后不久,武關(guān)中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內(nèi)亂,幾方人馬斗得十分慘烈,最后的結(jié)果是樊稠帶著一萬人向荊州方向逃去,剩下的人都被郭汜殺掉了,首級裝在盒子里面送到了皇甫嵩的案頭上。

    和叛軍首級一同被送來的還有一封聲情并茂的投降信,郭汜在信中用大段大段的篇幅嚴厲痛斥了自己的行為,說自己一時糊涂竟然聽信了賊人的蠱惑,犯下了大錯,誠惶誠恐不知該如何是好,思來想去只得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希望能盡量彌補自己的錯誤,比如將其他叛逆分子斬殺,奉上他們的首級來表示自己悔過的誠意,希望朝廷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一定重新做人。全篇字里行間都流露著幡然悔悟的意味,讓人讀了之后頓覺憐惜,如果不是清楚郭汜是個什么貨色,大家?guī)缀醵家嘈殴岬摹罢\意”了。

    “你說這是誰給郭亞多捉刀寫的?我猜是段忠明?!睉蛑静趴赐晖督敌藕髧K嘖稱贊道:“文筆還不錯嘛,行文流暢辭藻華麗,稱得上是一篇佳作了?。 ?/br>
    “說不定就是人家自己寫,”荀攸用小刀將竹簡上寫錯的地方掛掉,頭也不抬地說道:“萬一郭亞多在打仗之余酷愛讀書呢?”

    “那他還真閑?!睉蛑静艙u搖頭,把投降書扔到一邊,換了個話題:“聽說文若要來?”

    荀攸的手頓了頓,他漫不經(jīng)心道:“我寫信請小叔叔來幫忙的,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以及你要問郭奉孝就直接問,扯我小叔叔做什么?”

    戲志才撫掌大笑:“哎呀公達,你當真無趣,這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呢?!?/br>
    荀攸沒搭理戲志才,過了一會兒只聽戲志才又說道:“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所以前段時間就想給曹公推薦點別的人來幫忙?!?/br>
    荀攸抬頭看了戲志才一眼:“說得跟遺言似的?!?/br>
    戲志才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可不就是遺言……”

    “本來我給奉孝寫了信的,沒想到讓你搶先一步?!?/br>
    荀攸一本正經(jīng)道:“我只給小叔叔寫了信,誰知道他剛好也在?這事兒你不能怨我?!?/br>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戲志才失笑道:“不怨你?你算計好的吧?奉孝跑去袁本初那本來就是因為文若?!?/br>
    “隨你怎么想?!避髫冻鲆粋€狡黠的笑容:“你若是有手段,等他們到了,盡管來挖人啊,能游說走是你的本事?!?/br>
    “你以為我不敢?”戲志才白了荀攸一眼:“說真的公達,以你的才能,來曹公這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施展,為什么非要摻和進益州的亂局之中?劉季玉回歸,劉君朗態(tài)度曖昧,將來怎樣誰也說不好,你就這么篤定益州牧會是她劉商羽?”

    荀攸把處理好的竹簡堆在桌角,抬起頭坐得端端正正,他盯著戲志才道:“你這是替曹公來當說客的?”

    戲志才笑而不語。

    荀攸沉默半晌,忽然嘆了口氣:“多謝厚愛,但我有必須幫她的理由,而且我也沒覺得跟著她有什么不好。雖然主公人蠢了點反應(yīng)慢了點,會被你們這些聰明人三言兩語繞進溝里去,有時候還相當?shù)牟豢孔V,但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直在努力,哪怕方向南轅北轍?!?/br>
    “你呢?”荀攸注視著戲志才:“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的曹公想要的又是什么?他能保證自己的想法一直不變嗎?能為了這個目標堅持走下去、哪怕粉身碎骨嗎?”

    屋中安靜了好久后,只聽戲志才輕笑一聲:“你這是在夸她呢還是損她呢?”

    荀攸沒說話。

    戲志才又道:“路這么長,誰能保證自己是一成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