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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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nèi)輕快無比的氣氛,頓時凝滯,連風聲都仿佛止步在屋外,不愿踏入這令人窒息的空間。 云珰側(cè)頭瞧了瞧晏祁,又轉(zhuǎn)頭瞧了瞧謝安娘,內(nèi)心打鼓,不自覺用勁捏緊了手上的托盤,若是小姐姑爺一言不合吵起來了,她到底是該沖上去勸架呢?還是幫著小姐頂回去? 這么一想,她臉上便帶出幾分猶豫、幾分糾結(jié),連彎彎細眉都擰在了一起,腦海中經(jīng)過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后,到底還是擔心謝安娘會吃虧,內(nèi)心的小人兒一拍大腿,必須幫著小姐頂回去,就這么著了! 只是形勢永遠比想象的變化得快,晏祁卻是沒給她這個忠心護主的機會。 “瞧這眉頭皺的!”他坐下,平視著謝安娘,撫了撫她微微蹙起的柳眉,略帶心疼的說道。 謝安娘不自在地挪了挪,怎么聽著倒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似的,這可是很嚴肅的話題,事關(guān)生死,怎容疏忽! “你隔遠點,還有,別轉(zhuǎn)移話題!”謝安娘只覺幾日不見,這人倒是長進了,不想回答她的話,竟是連美男計都用上了,可不興這般犯規(guī)! 那雙惑人的丹鳳眼,只那么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便能勾人攝魄,現(xiàn)下卻是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她,寵溺而深情,仿佛她便是他的整個世界。 晏祁瞧她那別扭的模樣,竟是輕笑出聲,似山澗中緩緩流淌的一縷清泉,稍帶著一絲涼意,奏出咚咚歡樂。 不怪謝安娘驚得瞪大了眼,實則是晏祁平日里老是寒著一張俊臉,不說笑出聲的次數(shù)少得可憐,便是臉上浮現(xiàn)笑意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不對,應該是她根本就不曾聽過這般暢意的笑。 云珰更是夸張,驚訝得嘴巴微張,一副見鬼似的表情,姑爺難道是氣極反笑,惱了小姐的不識好歹么?畢竟他這連夜趕來,不眠不休的照看著小姐,剛才還親自去廚房,囑咐她做些清淡的吃食。 姑爺這般關(guān)心掛念著小姐,結(jié)果小姐一醒來便是怒目以對,她跟隨小姐多年,自是知曉小姐心思,無非是害怕姑爺也染上,可這般生硬的語氣就怕姑爺?shù)綍r候誤會了。 也不一定,許是姑爺現(xiàn)在就惱上了,要不怎地如此反常?!云珰咬了咬牙,暗自想著,若是一有不對,她就立即沖上前去,決不能讓小姐受了欺負! 只是晏祁臉上淡淡的笑容,來得突然,去得迅速,宛若曇花一現(xiàn),還不待眾人回過神來,便已然收斂凋謝,唯余滿室綻放后的馨香,繞梁不散。 謝安娘一雙杏眼兒圓睜,仿佛還沉浸在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笑顏中,耳側(cè)便傳來晏祁深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這大半夜的,如何出的城,你就不想知道么?” 謝安娘怔愣,對??!她怎么把這個忘了?她抬眼望去,只見晏祁恢復了那張常年不變的高冷表情,若不是他眼中隱隱滲出的溫情,許是真要誤會他在生氣了。 許是高燒過后,腦子中的余熱還未散去,便連反應也慢了半截,不若往日里的機敏,謝安娘呆愣愣地順著晏祁的話問道:“你怎么能出來?” 自禹州城中戒嚴,東南西北四城門皆是重兵把守,排查嚴苛,城中百姓輕易出不得出城,城外百姓輕易不給入城。更何況,這大半夜的,城門早已落鎖關(guān)閉,若非情況緊急,絕不會在深夜開城門的! “我染上了時疫?!标唐钋扑荒樢苫螅p描淡寫的丟下這么一句。 認真聽著的謝安娘,習慣性地點了點頭,隨即一頓,臉色大變,那一瞬間,她只覺眼前一黑,腦袋中嗡嗡作響,幸而晏祁下半句接踵而來。 “可還是在城門口被攔了下來?!敝灰婈唐钫f這一句時,嘴角微抿,繃得直直的,連語氣也說不出的微妙。 “你裝???!”