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團寵小師妹,干翻修真界、男神暗戀日記、國公府二三日常、有鳳來儀(嬌花別哭)、為了泡那個男人我什么都干得出來、[ABO]高嶺之花被裝乖E標記了、小池春漪(古言1v1)、錦繡竹韻、無法隱瞞、兩攻相遇誰胖誰受
“先生,您睡著啦?” 忽然一道粗狂的嗓門炸響,她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眨了眨,放下手望過去,那方王衡滿臉疑惑。 視線不動聲色在他手中的劍上繞了一圈,她笑了笑,“是有些困,你們今天結(jié)束了?” 點頭,他咧開燦爛的白牙:“先生,師父好厲害!”說罷不好意思撓撓腦袋,“只不過我太笨。” “你初學(xué)劍,不用在意那么多,先把基礎(chǔ)打好才是。” 正細心擦拭劍面的易文種聽見這話,手中頓了頓,扭頭:“你懂劍?” 滿頭大汗的季久申和王衡都直勾勾看著她。 張培青搖搖頭:“我聽說過?!?/br> 易文種不再理會她,繼續(xù)擦劍,話語卻是對王衡說的,“她說的沒錯,你初學(xué)劍術(shù),重要的是基礎(chǔ)功。今天我已經(jīng)把最基本的劍招教給你了,你回去自己每天每個招式揮舞一百遍,兩個月后再來見我?!?/br> 易大師如同來時一樣,揮揮衣袖瀟灑地走了,剩下三人慢吞吞步行回去。他們至少還要走半個小時才能到達王宮門口。 季久申把劍掛會腰間,忽然問了一句,“先生,阿誠是誰?” 張培青眸光閃了閃,無辜地回視:“阿誠是誰?” “呃,這是我從你口中聽見的,你不知道?” 她很詫異:“我口中?你確定?” 這下季久申真不確定了,狐疑看看她,喃喃自語:“聽錯了?” —— 韓平晏覺得先生有些不對勁。 從樹林中回來,她就一直很不對勁。盡管看上去她還和往常一樣笑語翩翩,可他總覺得很別扭,就好像,有一張微笑的面具戴在她臉上,強行扭曲另外一張臉。 他什么都沒有問。 韓平晏知道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張培青這個人,一旦她要隱瞞些什么,別人就算掘地三尺都休想挖出一丁點辛密。 這是她的聰靈,卻也是她的悲哀。甚至連唯一有所察覺的他都不敢確定,自己隱約感覺到的是真是假。 她把自己隱藏的太深,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 “先生?!?/br> 修長的手捏著一枝梅花,粉紅的花瓣一片片盛開,映襯的其下枝干越發(fā)凌厲。 張培青坐在案桌前研究七國地形圖,這是她自己手繪的那一張,這段時間她來來回回總共朝楚荊宮殿跑了七八回,每次記住一點,大致把地圖畫了下來。 聽見呼喚,她抬頭,正對上那枝梅花。 張培青愣了愣:“送我的?” 沒想到韓平晏這小子也會送人花。 “你的?!?/br> 他點點頭,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著她,隱約帶著小小的期盼。他期盼她能心情好過來。 韓平晏不懂得如何表達感情,從來沒有人教過他。他也不懂怎么安慰人,因為他每一次受傷的時候,沒有人安慰他。 他覺得窗外的花很漂亮,他看了很開心,于是他把這只讓自己開心的花送給她。 平生所愿,唯君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修修改改修修改改修修改改……】 九里小葫蘆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51204 23:10:46(づ ̄3 ̄)づ╭?~ ☆、第47章 耍賴(小修) 張培青坐在案桌旁邊翻看竹簡,案桌上除了酒水之外,還放置了一個金雕的花瓶,華麗的色調(diào)和古樸的桌子格格不入,很明顯是新找來的。 花瓶里插著一枝梅花,幾瓣顫顫巍巍的花朵粉嫩嫩,嬌艷的很。 她時不時抬頭看上一眼,心情便會好上很多。 有時候人真的很神奇,當你不開心的時候,只要靜靜的一直看著某樣?xùn)|西,就會忘卻那些悲傷的事情,專注到這件事物上。 看了一會兒,她繼續(xù)低頭,提起毛筆在竹簡上慢慢寫下一行字。 十年峰會還有三個月,她不著急,眼下更加需要關(guān)注的是楚國的國情。一個國家想要蒸蒸日上,內(nèi)修外治少不了,她作為一個臣子,即便打著混吃等死的心思,也不免要多想想后路。 首先她要知道的是,楚國的利點和弊端。 楚**事力量十分強大,每一年光用在軍事耗費上的財政就花費國家收入的五分之三,如此看重軍事實力,想不強大都難。 在戰(zhàn)亂年代,這一點沒有錯,但也僅僅能保持楚國不落后,要想更進一步卻有很大難度。偌大的國家光靠著軍事是絕對不行的。 她知道這個年代正是百家爭鳴,各種各樣的思想潮流涌現(xiàn)之時,各家爭辯論賽在各國中也時有發(fā)生。 像最流行的九大家,儒、道、法、墨、陰陽、農(nóng)、縱橫等,每一家的思想都各不相同。他們就像是包子和餃子,誰都不服誰。 正因為如此,很多國家治理也只大力重點使用某一種法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的世界中,那個一統(tǒng)天下的大秦帝國,把嚴厲的法家制度奉為上策,輕視了其他學(xué)說,所以才會出現(xiàn)苛政暴虐。 楚國雖說沒有秦帝國那么夸張,但是楚國在修生養(yǎng)息方面的確做的不足。 嚴重的軍費支度需要從百姓那里拿來更多的錢,可是天下戰(zhàn)亂,百姓們得不到放松,根本拿不出錢,而為了保證楚國不受侵犯,必須加強軍事的提升。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連環(huán)的矛盾。 嘆一口氣,她把自己的法子盡心地一點點寫下來。 