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一樹情深照月明、回到八零年代打排球、漁夫的秘密、穿越之悠閑修仙生活、鳳華權(quán)臣、穿成團(tuán)寵小師妹,干翻修真界、男神暗戀日記、國公府二三日常、有鳳來儀(嬌花別哭)、為了泡那個(gè)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
一個(gè)……兩個(gè)……三個(gè)……十個(gè)…… 一邊撿一邊數(shù)著,當(dāng)數(shù)到十九的時(shí)候,一雙鞋子緊緊地踩在她正要拾起的銅板上,郁逢生很不耐煩,可并沒有抬頭,“麻煩讓讓腳。” 那人沒有動(dòng),也沒有說話。 “麻煩讓讓腳行……”剛扯大了嗓子發(fā)出第二次警告,卻在抬頭看見他的面容時(shí),怯懦地縮了脖子消了音。 總有那么些人,穿什么顏色的衣服都好看,楚越霖就是這么一個(gè)。 這次楚越霖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穿得一身通紅,而是一件如同夜行衣一般的黑衣,原本妖嬈的容顏,在黑衣的襯托下,多了幾分肅穆和神秘。 他好似看出了郁逢生對他的疑惑,卻并不提及那事。他冷聲說道,“不要自以為是地以為所有事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任何你身邊的人都可能離開,任何人也可能出現(xiàn)。鳳桔葉如是,我,如是。想來便來的是時(shí)機(jī),想走便走的是緣散。所以,不要太在意?!?/br> 這明明是一句安撫她走出桔葉離開的話,可自他的嘴里出,郁逢生只是覺得心里有那一塊兒,浸了鹽水。 見她不說話,楚越霖繼續(xù)說道,“我的耐性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經(jīng)得起你幾世折磨。你此次離開,我只會等你三個(gè)月。若是三個(gè)月后你依舊沒有來見我,我想,我會兌現(xiàn)曾經(jīng)我的承諾。” “承諾?”郁逢生一臉茫然。 “需要我給你回憶嗎?”楚越霖冷笑,右手隨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可在觸及她的皮膚時(shí),不自覺地松了力度,“如果你不能以你的方式來到我的身邊,我就只能以我的方式讓你留下?!?/br> “你不是……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嗎?還糾纏我作甚?”想及此處,她的心又酸了。 楚越霖松開她的脖子,輕輕地?fù)崦哪橆a,這張陌生的臉,“你不是經(jīng)常叫我‘瘋子’,你可有見過瘋子按常理辦事的。之前我就是對你太仁慈了,別怕,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的。” 郁逢生對上他幽深不見底的眸子,又是有些恐懼地抖了抖。 “三個(gè)月,莫要忘記?!背搅赝肆艘徊?,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繼續(xù)彎腰拾銅板,只是,沒了之前離開的興奮。一個(gè)又一個(gè)的銅板落進(jìn)了錢袋,在拾起之前那個(gè) 被楚越霖踩住的銅板時(shí),她驀地發(fā)現(xiàn)那一塊地方,竟然是有紅色的血滴浸濕了地面。不多,卻很醒目。 她回頭,看向楚越霖離開的方向,而那人早已消失在玩玩轉(zhuǎn)轉(zhuǎn)的街道中。 他,是因?yàn)槭軅?,所以才穿了黑衣嗎?而又是誰,可以傷到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修改了幾個(gè)錯(cuò)字……大方向沒變。 ☆、二公子 “老爺,有一個(gè)叫做‘郁逢生’的人求見?!辈淮螅瑓s很精致的府宅里,小丫頭怯怯地走過去,給一個(gè)中年男子稟報(bào)。 “哦?”穿著厚夾的中年男子聽此,原本暗淡的眼睛立馬透亮,聲音急切,掩飾不住的興奮,“快請快請!” “是。”小丫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不消一會兒,小丫頭就領(lǐng)著一個(gè)少年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激動(dòng)地迎了上去,“貴客啊貴客!