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悠閑修仙生活、鳳華權(quán)臣、穿成團寵小師妹,干翻修真界、男神暗戀日記、國公府二三日常、有鳳來儀(嬌花別哭)、為了泡那個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ABO]高嶺之花被裝乖E標記了、小池春漪(古言1v1)、錦繡竹韻
“明天就能到那片沉船海域了。”岑九拿著航海圖比對了好一會兒,問,“用那些儀器就能勘測到沉船位置?” “嗯,用聲納探測儀,連結(jié)上電腦,掃描海底地形,聲波如果碰到沉船或者別的西,反射回來的信息不一樣,能根據(jù)這個大體判斷海底是些什么地形,有些什么東西。”方敬對他解釋了一番現(xiàn)代勘測的手段以及聲納的功能,岑九滿臉驚訝。 “你們真的很聰明?!痹S久之后,岑九真心實意地贊嘆。 “不不不,這都是科學家的貢獻?!狈骄粗t遜地道,“現(xiàn)代的社會很方便,大家各司其職,做自己擅長的,聰明的人做研究,制作出很多方便人們生活的機器;漂亮的藝術(shù)家們唱歌跳舞娛樂大家,讓大家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但是大多數(shù)人都和我一樣,普普通通的不太聰明也不太漂亮,做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養(yǎng)活自己,這就是生活?!?/br> “你很聰明也很漂……英俊?!贬耪f。 方敬沖他眥牙一樂:“行啦,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自己還不知道。” “不,你懂的很多?!贬殴虉?zhí)地道,“就是很聰明很漂亮?!?/br> 在他眼里,大約沒有誰比方敬更好更聰明更漂亮了,哪兒哪兒都是最好的。 方敬嘿了一聲,扭過頭沖岑九笑了一下:“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哦,不,出潘安?!?/br> 拖船一直在海上航行了將近半個多月,將南海的那兩個可能出沉船的海域搜索了個底朝天,倒是有所發(fā)現(xiàn),不過只是兩艘現(xiàn)代的普通民用沉船,毫無打撈價值。 眼看著柴油只夠拖船航行十天,方敬決定在周圍再搜索一天,如果依然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就轉(zhuǎn)道寶島那邊,到時候船上的油估計也要消耗光了,這附近又沒有水上加油站,要是不提前???,他們就只能漂在海上了。 方敬正準備讓蕭澤啟航前往下一個勘測地點時,一時探測海底地形的聲納突然反饋了不一樣的信息,顯示海底有異樣,就在拖船前方兩百米距離的海底大約有一段長約三米的異樣突起,而且顯示水底有散落的金屬。 他連忙讓蕭澤停船,打算換上潛水服下去查探,不過因為之前有勘探到兩艘普通民用沉船的經(jīng)驗,方敬這次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因為這次船上多了個人,岑九也換上了潛水服,一定要跟著方敬潛水。 方敬拗不過他,只好同意了。 兩人跳下水后,朝著船的前方游了過去,潛水裝備只能持續(xù)供氧,對于海水的壓強作用卻沒有那么大,往下潛了十來米之后,方敬就召出了水泡泡,因為是在水下,召喚出來的水泡泡和大海融為一體,rou眼根本看不出什么差別。 方敬試著將岑九也籠罩在水泡泡里,岑九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偏過頭看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和方敬接著朝前方游了過去。 