謝安娘這會兒倒是不迷糊了,腦瓜子轉(zhuǎn)得飛快,凝眉略一思索,便一口斷定,語氣中說不出的篤定。 又或許,她從潛意識里便拒絕相信晏祁也會染上時疫,或者說是,她本能的排斥著晏祁染病的這種可能性!便是連想想都覺得承受不了! “嗯?!标唐钅黄毯?,悶聲應道,似是有點不愿承認,這么傻的事情是他干出來的。 他昨日晨間便已從昏迷中醒過來,只是頭疼作祟,只清醒一會兒便又睡下了。到了午時,再次醒來,這才算是有了點精神頭兒。 揉了揉隱隱作疼的腦袋,他開口向南歡尋問到謝安娘的情況,南歡說一切安好,謝安娘很擔心他。他便也信了,卻不曾想南歡竟然一改往日的膽小,大著膽子欺騙于他。 用了晌午飯,晏祁便想著去陪陪謝安娘,哪怕是兩人只能隔著窗戶說說話,可南歡卻是支支吾吾的拖延著時間,這下晏祁還有甚么不明白,定是謝安娘那兒不好了。 待到將前因后果弄明白了,他冷眼瞧著一臉惶恐的南歡,以及竭力勸說他冷靜的明路,雖知這兩人是從為他好的角度出發(fā),可還是接受不了。 他要怎么做,從來無需他人幫忙做決定! 套上馬車,晏祁便直奔城外而出,饒是從小陪同他長大的明路,也是頭回見他這般沖動,不顧一切后果,仿佛甚么都可以拋棄、舍去! 可馬車臨到城門口,卻是遇到了難關(guān),守城的士兵并不讓他通行,饒是他急中生智,脫口便說自己染上了時疫,那敬崗敬業(yè)的士兵,也依然恭敬的將人請去了臨時設(shè)的營帳處。 大夫一出馬,真病假病一眼便見分曉,那坐鎮(zhèn)的大夫也暗自納悶,只見過嚴防死守隱瞞病情,死活不愿遷出城外的,倒還沒見過上趕著謊報自己有病的。 那大夫甚至還以長者般的口吻勸道:“小伙子,有甚么想不開的,非得去城外尋死!你還年輕著,人生沒甚么坎過不去的。” 匆匆趕至的明路一行人,聽到大夫這么一番語重心長的話,不禁在心內(nèi)暗暗點頭,少爺啊,咱別沖動! 經(jīng)了大夫這么一盆冷水,頭腦發(fā)熱的晏祁到底是冷靜下來了,他冷這張臉走出營帳,迎著炙烈的太陽,微瞇著眼,望向巍峨高聳的城墻,還有那層層防守的城門口,怕是硬闖無望! “那,之后呢?”驚魂剛定的謝安娘,暗自舒了口氣,不是真病就好! 只是,依著晏祁的性子,怕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要不然這會兒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 熟料,晏祁聞言不答,反而是執(zhí)起她的手,望著她的眼,無比堅定地道:“孟大夫那里有進展了,你的病馬上就會好了!” 這話題太跳躍,謝安娘一時跟不上節(jié)奏,愣了一下,倒是忘記抽出自己的手了,孟大夫? “莫不成是孟大夫配出合適的藥方了?!”謝安娘眼睛亮出一陣欣喜,能好好的活著,誰愿意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更何況,這世上尚有惦念她的人,她怎么舍得就此離去? “嗯。”這一聲,晏祁倒是應得無比輕快,便似是終于能放下心中壓著的那塊巨石。 也只是放下而已,那塊巨石依舊橫亙在他心頭,沒有親眼看到謝安娘真正好轉(zhuǎn),那塊壓抑在他心間的巨石,絕不會移出去。 圓桌前,正擺放著碗碟的云珰,悄悄張著耳朵聽到這么一則消息,差點沒將手中的粥碗失手打翻,她轉(zhuǎn)身,激動地看向謝安娘,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顫抖:“小姐,你聽到了么?” 這時疫治愈的機會小之又小,她是抱著赴死的決心,陪同謝安娘一同出城的,這下聽聞謝安娘有救了,難免有些失態(tài),當下便紅了眼眶。 “傻云珰,哭甚么,這是好事呢!”謝安娘笑容淺淺地看向自家丫鬟,自患病以來,一直籠罩在她頭頂?shù)臐夂耜庼?,這一刻仿佛也消散許多,便連笑容也耀目了些許。 只是,激動的情緒過后,謝安娘理智回歸,便疑惑地望向晏祁:“孟大夫呢?” 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期間都不曾見過孟大夫,按理來說,依著晏祁的性子,怕是她一清醒,便會拽著孟大夫前來給她瞧病了。 這倒不是她不信任晏祁,只是她怕晏祁為著安她心,而說出這么一番話,仔細一想,這也不是沒可能! 晏祁捏了捏她的手心,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上挑著,仿佛帶著無限會心的笑意,耐著性子解釋:“孟大夫稍后就能來,這會兒怕是還在和其他大夫探討藥方的事情。” 