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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代榮寵手札在線閱讀 - 第215節(jié)

第215節(jié)

    但,它也就瞄了這一眼罷了。

    而后它就開始抬起白絨絨的小爪子,開始撥弄起了元槿手里的絨球。

    一下。兩下。

    如此十幾回后,它就徹底地拋棄了元槿讓它做的事情,歡快地圍著那個絨球玩兒了起來。

    元槿命它不準(zhǔn)這樣,必須聽話。

    可是鬧鬧明明已經(jīng)聽明白了元槿所說,但是頭一扭后,依然如故,照玩不誤。

    元槿哭笑不得,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它的小腦袋。而后,她就坐在了鬧鬧旁邊的石桌上,邊嘆著氣邊想,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如果給鬧鬧的不是它喜歡的絨球,而是它不喜歡的冷硬物什之類的,或許效果能夠好上許多。

    但是她不能這么做。

    她不知道到時候鬧鬧將要面臨的是什么樣的東西。是它喜歡的,或者是不喜歡的。又或者是它感興趣的,還是它討厭的。

    她只能無視它的喜好,將它喜歡的亦或者是討厭的都試過,保證無論面對著的是什么,它都能一視同仁同等對待。這樣的話,到時候藺君泓讓它去做事,它才能夠做到最好。

    可依著目前的情形看,還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預(yù)期的目標(biāo)。

    說實話,元槿還是很有點氣餒的。

    如果是訓(xùn)練狗狗們做這種事情,她倒是得心應(yīng)手許多。特別是紐扣。

    紐扣本就是紐芬蘭犬,生性溫和忠誠。讓它來幫忙的話,它定然是全力以赴,絕不退縮也絕不會放棄。

    可鬧鬧是貓。不僅是貓,而且還是個本來性子就不太和順的貓。

    讓它聽話地重復(fù)訓(xùn)練去做一件事情,初時它或許還能壓制住性子滿為其難地聽一聽。但是次數(shù)多了時日久了,它那骨子里的“不羈”就暴露了出來,經(jīng)常不肯服從命令。

    有時候是聽懂了不愿意去做。大部分時候干脆走神,連聽都不聽了。

    元槿常常在想,如果這事兒能讓狗狗去做的話,必定是事半功倍。

    但她問過藺君泓的意見后,知曉這事兒許是得讓小動物“飛檐走壁”去辦成,而狗狗只能在地上跑,不能爬墻爬樹。因此,元槿只得歇了旁的念頭,專心地讓鬧鬧來做此事。

    元槿知道,如果想讓動物“聽話”,有千千萬的法子能夠辦成。

    可是有些法子太過簡單粗暴了些。

    元槿不喜歡懲治動物。即便鬧鬧不肯聽話,她也沒想過要動手打或者是柳眉倒豎地厲聲呵斥。

    她想著,一定是法子不對路。如果尋到了合適的辦法,想必鬧鬧就會肯去做了。

    只不過那最合適的法子,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尋到就是了。

    元槿有些氣餒,卻壓根沒有想過放棄。

    自打下定了決心要讓鬧鬧來幫忙后,她就時常和鬧鬧在一起。觀察著它,留意著它的一舉一動,從而在它的行事里面尋找最合適的方法。

    鬧鬧性子也是怪異。

    平日里元槿沒空的時候,它總愛有事沒事就來找元槿,想要和元槿粘在一起。如今元槿日日和它同處了,它反倒是不稀罕了一般,開始有意無意的躲著元槿,不愿和她同進(jìn)同出了。

    元槿思量著小家伙許是起了叛逆的心里故而如此。于是和藺君泓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看它,脾氣也是個怪的。不搭理它的時候它湊過來,搭理它了它倒是不稀罕了。難不成我還要繼續(xù)不搭理它,它才肯理我么?”

