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宋蘭馥也反應過來自己失態(tài)了,松開他的胳膊,抱歉地說:“是我失態(tài)了,秦醫(yī)生,能麻煩你把照片全給我嗎?” 醫(yī)生點點頭,“當然可以?!彼炎约捍蛴〕鰜淼恼掌挤顺鰜恚瑪?shù)了數(shù)張數(shù)沒錯后遞給她,又把手機里的圖片以及電腦上的痕跡全都當著她的面全部清除掉,以免她不放心。 “謝謝你秦醫(yī)生,司臣那邊我會再和他聯(lián)系,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了,也記得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彼翁m馥稍稍松了口氣,把手里的照片又捏緊了一些。秦家的人跟司家合作多年,對方是什么人她這個現(xiàn)在管家的主母也了解得很透徹,所以對他還算放心。 “好的?!鼻蒯t(yī)生點點頭,他確實是個嘴很嚴的人,又被叮囑過,當然不會再往外透露一句。 宋蘭馥從醫(yī)療室里出來,心里一陣陣地難過,最后輕嘆了一聲,往老爺子的院子走了過去。 司家的老爺子年紀有些大了,加上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留下來的舊傷,近些年來身體已經不太好了,腿腳不靈便,腑臟也不如以前,時常這病那痛的。最近司臣常常會往家里送些好東西,司老爺子表面上沒說什么,但只要是孫子送來的,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他也會吃,這段時間身體反而好了些,醫(yī)生給他檢查身體后還跟他開玩笑,說肯定是因為吃了孫子送的東西,心里開心,身體也不醫(yī)而愈了。 不過秦醫(yī)生在看了司臣送來的東西,尤其是那些蜂蜜后,也是連連贊嘆,秦醫(yī)生家里也算是醫(yī)生世家了,正好就有一位對蜂蜜情有獨鐘,那位不止是喜歡吃,還對蜂蜜研究甚深,寫過不少心得,連帶著秦醫(yī)生也了解不少,能看出來司臣送回來的蜂蜜絕對是純野生的山花蜜,而且還是其中的極品,弄得秦醫(yī)生都有點嘴饞了。 司老爺子這天精神好了點,背著手在他的小花園里走了幾圈,感覺身體又舒暢了些。 宋蘭馥心事重重地走進來,老爺子看見她,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爸,您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宋蘭馥過去想扶他坐下,不過被司老爺子避開了。 “我還沒老到要臥床不起那個程度。”司老爺子也是性格要強的人,最不喜歡別人把他當成老殘廢。 宋蘭馥對這老爺子也挺無奈的,不過知道他的性格,也就沒在往槍口上撞了。 司老爺子那是什么人,火眼金晴的,一眼就看出她有心事,便主動往屋里走,讓她也進屋里說話。 兩人進了屋,宋蘭馥給他泡上最近總愛喝的蜂蜜水,也坐在了他對面。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司老爺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沖她揚了揚下巴問道,這個兒媳婦性格溫和卻堅忍,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外人很難從她臉上看到太多外露的情緒。 宋蘭馥猶豫了一下,把自己剛剛在醫(yī)生那里看到的照片的事低聲說了出來。 司老爺子的院子里住的都是他最信得過的人,聽完就知道她為什么這副表情了,皺了皺眉,示意她去書房再說。 宋蘭馥當年親眼見過那場慘烈,她最好的朋友就死在那場人禍里,當然知道此事關系重大,于是跟著老爺子去了書房,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給了他,不敢有所隱瞞。 