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jié)
聽到他的聲音,陳暖走去開門,看到外面西裝革履的應(yīng)衢,突然有些不適應(yīng)?!澳銊倧墓净貋韱??” “我是準(zhǔn)備去公司?!睉?yīng)衢看她宿舍里,見她什么沒準(zhǔn)備,就講:“你不準(zhǔn)備回去?” 陳暖聳肩嘆氣?!拔一厝ビ钟惺裁从?,我的審判還沒來?!?/br> “你是想明天才回去,還是在這里等著審判?” “我……”想說自己當(dāng)然要回去接受審判的陳暖,想起什么的問他:“明在幾號?” 應(yīng)衢癱下臉。“10月四號,明天你哥的生日?!?/br> “啊啊??!”陳暖唰的跑回房中,迅速的收拾東西一邊講:“應(yīng)衢你走吧,我馬上也要走了?!?/br> “要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 應(yīng)衢的公司是在希望城,她是回蒂諾城,不順路,而且他還要趕著回公司開會,便讓她路上小心點就先走了。 陳暖一邊把書裝進書包里,一邊想:現(xiàn)在她戰(zhàn)斗力兩百,要小心的是別人。 把書包甩肩膀上,陳暖大步跨出宿舍便關(guān)上門,再快速往外走。 在她快要走到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接到晉遠(yuǎn)的電話?!皶x哥,有什么事嗎?”這個時候,總不該是吃飯。 晉遠(yuǎn):“小暖,你現(xiàn)在哪里?!?/br> 陳暖:“學(xué)校門口。” 晉遠(yuǎn):“在那里等著我,我馬上來?!?/br> 聽到這話的陳暖心里跳了下來。她這么大個人了,又不會丟,晉遠(yuǎn)來接自己,是順路還是特意的? 想到明天的審判,陳暖心里忐忑不安,焦躁的等著。 晉遠(yuǎn)果然很快到了,停在陳暖身邊就講:“先上車?!?/br> 陳暖看他樣子愈加的擔(dān)心了,坐上車便問:“晉哥,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難道陳健雄準(zhǔn)備要追殺自己了? 晉遠(yuǎn)看她惶恐的樣子,知曉她在擔(dān)心什么,便也沒繞彎的直接告訴她。“你爸爸下午被人傷著了,我剛好在這附近辦事,就順路來把你捎上?!?/br> “他受傷了?!”陳暖不敢置信,像看到天下紅雨?!斑@怎么可能?誰這么大膽!”她去弄死他! “總有些不怕死的?!睍x遠(yuǎn)見她一臉緊張,笑著講:“放心吧,你爸爸沒事,有事的是那個槍手?!?/br> “他是不是被爸爸扔進海里去了?” “那倒沒有,就是叫我侄子練了半小時槍法?!?/br> “你侄子多大?” “快十歲了?!?/br> 陳暖:…… 好吧,她現(xiàn)在有點同情那個槍手了。 不過陳健雄遇刺,這事還是挺嚴(yán)重的,相信現(xiàn)在的新聞就鋪天蓋地了,明天的各大頭條都會是他的版面。 可明知道他不會有事,陳暖還是擔(dān)心,盡管自己這個時候回去,陳健雄傷口可能都沒了。 莫明龍是她父親,陳健雄也是,她實在不能再受到這樣的驚嚇了。 在陳暖回到陳氏莊園時,陳健雄已經(jīng)讓警察把嚇暈過去的槍手帶走,但即使這樣,陳家還是燈火通明,傭人忙進忙出的。 陳暖避開一個行色匆匆的傭人,在傭人們的問候聲中走進寬敞的大廳,看到水晶大燈下的輝煌景像。 大廳正在搞裝飾,桌上柜臺上和樓梯邊,都擺著一個花瓶,花瓶里插滿了鮮花,同時還多了幾盞漂亮的歐式臺燈,再看大廳中央亮得刺眼的水晶大燈,就知道這肯定也是新?lián)Q上去的,而且看它折射出的繽紛光線,便知它一定造價不菲。 看這煥然一新的布置,陳暖心里一沉。 這是為了,迎接誰的到來嗎? 想到明天的派對,以及這個派對背后的用意,陳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會被趕出這里,隨后,這里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晉遠(yuǎn)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也被這里的布置震到?!