更換一個國家的制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工程,一點都急不得,可能要花費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況且在這一場改革中,一定會遇到許許多多阻攔的問題。 千百年下來,無論是商鞅變法還是王安石變法,無一例外都遭到了巨大的阻攔,最終他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為了推行新的制度,他們觸犯了許多階層的利益。她可以想象,一旦自己所寫的東西開始推行,最先受到威脅的,就是地主官僚集團。 封建的政治便是由他們構(gòu)建而成,政治、經(jīng)濟、軍事,這些人的觸手無所不及,要改革他們,無異于自斷手臂。 可以想象,那將會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甚至一個不好,還有可能導(dǎo)致楚國元氣大傷。 平攤的竹簡面上微澀,蘸了墨水的毛筆慢慢地,一筆一劃用心勾勒出每一個字,古樸而沉穩(wěn)的隸書漸漸構(gòu)成一篇篇文章,從她的思維中脫生,大白于天下。 吹干墨跡,她將竹簡合起來,仔細地用絲帶系好,放置在旁邊的箱子中,里面已經(jīng)存放了整整十一卷。 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這種超意識的政策思維才是無價之寶。只不過,她目前并不想把這些交給楚荊。 還是先放著吧。 伸伸懶腰站起身,她活動了活動難受的身體,胳膊腿發(fā)出一串噼里啪啦的響。窗戶外不遠處,王衡和季久申兩人正在練劍,季久申底子好,比王衡學(xué)的要多。 她家神出鬼沒的冷面小郎君,送了花后,又不知道隱藏到哪里去了。 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她很喜歡。 練劍的兩人看到她走出來,紛紛歡喜地打招呼。 “你們繼續(xù),我就是看會兒?!睆埮嗲噙B忙阻攔他們過來。 王衡乖巧地繼續(xù)練,季久申提著劍笑呵呵朝她走來:“我練習半晌了,是時候休息休息?!?/br> 張培青根本不相信他,雙手負后。 “說罷,你想和我說什么?!?/br>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和你說話?”他瞪眼詫異。 指了指他的臉,張培青道:“你的眼睛已經(jīng)告訴我,你有一大堆話要跟我說?!?/br> “不愧是聰明絕頂?shù)膹埡谧??!彼澷p不已。 再次聽見這個久違了的綽號,她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當初哪個無良人士給取的,哪知道竟然得到了天下人的認可。在外面,提起張培青估計知道的人不多,說張黑子,沒有人不認識。 坐到石頭上,季久申猶豫一番,“你知道的,我起初跟著你就是為了打聽那位高手的下落,咱們兩個同行這么長時間也算是熟人,你能不能跟我說個實話,你當初的到底有沒有看到她的樣貌?” 張培青早就猜到他遲早會問這件事情,并沒有意外。 鄭重地搖頭,口氣十分真誠:“跟你說實話吧,當時我的護衛(wèi)都被刺客殺害,最后還剩下兩個護衛(wèi),他們提著劍刺過來的時候,我就被嚇暈過去了。至于你說的什么美人什么高手,我完全不知道?!?/br> 季久申盯著她的雙眼看了很久很久,終于肯定那雙誠懇無比的眼中沒有任何欺瞞,他眼中的光一寸寸熄滅,呼出一口氣,復(fù)雜的說不出來。 “我知道了?!?/br> 難道就這樣再也找不到?耳邊空靈的嗓音再次響起,仿佛還像昨天,他捏了捏拳頭。不管多難,他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對了,你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 張培青忽然問了一句。憑季久申的家世和地位,完全不缺一個劍術(shù)師父,哪怕六段劍師太難找,相信對他來說也不是多難的一件事,比如當初的公孫普,那可是孤竹大師的弟子。 季久申想了想,笑了:“大概是因為,我對她一見鐘情。” 滿頭黑線,她無語:“你當時在床底下還不能動彈,怎么‘見’?” “我聽的行不行!”季久申惱羞成怒。 “呃,好吧,不過你要是一直找不到呢?再說了我也不認識她,你跟著我豈不是浪費時間?” 季久申噌地站起來,氣勢洶洶,“張培青,你也太過河拆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利用我避災(zāi),現(xiàn)在用完了就要趕人,你有沒有良心!” “不要說得你好像受氣包小媳婦似的,誰叫你當初自己眼巴巴湊上來?”她聳聳肩,表示無辜。 季久申真想把劍戳到她臉上!忘恩負義!卸磨殺驢!這種情況是個人好歹都會有一點愧疚心吧?沒有人性的禽獸! 語言交流不通,他干脆耍無賴:“不走!休想!我還要一起去參加十年峰會,去齊國見識見識,說不定我的美人高手就在那里,在此之前你別想趕我走。” 說完挺胸闊步帥氣地離開,只留下無語的張培青。 目光掃過王衡,掃過韓平晏的屋子,再掃過前方的季久申……所以說,她身邊到底是怎么隨著時間,多出一個又一個人的? 摸摸下巴,張先生很擔憂自己的未來。 —— 張培青又跑到楚荊的宮殿串門去了。 七國地形圖還有一個尾巴,她再來轉(zhuǎn)悠一圈就能畫下來。 “張少尹,您來了?!?/br> 內(nèi)侍熟稔地和她打招呼。作為太子的貼身內(nèi)侍,太子的冷臉嚇人功力多強大,他最清楚不過。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哪個人像她這樣敢把稷下宮當成自己家,沒事兒就來轉(zhuǎn)悠兩圈。 新上任的少尹,不是膽大,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