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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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可總算是趕上了。”外頭響起一道聲音,這聲音落地了才見到有一人領著丫鬟進來。 沈棲思緒被打斷,抬起頭看見來人正是府里頭的大少奶奶蔣顏。蔣顏嫁進府已經有大半年的功夫,可辦事麻利,為人也爽快,雖然是二房媳婦,可沈氏也不排斥她。 蔣顏臉上帶著歉然的笑容,對著沈氏見過禮才道:“我那邊剛換了一個婆子,手生得很,東西都擱哪也都不熟悉,險些晚了時辰?!?/br> 沈氏和煦的笑了道:“什么耽擱不耽擱的,既然說了一道去,自然要等你的,更何況還有她們兩個在這說話。” 蔣顏也往下手位的圈椅上坐了下來,目光在裴嬈和沈棲身上轉了一眼,笑吟吟的回道:“您才能將兩位meimei教得這樣通透,前兒我回娘家去的時候還說了,也不知道哪家能有這樣大的福分,能娶到咱們府里的幾位姑娘?!?/br> 這才稍稍起了話頭,沈氏就聽出了這里面的意思。*湯被人喂一點不緊要,可卻不能真因此稀里糊涂了。沈氏只有裴嬈這么一個女兒,又是自小都是在她身邊養(yǎng)著,心肝寶貝一樣恨不得樣樣都替她安排最好的,更何況是成親這樣的大事。沈氏早主意要給裴嬈仔細挑一個,所以這會并不應蔣顏的這話,笑了一記輕描淡寫揭過去了。 蔣顏也是再通透不過的人,看著回應救知道了沈氏是個什么態(tài)度,當即也不再多提?!皶r辰也不早了,咱們現在過去還能在寺廟里頭吃個素膳,我聽說南邊來了個掛單和尚最近在落霞寺每日煮香客的膳食,手藝比那些酒樓的大廚子還好?!?/br> 沈氏笑著說道:“我說你怎么想起要跟去上香的,原來也是嘴饞的。要說這寺廟里頭的素食能又多好,叫我看多半是傳的?!?/br> 蔣顏也不否認,只叫沈氏說著寒暄話,起身時看著沈棲跟在后頭落單,也就跟著過去挽住了她的手臂,含笑柔聲道:“棲meimei怎么也不說話?!?/br> 沈棲跟著這蔣顏不算熟,可關系也不算惡,這會被她這樣親昵的對待卻也有些不自在。 裴嬈跟沈氏走在前頭,聽見了便回過頭來大咧咧嚷嚷了一句,“她那是拖著去的寺廟,哪會心里舒服,還不是擺著一張臉?!?/br> 沈氏聽她這話真是越發(fā)沒大家閨秀的樣子,瞪了她一眼,轉念心中起了疑心,問道:“你往日也素不愛去那些的地方,怎么今個書院難得休息一回卻愿意去了?” 裴嬈眼咕嚕轉了一圈,才遲緩的開口:“……我也是想多陪陪娘,何況咱們不少同學都說那落霞寺的齋飯好吃。”說話的時候,裴嬈臉上浮現出了兩抹可疑的緋紅。 沈氏卻沒細想這里頭的緣故,看著自己女兒這別扭模樣只覺得無限的嬌羞可愛,心中默默想著選女婿的事自己一定要仔細把關。 蔣顏雖然跟在后頭,可也看了裴嬈半個側臉,見她說話時候神情閃爍。她自己又是剛從姑娘成了媳婦,哪里會不知道這位五小姐現在是什么心思,然而只將心思藏在了心中,什么話都沒多說。她轉而將視線轉向了沈棲,愈發(fā)笑得溫柔婉約,“那咱們到時候可得仔細嘗嘗?!?/br> 幾人下了馬車入了寺廟,沈氏常來這地方,一眼就發(fā)覺這地方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心中腹誹了一句,總不會真是那個掛單和尚的做素食極好的緣故吧。上完了香,幾人就要去后面廂房休息。由小和尚帶著過去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宋家女眷,寒暄了起來。 沈棲原本興致缺缺,她正滿腦子想著銀子的事,可轉瞬又擔心宋煥章此人是在騙她。數種想法不斷在腦中回旋著,有一夜沒睡,隱約頭疼得很??裳垡粧?,看見了身在宋氏女眷中的宋景元。 沈棲這才去仔細看了此人,發(fā)覺他倒真是跟前一陣變化了許多,整個人都瘦了不少,可仍未達到精瘦的地步。她心中一動,往裴嬈那看了一眼,只見裴嬈面色緋紅欲滴,轉著眉眼盯在地上,顯得含羞帶憤。有問題,沈棲心道這時候傻子都能看出來了。果然,旁邊的蔣顏也是笑著推了推沈棲的手臂,似乎指著的就是這事。 沈氏只顧著跟宋家那些女眷說話,越說越投機也沒去在意站在身邊的裴嬈。那邊只有宋景元一個年輕男子,站了一會便去跟宋夫人低語了兩句先行離開了。