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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御前總管升職手札在線閱讀 - 第38節(jié)

第38節(jié)

    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對于臣子來說,能夠發(fā)揮自己的所長,才是最期待的事。武將想要上戰(zhàn)場立軍功,文臣想要對國家進行改革,按照自己的意愿來改造國家和朝政,實現(xiàn)自己的政治抱負。

    而做情報工作的,當然是希望能夠及時發(fā)現(xiàn)類似的端倪,揭發(fā)出一個個大案要案,確立自己在整個朝政體系中的重要地位!

    錦衣衛(wèi)和東廠為什么臭名昭著、令人聞風喪膽?就是因為他們無處不在,只要有事情發(fā)生,就有他們的影子存在。而一旦被他們揭發(fā),那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非要辦成鐵案大案不可。這是一個踏著鮮血和白骨前進的機構(gòu),那一個個被拉下馬的重臣們,才是推著他們一路站到高處的根本。

    一場舞弊案,絕對不可能是小事。或許這就是改變皇城司組織結(jié)構(gòu)和政治地位的轉(zhuǎn)機所在!

    而這個“怪物”,是平安一手培養(yǎng),親自放出來的,讓他怎么能不激動呢?

    平安在房間里不停的走來走去,根本坐不下來,甚至巴不得自己也親自上陣去調(diào)查,而不是坐在這里焦急的等待消息。王從義看他這樣子,問了好幾遍究竟有什么事,平安怕他發(fā)現(xiàn)端倪,這才略微收斂。

    這件事在確定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第59章 科舉舞弊見時機

    負責這件事的是平安一手發(fā)現(xiàn)提拔,并且一直很器重的馮玉堂。他最后也沒有讓平安失望,帶著小組成員,不眠不休的忙碌了好幾個日夜,終于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查了出來。

    事實上倒賣試題的人,只是個小嘍啰,根本無關(guān)緊要的那種。他甚至沒有參加今年的考試,而是個專門給人代筆寫文章的人!有人得到考題,然后自忖就算提前得到了題目自己也考不上,便去請他代筆。這樣本來沒有問題,但關(guān)鍵是,因為他“聲名卓著”,所以竟不止一個人來找他代筆!

    于是這個叫做黃敬的書生就從中看出了端倪,在試探過幾個主顧之后,便心里有數(shù)了。發(fā)現(xiàn)了這個巨大的秘密,他并沒有害怕躲藏,反而借機攪混水,將這個試題賣給更多人,大賺特賺!

    皇城司目前沒有抓人的權(quán)力,所以也不知道究竟賣了多少人,但二三十個總有。而且這個黃敬還真有點兒材料,他賣了試題,還附贈一篇文章。到時候就算自己寫不出來,只要將這文章背下,考過這一場總是沒有問題的。

    順著他這條線索,馮玉堂帶著人埋伏了好幾個買試題的人,對他們進行了深入的調(diào)查,然后找到了這幾個人的共同交集:在來到京城之后,他們都曾經(jīng)參加過同一個人舉辦的文會。

    而且這個文會的要求非常嚴格,并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加入的,必須有人引薦。最后,據(jù)說參加文會的人,有可能會得到某個神秘大人物的指點。

    至于這個大人物是誰,誰也不知道。

    但是對于平安來說,事情查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至于接下來要不要查,怎么查,查到哪里……甚至由誰來查,那都是皇帝才能決定的事了。他只需要將這個消息遞上去即可。

    狠狠的表揚了一下小分隊,給他們的成績?nèi)坑浬蟽?yōu)上之后,平安才將這些消息全部整理成文件,然后親自進宮,送去了本初殿。

    平安并不是要去見皇帝。事實上他并不愿意隨便打破規(guī)矩,他的頂頭上司不是皇帝,而是現(xiàn)任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張東遠。所以平安先去了本初殿門口,找了個小太監(jiān)替自己通報一聲。

    他要見皇帝很難,要見張東遠還是挺容易的。沒一會兒張東遠就出來了。

    平安也不廢話,直接將手里的文件遞給他。他一向覺得,光是將事情記在腦子里,臨時組織語言來描述,總是會有很多錯亂,不如形成文件,一二三列出來,清晰明確,一目了然,也不必多費唇舌。

    另外看文件的人,一邊看就可以一邊思考的。等看完了,差不多就能拿出個主意。就算一時想不到,也可以多看一會兒嘛。這就避免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想不出解決辦法時的尷尬。

    就像現(xiàn)在,張東遠看完了之后,視線在最后一頁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面色嚴肅的抬起臉,看著平安?!按耸掠袔讉€人知道?”

