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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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們要走了?去哪里?”王衡呆滯,猶豫片刻又問:“那個江城怎么辦?” 把一小塊兒的木頭按回去,將食盒里的紅酥糕一個個重新擺放到隔板上,安裝回食盒,蓋上蓋子。 “江城和我們一起。” “一起?”王衡幾乎要尖叫。 “一起。”拍拍完好如初的食盒,她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他是我弟弟嘛?!?/br> —— 即將深冬,夜晚的風更加凜冽。 馬蹄踏踏,行走在安靜的昏黑的街道上,車夫無聲無息趕架,車上的人都披著厚實寬大的斗篷,看不出樣貌。 “先生,趙國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要離開?我們要到哪里去?” 江城眼見城門越來越近,忍不住開口。 “趙國終究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這是要到韓國去。” “韓國!” 他驚愕:“怎么是韓國!” 斗篷中的年輕人挑起眼皮子,漫不經(jīng)心:“怎么,不應該是韓國?” 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江城連忙掩飾:“不不不,當然可以,我只是因為一時聽到這個消息驚訝罷了?!?/br> 高深笑了笑,張培青不再追問。 江城松了一口氣。 此時,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先生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按照王衡的性格一定會比他還著急地詢問,然而今天…… 他偷偷看向一聲不吭的王衡,又悄悄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先生。 不對勁…… 江城心中驚恐起來。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變動。忐忑不安地壓抑住狂跳的心臟,他緊張的手心額頭全是汗水。連帶著前方未知的黑夜路,也扭曲的猶如一張猙獰的嘴,正等待他們緩緩駛進。 觀音廟。 周邊幾根雜草稀稀拉拉橫生,幾分寂寥森冷。 馬車停在門口。 觀音廟門口蜷縮著著一個破爛乞丐,見有人來,連忙起身滾過去,“幾位大爺行行好,給點賞錢吧?!?/br> 王衡皺眉剛要呵斥,便聽見先生不咸不淡的嗓音。 “賞錢沒有,只有幾個人要走,給不給過?” “大爺們要走奴自然不敢攔。”乞丐點頭哈腰。 張培青道:“你的人呢?” “在暗處。” 她指著江城:“這是我弟弟,你們要好好保護。” 幾人聽得云里霧里。 見她一指頭對準自己,江城尚在迷茫未反應過來,乞丐已經(jīng)飛快躥到他身邊,袖中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刃口對準他的咽喉,快的像一道箭。 “你、你做什么?” 被迫揚起脖頸,江城面色慘白。 乞丐不理會他,對張培青回答:“一定好好照顧。”在他出手的同時黑暗中又躥出幾道影子過來,防備地包圍江城。另有幾人默默地站在張培青身邊,角度剛好將她保護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快的讓所有人難以應對。 當王衡回過神,一切已成定局。 “先生?”他也很驚訝,雖然他討厭江城,可是眼前也沒想要殺了這個人。 “先生,您為什么這么做?我做錯什么嗎?” 震驚的江城忍不住小聲哽咽,像是受驚小鹿叫人心軟。 這一回張培青沒有和往常一樣順著他。銀色月亮下,黑臉斗篷人面龐冰冷,和平日里的和和氣氣完全不同,寡淡的唇?jīng)霰埲獭?/br> “你沒有做錯。” 明明是同一張臉,此時看起來冷淡的令人害怕:“你只是奉命行事,錯不在你。” “先生,你說什么?”江城茫然透著驚恐,“先生,我只是崇敬您的才華,沒有受到誰的指示!”他激動地掙扎起來,很快被按住,脖子上劃開一道長長的血痕。 王衡不忍地撇開頭。 原來江城居然是jian細嗎? 韓平晏冷冷看著江城,猶如在看一只將死的鳥。 “不用解釋,你的破綻太多,怎么解釋也圓不了?!?/br> 張培青說完江城掙扎的動作愣住了,猛地抬頭,“破綻?” “怎么,還要我一條條說給你聽?” 江城面色變了幾變,鐵青的難看,最后譏笑起來:“都說張黑子才智過人,果然名不虛傳。”