宋夫人如今將近四十余歲,生得富態(tài),一身打扮也是貴氣逼人,只是那一雙眉眼狹長,看起來并不和善。 不多時,裴嬈也過來了沈棲身邊,對著沈氏嬌軟著道:“娘跟宋夫人說話,我跟棲表姐也四處看看去?!?/br> 宋夫人聽著這話將目光轉到了沈棲的身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點著頭道:“這就是那個得了宮中桂枝的沈棲?” 沈氏不得不將沈棲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笑著介紹道:“那倒真是得了巧,這孩子平里也文文靜靜的?!?/br> 即便是沈棲得了那什么桂枝,宋夫人也未必要將她放在眼中,偏偏當日中秋節(jié)畫舫上的那一出鬧劇傳入到了她耳中。宋夫人記恨薛家那一老一少算計自己的兒子,反而對沈棲那日的行事多了兩分贊許?!罢媸莻€可人疼的孩子?!?/br> 沈棲心虛的應付著,心里頭卻在想著旁的事。 而裴嬈心中恨得不能,懊悔起今日不該去叫沈棲出來,連帶著將沈氏也埋怨了起來。分明自己才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為何這宋夫人只將注意擱在了沈棲的身上!憑什么!裴嬈心里頭不痛快,越發(fā)對她這位表姐生出了股咬牙切齒的味來。旁的什么她都還能忍受,唯獨這樁事不能忍! 沈棲又哪里知道這些,說過話就被裴嬈拉著出去了。 ☆、第39章 光天化日 到了人煙稀少的地,裴嬈才狠狠甩開了沈棲的手,一臉的嫌棄和惱恨,“虧得我娘這樣疼你,私底下你卻這樣對付我!”裴嬈料想她這年紀忽然來鎮(zhèn)國公府里常住著,就是為了京中找個人嫁了,而宋夫人對她……也不知是不是她背地里去巴結現眼去了! “……”沈棲這才稍稍回神,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人,思付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那宋夫人對她是個什么態(tài)度哪里是她能控制得了的。更何況沈棲心思并不在上頭,什么宋夫人李夫人一概跟她無關。原本總以為裴嬈要不依不饒了,誰知道她張了嘴又倏然閉上了,恨恨的瞪了沈棲,“過會再來找你!”說完這話人提裙跑了。 沈棲朝著她過去的地方瞥了一眼,只看見一抹衣袂剛轉過拐角,看顏色倒是有些像宋景元。 “還怕你吃虧急匆匆的過來,沒想到你竟在這邊發(fā)呆。”蔣顏握著帕子從后面過來,原本腳步生疾,靠近了才慢了下來,也朝著沈棲望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是在看什么?” 沈棲收回目光,笑著搖了搖頭,又問道:“大表嫂怎么來了?” 蔣顏一副心疼憐惜的神色,“我還不怕你吃虧,阿嬈在府里嬌寵慣了,我看她剛才那神情,像是要給你發(fā)怒似的。” “……”沈棲不愿將自己牽扯進去,茫然的搖了搖,反而疑惑著問道:“剛才是發(fā)生了什么?” 蔣顏伸手過去挽著沈棲的手臂,拉著她兩人一道沿著小路漫步,側過臉后才道:“你跟阿嬈一個班念書,難道她的那些事你都不知道?” 沈棲訥訥搖頭。 蔣顏也不究真假,只依舊噙著笑容,“這些都是你們年輕小姑娘的事,相互幫忙瞞著也是應當的。” 沈棲默然,心想這位大少奶奶可真是會說話,輕而易舉就定性了自己知道裴嬈的事情。 蔣顏入門大半年還沒生養(yǎng)的動靜,這回出來一則是故意親近大房,二來也是為了求子。這會就拉著沈棲跟她一塊過去。沈棲左右也無事,就跟了過去,可等上完香再折返之時,好巧不巧的撞見了裴嬈和宋景元。 真是冤家路窄。 這兩人站在墻角,相互依偎著。裴嬈的神情嬌軟,哪還有半點之前的張牙舞爪,恨不得自己化成一灘軟泥黏在宋景元的懷中任由其揉搓。 蔣顏也實在沒想到剛進了一處垂花門就看見后頭有這樣的風景,當即對看了沈棲一眼,沖著她搖了搖頭,將才跨進去的腳也收了回來。 然而即便這樣也無濟于事,那兩人離得并不遠,轉眼就已經瞧見了,表情尷尬的看著她們。 沈棲頭皮有些發(fā)麻,她哪里會想到自己運氣竟然這樣的差,落霞寺這樣大偏偏還能撞見這兩人私會。沈棲立即垂下了頭,避開了那兩人投來的目光,同蔣顏兩人默默無聲的離開。