斑@么多年,看來陳叔終于等不下去了。” 是的,有陳健雄在,誰又可以改變明天的結(jié)局呢? “回來了啊?!标惤⌒蹚臉巧舷聛恚砗蟾鴰讉€人,像王者的似。 陳暖看他精神極好,還是關(guān)心問:“爸爸,我聽晉哥說了,你沒事吧?”不管明天之后會怎么樣,他始終都是自己的養(yǎng)父,這點誰也改變不了。 陳健雄看了眼快要哭了的陳暖,蹙眉冷淡講:“我沒事。陳暖,你要是不舒服就回房去。” 他這是見著自己就心煩吧? 陳暖梗著脖子,越過他向樓梯走,在上到第二階的時候停下來叫住他,在他轉(zhuǎn)過來看她時堅定講:“不管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爸爸?!?/br> 陳健雄望著她,像是敷衍,又或是其它什么的點了下頭,便繼續(xù)和晉遠(yuǎn)說事情。 陳暖看他們兩個背影,失落的垂下頭,扶著樓梯的扶手上去,在快走到二樓時,眼前視線一暗。 被一道黑影擋住的陳暖抬頭,定定的看著陳少軍會兒,冷靜講:“麻煩讓讓。” ☆、第二十三章 二度穿裙子的陳暖 被一道黑影擋住的陳暖抬頭,定定的看著陳少軍會兒,冷靜講:“麻煩讓讓?!?/br> 陳少軍深沉如黑矅石的眼睛看了她片刻,往旁邊讓了半步。 陳暖長腿一邁,跨過他,背脊挺直,抬頭挺胸的進了自己房間。 陳少軍等聽到她的關(guān)門聲才繼續(xù)下樓,和大廳里面兩人打了招呼。 回到房間的陳暖便像抽了主心骨似的,撲倒床上,躺尸。 在737科研站時,她每當(dāng)擁有記憶后,想的一件事是逃離那里,一定要離開,最后,她離開了。 跟在陳少軍身邊的時候,初期那段時間是她最無憂無慮的時候,什么都不用想,直到她一點點重新?lián)碛心切┯洃?,她開始去尋找真像,一步步算講,可以說是步步為營。所有的事她都有很明確的判斷,以及耐心的尋找解決辦法,但...... 在面對陳少軍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就算陳少軍是個渣,她現(xiàn)在都喜歡他,即使自己會時常跟他吵架、冷戰(zhàn)等等,甚至在鬧得幾近決裂的兩次后,她一再告訴自己應(yīng)該試著放下他,卻發(fā)現(xiàn)她怎么也做不到。 反抗和冷戰(zhàn),在知道陳少軍會在生日派對挑選一個未來的新娘時,都通通變得不重要,她現(xiàn)在只想要阻止他,讓那些女人誰也別想踏進這里。 可她阻止不了,單今天陳健雄的刺殺事件就能看出,陳健雄不會給自己破壞他計劃的機會。 相信這么多年里,想要暗殺陳健雄的人不在少數(shù),不還是以失敗告終? 陳暖無法阻止的原因還有另一個,她希望陳健雄還是自己的爸爸,所以,她不能阻止明天的party。 如果不能阻止,她還能做什么? 陳暖有些氣餒,也未找琴姐出主意。這是她自己的人生,要是真改變不了,那么她便接受。 大不了她以后再去搶婚! 希望那個時候,陳健雄的氣消了點。陳暖這樣美好想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很窩囊,心里憋著氣。 明明都是陳少軍不對,她還沒有生夠氣,現(xiàn)在卻又要跟別人去爭?她也沒看出他有哪里特別優(yōu)秀的,明明對自己很冷淡,明明對自己狠,還親了后不想承認(rèn),跟著他這么多年私下連個名分都沒有,誰說她是特種隊員就可以忽視這些了?誰說她是神獸之后,就要淡泊明利了?她守財愛財,還想要更多更多。 想了陳少軍無數(shù)的缺點,最后陳暖還是被他那些細(xì)小的、偶爾溫柔的關(guān)懷所打敗。她喜歡呆在陳少軍的懷抱里,像十年前那般,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沒有季煜城他們冰冷的討論言語,只有陳少軍有力的心跳,和令人著迷噬入骨髓的溫度。 那種溫度像會讓人上癮,即使這么多年過去,她都依然記得十分清晰。 