瞅著晏祁眉眼間透出的認真,謝安娘總算是放下心,看來是真的,這人一放松,便有心思想些其它的。 這會兒她只覺渾身黏膩得慌,無意識地低頭,瞧了眼披散著的頭發(fā),都成一小揪一小揪的垂落在肩頭,聳了聳鼻頭,皺眉,抬頭打量了眼離她極近的晏祁,不由分說地便將人支出去了! 晏祁站在院中榆樹下,望著那緊閉的房門,想到里面的謝安娘那急不可耐的模樣,不就是沐浴么!有甚么可慌的!不由好笑地搖了搖頭! 沒一會兒,也不知想到甚么,他眉頭緊皺,神情肅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藏著深深的擔憂! ☆、第82章 失常 一陣熱浪刮過,院中榆樹樹葉簌簌作響,火辣辣太陽光線撲在上面,折射出陣陣耀目銀光。 只見一玉雪可愛的小姑娘跑進來,額頭上汗津津的,許是跑得急沒看路,差點撞到晏祁身上,好在及時剎住了車。 待喬喬站定了,望著五官冷峻的晏祁,不由側(cè)著小腦袋,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直直打量著他,須臾,才以天真無邪語氣問道:“咦,大哥哥,你是誰?” 陽光透過繁茂的榆樹葉,灑下一片斑駁的光點,如鱗片般細密的光斑,隨風而變化莫測,正巧有部分從晏祁身上、臉上、眼上一晃而過。 他微微頷首,眼睫低垂,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眼將將及膝的小姑娘,年紀小小,可眼中的世故卻是份量十足。 “喬喬?”一聲急呼由遠及近,只見一瘦小的小男孩緊追過來,見得院中樹蔭下站著的高大陌生人,腳步一頓。 “童童,你跑這么慢!萬一追丟了我怎么辦?!”喬喬小姑娘佯裝生氣,撇了撇嘴嫌棄著。 童童抹了把臉頰兩側(cè)豆大的汗珠,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笑容燦爛:“我會努力追上你的,你看,現(xiàn)在不是趕上了么?!” 堪比山花還爛漫的笑容,殺傷力無疑是巨大的,喬喬小姑娘瞬間拋下自己的不滿,轉(zhuǎn)而畫風一變,小大人模樣般數(shù)落著:“好吧,勉強算你有理!你瞧你,這么瘦,跑個幾步就累得直喘氣,合該讓蕓姨給你多補補,以后長我不贏可就丟人了!” 好脾氣的童童只是笑著,露出一口齊整的小白牙,也不在意小姑娘語氣上的直白,很是爽朗地開口:“娘說,我現(xiàn)在生病了,所以身體不好。你別急,等我長大了,就能跑得過你,長得過你,到時候背著你跑都沒問題嘞!” 說著,還在空中比劃了一下,表示他以后要比她高這么多。 喬喬小姑娘優(yōu)雅地翻了個小白眼,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誰稀罕他背!卻也口下留情的饒過了他! 默不作聲的晏祁,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這倆小孩兒,你一眼我一語的來往拌嘴,這會兒,那小姑娘倒是有了幾分童真模樣,黑珍珠似的烏亮大眼,不再藏著那么濃重的敵意與警惕。 喬喬小姑娘確實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口下不留情地打擊童童了,卻轉(zhuǎn)過頭揪著晏祁不放,大大的眼中滿是審視。 憑著她八卦的,咳咳,天賦直覺,這滿身淡漠的大哥哥,定是與屋內(nèi)的安姨交情匪淺,剛才他的眼神可是時不時瞥向屋內(nèi)呢,遂故作懵懂的繼續(xù)問著:“大哥哥,你是安姨的朋友?” “叔叔?!标唐蠲鏌o表情的糾正,“叫叔叔?!?/br> 小喬喬怔了一下,語氣這么鄭重?打死她也不能承認自己被駭著了!向來我行我素的她,轉(zhuǎn)起膽子只當沒聽見,依舊甜甜地笑著:“大哥哥,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那你覺得呢?小喬喬。”晏祁挑了挑眉,不問反答,這小姑娘眼中的敵視,來得莫名其妙,即使情緒隱藏得再深,也終究是個孩子,總有控制不好泄露出來的時候。 被反將一軍的小喬喬,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氣惱地還想再說甚么,卻被旁側(cè)的童童扯了扯衣袖,她望過去,只見童童朝她皺了皺眉,似是不贊同她這般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 童童這孩子瞧著乖巧無害,可跟著他娘獨自在外幾年,自有一套觀人的方式,喬喬小姑娘明顯修為不夠,卻偏要執(zhí)拗地要強硬撐,妄想在這個瞧著冷情的大哥哥身上占便宜,怕是討不了好的,便想讓她適可而止。 