往前游了將近三百多米,也沒有發(fā)現(xiàn)沉船的蹤跡,周圍漂浮著海洋垃圾,偶爾有魚群游來游去,方敬有點失望,接著往前游了百來米,還是一無所獲,方敬正打算放棄回去的時候,眼角余光突然瞄到前方不遠處,似乎閃過一抹銀光。 水下能見度低,方敬也是因為有水泡泡的金手指,才能在水下正常視物,可是這是在好幾百米深的海底,怎么會有銀光呢? 那光亮飄飄忽忽的,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好像是活的,看著又不像是魚身上的鱗光。 岑九抬起胳膊輕輕碰了碰方敬,指了指前方,顯然他也看見了那道銀光。 方敬朝他點了點頭,兩個人順著銀光閃爍的地方游了過去,越往前那個銀色的光亮越大,忽左忽右的,左騰右挪,這真是太詭異了。 岑九突然攔住了方敬,警惕地停在原地。 方敬想問他怎么了,可是水下無法發(fā)聲,只能亂七八糟的手勢,也不知道岑九看明白了沒有。 岑九搖了搖頭,非常謹慎地把方敬擋在身后,兩人又朝前游了許久,那團光影越來越清晰,直到方敬終于看清那是什么時,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57章 船中船 幽暗的海底,一艘沉船殘骸安靜地沉眠著,遠遠看去,像一只遠古巨獸一般,盤踞地海底一動也不動。 而在沉船之上,卻有一人,一個頭戴雁翎盔,身穿赤金鎖連環(huán)甲,威風凜凜的武將在水下?lián)]動戰(zhàn)刀,身形宛若驚龍,氣如長虹,英姿非凡。那點銀光根本就不是什么魚身上的鱗光,而是武將手中刀鋒閃爍著的點點寒芒。 如果不是周圍偶爾有魚群游過,方敬甚至會以為自己到了某個演武場,又或者時光流轉(zhuǎn),身處在某個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場。 這這這這……這是個什么鬼? 幽暗的海底,怎么會有人拿著大刀呢?而且那身戰(zhàn)甲也不像是現(xiàn)代人的裝束,重要的是這里是海底是海底是海底!重要的話說三遍。 方敬自己能出現(xiàn)在幾百米深的海底,并且能視物是因為他有水泡泡的金手指,岑九即使被籠罩在水泡泡下能暢游無阻,卻依然只能借助照明燈看清眼前幾米的距離,那個人又是怎么在幾百米深的海底,行動無阻地揮舞著刀槍呢? 方敬頓時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能力之外了,越想越詭異。 然而,不一會兒,那飄忽的人影又不見了,方敬還以為剛才所見的只是因為在海里潛水時間太長以致于他神經(jīng)錯亂產(chǎn)生的錯覺。 岑九雖然沒有方敬逆天的金手指,但身為穿越而來的大齊暗衛(wèi),岑九本身強悍的武力值和敏銳的五感就是他最大的金手指,即使沒有看見前方有什么東西,但是他根據(jù)身邊方敬一瞬間散發(fā)出來的緊張氣息也能明白前方必然有什么很危險的存在。 怎么辦? 方敬反射性地扭頭看向岑九,然而透過全副武裝的潛水設(shè)備,他連岑九的臉都看不清楚,更加無法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給岑九,心有靈犀什么的方敬表示這個技能要求的條件實在太高了些,他和岑九暫時還無法點亮這么高大上的技能。 岑九抬起手臂碰了碰他,示意上前去看看。 看還是不看?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方敬考慮了一下,最后還是沉船的寶藏占了上風,咬了咬牙同意了。 都到了這里,沉船已經(jīng)近在眼前,總不能因為極有可能眼花產(chǎn)生的幻覺而放棄。在這一刻,方敬深深地理解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精髓。 岑九打了個手勢,示意方敬跟在他身后,率先朝前游了過去,長長的腳蹼鴨蹼一樣,一劃就游出好遠。 方敬擔心水下壓強太大,離得太遠水泡泡覆蓋不到岑九身上,即使心底毛骨悚然,還是毅然跟了上去。 