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東西即便獻上去了，陛下也用不上。倒是在民間十分需要。”畢竟皇宮的路已經(jīng)很好了，就算要再修一下，也用不了多少水泥。這東西光是當個稀奇物獻上去，不進行推廣的話，那自己豈不是白費功夫？

    “那你打算怎么做？”

    平安慢慢的斟酌著語言，“有這樣的好東西，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夠用上，將全天下的道路都鋪平才好。到時候車馬行走，就容易了許多。到時候無論是政令傳達，還是軍隊開拔，物資運送，都會容易百倍。屆時，凡這道路所及之處，便是我皇楚統(tǒng)治之地！”

    “好！”田太監(jiān)也被平安所描繪的未來說得激動起來。

    男人喜好的東西無非是那幾樣，美色，權(quán)勢，金錢，名聲。太監(jiān)已經(jīng)不能享受美色這一項了，剩下的便只有權(quán)錢名這三樣。而田太監(jiān)最喜歡的顯然是名聲。

    只是之前前人給他留下的道路太宅，田太監(jiān)一直也沒有十分清晰的意識，要千古留名，應該做點兒什么。

    但是現(xiàn)在看到了平安所做的事情，田太監(jiān)便如醍醐灌頂，猛然醒悟過來。這件事情一旦做成，恐怕千秋之后，依舊會有人提起。這才是真正的名垂青史，否則即便自己留在司禮監(jiān)，成了掌印太監(jiān)，也不過一時風光罷了。后人如何能夠知曉？

    “平安，你這個事情，可做得太大了。”田太監(jiān)回過神來，才發(fā)覺自己心跳快得嚇人。但這并不是被嚇到的，而是激動的！

    平安道，“依田太監(jiān)看，能不能做成呢？”

    “自然是能的。利國利民，功在千秋啊?！碧锾O(jiān)道。

    平安這才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一點意思來。他笑著道，“若是田太監(jiān)感興趣，也可以一起來做?！?/br>
    “當真？”田太監(jiān)又驚又喜。雖說平安將自己帶來這里，多少便有這樣的意思，但有這種意思和開口讓自己加入，中間還隔得很遠。

    平安笑道，“自然是當真。這么大的事情，恐怕不要耗費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時間？我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來，能加入進來的人，自然越多越好。再說，”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田太監(jiān)一眼，“我年紀輕不懂事，這件事情恐怕也壓不住，也就是出個主意罷了。以后的事情，還得田太監(jiān)您來挑大梁?！?/br>
    這個念頭是忽然出現(xiàn)的，但平安卻越想越覺得不錯。

    他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不可能自己事事親力親為。而自己培養(yǎng)人出來做嘛，從有泰那里，平安也吸取到了一點教訓，未必一切都能順著自己的希望發(fā)展。

    所以真正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是：把其他人拉進來。

    一旦大家成為了“同志”，自然會齊心協(xié)力的去做這件事情，前面的阻力，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可怕了。

    現(xiàn)在是一個田太監(jiān)，若是朝臣呢？若是士紳呢？

    其實平安說是要跟統(tǒng)治階級對立起來，但是按照他的理解來看，階級其實根本不是能夠被消滅的東西，只要這個社會存在一天，就必然會分出階級來。推翻了這些統(tǒng)治者，自然會誕生新的，只不過表現(xiàn)形式不同罷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拘泥于此？只要讓絕大多數(shù)人都能夠在這場變革里“得利”，到時候他們自然會身不由己的上了自己的船，跟自己綁在一起，甚至積極主動的去推翻過去舊有的一切，建立新的社會秩序。

    第114章 把路修到京城去

    對于水泥廠的安排，平安有十分細致的打算。

    目前他需要田太監(jiān)幫忙做的，就是沿路將自己所看到的宣揚出去，讓這一路上的官員們都對平安要修的路生出好奇心。然后平安打算趁著自己回京的機會，一直將這條路修到京城去！

    之所以要這么做，是因為平安要打個廣告。

    沒錯，就是廣告。光是夸耀路有多好，是沒有用的，只有讓這些人切實的看到究竟有多好，他們才會愿意修。

    因為這筆修路的錢，平安不會自己出，他要讓沿路的官府自己來出。畢竟不管是水泥廠也好，還是挖沙子也好，沒有盈利的話就維持不下去?！呐缕桨灿玫氖亲盍畠r的不需要支付工資的勞動力，那也是有成本的。

    這些人看到了修路的好處，自然愿意掏錢。如果不愿意也沒有關(guān)系，平安也可以給出別的選擇，比如將這條路承包給他的道路公司。不過這樣的話，將來修好了路，也跟官府沒有任何關(guān)系，道路公司可以自己設置關(guān)卡收費，當?shù)毓俑坏貌迨帧?/br>
    以這條路為基礎，最終平安的目的是成立一個大楚水泥公司和大楚道路公司。公司歸國營，但具體的運營資本，卻可以通過股份集資的方式，從民間籌集到，而不需要朝廷花一分錢。到時候在全國各地城里子公司，然后承建各地的道路改造項目，從中盈利，分紅給各股東。