    “除了派去調(diào)查的人之外,便只有屬下和張總管您了。”平安道,“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入宮?!?/br>
    秋闈一共要考三場,每場中間間隔三天?,F(xiàn)在第一場已經(jīng)考完了,第二場卻還沒開始。而第一場的考題,的的確確就是賣出去的那一份。這樣一來,問題就很嚴重了。如果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那么今年的秋闈恐怕不必考了,說不定還會引發(fā)其他的問題。所以張東遠的臉色才那么嚴肅。

    平安之所以讓大家抓緊時間搜集消息和證據(jù),也是為了趕時間。

    張東遠當下點頭道,“你在這里候著,這東西我呈給陛下看。屆時說不定還有話要問你。”

    這就是提醒他早作準備了。也算是張東遠對這個屬下的示好和拉攏——平安是王立心提拔起來的,張東遠上任之后忙著司禮監(jiān)的事情,一時也沒顧得上皇城司。結(jié)果今日一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平安了不得,恐怕是個干將,于是自然心生拉攏之意。

    平安道了謝,就在門口站著。

    本初殿門口幾乎可以媲美一個小廣場,披甲執(zhí)銳的大漢將軍讓這里的氣氛顯得森嚴肅穆,周圍安靜得一絲聲音都聽不見。

    過了不知多久,平安聽見輕輕的腳步聲從身后走過來。他沒敢轉(zhuǎn)頭,不一會兒就感覺有人走到了自己身邊,站定不動了。平安用余光關(guān)注了一下,確定對方穿著的是朝服,心下不由暗暗驚異。這里畢竟是本初殿,除了幾位宰執(zhí)有急事時會過來求見之外,其他時候非傳召是不能過來的。

    而身側(cè)這人,面貌當然看不見,可身上穿的卻是綠色的朝服。這是六品以下低位官員才會穿的服色。這樣的品級,別說是本初殿單獨面圣奏對,即便是兩儀門外五日一次的大朝會都不夠資格參加。

    當然,歷朝歷代都有那種官位卑而職權(quán)重的官職,比如絕大部分的天子近侍,負責修起居注的官員,還有為皇帝秉筆的翰林院官員,其實平安自己現(xiàn)在這個位置也差不多。不過他是內(nèi)官,與朝臣不同,能見到皇帝的次數(shù)會更多。

    平安忍不住開始琢磨這人的身份。

    他之前在司禮監(jiān)值房待了三年,對于朝中的青年才俊都略知一二,卻也沒有想出來究竟是哪位大人,竟有這樣的殊榮來面圣。

    更讓平安驚訝的是,沒一會兒就有小太監(jiān)出來,恭恭敬敬將身邊那人迎了進去!

    皇帝見人通常都是按照輕重緩急,偶爾會視圣寵而定。平安自信報上去的那件事,恐怕是如今朝堂中最大的一件事了,可皇帝還是先見了那人,可見其圣寵。

    于是平安不著痕跡的拉住了過來通傳的小太監(jiān),“這位公公,方才那人是誰?”

    一邊問一邊不著痕跡的塞了銀子過去。對方手藏在袖子里掂了掂,低聲道,“你竟不知道他?他是上一科的狀元顧文珩(heng),作的詩文就連幾位宰輔也是夸的,據(jù)說科考之前曾經(jīng)出門游歷,精通許多種番邦語言,我也分不清??上Р辉敢膺M翰林院,外放去做了一任縣令,今年的考評是優(yōu)上,如今回京述職,說不準就要留在六部中了?;噬蠘O喜歡與他論事,便時時召來說說外頭的事?!?/br>
    他說完之后,便匆匆走了。平安本來還想問他外放了何處,只是他實在走得快,在這里拉拉扯扯也不合適,便只得罷了。

    原來是自己離開京城這段時間出現(xiàn)的人,難怪之前吧辺。但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名字,皇城司的人自然一會兒功夫便能查出來了。

    只是這接下來的等待時間就有些熬人了。

    也不曉得皇帝是興致真的那么好說得忘了時間,還是故意要晾著平安,總之平安一大早就入宮,一直等到申時初,那顧文珩才從殿里出來。

    這一回他跟平安打了個照面,平安總算看見正臉。能夠被皇帝欽點為狀元,此人果然不俗,劍眉星目,身上沒有多少書生氣,反倒顯得十分有威勢。龍行虎步,脊背挺直,目不斜視的從平安身邊走了過去。

    恐怕人家連這里站了個人都沒在意。平安不得不承認,自己果然還是個小角色。

    外放去了西邊……精通好幾種番邦語言……

    總覺得這其中恐怕另有隱秘。如果平安沒有猜錯的話,皇帝恐怕靜極思動,想打仗了。

    這也難怪,自今上登基以來,十五年的時間里,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沒有天災(zāi),更無人禍,實在安寧得讓人有些憋悶了。身為皇帝,多少都有些文治武功的志向,想要收拾河山,一展所長。

    但現(xiàn)實卻是山河清凈,皇帝只需要做個守成之君,處理好日??菰锓彪s的事務(wù)便可。這樣一來,皇帝能有多少耐心一日一日的熬下去?

