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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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元槿沒有什么其他想法,但,被這么個(gè)雋秀又溫柔的少年這樣盯著看,她也不由得有些臉紅。 元槿趕忙轉(zhuǎn)過身子,朝著歡笑著跑來的鄒元桐說了幾句話,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邀了高文恒一同坐下。 高文恒手上的傷已經(jīng)包扎過了??丛日娴氖謸?dān)心,他又特意將包扎的繃帶取了下來,露出傷口給她瞧。 “你看,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br>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但元槿看了卻有些心憂。 之前剛剛傷到的時(shí)候,明明傷口沒這么大、腫的也沒那么厲害。 “之前傷口分明沒這么大?!痹阮D了頓,終是沒有忍住,說道:“偏你逞強(qiáng),非要親自下場劃槳。這可好了,傷得更厲害了。我看你怎么辦?!?/br> 女孩兒說這話的時(shí)候,她自己不覺得,他卻聽出話中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不由笑意更深。 “槿兒無須擔(dān)憂。你且仔細(xì)看,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腫起的地方也已經(jīng)消了許多。大夫說了,這就是眼看著要好了。” 昨天元槿問起他的傷時(shí),他為了不讓她看見,特意把手背了過去??墒撬泵﹄x開轉(zhuǎn)身的時(shí)候,卻被元槿看了個(gè)正著。 元槿仔細(xì)想了想,現(xiàn)在的樣子,比起昨天來,當(dāng)真好了不少。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櫻桃忙過來準(zhǔn)備給高文恒重新把繃帶纏上,卻被高文恒拒絕了。 少年臉頰泛著緋色,低低地局促地說道:“我、我想讓槿兒來幫忙。不知、不知……” 元槿看著他這羞赧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拿起繃帶,一點(diǎn)點(diǎn)給他纏了上去。 他的手指又細(xì)又長,皮膚是典型江南人的那種細(xì)膩潤滑。這樣如玉的手中,傷口的疤痕顯得尤其猙獰。 元槿暗嘆口氣,努力將動作放輕、放柔。 少年怔怔地看著她,臉上頓時(shí)紅色更深。就連耳朵、脖子,都慢慢泛起了米分色。 元槿卻是沒留意到。 她十分專注地給繃帶打了結(jié)后,就讓人把茶端上來了。 蔣mama到的時(shí)候,看到的便是表兄妹三人言笑晏晏的和樂模樣。 看著眼前的融洽氣氛,再想到晚香苑里的劍拔弩張。蔣mama搖了搖頭,輕輕地嘆息。 其實(shí)老太太也知道,二姑娘怕鬧鬧怕成那樣,連摸它一下都不敢,怎會往它腳底下扎針? 如果真是篤定了是二姑娘做的,老太太定然昨兒晚上就把她叫去訓(xùn)話了。斷然不會等到今日早晨。 原本二姑娘好好說、好好辯解,老太太定然不會太過為難她。偏二姑娘又哭又鬧,徹底惹煩了老太太,這便生了氣,直接拿茶盞砸了她身上。 如今二太太過去了,哭哭啼啼地和老太太講道理。 老太太有心讓她們冷靜冷靜,從二太太進(jìn)屋,就沒開過口。