老爺子聽完沉默了良久,背著手在書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過了好久之后,才對她說道:“既然事情都過了這么多年,就不要打擾那個孩子的生活了,也不要再對別人提起這件事,家里人也別說,那些照片毀掉吧。” 宋蘭馥當然也是這么想的,不過她沒想到老爺子連家里人都不讓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也知道老爺子肯定有自己的顧慮,多半還是想保護那個孩子,內心自然十分欣慰,連連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還以為那個孩子已經沒了,沒想到兜了這么一圈,竟然和小臣在一起了,唉?!边@是當年誰也沒有想到的事吧。 老爺子沒再說什么,揮揮手讓她先回去了。老爺子一個人在窗邊走了許久,他這一生都在廝殺,在戰(zhàn)場上,在官場上,為國為家,原本最不信的就是命,可能是現(xiàn)在年紀大了,見識的,經歷的也太多,有時候也不得不感嘆一句,世事難料,命運使然,當年那么多人爭搶的,沒想到最后反而落到他們司家的頭上…… 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 gtgtgt 司家發(fā)生的事情,楚廣玉完全不知道,他此時正在應付因為激動和興奮,而喋喋不休的唐小少爺。 那靈藥的效果簡直立桿見影,才剛吃了兩次藥,唐炎的身體就明顯能看出來好了很多,至少他現(xiàn)在這么嘰嘰喳喳了半天,也沒見他咳過一聲,就是身上那一身的厚衣服還是沒能脫下來。 “小玉,你好厲害啊,太厲害了,我能不能拜你做師傅?”唐炎興奮了半天,又坐到他身邊抓著他的手臂搖來搖去,就差撒潑打滾賣萌求收留了。 那邊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這邊唐玄跟司臣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唐玄首先提著弟弟的衣領子拎到一邊,嚴肅地教育道:“別鬧了,你也坐下休息一會兒,不然身體又不舒服?!?/br> 司臣是個大悶sao,吃醋這種事憋死他他也不會說出來,默默地坐到楚廣玉身邊,把兩人隔開。 唐炎嘟著嘴,對兩個大高個兒頗為不滿。 楚廣玉笑瞇瞇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問道:“你想拜師做什么?學做醫(yī)生,還是學鳥語?” 唐炎頓時郁悶了,怎么這話從他嘴里一說出來,就變味兒了呢,明明是多么高大上的事,鳥語是什么鬼! 今天是唐炎吃第二藥的日子,眾人聽著唐炎鬧了一會兒,就開始準備給他煎藥服用。 盡管已經服用過一次藥了,唐玄的心情還是一陣起伏,多年的期盼終于就要達成了,他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 還是按上次的方法把藥煎好,端出來的時候,仍然帶著一股nongnong的苦味,唐玄心疼弟弟,照慣例在旁邊給他準備了許多的蜜餞,等著他喝完藥趕緊吃一點壓一下嘴里的苦味。 唐炎現(xiàn)在終于嘗到了一點身體沒病沒災的甜頭,可以大聲笑鬧,可以撒潑賣萌,在他看來人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于此了。于是十分痛快地把藥給喝了個干凈,緊接著就被他哥往嘴里塞了一個蜜餞。 炙陽草的藥性很強,但分成三次服用,就要輕很多,唐炎虛弱的身體也能承受得住,吃完這第二次藥后,唐炎看著更加精神了,原本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蛋,都透出一點紅潤,整個人看起來也更可愛了。 唐炎特別激動,當天晚上硬要住在司臣家里,唐玄真是拿這個可以活蹦亂跳的弟弟沒辦法,一邊頭疼一邊寵溺地答應了,不過對于他要跟楚廣玉同睡一床這種要求,大家都當作沒聽到,不止是唐玄和司臣不樂意,連楚廣玉都嫌他吵不想跟他待一屋,弄得唐炎特別的郁悶。 唐炎雖然身體大好了,但畢竟病了這么多年,身體底子非常的虛弱,接下來還得好好將養(yǎng)著才行,同樣容不得出一絲差錯,而且他這些年被自家哥哥養(yǎng)出來的生物鐘非常的準時,到了點就自動困倒在哥哥懷里,被唐玄抱到了客房里。 