    藺君泓被元槿這氣呼呼的樣子給逗笑了。

    他一把將她攬在懷里,輕點著她的鼻尖笑道:“若你真的不搭理它了,涼了它的心,怕是它就要傷心離去,跟著可晴那小丫頭,再不肯跟你了?!?/br>
    元槿被他這說法驚了一跳。轉(zhuǎn)眸去看他,見他唇角的笑意里有著十足的促狹之意,方才曉得他是在開頑笑。

    元槿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哼道:“你就在那邊說風(fēng)涼話吧。若不是我因了你的緣故逼它過甚,它也不至于怕了我?!?/br>
    聽了她這話,藺君泓不由得搖頭輕笑。

    “你看,你已經(jīng)說出了它不肯搭理的緣由了?!碧A君泓拉了她在一旁做好,輕嘆道:“任誰都不會喜歡被束縛。你逼迫它太甚,它緊張了。并非不喜歡你,也并非不想幫忙,只不過它有些驚到了?!?/br>
    貓兒的脾氣怪,也嬌氣。但凡心里不順意,就要想方設(shè)法地表達(dá)出來。

    如果一直不順心,那么它最后的表現(xiàn)結(jié)果便是不聽從、不理睬了。

    “越是逼得緊,越是不肯聽?!痹赛c點頭,擰著眉道:“逆反心理?!?/br>
    看她這般語氣沉重的下了結(jié)論,藺君泓笑著屈指叩了叩她的額。

    見她擰眉怒瞪他了,藺君泓方才說道:“你之前說的沒錯,法子應(yīng)當(dāng)是不對的。具體是什么法子,我沒法幫你尋到。不過,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左右這事兒若是鬧鬧這邊不能成,我再尋了旁的途徑就是。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也不要逼迫自己太甚?!?/br>
    元槿知曉,雖然藺君泓說了不一定需要她幫忙,但若她能讓鬧鬧聽從命令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最為快捷最為簡便的辦法。

    如果藺君泓有更為容易的法子的話,當(dāng)初就不會尋了她說出那樣的一番話,根本就不會找她幫忙。

    想通這一點后,前幾日積攢起來的郁氣和焦躁忽地消失不見。元槿的心里愈發(fā)堅定起來,思量著還是先尋到了合適的路子再說。

    這一日又到了元槿跟著姚先生上課的日子。

    自從京城發(fā)生地動以來,元槿雖然還時常跟著姚先生上課,不過,她原本想要考靜雅藝苑的意圖已經(jīng)淡了許多。

    冀都還在建造之中。雖然日趨完善,但是比起當(dāng)初的京城來,還是有許多不完備的地方。

    靜雅藝苑比起當(dāng)初來,規(guī)模小了許多不說,也還沒有足夠大的院子去招收如以往那么多的學(xué)生。而且,前些日子蕭以霜鬧出了那么多的事來,甚至還在藝苑里出言詆毀中傷姚先生。而后陸若婷那邊又不知道出了些事情……

    在這多事之秋里,元槿棄了繼續(xù)考靜雅藝苑的打算,準(zhǔn)備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端王府的諸多事宜上。

    對她來說,求學(xué)固然重要,但是,守好她和藺君泓的這個家,是更為重要和迫切的事情。

    她的課業(yè),只要自己用心,跟著姚先生完全也可以繼續(xù)下去。并且只要她夠努力,還能學(xué)的很不錯。

    因此,當(dāng)姚先生和楊可晴在端王府里住了一段時日后,元槿就和姚先生商議著重新安排了課業(yè)的時間。

    楊可晴的課程排的滿滿的,每日里的安排都十分緊湊,要學(xué)的東西很多。

    元槿無需再將精力放在考取藝苑上,那些為了應(yīng)付考試而添進(jìn)課程里的東西她就不必再學(xué)了。

    故而如今她上課的時間倒是比楊可晴少了將近一半出來。

    這些天因了訓(xùn)練鬧鬧的事情,元槿將省出來的時間盡數(shù)都用在了和鬧鬧的“溝通”上?,F(xiàn)在和藺君泓商議過后,她倒是不打算再繼續(xù)緊逼下去,就如往常一般,時不時地和楊可晴一起逗鬧鬧玩笑,還叫上了騰騰一起玩耍。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讓紐扣、阿吉阿利一起過來玩。

    這日學(xué)了琴之后,閑來無事,元槿就將幾個小動物都喚到了花園里相聚。

    看著鬧鬧還有騰騰、紐扣“廝打”在了一起,元槿笑得開懷。

    旁邊的楊可晴也甚是喜悅,笑著拍手說道:“小舅母你看看它們。明明大的大小的小,卻還能湊在一塊兒去??墒呛眯Φ煤堋!?/br>
    自從藺松華被皇后接回去后,楊可晴就又恢復(fù)了“孤單”的日子。