直到后來想起了要好好打扮三姑娘的事情,這才喚了她過去,讓她來帶三姑娘出門一趟。 想到老太太的打算,再看眼前這對表兄妹投契的樣子,蔣mama心里頭當(dāng)真不是滋味。強(qiáng)擠出個(gè)笑容,行至三人跟前,行了個(gè)禮。 三人中以高文恒身份最尊貴,且他是客。蔣mama剛彎下身子,他便當(dāng)先探手將她扶了起來。 蔣mama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高文恒,再次暗嘆一聲,轉(zhuǎn)而和元槿說了來意。 “……今兒公主府的請?zhí)率蔷鸵瓦^來了。老太太生怕時(shí)間來不及,所以今兒就出去看看。若是沒合適的,明后日再出去瞧瞧?!?/br> 高文恒本想陪著一同過去。但蔣mama事先得了老太太囑咐,婉拒了他的提議。 高文恒不是強(qiáng)人所難的性子。雖然心里萬般失落和不舍,依然沒有一句重話。 他執(zhí)意地等著元槿收拾妥當(dāng),送她到馬車旁,看著她上了馬車,這才和她道了別。 元槿倚靠在車上。車子行出將軍府挺久了,她悄悄撩開了一點(diǎn)車窗簾子往外看,仍然依稀可以看見少年的身影,正靜靜地立在將軍府前。 蔣mama生怕自己姑娘也上了心。但是仔細(xì)看了看,元槿的眸中半點(diǎn)異色也無,顯然高文恒在她眼中雖然特別,卻并不曾入了心。這才放下心來。遲疑了下,終究是什么都沒說。 錦繡閣只做繡品和衣裳布料生意。前面接待客人的地方是四間連著的屋子,上面呈放著一些有代表性的鋪中之物。若是貴客,或是???,便會被引進(jìn)后頭的內(nèi)室之中。 里面足足有八間屋子。 右側(cè)兩間房,專門用來給客人量身,方便訂做衣裳。 左側(cè)是六間屋子,擺放的是貴重的獨(dú)一無二的成品。 因著時(shí)間比較緊,現(xiàn)做是來不及了。蔣mama和掌柜的說了幾句后,元槿便被直接引到了左側(cè)六間去挑選。 這些成品都是閣里頂級的繡娘們自己設(shè)計(jì)做出來的。她們依著自己設(shè)想的衣裳樣子,定下大小、定下花樣。每種只做一件。 元槿進(jìn)屋后,掌柜的就帶了她去往適合她身材的那些衣裳走去。 元槿搭眼一看,立刻喜歡上了其中一件。 那件裙子由多層淡米分色的輕紗組成。每一層上面都是不同的暗紋,或是百蝶,或是纏枝,或是花卉。合在一起后,彼此交錯(cuò)相疊,美到讓人驚嘆。 掌柜的顯然沒料到元槿是看中了這一個(gè)。趕忙歉然地道:“可是不巧了。這件昨兒晚上已經(jīng)有客人定下了?!?/br> 孟mama看元槿著實(shí)喜歡它,試探著說道:“不如我們再加一些銀子,您來勸一勸客人,讓對方把這裙子讓給我們?!?/br> “這個(gè),我可做不了主?!闭乒竦纳跏菫殡y地說道。 若是旁人就也罷了。偏偏是那位爺…… 這可是誰也勸不動的主兒。他可沒那本事讓他改了心意。 掌柜的也不想和大將軍府鬧得太僵,于是壓低了聲音,道:“這是端王爺選中的。當(dāng)時(shí)他一眼就瞧中這件。說是腰身太寬了點(diǎn),讓咱們連夜趕著修改了下,今兒要來取?!?/br> 聽聞是端王要的,誰也不敢去爭搶了。 蔣mama有些不悅,“既是被人看中,你們應(yīng)當(dāng)取下來才是。免得旁人也喜歡,倒是不好交代了?!?/br> 掌柜的連連說是,又道:“王爺催得急。咱們想著等下許是就來拿了,就一起掛在了這里,先讓王爺看看成不成,確定無礙了,再裝起來。” 元槿一聽到“端王爺”三個(gè)字,就想到了那人指責(zé)她時(shí)倨傲的模樣。 原先她聽說這王爺十分潔身自好,從來不沾女色??扇缃窨此麑σ粭l裙子那么在意,又覺得傳言許是假的。 畢竟這裙衫一看就是她這樣身材嬌小的女孩兒穿的。