唐玄伺候完弟弟睡覺,出來時拿了一疊紙給楚廣玉,“這是楚浩最近在圈子里的動向。” 楚廣玉接了過來,唐玄繼續(xù)說道:“他最近跟著趙志新也投了兩個單曲,賺了些錢,胃口已經被養(yǎng)大了,正打算拿錢投資電影,不過那個劇組選得很差。” 他說到這里就沒再說下去,楚廣玉也能猜測出來是怎么回事,笑著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唐玄又看他一眼,問道:“不用我做什么嗎?” 楚廣玉懂他的意思,搖頭說道:“不用,楚浩那個人,根本不需要別人再做什么?!?/br> 唐玄也是個精明人,立刻就懂了,點點頭沒再說起這件事。 轉天起床的時候,唐炎的精氣神又更好了一點,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跟著秦叔在園子里喂鳥呢。 因為秦叔實在太喜歡那只大金雕了,就主動在園子里找一株主桿粗壯的大樹,請工人在樹頂上給它架了一個特別大的大窩,讓大金雕住在他們家里也沒有絲毫的拘束感,可以自由來去。 金雕非常感謝秦叔的好意,從玉蘭山上叼了好幾只藏在深山里的野生小動物,給秦叔嘗嘗味道。 可惜秦叔根本不知道它的意思,還以為它叼回來是想自己做給它吃呢,十分有興趣地給褪了毛,切成塊再送了過來。 金雕體型大,實量也大,每次喂食,秦叔都得讓傭人幫忙提好幾桶的rou過來,唐炎起床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對于喂鳥這種事別提多感興趣了,也想去幫忙提一桶,不過秦叔可不敢勞動這位小少爺,特別委婉地拒絕了他。 唐炎郁悶地撇嘴,不過喂食的時候他可不想放過。 除了那只大金雕,小黑蛇以及小喜鵲也要喂,不過這兩個小家伙就好喂得多了,吃得也不多,小黑蛇還會表演節(jié)目,差點把唐炎給笑岔了氣兒。 楚廣玉是被樓下傳來的笑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往外看一眼,天色都還沒亮明呢,唐炎這家伙肯定是補過頭了,這么早就起床在外面制造噪音。 一條有力的手臂橫過來,圈住他的腰,很快,guntang的嘴唇也貼在他的后脖頸上,慢慢地斯磨。 “別吵我睡覺?!背V玉往旁邊躲了一下,他自從跟司臣結婚后,也不像以前當楚家接班人那么忙碌了,每天早上都要睡到八九點,這會兒要不是唐炎一直在樓上吵,正是好眠的時候。 司臣也是難得見他這么早醒過來,就有點忍不住了,抱住他的腰,緊緊貼在他的后背,讓他感受自己的需求,一邊啞著聲音說:“你睡,我動就好?!?/br> 楚廣玉:“……” 有這么個大火爐一直在身后動來動去,大早上的,大家都是男人,本來就很沖動,被司臣在背后這么親來摸去的,沒一會兒也受不了了,翻身抱住他,主動加入這場熱情中。 司臣彎了彎嘴角,頓時把人抱得更緊了。 …… 等兩人終于起床的時候,已經快要日上三桿了,因為唐炎想留在司家玩,正好這天又是周末,唐玄也跟著留了下來,兄弟倆在他們家也跟在自己家似的,都沒等主人下樓,已經在餐桌上吃上了早餐。 唐炎正在吃魚片粥,原本他的體質是不太敢吃魚這類水產的,不過這條大魚不知道在溫泉里長了多少年,又吃過多少次炙陽草的葉子,魚rou對他的身體來說正好是對癥下藥,唐玄也就沒有再管束著他。 唐炎喝了一口粥,抬頭就看見楚廣玉和司臣終于慢騰騰地下樓了,趕緊對楚廣玉招招手,“快來吃魚啊,這魚超級好吃!” 司臣嘴角抽了抽,看唐炎那樣子,比他還像個主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家。 楚廣玉之前已經吃過幾次司臣費盡千幸萬苦背下來的大魚,當然知道那魚的滋味,不管盡管已經吃過好幾次了,這會兒聞著魚片粥的香味,仍然饞得流口水,肚子應景地咕咕叫了兩聲。 他最近不愛犯困也不總犯惡心了,反而變得胃口超級好,吃什么都覺得好吃,大早上都能吃兩大碗粥下肚。司臣在旁邊看得很擔心,生怕他的身體又有哪里不對。 