    文治上已經(jīng)沒有可以發(fā)展之處,于是開疆拓土,無上武功才是皇帝的追求。

    這些年來國庫豐盈,支撐一場戰(zhàn)爭,倒也不會有問題。現(xiàn)在皇帝又流露出對顧文珩這樣去過西邊的臣子的重視,種種跡象已經(jīng)十分清晰明了了。

    這會兒平安再去想大皇子結(jié)下的那門親事,不由佩服起鄭氏一門來。能夠從種種蛛絲馬跡中推斷出皇帝的目的,并且果斷的與信州張家聯(lián)姻,這份眼光和手段,難怪鄭貴妃寵冠六宮。

    哪怕是個靶子呢?這十幾年的好處,總是實實在在的。為什么不是別人去做,而是她去做?

    平安正出神呢,就有人來喚他進去覲見了。他連忙收斂起有些恍惚的神思,整了整神色,然后一臉肅穆的走了進去。

    皇帝這會兒并不坐在御案后面,而是移到了西邊窗下的羅漢床上。他半靠在枕頭上,手里拿著平安方才送來的那些資料,面色嚴肅。

    平安跪下磕了頭,他才抬起頭來,“起吧,這些事可都屬實?”

    “回皇上,臣不敢欺瞞。”他現(xiàn)在掌管皇城司,也可以自稱臣了。平安實在是不想自稱奴才,太奇怪太別扭了。

    皇帝就垂著眼睛繼續(xù)看,半晌才道,“這件事是皇城司發(fā)現(xiàn)的,你有什么打算?”

    “秋闈是國之大典,若是稍有差池,影響的便是明年的春闈了?!逼桨驳溃皟删┫騺硎侨瞬艆R聚之地,若是京城的秋闈出了事,影響恐怕會擴散至天下,動搖朝廷威信。況且其中絕大部分士子安分守己,努力苦讀只為了三年一次的科考,若是出了意外,又要等到下科……所以臣的意思是,雷厲風行的將此事查辦清楚但凡有舞弊嫌疑的士子全部都取消功名,其他人則該如何便如何?!?/br>
    “可是這樣一來,豈非姑息了那些小人?”皇帝淡淡道。

    平安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臉色,但站在旁邊伺候的張東遠卻能看清,皇上臉上的表情分明十分愉快!

    看來這個平安,十分得皇帝看重。雖然不明白為什么皇帝方才故意留下顧文珩下棋,將平安晾了將近三個時辰,但圣意不是自己能揣摩的,張東遠只需要知道皇上對平安的重視就行了。

    平安整理了一下言辭,然后才道,“宵小之人,自然有國法處置,豈會姑息?只是也大可不必將事情弄得太大,倒好像是什么大事。無非是幾個國之蠹蟲,處置了也就罷了。”

    皇帝很欣賞平安的這種態(tài)度。許多年輕人抓住了大案要案,恨不能將皇城整個掀翻過來,鬧得天下沸沸揚揚,滿城風雨。這樣自己的名是出了,可對朝廷的威信卻是個極大的打擊。

    畢竟這里頭肯定牽扯到朝臣,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撇清的。與其鬧開,不如內(nèi)部處理掉。

    反正該知道的人總能知道,也能讓某些人警醒起來。

    “嗯……這件事既然是你們皇城司查到的,就交給你辦吧?!被实垭S口道,“兩天之內(nèi),能不能辦成?”

    平安重新跪下,“請陛下放心,臣定當盡心竭力!只是臣還有一點疑慮……”

    這是要好處了?皇帝微微笑了笑,“你說?!?/br>
    “皇城司司職探聽消息,卻并無抓捕審問之權(quán),這……”要查一件事,當然不可能溫情脈脈的去查,勢必要用些手段。普通人也就罷了,哪怕是那幾個士子,平安都敢抓了。但如果涉及到朝臣,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這個顧慮倒也不是空xue來風。如此,朕賜你獨斷專行之權(quán),此事交由你全權(quán)處理,任何人不得干涉!張東遠?!?/br>
    “奴才在?!?/br>
    “讓人寫一封手諭給他?!?/br>
    目的達到,平安的心情十分之好。這有些權(quán)力吧,放出去的時候容易,想要收回來,可就未必那么簡單了。

    況且,只要皇帝覺得皇城司能干,好用,用著舒服,往后再有事,自然還會交給他去辦。這樣,他所設(shè)計的那幅宏偉藍圖,才能真正發(fā)展成現(xiàn)實。

    拿了手諭,平安便干脆利落的告辭。要在明天后天考試之前查清楚這件事,這一天兩夜,自己恐怕是不能休息了。但平安只覺得干勁十足。

    回了皇城司,他立刻將之前的調(diào)查小組叫回來,然后給他們分派人馬立刻將那個黃敬給抓了,審問出請他寫過考題的人。另外還要遍訪京城里代寫文章的人,看看是否還有別的漏網(wǎng)之魚。