往前游了幾分鐘后,沉船的影像越來越清晰,像一尊遠古巨獸一樣,安靜地沉眠在海底,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沉船的原貌已經(jīng)看不太清,只能隱約看個大體輪廓。 船體的下部保存完好,方敬繞著沉船游了一圈,估摸著這艘沉船長約三十米左右,寬七米,船板上有鐵釘和鐵板,整個船身滿是青苔。方敬試了試青苔的厚度,至少在水下已經(jīng)有些年月,周圍一片死寂,連一絲活物的氣息也沒有。 這不是方敬第一次見到沉船,也不是他打撈的第一艘沉船,前幾個月他才剛撈到一艘暹羅寶船,然而,這艘沉船卻讓他打從心底里冒出寒氣,就連沉船周圍的海水都比別處的要陰冷許多。 兩人游到甲板上,方敬也不知道是心里害怕還是穿著潛水服視野不習慣,腿不知道被什么勾住了,甲板這么多年被海水侵蝕,早已腐朽,這么一碰,立刻破了個大洞,方敬的一條腿立刻掉了下去,破了一個洞的甲板下,隱隱有灰白的光亮一飄一飄。 方敬立刻想起之前看到的武將,渾身寒毛直豎,嚇出一身冷汗。 他心里害怕,轉(zhuǎn)過頭四處觀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沉船居然左右搖晃起來,船艙底下隱隱似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這腳步聲,沉船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仿佛不堪重負似的。 這可是水下,怎么能聽到腳步聲呢? 方敬轉(zhuǎn)過頭,趴在那個洞口朝下望,正好撞進一雙灰白的毫無生氣的渾濁眼睛里。 方敬:“?!” 媽呀!居然有有有有……有人! 方敬嚇得往后一退,撞到岑九身上,心怦怦直跳,轉(zhuǎn)身就想放棄寶物直接逃跑。 想也知道在這海底下撞見的人不會是什么簡單的東西! 是的,東西! 即使只是匆匆一瞥,即使那是一雙有著人類特征的眼睛,可是方敬依然瞧出了那雙渾濁灰白的眼睛跟普通人之間的區(qū)別,呆滯毫無生氣。 方敬第一個念頭就是抓著岑九轉(zhuǎn)身跑,然而已經(jīng)晚了,四周的海水翻涌,一道沖天的水花掀起,沉船甲板像是不堪重擊船迅速腐朽風化,化為泡沫消散在海水中,一名頭戴雁翎盔身穿金鎖連環(huán)甲的武將挾著水花出現(xiàn)在兩人面。 方敬:“???!” 原來剛才不是錯覺,真的是有人。 那武將一出沉船,手中長刀夾著雷霆萬均之力朝著方敬劈頭砍下。 坑爹??!為毛海底沉船會出現(xiàn)這么一個怪東西,而且怪東西居然手持兇器一言不發(fā)就要砍人。 方敬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用力一推岑九,兩人順著水流的力量倒退散開,退到一半,方敬覺得不好,又迅速朝岑九游了過去。 這里可是幾百米的深海,如果沒有水泡泡籠罩,巨大的海水壓強就會立刻要了岑九的命。 背后刀光已至,方敬在水里都能感受得到刀刃破開海水的壓力。岑九摟住方敬,將他護在懷中,提氣腳尖在船桅上用力一點,猛地往后躍去。 桅桿在海水中浸泡上百年,早已腐朽不堪,在岑九足尖用力之下,頓時像甲板一樣“咻咻”化為海中泡沫,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刀鋒已至,岑九接著方敬,手腕一抬,護腕堪堪擋住刀鋒,然而武將天生神力,即使在水下,大刀夾著海水的力道拍在身上,方敬感覺到背上仿佛被千斤巨石壓迫一般,身體失去平衡,往沉船的方向飛去。 岑九大驚,抱著方敬在水中翻了個身,以自身充當背墊,摔進沉船之中。 沉船搖搖欲墜,攪動四周海水動蕩,串串細碎水泡升起。 方敬被晃得頭一陣陣發(fā)暈,手腳又使不上力氣,眩暈中手中被岑九塞了個什么東西,岑九將他藏于艙中一個箱子后邊,壓下他的腦袋,轉(zhuǎn)身返回到艙外,和武將纏斗在一起。 岑九—— 方敬大叫,然而水中卻無法發(fā)聲,只能眼睜睜看著海水將岑九淹沒。 