眾人吃完早飯,唐玄才對楚廣玉說道:“我爺爺聽說小炎因為你的藥身體大好起來,對你非常的感激,下個月是他的八十歲壽辰,他讓我請你一定要過去玩一玩,他有謝禮要送給你?!?/br> 司臣聞言挑眉,唐家老爺子那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物,這些年跟著大孫子一直住在國內,想要拜訪他的人都能排到北京去了,不過這位老爺子可不是誰都給面子的,親自請一個年輕人去參加他的壽宴,那可是頭一回。 楚廣玉也是商圈里的人,對這位老爺子的事跡自然也知道一二,不過因為從來沒接觸過,對他了解不算多,此刻看見司臣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多么難得的事,欣然點頭答應了,“好的,我們一定會去,不過謝禮就算了,我愿意給唐炎找藥,是因為我拿他當朋友?!?/br> 他話說到這里就沒再說了,在坐的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唐玄因為對那個圈子有所了解,知道得更清楚,那個圈子里的人,其實不太愿意跟普通人打交道,他們多數(shù)自詡為“仙人”,把自己和普通人之間劃上了嚴密的界線,如果不是因為資源,恐怕連唐家這樣的大世家,他們都不屑接觸。楚廣玉若是只想與唐家搭上關系,可能最多給唐炎一些緩解病情的藥物,這樣親力親為給他找藥根本不可能——這也是為何唐家與那個圈子有所交集,卻一直沒能治好唐炎的原因之一。 “謝謝,希望你們到時候一定要去參加?!碧菩矝]有再多說什么,既然是,那就無需多言。 又過了兩天,唐炎終于吃完了第三次藥,身體里的寒疾基本已經大好了,不過他的身體被那一身病痛拖了這么多年,底子實在太弱了,還得回去用花瓊山的泉水和剩下的炙陽草好好調理,過上一年半載的,完全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唐玄內心非常的激動,只要能把病根完全治好,其他的困難在他看來根本不是困難。 唐玄還得回去處理公務,弟弟當然是要隨身帶走的。唐炎走的時候滿臉依依不舍,畢竟司家有那么多好玩的東西,回去了可就沒得玩了! 兩兄弟回家后,司家又恢復了平靜,司臣也回去公司里繼續(xù)上班,剩下楚廣玉一個人待在家里,一時還挺不習慣的,只好每天跟著秦叔去伺候金雕帶回來的小樹苗。 小樹苗長得很慢,但是因為秦叔的精心照顧,生長得非常好,一株株努力地挺著小身子,舒展著枝葉,看著特別有精神。 因為跟著楚廣玉賺了一筆錢,趙志新就順勢賣了他一個好,小農場特別順利就被羅峰要了過來,趙志新還回家特別交待過他的父母,不讓他們再跟楚廣玉鬧,更不能得罪楚廣玉,畢竟他在楚廣玉這里賺的錢,都夠他家里買好幾個農場回來了,他哪里舍得得罪這么一個冤大頭?! 楚廣玉打算等這些小樹苗長好后,就移到農場里去,到時候讓金雕它們也去那里住著,家里總有人會來打擾,對它們的修行并不是很好。 “廣玉少爺,那個小年輕兒又來了,我去讓他直接回吧?”有人來按響了司家的大門,秦叔接了監(jiān)控是之前見過的青年,知道家里的少爺不打算跟人家要醫(yī)藥費了,打算過去跟人說一聲,也免得人一趟一趟往這邊跑。 楚廣玉正好不忙,就說:“你忙吧,反正我也沒事,我去給他說好了?!?/br> 他說著就回了前面的園子,見大門外果然站著一個青年,初夏的天陽光還是非常毒辣的,那年輕人下了車往這邊走了好久,此時又在大門外等了有一會兒,熱得滿頭都是汗,臉都曬紅了。 青年的打扮非常的樸素,一件白t恤配著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無一例外都非常的老舊了,但洗得非常干凈,他看見楚廣玉,立刻緊張地說:“你好先生,我是您上次送去醫(yī)院的人,護士說你們不但送我去了醫(yī)院,還墊付了醫(yī)藥費,非常感謝?!彼肓讼胗众s緊說,“哦哦,除了感謝你外,我這次來也是為了還您醫(yī)藥費來的,真的非常謝謝你們。”說著從兜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錢遞過來,期待地看著他。 楚廣玉見他曬得怪可憐的,也沒有接他的錢,打開門先把人放了進來,“進來再說吧?!?