小喬喬見狀,不甚情愿的閉了嘴,一把甩開童童抓過來的手,重重哼了一聲,將頭撇至一側(cè),眼中滿載著委屈,哼!臭童童,矮童童,胳膊肘子往外拐,都不知道偏幫自己人。 很明顯,她將晏祁當成了敵人對待,若是真的關(guān)心安姨,就不會將安姨送到這偏僻的莊子,也不會隔了這么久才過來看望!哼,就只會假惺惺作態(tài),這種人,她看得可多了! 隨即又想到自己,連愿意惺惺作態(tài),來看她一眼的人都沒有!不由心下一酸,卻努力告誡自己,她才不稀罕呢!這么一想,不由看氣定神閑的晏祁愈發(fā)不順眼。 晏祁見小姑娘抿著唇,大眼睛一眨不眨,只狠狠盯著他,那模樣倒似個小刺猬,豎起全身的尖刺,等待著時機發(fā)起進攻,心下不由納悶,這小姑娘哪來的這么大敵意? 卻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不厭其煩地繼續(xù)糾正:“記住了,叫叔叔?!?/br> “叔叔?!毙虇桃琅f不作聲,倒是童童十分乖順地叫了一聲。 小喬喬聞言,瞬間就瞪大了眼,這會兒簡直快氣哭了,這笨蛋童童,竟然這么沒有節(jié)氣,拋棄她倒戈到敵方陣營了! 也顧不得自己先前發(fā)脾氣,甩開過人家的手,急忙拉起童童的手,就往后退了幾步,與晏祁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后,這才轉(zhuǎn)頭看向童童。 見他眨著疑惑的大眼,似是不懂她的用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一陣低聲抱怨,無非是我們是不是好朋友?你怎么可以棄朋友于不顧?應該同仇敵愾才是,怎么可以倒戈? 童童只面帶微笑,安靜聽著,也不反駁,任由小喬喬喋聲不休,他自巋然不動,隱隱可窺見往后謙謙如玉佳公子的風采! “童童?喬喬?你們怎么跑這兒了!別打擾了你們安姨休息!”尋人而來的洛蕓娘,遠遠便瞧見兩個孩子杵在院門口,兩人的小腦袋湊得極近,也不知嘀嘀咕咕在講些甚么。 待到她走得近些,便一眼瞧見了院中背手而立的陌生男子,星星點點地光斑散落在他身上,無端生出幾分莫測。 忙上前幾步將兩個孩子護在身后,略帶歉意的笑了笑,眉眼間皆是善意:“孩子不懂事,倒是擾了你們小兩口的清凈了,我這就帶他們走!” 昨夜那般急切的敲門聲,似雷聲陣陣,這么大的動作她自是聽著了,今早從謝大娘那兒聽來的,說是姑爺連夜趕來了,雖不知他為何前段時日不見蹤影,但憑著他半夜敲門的這股子勁兒,便也能窺見他對安娘的重視,怕不止一星半點。 晏祁打量了眼這陌生女子,雖不知這是何人,卻也禮貌的點了點頭,淡聲道:“不礙事?!?/br> 正在洛蕓娘想牽著倆孩子出去,便見緊閉的房門打開了,梳洗過后的謝安娘,一身清爽的走出來:“洛jiejie,怎的就走了?不妨坐一會兒,一塊兒用了晌午飯罷?!?/br> 晏祁聞聲望過去,淡堇色云煙衫,散花水霧百褶裙,裙擺點綴著栩栩如生的素雅蘭花,墨色秀發(fā)輕輕挽起,斜插一支鏤空如意白玉簪,襯得人格外清雅出塵,倒是一改先前的嬌弱病態(tài),連氣色都好了不少。 洛蕓娘到底還是在謝安娘的挽留下,帶著兩個孩子蹭了這一頓飯,幾人聚在一起,再有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孩子,倒是給這素來冷清的小院,添了不少歡聲笑語。 只是令謝安娘大感新奇的是,向來不茍言笑的晏祁,到底是怎么惹毛了小喬喬,小姑娘言語間的針鋒相對,桌上不瞎的人都能瞧出來,那火藥味可濃了。 可火藥味再濃,沒有引子也點不著,任憑小姑娘再怎么挑釁,晏祁一律置之不理,就顧著手邊的謝安娘,動作利落地替人布菜挑菜。 只是偶爾在小姑娘快氣得摔碗跳腳時,他才淡淡地回一眼,憋屈得小喬喬心理難受,一臉深仇大恨的不停鼓動著腮幫子,簡直把口中的飯菜當成他來咀嚼了,這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兩碗,別提撐得有多難受了! 倒是謝安娘瞧小姑娘憋屈得慌,心下不忍,便悄悄捏了捏晏祁的腰側(cè),示意人別逗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