他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岑九塞入他手中的是一把小匕首,之前岑九的那把匕首在打撈烏木的時候與青鯊搏斗卷了好大一個豁口,方敬還沒來得及找材料修補,岑九后來自己打磨了一把小匕首,刃長才七厘米,出海的時候防身用。 現(xiàn)在岑九把匕首給了他,自己赤手空拳迎上武將。 方敬知道岑九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在水下遇到什么危險留給他的,明明他自己才最需要武器。方敬眼睛有點濕潤,只不過面孔隱在潛水護鏡下,看不真切。 岑九為了他在拼命,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他集中精神,努力將水泡泡一分而二,勉強將自己和岑九各籠罩在一個水泡泡下。 那武將甚是兇悍,在水中和岑九交手居然絲毫不占下風,兩人在海水中迅速交手又分開,一時分不出高下。 這種場合方敬自知派不上用場,沖上去不但幫不了岑九,反而只會拖他的后腿。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武將有些古怪,至少并不像是正常的活人,幽靈?鬼魂?甚至是船精靈? 方敬從小在漁村長大,對于漁民口耳相傳下來的傳說也知道不少。漁民靠海吃飯,對于賴以為生的船舶自然十分愛惜,精心照料,年代一久,有的船只便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盡心守護船主人,乃至船主逝去,失去約束的船舶意識便成了游蕩世間的船精靈。 莫非這名武將居然是傳說中的船精靈? 方敬以前并不相信這些的,然而此時此刻怪異的場景,讓他不禁想起了這些鬼靈精怪的傳說。 若是這武將真的是這條沉船的船精靈凝而不散,必然是船主人有什么遺愿未了,又或者死去的船主被人驚擾,靈魂無法逝去,這才引得船精靈作祟。 方敬遙遙看了一眼和武將戰(zhàn)斗在一起的岑九,一時半刻雖然不會落敗,然而船精靈卻只是一縷意識,永不知疲倦,岑九卻是血rou之軀,時間久了,岑九必然落敗。 他得做些什么,不然他和岑九都要葬身海底。 好不容易有了水泡泡的金手指,家人健康,事業(yè)也有了目標,還找到了一個傾心以待的男朋友,方敬可不愿意這樣悲慘地死去,最后沉尸大海,成為海洋的陪葬品。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忍著胸中翻涌的氣血,四下觀察,發(fā)現(xiàn)自己應(yīng)該是在一間船艙里,靠近外艙的墻上掛著一只生滿鐵銹的錨鉤,靠里的那面墻下散落幾只長滿綠毛的石塊,墻角歪著一具骷髏,骷髏右手緊緊握在一起,指尖似乎有什么東西。 方敬游了過去,掰開骷髏五指,指縫間滾出一枚小巧圓潤的羊脂護體玉蟬,哪怕在海水中浸泡這么多年,依然光潔如玉。 古人死后,有口中含玉下葬的習慣,君王含珠,貴族含玉,能用質(zhì)地如此良好的護體玉蟬當陪葬品,至少說明主人生時頗有身份。 然而,這只羊脂口唅玉蟬卻是在這具骷髏手中發(fā)現(xiàn),明顯這具骷髏不是這只玉蟬的主人。 方敬想不出這其中的原由,把玉蟬放進口袋里,繼續(xù)探索沉船。 這艘沉船似乎并不是貨船,上面一層船艙里的東西很少,空空蕩蕩的,只有一間像是廚房的艙里,發(fā)現(xiàn)幾個散落的杯碗盤罐,也許只是一艘普通的漁船。 方敬繼續(xù)朝下一層船艙游去,發(fā)現(xiàn)樓梯口被一塊鐵板堵住了。他試著將這塊板鐵移開,鐵板紋絲不動,鐵板最上面有一個鎖孔,似乎是被人從里面鎖了起來。 與其說是鎖,倒不如更像是堵住,好像是為了防止什么東西跑進里面去一樣。 方敬拿匕首去撬鐵板四周的船板,船板是木制的,像之前的甲板和桅桿一樣,腐朽得厲害。輕輕一碰就化為水沫,露出狹窄的樓梯。 方敬將鐵板往一邊推了推,往下游去,頓時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