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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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邊躺著那具尚且溫?zé)岬氖w。 “你——” 刺客呼吸有些不順暢,脊背上仿佛有冰冷的觸手一點點攀爬。 這樣的高手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應(yīng)對了的。世間功夫如此出神入化的人,要么隱退要不就是被高高供奉起來,然而這個人、這人她—— 主人失算了!或者說張培青的演技太高超,全天下的人都被她欺騙了! 腦中轟隆隆的爆炸只發(fā)生在瞬息之間,危險的場景容不得他們多想。 不能死。 絕對不能死! 他們必須把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帶回去,事關(guān)重大決不能就葬送在這里。 兩個刺客下意識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訊息。幾乎在瞬間他們就完成了分工,我留下,你走。 “想走?走得了嗎?” 女子清麗的嗓音咯咯笑起來,刺客們再次被雷的四分五裂。 他們聽見了什么?張培青她—— 恰在此時,破碎的窗戶外一股子冷風(fēng)猛地襲來,刺客只看見眼前的人隨著冷風(fēng)忽然動了起來,她身上那件寬大的白衣在寒冬中猶如鬼魅,飄忽不定,同樣的劍被她使在手中好似化作千萬柄,一時間周身鋪天蓋地都是劍影,居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平常人用劍都有劍氣,都有威壓,可她的劍不同。 那是一種無聲無息的震懾,像是酥酥麻麻的小雨,細(xì)膩濕潤,卻能在悄無聲息中把整個人都覆滅。 如同蜉蝣掙扎在蒼茫大海上的絕望,不是我太弱,而是你太強。 沒有劍氣,卻更勝一籌,完全壓倒性的屠殺,不存在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刺客們剛對視完,那道聲音尚且在耳邊縈繞,睜大的瞳孔中便倒映出無數(shù)柄刺目的白光,從四面八方穿透他們整個人。 冷風(fēng)消散。 劍影歸于平靜。 瘦弱的年輕人對著燭光觀賞手中的劍,纖長、輕薄、鋒利,劍刃還有一線血紅,宛如雪地里的紅梅凌然綻放。 身側(cè)兩個綿軟的身體重重倒下,喉嚨上一抹嫣紅。 張培青…… 張培青她居然…… 主上! 奴不甘心! —— 世人都道她用計如神,詭詐陰險,可沒想到她在這一方面也隱藏的如此深沉。世人都道她為人朗朗昭昭,平和儒雅,可沒想到,她是一介女子。 這就是你們想要帶走的消息吧? 愚蠢。 既然被你們知道了,自然死人更能保險。 年輕人扔下手中的劍,叮當(dāng)一聲脆響。 她走到早就備好的浴桶中,把臉上僅有的一滴鮮血洗掉,又認(rèn)認(rèn)真真將手指頭一根根一遍遍洗干凈。 還是這雙手,舞文弄墨,修長好看,關(guān)鍵是潔白無瑕。 滿意笑了笑,她重新走回床上蓋上被子躺下,一如下床時的悄然無聲。 —— 次日,天大亮。 焦急了一晚上迫不及待的王衡和韓平晏破門沖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原本整齊的屋子里,窗戶全部破碎,柜子衣架上到處都是深深劍痕,滿地的尸體橫七豎八堪比煉獄。油燈早就被吹滅,花瓶的碎片凄冷。 “先生?” 王衡傻呆呆地呼喊。 韓平晏沉默站在一邊,冷峻的臉更加沒有人氣。 “先生?”王衡高大的身軀顫抖起來,沉重的呼吸壓的整個人直不起腰,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下。 他一直都說保護(hù)她,可他從沒有完成過自己的諾言。他家先生為人寬厚,他家先生慷慨仁善,他家先生曾經(jīng)救了一個城池整整五萬人——為什么要殺她?你們是眼瞎了還是心被狗啃了?先生那么好,從來不嫌棄他笨,先生那么好…… 你們?yōu)槭裁匆獨⑺?/br> “先生?!蓖鹾饩o緊攥起拳頭,眼里滿是恨意。 他不應(yīng)該那么聽話,他的命本就是先生救下的,就算死也要和先生死在一起才對! 王衡跪下,瓷片深深刺穿他的雙腿,眼里滿是濃重的哀傷。 “先生,承蒙您不棄,是王衡保護(hù)不周,等王衡替您報仇回來,甘愿以死謝罪?!鳖~頭砰地撞在地板上,聽的人牙酸。 “……” 卷在被窩里縮成蟲子的張培青實在忍不下去了。 