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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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定然雙倍賠罪?!?/br> 蘭沁一口應道,“好,蘭沁便告辭了?!?/br> “告辭。” 她翻身上馬,利落地揚鞭離去,馬蹄聲聲,融進夜色。 楚越霖看著她消失在街尾,驀地感受到懷中人抽搐,隱隱有嗚咽聲。他惶恐地看向懷里的重陽,“子卿,你怎么哭了?”他手足無措地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水。 重陽躲閃著他的手,悶悶地說道,“三哥,你認為那蘭沁如何?” “巾幗不讓須眉?!?/br> “模樣比我好,身形比我高,連本事也比我強,是不是,她比我更配你?!?/br> 楚越霖頓了頓,了然,驀地肅了面容,雙手一松,將她重重地丟在了地上。 “哎喲!”重陽慘呼,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三哥,你是不是煩我了?” 楚越霖走至階梯的高處,冷冷地看她,“子卿,到底是什么讓你變得這般懦弱!那個敢以性命為賭,設(shè)計害死兄弟,奪得皇位的楚子卿在哪里!” “這就是我!真正的我!是不是你已經(jīng)厭惡了!” 他嘆嘆氣,甚是無力,“我何時,說過厭惡你。” 重陽抽噎,無措茫然,“你走得越來越遠,站得越來越高,而我,越跌越深,我們之間的差別,越來越大?!币娏颂m沁,她才發(fā)現(xiàn),她能助他,卻沒了站在他身邊的勇氣。 “那你站起來!追過來!我不會在原地等你!你努力地追過來!你要知道,沒有你,我誰都不要!你忍心讓我一輩子孤獨終老?” “可是……” “世上花開再好又如何,不是你那朵,我誰都不采?!八_步一步步地往階梯上走,口中鼓勵,“站起來!子卿!走過來!” 重陽咬咬牙,憋著眼眶里的淚水不再落下,拿起地上的拐棍,一步步地往他身邊跳去,“三哥,我明白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走得越來越快,而重陽跳得也快,兩人之間的距離慢慢拉進。 一個猛撲,重陽甩開拐棍,拋了斗笠,撲進他的懷里,咬緊牙齒,“三哥!我追來了!” 楚越霖滿意地將她緊緊摟進懷里,唇角輕揚,“歡迎回來,子卿。” 夜色幽深,拉長兩人貼緊的身影。 這一夜,重陽摟著楚越霖的手臂沉沉地睡了去,楚越霖坐在榻前,憐惜地看著她憔悴的臉頰。 是不是又要到子卿納毒的日子了? *** 次日,大雨。楚越玄一身狼狽地回來,送他回來的,是春風得意的齊安。無論楚越霖怎么尋問, 楚越玄都不肯說出昨夜與他分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看他的神色,該是不同尋常。 平靜地到了六月初九,齊太子大婚。 ☆、疑惑 六月初九,萬人空巷。 浸泡在藥桶里,重陽撐著下巴連連嘆息。那天夜里的事歷歷在目,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那么敏感,應該說,蘭沁在她眼里,是最危險的存在。令如傾與她的容貌再相似,也不過是作為她的翻版,怎么也不可能代替她的存在。而蘭沁是以另一種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三哥的面前,她聰明,美麗,勇敢,幾乎所有的贊詞都是為她書寫。 大抵是這身體里毒藥的平衡又發(fā)生了改變,讓她的情緒都爆發(fā)了出來。如今想想,還真是讓人羞愧。只是,經(jīng)此一遭,她卻是更了解了自己在三哥心里的地位。三哥是雄鷹,她想站在他身邊,注定了不能只求一時安穩(wěn)怯懦地做一只山雀。 泡了幾個時辰,看天色還早,她拄著拐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做什么。 一瘸一拐地欲去小院兒的亭子里坐著歇息。剛坐下閉上眼睛休憩,恍惚中一道紅光在閉眼前閃過。她眨眨眼,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睛。 站在她身側(cè)的,竟然是蘭沁。 “從你的眼里,我看到了失望,是不是因為我不是你想越霖?”蘭沁笑著在她旁邊坐下,右腳肆意地挑在椅子上。 重陽不喜見她,只是沒了之前的悲懦,淡淡地問道,“今日齊太子大婚,你怎地不去?” “齊小子自幼與我不和,他見不到我怕是要樂上好幾日。而且,齊小子肚子里的腸子道道太多,我看不慣他好多年了。”蘭沁自顧自地說,看得出來她對齊安的意見挺大,同時,她受齊皇寵愛的程度果然不同尋常。 “反正你也是無事可做,不若我們一起出去游湖吧?!?/br> “我不……” 不待重陽說完,她徑直地扛著重陽就往外走。 重陽:…… *** 日光正好,少了喧囂,粼粼水波,漾荷浮舟。 重陽站在甲板上靠著柱子,無語地聽著身后蘭沁與歌女們的調(diào)笑。