逢生兄弟,辭以為又要等武林大會才能見到你,想不到竟然如此快就相見,實(shí)乃辭之幸事,快請坐,請坐!” 這中年男子正是當(dāng)初與郁逢生飲酒的穆辭。家中小有田產(chǎn),卻不喜經(jīng)營,長年混跡江湖之中。而她打探到,這穆辭乃二哥黨羽。因她本就與二哥交好,因而對此人也是沒了那么多的防備。 “穆兄客氣了。”郁逢生在他的指引下落座,“其實(shí),這次在下對穆兄有事相求?!?/br> “你且說說,若是辭能辦到,定當(dāng)鼎力相助。” 她笑了笑,“實(shí)不相瞞,在下身出僻壤,今次回了趟家門,遇見了在下自小就寵愛的小表妹,她對宮中之事甚是好奇,一直纏著在下幫她入宮,不知穆兄可有門路?” “這……”穆辭有些為難,“這入宮之事,還請讓小表妹多多思量。宮中豺狼虎豹不見形,殺人不見血,而且,這進(jìn)宮還好,若是出宮,怕是很難,聽逢生兄弟話中說,這小表妹似乎只是存著這玩鬧的心思,將來若是玩夠了,想出宮了,恐怕會后悔?!?/br> “這穆兄不必?fù)?dān)心,這小表妹如果不能進(jìn)宮,怕是要鬧我一輩子。至于她出宮之事,她自己會考量。不知,穆兄……” “既然如此,辭便不多說了。入宮之事,辭會張羅。再過不久,便有一次宮女的挑選。請逢生兄弟早些將小表妹帶來吧,辭將她劃進(jìn)穆家,到時(shí)以穆府千金的身份進(jìn)去,只要她……咳咳……身是完璧,選入宮中應(yīng)是沒什么問題?!痹谔峒半[私/處,穆辭紅透了一張臉面。 郁逢生也有些尷尬,“小表妹向來拘謹(jǐn),自然是完璧。此事有勞穆兄?!彼龔陌腥〕鲆恢诲\盒,替了過去,“此乃在下在望月城偶然得來的靈草,若是穆兄不嫌棄,便收下吧,以表謝意?!?/br> “此物太貴重,辭受不得?!?/br> “不,穆兄收下吧。將來若是小表妹有什么事,還請多多幫襯?!庇舴晟酒鹕韥?,“既已見穆兄,逢生心中滿足,這就回去接小表妹過來。告辭。” 穆辭收下錦盒,心中遺憾,“才剛剛見過,便匆匆要走,逢生兄弟莫不是嫌棄辭?當(dāng)初我們可是說好把酒言歡的?!?/br> 郁逢生致歉,“穆兄實(shí)在對不住,逢生此次除卻回去通知小表妹來這兒,還得趕緊去蜀山一帶。” “恩?為何?蜀山乃蠻荒之地,逢生兄弟怎么想著去那兒?” “穆兄莫不是忘了逢生本就以制毒為業(yè),這蜀山瘴氣下,怕是有許多逢生需要之物。” “罷了罷了,留不住你。逢生兄弟此去小心?!蹦罗o嘆嘆氣,有些不舍。 “多謝穆兄關(guān)心,逢生了無牽掛,唯獨(dú)擔(dān)心這小表妹,哎。”她垂頭憂思。 穆辭出聲安撫,“逢生兄弟莫要擔(dān)憂,辭定當(dāng)替她打點(diǎn)一二,讓她能在宮中不至于被欺負(fù)。” “如此多謝穆兄!”郁逢生拱手行禮致謝。 “客氣。不知小表妹姓甚名誰?到時(shí)候見了,也免失了禮數(shù)?!?/br> 郁逢生笑笑,“小表妹姓重,名陽,重陽日出生,恰巧父為重姓,便起了這么個(gè)名字?!?/br> “哈哈,當(dāng)真是個(gè)有趣的名字?!?/br> “時(shí)辰不早,逢生在這兒給穆兄道別了。后會有期?!庇舴晟c他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穆辭 知她有事在身,也沒多做挽留。 *** 兩日之后,一頭黃牛停在了穆府門前,小姑娘十六七歲,生得嬌俏,只是腳上穿著雙破草鞋,發(fā)發(fā)凌亂,衣衫沾泥,一副很是臟亂的模樣,穆府守門的小廝捂著鼻子,嫌棄地想攆她走,可小姑娘卻是捂著肚子直呼肚子疼,非說是那小廝的嘴太臭,讓她肚子受了委屈。小廝自然是不肯受冤,兩人便吵了起來。 此事一鬧,就鬧到了穆辭那里。 穆辭瞧著這眼前的小姑娘嬌小俏麗,一雙眼睛很是靈動(dòng),那瀲滟之態(tài),在另一人身上也是見過。心中,驀地有了一個(gè)猜測。 “你是……重陽?” 小姑娘嘻嘻地笑了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捻起裙擺,給他行禮,“重陽給穆叔叔請安。兄長穆說叔叔是個(gè)慈眉善目的人,此次一見,果如兄長所說。”眼睛瞥見之前與她吵的小廝,“哪像有些人,人丑嘴臭,連心肝都是爛的?!?/br> 穆辭冷冷地看了看那個(gè)小廝,“桐生,下去領(lǐng)罰。” 叫做桐生的小廝委屈地跪下,“是?!?/br> “重陽,隨穆叔叔先進(jìn)府如何?”