有沒有搞錯大哥,大清早的用這種方式叫人起床真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蘇的酸爽~~~ ☆、第39章 先知 “先生,你沒死?” 張培青有種想抽他的沖動,能不能說人話! 翻個白眼:“你希望我死?” 傻大個急忙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他露出個傻氣的笑容,憨憨的:“您沒事就好,我以為、以為……先生沒事就好?!闭f到最后他鼻頭酸澀起來,話語越來越低卑賤到塵埃里。 看著他俊朗的側(cè)臉,她有一瞬間的心動。 傻小子,張培青哪有那么容易輕易死掉?收斂了目光中的溫和,心中嘆息,全世界怕是只有王衡一個人全心全意的信任她。 這種感覺,真好。 說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比上級對下屬親密,比朋友之間信任。傻大個對她而言更像是一只手,一只她自己的、能隨時感知到的手。永遠(yuǎn)不會背叛,永遠(yuǎn)不會離棄。 張培青很清楚自己的心思。 盡管他俊美剛毅,脾氣好的不得了,對她也關(guān)懷倍切,可她知道自己沒有一丁點非分的思想。有時候她將他當(dāng)成一個孩子,有時候他又是她的保護(hù)神。 不管如何,阿衡,只要你不離,我便不棄。 想起來床底下還有一個凍了一晚上的家伙,張培青連忙對兩人道:“把床底下的人拉出來。” 床板很低,下面的人只能被迫平躺,與冰涼的地板接觸。里頭的人手腳腕都被卸掉了,只能身體蠕動,昨天晚上打斗太恐怖,嚇得季久申動一下都不敢,寒冷之中硬生生憋出一頭汗。 兩人把他死狗一樣拽出來的時候,他正發(fā)睡的迷迷糊糊。 “這樣都能睡著?!?/br> 王衡睜大眼睛,佩服的不得了。 韓平晏搖搖頭,“昏迷?!?/br> 張培青摸了摸他guntang的額頭,又扒開眼皮子看了看,瞳孔沒有聚焦和光,看來真是發(fā)燒暈過去了。 “把他抬到床上去?!?/br> 王衡點點頭,兩只結(jié)實的胳膊直接將人一個公主抱打橫,放到了床的邊緣,還特意注意不讓他碰到先生的被子。 “平晏,你去買點藥,讓藥店直接煮好了帶回來。阿衡,你把他的骨頭都接上,再去打一盆涼水?!?/br> 兩人點頭,各司其職。 擰了布巾的水放在他額頭上,張培青聽見一便的王衡憂愁道。 “先生,保護(hù)您的人都死了,咱們還怎么去楚國?” 先生漫不經(jīng)心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著去?!?/br> “先生!”王衡不依,“您想想辦法啊。” “辦法已經(jīng)想了。” 沉郁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是什么是什么?” 坐在床沿上的年輕人微笑看著他,嘴唇開合。 “你猜?” “……” 你能正經(jīng)點嗎! 張培青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我的辦法就在他身上,如果他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br> “他?”王衡一臉狐疑:“他一個笨得要死的劍客,連我都打不過,他能干什么?” “你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唇角含笑:“這里是大齊,劍客的天下!”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張培青指著掛在青年腰間那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劍,“天底下只有兩種人會佩戴劍,一是劍客,二是貴族,他就是第三種,貴族中的劍客?!?/br> 王衡不可思議:“貴族中的劍客?您怎么能這么肯定?” 學(xué)劍是個吃苦活,就是普通人也很少能有堅持的。貴族生來高高在上,嬌貴的很,怎么可能會當(dāng)一名苦行僧似的劍客?再說了,劍客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平民的卑賤活兒,尊貴的貴族怎么屑于干這個呢? 張培青不回答反問,“你覺得他像一個劍客嗎?” 想到他傻了吧唧挑釁,以及最后被揍成豬頭的畫面,王衡果斷搖頭,“不像!” “那你覺得他應(yīng)該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