    不過,她倒是沒表現(xiàn)出多少的失落來,依然認(rèn)真的上課下課,半點也不抱怨。

    只是偶爾望著窗外的時候,她那空落落的眼神還是表露出了她的傷感。

    看著她這般的模樣,元槿忍不住暗嘆,以往那個性子直來直去有話就說的小姑娘終究是長大了。

    其實楊可晴傷感的緣由,元槿是知道的。

    長公主藺君瀾要考慮的事情太多,要顧忌的事情太多。

    她總是在忙忙碌碌,總是在不停地關(guān)心著許許多多的新事舊事??删褪菦]有心思來關(guān)注一下她的女兒。

    即便藺君泓、元槿和姚先生對楊可晴再好,她心里最想要的,還是自己母親的關(guān)心。少了藺君瀾的關(guān)懷,小姑娘的心里到底是缺了一塊兒。

    前些日子的時候,藺松華的到來讓楊可晴又笑又鬧,沒時間去想這些。如今靜下來了,心里頭免不了又涌起了孤寂。

    但藺松華是不可能再在端王府住下去了。

    他到底是太子的兒子、皇上的孫子。

    如今皇上出了事情,而且是太子一手造成的,藺松華的處境就變得頗為尷尬。皇后也不放心繼續(xù)將他放在端王府里了,就命人將他接進(jìn)了宮。

    元槿不清楚皇后究竟是個什么態(tài)度。

    太子妃故去后,皇后為了鞏固陸家的地位,就忙不迭的在安排陸若婷和太子的事情了,根本顧不上藺松華。

    若說皇后是因為關(guān)心藺松華故而如此,元槿是不太相信的。

    死來想去,好似只有一個答案能夠解釋皇后的這番舉動了。

    ——藺松華畢竟是太子的兒子。將藺松華放在皇宮里,太子那邊的人、包括太子在內(nèi),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思及此,元槿的心里就泛起了涼意。

    也不知道那陸若婷如今怎么樣了。

    陸若婷的事情,后續(xù)之事元槿終究是無法知曉的。畢竟陸家和端王府的關(guān)系算不得太近。而陸若婷和太子的事情較為隱秘,旁人等閑無法知曉。若是刻意打聽,反倒不好。

    而藺君泓那邊雖有能力查探到很多細(xì)致的狀況,但他從來不將精力放在這些女子的身上,派去的探子也不會回稟太多陸若婷的情形,因此從他那邊元槿也沒法多知曉些什么。

    至于太子那邊……

    他如今在宗人府的監(jiān)牢中。

    藺君泓負(fù)責(zé)的便是宗人府。元槿倒是問過藺君泓有關(guān)太子的狀況。

    可是藺君泓想了很久后才做了回答,而且只吐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來:“尚還可以?!?/br>
    尚還可以。

    聽著好似在說是不錯,但是元槿明白,太子的現(xiàn)狀怕是已經(jīng)差到了一個不太樂觀的地步。

    她了解藺君泓。

    藺君泓在很多大事上都不去瞞他,對于藺天誠的現(xiàn)狀,他更是沒必要去瞞她。

    如今說的含糊不清,只可能是一個緣由——藺天誠的情形很不好。不過,藺君泓覺得那些腌臜事情沒必要讓元槿知道,所以講的時候刻意進(jìn)行了遮掩,說的模模糊糊。

    太子當(dāng)時做的事情是萬萬無法饒恕的。

    身為太子,卻親手將自己的父親給刺傷。任憑哪一個皇帝遇到自己兒子做出這樣的事來,恐怕都沒法容忍。

    更何況藺君淙素來不是一個心地和善的。

    太子如今雖然還活著,過的日子恐怕是生不如死。

    至于三皇子藺天諶,想必他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定北王……

    藺時謙來了冀都后,一直在安排著相關(guān)事宜。雖然聽到的他的消息不多,但從朝中和冀都中日益步入正軌的情形看來,這位王爺?shù)故亲龅氖植诲e。

    元槿正暗自思量著,忽然衣袖一緊,被人從旁扯了扯。

    元槿驟然回神。便見楊可晴正在她旁邊揪著她衣袖的一角,在眼巴巴的看著她。

    見到小姑娘瞪著大眼睛的期盼眼神,元槿不由笑了,問道:“可晴有什么事?但說無妨,我能做到的自然會去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