陳暖在c大這么久,身份公開后追求者不泛優(yōu)秀的,同時她也喜歡的,可那僅僅只是一種好感度,她想即使以后跟他們交往了,她也很難忘記陳少軍帶給自己的那種驚心動魄,或許她在遇到陳少軍時,便已經(jīng)栽了。 陳暖長長的嘆了口氣,翻過身呈大字躺著,看頂上雪白的天花板。 要她把陳少軍讓出去是沒可能的,阻止明天的party也是不可能的,但僅限明天,如果陳健雄還要自己,她身為陳家二小姐,近水樓臺的,怎么著也要把陳少軍搶過來,而要是陳健雄決意放棄自己,那她更應(yīng)該把陳少軍搶過來! 陳暖把該想的,不該想的都想了遍,最后看了下時間,決定早點休息,好迎接明天的戰(zhàn)役。 這場戰(zhàn)役,她必定是輸?shù)模斠惨數(shù)脩K烈,也要高傲的抬著腦袋,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惹的,即使失去陳家這個光環(huán),也別想欺負(fù)她! 而也如陳暖所想,她想要破壞party是不可能的,別說她變成麒麟,她變成總統(tǒng)都沒用,這個私人party集聚各路權(quán)貴富商,和以往在陳氏莊園舉辦的可不同,這次主會場是在希望城菲維亞大酒店,全程上百名保鏢護駕,空中戰(zhàn)軍盤居,路面特警維護秩序,暗處頂極黑客蹲守,并且,除去這些安全措施之外,陳健雄還親自派人去接來賓,保證party的每個節(jié)奏點都由他把控,所以說,陳暖要想搞破壞?她先讓自己壞了吧! 但在陳暖睡覺的時候,陳家除了傭人在忙碌外,還有兩位男主人也沒去休息。 陳少軍之前會默許辦party,是想先穩(wěn)住陳健雄,后陳暖的身份暴露,他擔(dān)心陳健雄會不能接受,所以在一些事情上,能忍則忍,能退則退,可這不代表他愿意接受另外一個女人,甚至是把她帶回家。 明天他要是真這么做了,恐怕那個小孩會立即變成小怪獸,把大家都嚇暈過去。 這不是他自己臆想,而是完全有這個可能,那小孩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爸,我有事想跟你談?wù)?。”陳少軍在晉遠(yuǎn)走后,叫住準(zhǔn)備起身的陳健雄。 陳健雄聽到他的話又坐回去,饒有興趣的看他?!半y得你有事想跟我聊,什么事,你說吧?!?/br> “避免您的計劃有差錯,我想事先告訴您,我可以出席party,但也僅此而已?!标惿佘姏]有繞圈,單刀直入的講:“要想陳家再多一個人的想法,您恐怕需要改變一下。” 陳少軍說的恭敬,沒有忤逆的意思,神情卻認(rèn)真嚴(yán)肅,沒有任何更改余地。 陳健雄看著他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和他執(zhí)定不容半點玩笑的眼睛,往后靠在沙發(fā)里,打量他許久,詳裝好奇的問:“少軍,是我做了什么讓你誤會的意思嗎?讓你覺得我想家里多一個人?” 陳少軍看了下大廳的鮮花和燈。 會意到的陳健雄笑了起來,像是個和藹的長輩?!斑@些只是我用來迎接小暖的,沒有其它意思。” 陳健雄說的很自然,似是本就如此。 陳少軍看了他半響,半信半疑。 他們兩個都是不屑說謊的,尤其是面對至親之人,那么,難道真如陳健雄所講,這些鮮花只是為了陳暖這個陳家二小姐? 陳少軍從他這段時間對陳暖的態(tài)度上來看,認(rèn)為不太可能,可又無法懷疑陳健雄的話。 陳健雄見他不信自己,也未生氣,笑得眼角都露出皺紋了?!吧佘?,明天是你的生日,爸爸我當(dāng)然希望你能找個人結(jié)婚生子,可是爸爸更希望你自己開心。別想那么多,去休息吧,明天好好享受屬于你的party。 陳少軍點頭,看他充滿深意的笑,有些不安。 陳健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畏懼的,他也用不著騙陳少軍,因為要是他想,他有的是辦法讓陳少軍給他生個孫子,所以他說的話能夠相信。 但......總覺得沒這么簡單。 陳少軍拿出煙盒,抽出根煙點著,心煩意亂的把它抽完,才將它放在煙灰缸里,起身上樓。 而在他上樓的時候,大廳的燈一盞一盞熄滅,傭人們也隨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