    因為平安很清楚，朝廷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做完了。而且這件事雖然關(guān)系到國際民生，但并不算是什么機密大事，所以讓民間資本注入是個好辦法。

    有錢大家一起賺，等到那些士紳和商戶們都習慣了這樣的好處之后，再動別的地方，就容易多了。

    不過平安也就是做出一個計劃，到時候他會推薦田太監(jiān)來負責這件事，自己不再過問。

    至于道路公司的建筑隊，初期肯定是要讓西戎和北狄的俘虜來充當?shù)??；实壑安皇且笏麑⑦@些人還給當?shù)毓俑畣?？平安覺得，將所有權(quán)交還西北巡撫衙門或是秦州府都可以，然后再讓道路公司支付一筆錢，從衙門那邊將這一批人租借出來。

    而自己鐵礦和煤礦上用到的那一批人，也可以比照這個辦理，到時候就簽個二十年的合同好了，也不必擔心后面再來新的長官，把這些人要回去。

    既然打算讓田太監(jiān)來做這件事，平安就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他。

    田太監(jiān)對其中的運營表示十分不解，“我收了朝廷的錢去修路，這些錢最后還是要交給朝廷，豈不是白費了功夫，將這些錢倒了一手？何不直接由朝廷出資修路？這樣還省事些?！?/br>
    平安只好費力的給他解釋了一遍，“但是這并不需要朝廷拿出最初的資本去給你運作，你可以從民間籌集資金，支付工人的工錢，采買材料等等，等到路修好了，再由當?shù)毓俑Y(jié)賬給你。這樣，錢就活起來了。我們的目的是要讓民間資本加入進來?！?/br>
    “可是那豈不是讓那些商人占了朝廷的便宜？”

    平安覺得有點兒頭疼。他不是文科生，意識形態(tài)方面的東西，自己也弄得不是那么清楚，跟別人解釋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但他很清楚，自己必須要說明白，因為這番話不光是要對著田太監(jiān)說，將來更要對著皇帝，對著大臣們說。所以——就當是自己現(xiàn)在先練習一番吧，總比到時候支支吾吾，理不清楚邏輯讓人看笑話要好。

    所以平安開始思考要怎么說服田太監(jiān)。

    其實平安覺得很神奇，古代人認為，天下的財富是有定數(shù)的。你多賺了，那我必定就少了。所以朝廷才總說“不與民爭利”，除了明晃晃的看不起商戶，覺得他們銅臭不堪之外，未必沒有憐憫生民的意思?？上н@種思想從根本上就錯了。

    而平安要解決的，其實就是這個問題。

    “這怎么會是占朝廷的便宜呢？”平安問田太監(jiān)。

    田太監(jiān)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看平安，“便是我沒做過生意，也知道做生意必定是要獲利的。咱們讓那些商人往那個……公司里面投了錢，要分紅給他們，必然要比他們投入進來的本錢更多才可。這一進一出，豈不是那些分紅都是朝廷賠了進去？”

    “你說得有道理?！逼桨颤c頭，然后又搖頭，“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我說分紅給他們，可沒說要把本錢也還他們。”

    “嗯？”田太監(jiān)立刻就生出了幾分興趣，“這話怎么說？”

    “只要公司還開著一天，這本錢自然就還要放在公司里，不能退回。若是他們要退回，就得將股份拿出來變賣。到時候這部分本錢，自然由購入股份的人承擔?！逼桨驳馈?/br>
    “但本錢還是商人們的，這又有何不同？”

    “不同之處在于，你讓商人們將錢掏出來了?！逼桨残Φ?，“我來問你，咱們一開始時，要籌集多少本錢？”

    “自然是足夠修一條路。”田太監(jiān)道。

    平安點頭，“是啊，這必定是一大筆錢。我們假定修一條路需要一萬兩銀子，等我們修好了這條路，賣給朝廷一萬二千兩。一千兩作為修路過程所耗，一千兩作為分紅發(fā)給股東們。本錢一萬兩仍舊屬于公司，也就是屬于朝廷。這么算來，可是只花了兩千兩，就修好了一條路?！?/br>
    也許太監(jiān)愛財?shù)恼f法是真的，田太監(jiān)聽到這里，立刻就明白了，“其實是將商人們的錢掏出來，交給朝廷來做事！如此只要本錢不退，朝廷就能一直只花二千兩來修一條路了?！?/br>
    田太監(jiān)代表皇帝，才不會計較地方官府要拿出來一萬二千兩，而這一萬兩實際上他們卻拿不回去，反正錢還在他手里，那就是朝廷的。