是不是她像男子一樣生活得太久,竟是染上了男子的惡習? “紫青姑娘,甲板上風大,切莫因為貪涼而傷了風寒。” 重陽不看她,“蘭將軍,你說的游湖便是如此?莫要忘了你也是女子,如此做,實乃不妥?!?/br> “不妥?”蘭沁驀地大笑起來,“除卻了這一身繁瑣,誰不是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誰又能比誰尊貴。你說這話,可要讓jiejiemeimei們不高興。jiejiemeimei,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 “還是蘭將軍理解我們姐妹們?!?/br> “……” 重陽皺眉,踉蹌著向船夫走去,“船夫!靠岸!” “哎喲!這姑娘脾氣還不小啊,我到想看看,她到底長著什么天仙模樣?!币桓枧ぶ珟撞阶吡诉^去,重陽手腳不便,雖是擋了幾下,還是被她給揭下了斗笠。 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目光之下,周圍一陣唏噓。 蘭沁拾起地上的斗笠,好好地給她戴上,不悅地呵斥那揭斗笠的歌女,“太過了!” 歌女歉意地躬身,“穎兒知錯了,望姑娘原諒。” 重陽暗暗咬牙,死死地抓住船夫的手臂,“船夫,靠岸!” 船夫怯懦地看向蘭沁,蘭沁輕輕地點了點頭。 船頭調(diào)轉(zhuǎn),慢慢地向岸邊移動。 上岸,重陽依舊能聽見身后的歌女們不平的嘀咕,“那么丑,不知道什么身份,居然讓蘭將軍讓著她。” “哼,丑八怪一個,蘭將軍不過是同情她吧?!?/br> …… 蘭沁尷尬地笑道,“別理她們?!?/br> 重陽一把甩開她伸過來的手,“難道,這不是你設(shè)計的嗎?” “紫青姑娘,這你還真是冤枉我了,我有什么理由要這么做?”蘭沁又欲去拉她。 重陽冷笑,“蘭將軍,莫不是非要我挑明?” 蘭沁沉默。 “以蘭將軍的身手,會連一個普通的歌女都比不過。又怎么會讓一個歌女接近我?” 重陽拍拍蘭沁的肩膀,“種何因結(jié)何果。她們這脾性怕是得罪了不少人。蘭將軍,為了你的jiejiemeimei們,提醒你一句,你還是趕緊找大夫給她們治治吧。不然死了,你該要少好些姐妹了?!?/br> 蘭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此話是何意?” “你自己斟酌?!?/br> 說完,重陽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迫得她松開手,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使節(jié)館的方向走去。 原地,蘭沁不放心地向花船招招手,在船夫劃船靠近的時候,她躍身踩著水面的荷葉,跳到了甲板之上。 歌女們見她去而復返,雀躍地向她擁了過來。 “蘭將軍!還以為你生我們的氣,不理我們了呢?!?/br> “蘭將軍,是不是剛才我表現(xiàn)得不好?”穎兒話沒說完,淚花已經(jīng)在閃爍。 …… 蘭沁此時面色嚴肅,徑直地走了進去,躺臥在椅子上,“這些天,你們可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這話怎講?我們姐妹們只求平安,向來是不會主動惹事的。” 那是因為什么? 蘭沁愁思,一把擒住近身的歌女的胳膊,她懂些淺薄的醫(yī)術(shù),往日行軍打仗中學的一點。 “并無不常?!?/br> 就在蘭沁松懈,估摸著可能是紫青故意說那話嚇唬她。 “對了,蘭將軍,有一事?!闭驹谔m沁左側(cè)的黃衣女子驀地開口。 “四天前,太子殿下把我們都給召集了去,說是為了接待一位貴客。后來聽太子殿下說,似乎是楚國的大皇子?!?/br> “這事,我知曉?!碧m沁扶額,那天正是她在晚宴中初見楚越霖的日子。晚宴結(jié)束,她與齊小子一道送他們,就在途中,齊小子把大殿下拉了去,說是去解解悶。 “后來,楚國的大皇子喝了不少酒,突然狂性大發(fā),打死了人?!?/br> “哦?”蘭沁眼睛頓時亮了幾分,“此事有哪些人知?” “知曉此事的人不多,除了當事人和太子殿下,還有我們姐妹們以及端茶送水的侍從?!?/br> 說到這里,站在蘭沁右側(cè)的粉衣女子繼續(xù)說道,“聽說,除了我們姐妹們,那些知曉此事的侍從都莫名地死了。虧得蘭將軍一直對我們的照顧,讓我們逃過此劫?!闭f著說著,溫順地給她垂著背。 “齊小子可有對你們說什么?” 黃衣女子搖頭,“沒說什么特別的,就是讓我們回來后不許把此事宣揚出去?!?/br> “不僅如此。”粉衣女子回里屋拿出一個首飾盒,打開,食指中指小心翼翼地捻起珠釵,“蘭將軍你瞧,太子殿下還送了好些珠寶給我們姐妹們?!?/br> 蘭沁伸手接過珠釵,珍珠有拇指大小,看著就是價值不菲,但心里依舊隱隱的不安。齊小子會做這樣的事? 她起身,“待會兒我會帶幾位大夫過來給你們看看?!?/br> 歌女們齊齊驚呼,不明白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