    所有人收到這個命令,都不由十分振奮。前幾天調(diào)查的時候,為免驚動黃敬,打草驚蛇,大家都非常小心,雖然事情查清楚了,但各自心里都憋著一口氣呢?,F(xiàn)在可以正大光明的抓人了,他們自然躍躍欲試。

    平安見狀松了一口氣,三個月的培訓,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現(xiàn)在,自己的命令,他們不會質(zhì)疑了?!食撬緵]有抓人的權(quán)力,這是立朝以來的慣例,平安本以為會有一兩個人提出異議的。

    結(jié)果不錯,雖然有人臉上難掩驚詫,最后卻并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堅決執(zhí)行他的命令。

    這就是平安對他們的要求:令行禁止。出了事是發(fā)布任務(wù)的那個人承擔責任,所以下面的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就行了。

    馮玉堂生得最斯文,被分配了去查訪其他人的任務(wù)。他可以偽裝成書生,拿著試題去求文章。這會兒第一場已經(jīng)考完了,按理說不會有人再求這樣的文章,如果有人寫過,肯定會露出幾分端倪的。

    結(jié)果還真又找到了幾個人。這幾人文采是有的,自身卻都只是秀才。平安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這世上懷才不遇的人太多了,不是沒有才華,可有時候是機會不對,有時候是運氣差了一點,又或者是不會迎合出題人的意思……各種各樣的原因,考不上始終就是考不上。

    秀才不比舉人,舉人已經(jīng)是有官身的人了,如果不想求更好的出身,直接去吏部參加考試,考過了就可以授官。不過這樣的官職,做到六品就算是頂天了。對有大才的人來說或許看不上,但世上畢竟沒有那么多大才,用來安置庸才是足夠了。

    或者就是不去做官,也會有商人、地主和農(nóng)民自愿將自家的店鋪和土地掛在他名下,然后就不用交稅了,還受朝廷保護。當然,他們要交給舉人老爺一部分的糧食和金錢——相當于原本交給國家的那一部分被交給了私人,這才是統(tǒng)治階級始終存在、難以動搖,而普通百姓卻始終被壓榨,即便年成好也只能勉強糊口的根本原因。

    扯遠了。但秀才和舉人不同,他們除了見官不跪,每年能領(lǐng)分內(nèi)的祿米過日子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收入。為了繼續(xù)讀書或是養(yǎng)活家人,大家都開發(fā)出了各種各樣的兼職。其中代寫文章,正是最為火爆的一種。絕大部分都是替普通人寫個家書什么的,但也有高級的如黃敬這種,替那些沒有才華的人當槍手。

    寫一篇文章就有一份豐厚進賬,這些人或許一開始迫于無奈,到后來反而如魚得水。如同黃敬這樣聰明的,甚至能夠從中發(fā)現(xiàn)“商機”。

    從他們的嘴里吐出來的,曾經(jīng)去買過那篇文章的人數(shù)讓平安有些心驚。

    竟然足足有十七人人。

    這十七人,在整個京畿地區(qū)幾千士子當中自然不算什么,可如果聯(lián)合成了一股力量——或者說如果背后有一股力量想要把他們聯(lián)合在一起,那么就太可怕了。最重要的是,這還只是出來買文章的,自己得了試題默默寫好的人又有多少?

    “大人,接下來怎么辦?”錢成站在平安面前,壓低聲音問道。

    審問結(jié)果是他給平安送來的,那個數(shù)字對他來說一樣觸目驚心。倘若朝廷已經(jīng)壞到了這個地步,一個科考都能為人所cao縱,這件事揭露出來,恐怕會天下嘩然。

    “把人抓了?!逼桨脖砬槠届o的道,“注意別驚動了別人,也別漏掉了一個。抓回來之后繼續(xù)審,問出給他們題目的人究竟是誰?!?/br>
    這就是鐵了心要辦了。錢成是知道平安白天進過宮的,既然如此,肯定是得了上意。

    想到此,他立刻直起了腰板,出去點人動手。

    這一整夜,平安沒有睡,有一小部分人也沒有睡,不斷的有新的審問結(jié)果出來,于是就又有新的人被抓進來,一整夜皇城司的燈都沒有熄過。等到天亮的時候,事情也就查得差不多了。

    錢成將名單遞給平安,“大人,是否要進宮再請示一番?”

    畢竟這些可都是朝廷官員,其中官職最高的一位甚至是五品。雖然皇城司的人也是有品級的,不過跟人家正兒八經(jīng)科考出來的,含金量可差太多了。要去抓這些人,錢成心里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