他jiejie定然不合適。還不知是送與哪位紅顏知己的。 這年頭一閃而過,元槿便沒再多思量。 本就是她晚來了一步,何苦要強(qiáng)人所難奪人所愛呢。 她喜歡這衣裳是不假,可是端王看中了這衣裳的,想來也是十分中意它的。 不過,和自己喜歡的東西擦肩而過,那感覺,當(dāng)真是難以言表。 因著錯(cuò)過了這一件最喜歡的,再后來,元槿就有些興致缺缺。看了許久,也沒有特別喜歡的。最后還是在蔣mama和孟mama左一言右一語的勸說下,選了一件還算比較滿意的。 就在她點(diǎn)明了要這一件的時(shí)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嬌喝。 “這衣服我要了。誰也不準(zhǔn)搶!” 聞言看過去,便見一名身姿裊娜的少女正緩步朝屋里行來。 她相貌頗為好看,只是眉目間隱著一股凌厲之氣,讓她嬌媚的容顏失色三分。 “這衣裳,我要了?!?/br> 少女指著柜上衣物,眼睛卻始終盯著元槿瞧。眼中劃過諸多情緒。 有驚艷,有意外,有沉思。更多的,是懊惱和憤怒。 其實(shí)元槿并不是特別喜歡這件裙衫。 若是平常時(shí)候,若是遇到了好生與她商量的女孩兒,她或許就大方地將東西讓給對方了。 只不過,一來,剛才自己最喜歡的那一件來晚了一步?jīng)]能買成,心里堵著一口氣。二來,這少女的神色語氣十分倨傲,著實(shí)讓人看不慣。 故而元槿微微一笑,斬釘截鐵說道:“先來后到。你既是來晚了,怨不得別人?!?/br> 少女挑眉一笑,哼道:“鄒元槿,幾日不見,你莫不是忘了我誰了吧?” 語畢,少女一揮手,十幾個(gè)丫鬟次第進(jìn)到屋中,將眾人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 她則緩步行至屋中椅子上,端坐了下來。 元槿還真的不認(rèn)識她。于是微微轉(zhuǎn)眸,望向蔣mama。 蔣mama在她耳邊低語道:“國公府世子爺?shù)沼H的meimei?!?/br> 元槿恍然大悟。 難怪她這么囂張跋扈。 徐太妃是她姑母,明樂長公主和端王爺是她表姐表兄。身份十分尊貴。 不過,知道歸知道,該怎么做,那是原則問題。 更何況,身為大將軍府的嫡出長女,她也不差不是? 元槿當(dāng)即拿出銀票付款。 “你敢?!毙煸旗`橫了掌柜的一眼,“若你把東西給她不給我,信不信我掀了你的鋪?zhàn)?。?/br> 這錦繡閣在京城開得那么大,定然有自己的靠山。 掌柜的倒也硬氣,不卑不亢道:“鄒姑娘來得早,先一步定下了,自然是鄒姑娘的。您來得晚,還請從其他的里面選一個(gè)。” 徐云靈哼道:“我想要哪一個(gè)就要哪個(gè)。你可知道,我來買衣裳,可是端王爺親自授意了的?!?/br> 端王爺? 聽了這個(gè)名號,元槿和掌柜的不由地都往之前那件端王定下的裙衫看去。 元槿暗道,難不成,端王爺?shù)募t顏知己便是這位無理取鬧的徐姑娘? ……眼光也忒差了點(diǎn)…… 元槿笑了笑,堅(jiān)定地道:“端王爺是否授意,與我無關(guān)。我只知道,這一件是我要定了的?!?/br> 說罷,不管那徐云靈再怎么折騰,她理也不理,直接拿了東西走人。 徐云靈氣得火冒三丈。 但是,鄒大將軍威名在外,京中勛貴無不讓著將軍府三分。真要硬抗起來,除非是端王在,不然,她還真不敢把元槿怎么樣。 正兀自懊惱著,徐云靈忽聽掌柜的問道:“請問,可是端王爺讓姑娘過來的?” 徐云靈眼神閃了閃,淡淡地“嗯”了一聲。 其實(shí),她倒也沒算是在說假話。只是,把端王的意思稍微改了一改罷了。 護(hù)國公夫人趙氏是她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