好在走了一段路,也沒見裴嬈追上來,這才稍稍舒了口氣,而余光稍稍一瞥,看見蔣顏也是面上帶著尷尬和為難。 這兩人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各自默契的閉了嘴。 蔣顏忽然想起方才求了簽還沒去解,就又往回折反了去。 沈棲心道就算她不找借口離開,自己也總是要跟她分開的,兩人一道撞見了這事,呆在一處也是尷尬。沈棲在廟中轉了幾轉,心中估算沈氏那邊也早該說完話了,正意欲回去的時候,忽然被裴嬈攔住了去處。 這裴嬈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趕在沈棲回去前找到了沈棲,喘著氣頭一句就劈頭蓋臉的問道:“你都看見了?” “沒有?!鄙驐啙嵍檀俚幕亍?/br> 裴嬈才不信她的話,既然沒看見自己,怎么才剛進了垂花門就急匆匆的退了出去?沒看見才是有鬼了!“你明明看見了還在那撒謊!” 沈棲詞窮,難道非要自己承認了不成? 可裴嬈只覺得沈棲口蜜腹劍,不是什么好東西!平時看起來愚蠢平庸,可背地里卻是再精明不過的人。她這會不過又是在糊弄自己!等回去了,也不知要怎么向她娘添油加醋的告狀。 裴嬈越想越慌張,只覺得自己被她拿捏了短。她和宋景元的事要真是被傳了出去可怎么好…… 對峙了片刻,沈棲被氣得跺腳,寒聲叫嚷道:“沈棲!你別再那裝傻了!” 沈棲默了默,唇角微微抿著,深深看了裴嬈一眼轉身就走。這時候再跟她爭辯也只能是白費力氣。 裴嬈正發(fā)著脾氣,可這人去輕巧的走了,她心里咽不下這口氣,反而怒火更加旺盛了起來??粗刂撵o小道離去的那抹背影,暗暗握緊了拳頭,“沈棲你給我回來!”并沒有人理會她,盛怒之下的裴嬈最后一絲理智也被切斷,腦中不斷飛旋著的是薛年玉平日里跟她說的那些話。 “你可防著些你那位表姐,平日看起來人木木的,可……可她若不是實在心機重重,中秋那晚怎么會叫我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br> “阿嬈,你就是人太好了,我瞧你總被她下絆子都不知道?!?/br> 裴嬈越想就就是覺得她的這位表姐絕非善茬,她飛快的跑了起來,直奔沈棲而去,這小道幽靜無人,邪念一旦生起就再無消除的可能。裴嬈伸出手,朝著沈棲的后背去,似乎要將沈棲推倒。 可偏偏即將碰到沈棲的時候,裴嬈撲了個空,整個人都重重的往下墜了。 沈棲聽見后頭有跑動的聲音心中就有了提防,她也不是傻子不知避讓,可這一側身看見裴嬈跌入了道旁的矮灌中,當即伴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那兩側并不是尋常矮灌,仔細看過去還能看見里頭有不少長著倒刺的藤蔓。 ☆、第40章 出逃 裴嬈的喊聲驚動了人來,隨后沈氏帶著人過來將她帶走,一片混亂之下也沒人意識到沈棲沒跟著回府。 這會是裴嬈疼得沒顧得上她,只等她緩過氣來,沈棲只怕自己難逃此劫。沈氏平日里待她再怎么好也不過是利益驅使,這回關系到自己那個寶貝女兒哪能還裝著大度。只消裴嬈咬定了這一切都是自己所為,自己就在劫難逃。然而鎮(zhèn)國公府沈棲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才不想回去承那一份無妄之災,當即就決定了不回去。 官籍是過關卡通城池的憑證,沈棲打算去找宋煥章盡快辦了自己這事,她要在沈氏還沒回過神來料理她之前就離開這里。 等沈棲再回那日珍嫂帶她去的一進小院后,才發(fā)現宋煥章并不在里面。出來時恰巧遇見做完一單買賣的珍嫂,珍嫂回道:“這人的確不是每日都在的?!彼姷缴驐裆o然,多問了一句,“姑娘有什么急事不成?” 沈棲心道怎么不是急事,這就是保命的大急事。她之前頭一個去拉了裴嬈,親眼見到了她受傷程度,哪里能不害怕的。昔日囂張的沈大小姐也會認慫,她不過是孤身一人,而鎮(zhèn)國公府在沈氏的威勢之下也未必會有人替她出頭。沈棲不想成為砧板上的魚rou任人宰割,認了慫逃跑也無可厚非。 “還能在哪里找到他?”沈棲問。 珍嫂卻搖了搖頭,“做這種生意的哪里會輕易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住處。姑娘要是急著要那東西,我這倒是還有個人能辦。” 沈棲有些心動,可轉念還是拒絕了。只讓珍嫂立即去給她雇了輛穩(wěn)妥的馬車,一路疾馳著往相國寺去。