    平安也不解釋，繼續(xù)忽悠天下的財富并無定數(shù)。

    什么是財富？就是錢。但是在錢還沒有出現(xiàn)的時候呢？那時人們以物易物，所謂財富，就是人們所擁有的一切，也就是生產(chǎn)資料。

    遠古時期人們?nèi)忝嬔刻齑虻降氖澄镏粔蚬?。后來人們學會了種植莊稼，養(yǎng)殖牲畜，于是每個人能擁有的生產(chǎn)資料，大大超過他本人所需。隨著社會進步和發(fā)展，工具的研究和使用，每個人能夠生產(chǎn)出來的生產(chǎn)資料，都大大多余他自身所需。

    也就是因為這樣，社會上的人才會劃分成各種不同的職業(yè)。比如當官的，他不需要自己下地干活，就有飯吃。那時因為普通百姓種出來的糧食足夠供給那么多人吃。這個時候的社會財富，肯定比遠古時期要多得多。

    所以，總體來說，生產(chǎn)資料的總和并不像大家以為的那樣是恒定的，而是在不斷增長。既然有了增長，那么朝廷就要對它進行占有和分配，而不能任由這絕大部分的財富一直留在私人手中。

    古代的朝廷往往都會經(jīng)歷這么一個過程，一開始的時候國家承平，海晏河清，朝廷收到的稅還能不停對個方面進行發(fā)展。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國內(nèi)一片安定，按理說百姓們的生活會過得更好，朝廷能收到更多的稅，但實際上呢？

    朝廷能夠收到的稅收，卻是逐年遞減的。這其中有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部分生產(chǎn)資料，其實早就已經(jīng)被私人占有了。

    不管是哪一個朝代，都規(guī)定讀書人的地位比較高，只要有了功名在身，便可以不納稅，甚至能夠從朝廷那里領到錢糧。所以一個讀書人不管多窮，只要身上有了功名，很快就能夠富裕起來。

    為什么？

    因為很多地主和商戶會主動將自己名下的產(chǎn)業(yè)，田地和鋪子掛名在這位有功名的讀書人名下。這樣一來，這些鋪子和田地自然不必上稅，而地主和商戶則會“孝敬”這位讀書人。

    于是隨著國家發(fā)展，讀書人越來越多，士紳階層不斷膨脹，土地兼并越來越嚴重，朝廷能夠收到的稅自然就越來越少了。國家為了保證擁有足夠的稅入，只好收取更多的稅銀，但被盤剝的卻不會是這些地主府上和士紳，而是底層的普通百姓。

    一開始的時候普通百姓還能有自己的地，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稅越來越重，辛苦一年獲得的，也就僅夠一家糊口。若是遇到災年，那就糟糕了，連稅都交不起，怎么辦呢？賣地。于是地主手里的地更多，百姓的日子卻越發(fā)艱難。等到這些百姓日子過不下去，忍無可忍的時候，自然就會爆發(fā)新的戰(zhàn)爭，推翻舊的朝廷，建立新的政權(quán)。

    但只要這種社會結(jié)構(gòu)不改變，那么新的政權(quán)，也還是會走上舊的道路。

    所以平安的目的，就是要從這些商人和富戶，士紳們的口袋里，把他們吃進去的錢拿出來，用一點分紅吊著他們，用他們的這些錢來進行社會發(fā)展。

    當然，跟田太監(jiān)，平安不能說得太明顯。只要抓住一個點就行了：錢放在那里，不會變多，但是拿出來用，就會變得越來越多。朝廷拿不出那么多錢，那就讓就這些有錢人掏嘛。

    田太監(jiān)很快被說服，于是帶著平安的計劃書回京城去了?！锰幰膊皇前啄玫?，平安索性將說服眾人的重任交給了他。這也算是一場考驗？田太監(jiān)能夠說服這一路的官員們，京城里的皇帝和大臣們，將來去說服那些士紳富戶，就容易多了。

    至于平安自己嘛，則是指揮著“道路公司的員工”們，開始修路！

    弓箭廠交給有泰看著，水泥廠暫時由秦州府派人看著，反正目前出產(chǎn)的水泥也就只有平安這一家用，而且是在秦州修路。平安跟秦州知州深談過后，決定免費為秦州修路，如此，衙門這邊自然是全力支持他的。

    很快，在平安和田太監(jiān)的“里應外合”之下，沿途各地的官府，基本上都同意出錢修路。畢竟修了路，以后可以設關(guān)卡收“道路養(yǎng)護費”，對于衙門來說，也是好事。何況這件事已經(jīng)上達天聽，聽那位田太監(jiān)的意思，陛下分明很關(guān)注這件事，若這時候不配合，恐怕這個官也就做到頭了。