依舊是那張白嫩嫩的臉,此時卻不復昔日靦腆,帶著幾分狠戾和陰毒。 “張培青,你騙我!你根本不是要到韓國去!” 聳聳肩,先生滿不在乎:“怪我嘍。” “張培青!”江城狠命掙扎,按住的乞丐二話不說直接扭斷他的手骨,劇烈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他咬牙面龐疼的扭曲,卻死死忍住一聲不吭。 “我不明白?!苯且а蓝糁坡晭У念澏叮骸澳慵热恢牢沂羌氉?,為什么還要認我當?shù)艿埽繛槭裁催€要留我在身邊?” 他只是一個卑賤的細作,是主人的一枚棋子。他從記事開始就學習一切殺戮和偽裝,他的世界里只有黑暗,然而第一個給予光明的人,卻是欺騙的對象。 十三年的光陰里,只有張培青一個人真正對他好。 可到最后,這個人也是假的。 “為什么要留下我?”他緊緊盯著那個人,眼中帶著微弱的希冀。 張培青沒有回答,只面無表情說了兩個字。 “帶走?!?/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稍后奉上~么么 ☆、第32章 誘餌 為什么要留下江城? 原因很簡單,第一,江城是百里仲華派來的人,留下他可以放松百里仲華的警戒心,順便還能利用一下;第二,她無意中發(fā)現(xiàn)江城的背影看上去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才是關(guān)鍵。 她本為女子,身形瘦弱個頭也不比男子,十三歲的江城身形稍寬,修飾一番正好和她差不多。用他當誘餌再合適不過。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跟他解釋的,不過一枚棋子,知道的多少又有什么用。 當初遭遇刺殺的時候她就起了警惕,果然如她所料,所謂的婦人刺殺不過是棋局中的前奏,真正的后手是看似無辜受害人的江城。 不得不說百里仲華不愧心機深沉,利用她對孩子的柔軟心和同情,使得她自己心甘情愿把棋子帶在身邊。 江城利用自己的容貌,利用自己年弱的優(yōu)勢,一點點減輕她的防備,明里暗里不動聲色探聽消息。 它才是百里仲華安插在身邊,試探她態(tài)度的后牌。 張培青有理由相信,一旦被他知道自己要到楚國去,江城會毫不猶豫執(zhí)行最后的命令,殺。 正因為如此她才故意說要去韓國,目的就是穩(wěn)住江城。既然百里仲華敢派他一個人過來,江城的功夫肯定不弱,張培青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先生,你怎么,發(fā)現(xiàn)他?” 幾人上了馬車,保護的人依舊隱藏在暗處,只有一個車夫趕車。 問話的是韓平晏。 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執(zhí)著的想明白。 張培青聽后,不吝賜教把細節(jié)都講出來。韓平晏是個聰明人,好好學必成大器。 “還記得當初刺殺我的婦女嗎?消息上說她承認自己是魏國人,殺我是因為恨我把魏國的兩座城給了趙國。這本應該很正常,可是她什么時候刺殺不好,偏偏在我于楚國動手?難道她不知道楚太子戒備森嚴,貼身保護我的高手如云,不易成功? 只能說明,她所謂的刺殺,并不是真的想要我死。她的目的,只是鋪路。” 黑夜中馬車行駛到城門口,車夫不知道從衣裳里掏出了什么東西,守門士兵們一看,立即恭敬地行禮,并且傳報直接開城門。 厚重的銅花城門緩緩打開,低調(diào)的馬車悄無聲息踏出邯鄲城界限,沿著路途越走越遠。 張培青推開實木的小窗戶,扭頭最后看一眼這繁華龐大的都城。 它佇立在昏黑中,如同濃墨重彩渲染的瑰麗暈畫,無與倫比的魅力悄然散發(fā),呼喚著遠去的行人。 天空中皓月明朗,地上寒草凄凄。 她嘆息一聲,合上窗戶,頓了頓,繼續(xù)解釋未完的話題。 “七國之中,和我相處最多的就是百里仲華和楚荊,我已經(jīng)答應楚荊到楚國去,那么對我下手的最有可能是百里仲華?!?/br> “其他國家的人呢?難道他們就沒有可能?” 王衡急忙問道。 “非也?!睋u搖頭:“其他國家也有可能,只不過沒有百里仲華的嫌疑大。” “百里仲華也是謀士,他最懂我的心思。我去楚國一方面為了趙國的事情,另一種是為了探查楚國的環(huán)境是否適合我。 楚國國富兵強,還有一個賢明的掌控者,我和百里仲華都明白,楚國比韓國好的很,二選一再簡單不過。只不過我并沒有明確說明,他不好妄自猜測,所以很可能讓人試探我的態(tài)度。 而于其他國家,他們就算要直接下殺手,也會在此之前派人探查。 不論是百里仲華還是其他國家,要探查就要朝我身邊安插人手,因此看似受傷出現(xiàn)的江城,就成了我最重點的懷疑對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