穆辭一轉(zhuǎn)向重陽,立馬溫柔了眉眼。 重陽笑面不改,“好呀,穆叔叔說什么,重陽照做便是。只是……”她指指身后的黃牛,“我這牛哥哥怎么辦?他可是伴我走了這好幾十里的路?!?/br> “來人,把黃牛牽進(jìn)去,好生照料?!?/br> 見黃牛有了歸屬,重陽樂呵呵地跟著穆辭走進(jìn)了府里。 *** 簡單地梳洗了一番,換了身干凈的衣裳,重陽恭敬地到前堂來給穆辭請安,“重陽給穆叔叔請安?!?/br> 穆辭放下茶盞,抬眼一看,驀地驚艷,這重陽梳洗之后,干干凈凈的樣子,到真算得上是個(gè)小家碧玉的美人。只是這性子太跳脫了些。 “重陽,不知逢生有與你說過哪些?” 重陽彎彎眼睛,“兄長說穆叔叔是個(gè)可以帶我入宮玩兒的人?!?/br> 穆辭一口茶水險(xiǎn)些噴出來,“咳咳……這入宮非小事,再過幾日,便有人來征集宮女的候選人,到時(shí)候,你以穆府千金的名義去,既然你叫重陽,到時(shí),便填作穆重陽,做我義女如何?” “只要能帶重陽入宮玩兒,重陽都聽穆叔……不,穆爹爹的。”說到一半兒,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改口。 瞧著她這機(jī)靈樣,穆辭也放心。 “重陽,待會兒隨我出去一趟?!?/br> “好!”重陽乖巧地應(yīng)答著。 *** 轎子晃悠,重陽撩開轎簾兒,看轎子越走人越是多。穆辭的轎子在前邊兒,身邊又沒有人陪她說話,她無聊地四處張望著。 起起落落,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直到轎子落地一晃蕩,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重陽,到了?!?/br> “好!”重陽笑容不減,理理衣衫,自轎子中出來。 眼前,是一座大宅子,看著,應(yīng)該有些年歲。 隨行的小廝敲開了大門,開門的是一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他看著門前一大堆人,臉上有些不悅,“你們是什么人?” 穆辭恭敬地迎過去,“還請先生給二公子通報(bào)一聲,穆辭有事求見?!?/br> 老人點(diǎn)點(diǎn)頭,“你先在這兒等著?!?/br> “多謝先生?!?/br> 老人慢悠悠地合上門,往屋里走了去。 過了許久,才聽見大門慢悠悠地打開,老人看著穆辭說道,“公子說,讓你進(jìn)去,只是其他這些人,就在前院兒候著吧?!?/br> “好?!?/br> 跟著眾人一起進(jìn)了宅子,眼看著穆辭跟著那老人往后院兒走了去。重陽眼珠子絲毫沒歇著,把周圍一通打量。 進(jìn)了這宅子,才發(fā)現(xiàn),竟然比外面兒瞧著還要大幾分,靠近大門的前院兒有小湖,后院兒被隔著不知道,而這左右兩邊,竟然也是被墻圍隔著,她很好奇,在那墻圍之后,又是什么。 沿著左邊的墻圍一路走,走了好半響才發(fā)現(xiàn)一扇被花架擋住視線的小門。 如此隱秘的地方,她對這門內(nèi),更是好奇了幾分。 穿過小門,這墻后的世界與墻前是兩個(gè)完全不同的景致。哪怕依舊是這嚴(yán)寒天氣,白雪皚皚,可這里,卻是花開妖嬈。滿庭院的冬梅,頂著白雪,傲然地盛開著。而這梅花之中,一座小亭立在正中,正是觀景的最佳處。 她一步步地走了過去,突然一聲軟媚的聲音,酥得她打了個(gè)寒戰(zhàn)。 “二公子,你來了嗎?” 重陽循聲看去,少年雪白,精致的面容,瞧著年紀(jì)不大,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瘦瘦弱弱的身子,裹著厚厚的白狐裘,他的手里握著一支梅花,墊著腳尖去嗅,“這梅花開了幾度,可容依舊是沒法知曉它的模樣?!?/br> “你的眼睛看不見嗎?”重陽走了過去,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珠子絲毫不動(dòng)。 少年僵硬了臉頰,原本柔和的面容瞬間僵硬了,“你是誰?怎么闖進(jìn)了這里?” “你沒說你是誰,為何非要我告訴你我是誰?”重陽也跟著踮起腳尖,深深滴嗅了嗅這枝上的梅花,果然香郁。 “你走吧,這里你不該來的。若是二公子知曉了,會生氣的?!鄙倌晟焓滞屏送扑?,想讓她趕緊著離開。 “想我走也可以,那我問你一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