/br> 青年趕緊點頭,緊張地跟著他走進了大門。 司家的客廳里非常的涼快,被晾得臉紅紅的青年立刻感覺到一陣舒爽,同時也讓他更加拘謹了,管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亂看。 楚廣玉讓他去沙發(fā)上坐,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笑著說道:“錢就算了,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br> “不行不行。”青年連連擺手,一著急臉更紅了,“你們愿意送我去醫(yī)院已經是救我一命了,怎么還能讓你們墊付醫(yī)藥費,正好我剛發(fā)了工資,這點錢還是能拿出來的。”說著憨憨笑了一聲,撓了一下腦袋。 楚廣玉本來確實沒在乎這點錢,但是不在乎不代表愿意當冤大頭,青年愿意來還錢,他當然對他也高看一眼,不過他仔細看這一眼,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青年竟然長得十分眼熟,不由怔了一下。 “怎、怎么了?”青年見他望著自己發(fā)呆,頓時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楚廣玉看了他一會兒,喃喃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路鴻羽,路是馬路的路,鴻毛的鴻,羽毛的羽?!鼻嗄贲s緊做了自我介紹。 楚廣玉發(fā)了一會兒呆,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那青年已經僵得臉都紅了,不由笑了一聲,聲音也放緩了不少,問道:“那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會暈倒在路上?” 路鴻羽也是個實在人,趕緊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給了他,那架式,恨不能連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給他看,也是老實得有點過頭。 楚廣玉被他給逗笑了,這個年輕人的命也挺苦的,因為他的父親前幾年得了重病,家里的經濟條件一下子直落千丈,父親每年都要花費巨額費用治病,路鴻羽的母親工資一般,他下面還有一對弟妹在讀書,做為大哥的他一咬牙就沒有去上大學,而是去酒店打雜學廚藝,一邊賺點做小工的錢幫襯家里,但是他那師傅一直不怎么教他真本事,還故意拖著不讓他出師,所以這幾年下來到手的工資還是那么點,卻每天被奴役著做雜活累活,那天會暈倒在路邊,就是因為太過疲累了,再加上他本身身體也挺一般的,走在大太陽底下沒撐住直接暈倒了。 “你是學廚子的,手藝應該不錯,要不你做點菜給我嘗嘗看?我正好想找一個廚子,要是你手藝還過得去,就來給我打工吧,工資不是問題,肯定比你師傅給你開的多?!背V玉笑瞇瞇地說。 路鴻羽聽說他想聘請自己頓時一陣心喜,可是一想到自己尷尬的手藝,內心又十分失望,不過他真的很缺錢,咬咬牙還是決定試試,“那、那我借用一下廚房?!?/br> 楚廣玉對他點點頭,“廚房里的東西你盡管用好了?!?/br> 路鴻羽深吸一口氣,在他的指引下去了廚房里,而后就被他家廚房的豪華程度和寬敞面積給震驚到了,下巴差點掉下來…… 楚廣玉抱著胳膊在旁邊笑得停不下來,這個青年倒是真挺有意思的。 路鴻羽的手藝還不錯,過了最初的震驚后,做菜時倒也不會手忙腳亂了,有條不紊地洗菜切菜,楚廣玉站在旁邊,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小時候…… 路鴻羽最后還是被他留下來,他做的菜味道還不錯,楚廣玉挺滿意的,給他開的工資是月薪五千,并且承諾以后做得好了還會再加,路鴻羽一臉激動,同時又覺得五千太多了,他根本沒有那個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