    尤其是排在后面的官員們，他們本來心里還有些猶豫，但是看到其他地方都出了錢，自然也不愿意去做這個出頭鳥。反正路先修起來，到時候拿不出錢，就去戶部哭窮好了。

    就這么著，平安帶著自己的建筑隊，沿著回京的官道，一路修過去。因為這件事著實新鮮，所以每到一處，必定會引起圍觀。——百姓們都很關(guān)注這件事，而且誰家沒有幾個親戚？從別的地方聽說之后，便都期待著路修到了這里，自己也上去走走。

    甚至還有不少百姓自發(fā)的組織起來，給修路的俘虜們送水送吃的，就盼著路趕緊修好，自己也新鮮新鮮。

    對于這些俘虜?shù)墓芾?，平安也是頗費心思。

    因為這些都是桀驁不馴的年輕人，膘肥體壯，等閑一個能打三個，而平安自己手里可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為了調(diào)動這些人的積極性，也為了讓他們老實的修路，平安制定了競爭機制。

    他將這些人分成了幾個小組，每個小組負責一段路，先完成的有獎勵，最后一個完成的，則要受到處罰。

    當然，在這里，獎勵和處罰，指的都是食物——因為怕這些人吃太飽了會嘩變，所以平安平時都很注意控制食物，最多給他們吃個七八分飽，然后勞動一天，又累又餓的睡過去，自然就沒有心思想別的了。

    不過總這樣也不行。其實平安已經(jīng)察覺到，來到大楚之后，這些俘虜們的情緒是越來越穩(wěn)定了。

    原因無他，在大楚能吃飽飯啊。

    在草原上的時候，辛苦就不說了，還經(jīng)常吃不飽。正因為資源匱乏，才必須要到中原來打劫。現(xiàn)在雖然是俘虜，但也只是做苦力，并不會受到過多的虐待。

    這些俘虜都是普通人，沒有多大的野心，之前來打劫也是為了活命，加上受到部落首領的裹挾。

    現(xiàn)在的日子比在草原時還要好些，若非還要擔心家人的安危，恐怕這些俘虜都恨不得就這么安定下來。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逃走，只是如今已經(jīng)深入了大楚腹地，他們在長相打扮上又跟中原人有些不同，更不用說口音問題。就算是逃出了平安的掌控，想要回到草原，也是做夢。

    知道逃不了，索性就安生下來了。

    在修路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沿路的百姓們竟然會過來給他們送水送吃的，更讓這些西戎北狄人吃驚。

    在他們的經(jīng)歷里，跟大楚人仇恨很深，基本上只要見到面，就會打起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大楚人這里得到這種款待。這也讓這些異族人生出了奇怪的感覺。

    從前他們對大楚人沒什么感覺，因為不是跟自己不是一族的，所以就算隨便殺死，劫掠，內(nèi)心也不會有什么波動。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們發(fā)現(xiàn)大楚普通的百姓，跟西戎北狄人也沒什么區(qū)別，他們沒什么戰(zhàn)斗力，手無寸鐵，但是有熱情善良，努力的想要將每一天的日子過好。

    大家都是“人”。這種身份上的認同，讓俘虜們的觀念發(fā)生了一點改變。

    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后，平安正盤算著要出一些更好的福利待遇，讓這些西戎人和北狄人能夠在大楚內(nèi)部安頓下來?！偸亲屓俗隹嗔Γ床灰娔艹鲱^的希望，也不是好事。

    比如干十年的活兒，就能獲得自由，分到田地什么的，不過這件事還要跟西北巡撫那邊商量，平安也并不著急。至少在短時間內(nèi)，這些人還要繼續(xù)做白工。

    之所以弄出競爭機制，是為了避免這些人混日子。之前大家得到的食物都只勉強夠吃，人人都一樣，干活自然不必那么拼命。但現(xiàn)在有獎有罰，這些人的心又剛剛安定下來，下意識的會想要多為自己積攢一些食物，干活的時候自然會更加賣力。

    有了“內(nèi)部矛盾”之后，他們自然就會將精力都放在這上面，而不會想著反抗軍隊，或是逃走了。

    大概是這種心態(tài)的改變，讓這些西戎人和北狄人身上的氣質(zhì)也有所改變，跟沿路的大楚百姓們，也開始慢慢的有了接觸。平安一路看著這種變化發(fā)生，心里忍不住感慨。

    他曾經(jīng)看過一本書，書名叫做《烏合之眾》，上面說絕大部分人都是盲目從眾，可以被煽動和引導的。事實上也的確差不多，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的生活都尋常乏味得令人無趣，而他們所求的更是不多。只要這些需要能夠被滿足，那么就能夠調(diào)動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