其實她也摸不準宋煥章到底在不在那,依稀記得上一回他說過那屋子是他的,甚至還知道還有條專門的密道。再別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只好先去那里碰碰運氣。 可顯然,她今日的運氣并不好,宋煥章并不在相國寺。沈棲只好讓馬車回頭,可再去哪里,她也茫然了。 最后車夫只好勒停了馬車停在路當中,眼見天色將黒更加忍不住催問起:“姑娘,這下頭到底該往哪里去?再不進城,城門可要關了?” 沈棲望著官道的前方,隱約可以看見京城巨大的黑色城廓,遲疑了半晌,她跳下馬車,付了銀子讓車夫駕車離去了。 天色已黑,裴嬈那邊也應該該說的都說了,沈棲只怕這一入城,就再難自由出入。她以前從未嘗過愁滋味,這一刻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前景黯淡。官道上就她一人站著,這個世界也就好像只有她一人。 她曾經寧可忍著聽天書的痛苦也呆在國公府,一是因為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實難立足,二是裴棠也在,她總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一絲依靠和慰藉??扇缃袷聦嵶C明,這兩樁事她都想錯了,一切不過是因為她內心深處的怯弱作祟,她沒有獨自一人面對這些的勇氣。 秋日的涼風夾著濕氣,滲透衣縫,鉆進肌膚毛孔,沈棲輕輕打了個顫。若是以往會有人送上千金錦裘,可現在她身上所帶的銀子都寥寥無幾。隔開一段路有茶寮,小二在灶臺前氤氳的熱氣前忙碌。沈棲心下一嘆,想著過去喝口熱茶再想法子,正往那邊走時,一群穿著黑衣斗篷的人策馬從她身邊過去,馬蹄濺起的濺起泥漿落上裙擺。 忽而,遠去的馬蹄聲又折返了回來,一人在后面疑聲問了句:“沈棲?” 沈棲認得這聲音,回轉過身望著端坐在馬上解開頭上兜帽的宋煥章,心中一酸,“我找了你一日——” 宋煥章著實被她驚了,長眉輕輕皺起,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他環(huán)顧四周,的確是再沒有見到其他人,低下頭卻見到她神情黯然,一張擰著彎彎兩簇眉的臉上雪白一片。宋煥章無奈著嘆了口氣,“你就這么從鎮(zhèn)國公府跑出來了?” 沈棲沉默片刻點頭。 宋煥章垂著眼看她,半晌后才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棲心想這事指不定明日就傳開了,她現在指望宋煥章能幫自己,也就沒有遮掩的必要,“裴嬈出事了,只怕我難逃干系,索性跑了出來。”頓了一頓,才抬了眼直視著宋煥章,聲音也不由放軟了兩分,“可是我沒有官籍……” “先上來!”宋煥章沉吟了片刻,朝著沈棲稍稍俯身伸出手,將她拉上了馬在自己身后坐著,又調轉了馬頭繼續(xù)前行。 從相國寺側門進入,宋煥章帶著沈棲進入廂房的時候,里頭已經坐了七八人,一見跟在他身后還有一少女,都有些意外,面面相覷了之后終于有一人被推出問了一聲,“這……” 宋煥章朝著沈棲望了一眼,對著那些人道:“你們先去隔壁的屋子?!钡热送肆顺鋈?,他才轉過身去面對沈棲:“官籍的事我明日會給你想辦法,今晚就在這呆一晚?!?/br> 眼見著他說完這話就利落轉身出去,沈棲立即追了兩步急道:“給我重新改個身份。” 宋煥章沒有回頭,只是停下腳步等她說完后才推開門出去,而后又掩上了門。沈棲四顧看了眼這屋子,發(fā)現正是那日她私闖的屋子??磥硭螣ㄕ碌故菦]有說假話,這地方的確是他在住著的。 沈棲掃見一面墻上掛著阮琴,那日被她私自拿用后來她也沒注意到底扔在哪來,原來又回到了宋煥章手中。 等了不知多久,沈棲有些發(fā)悶,就又取下了阮琴撥了幾下琴弦。手指翻飛還沒奏出完整一段,宋煥章卻回來了,神情略微有些發(fā)冷,朝著沈棲懷中抱著的阮琴看了一眼,“你想把全寺的人都引過來了?” 沈棲自知有錯,立即用手掌按住,“……” “已經讓人準備了齋飯送過來。”宋煥章走了進來,徑自去里頭坐到了書案前,目光似乎再沒有再沈棲的身上停留半點?!罢f說,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沈棲心道,她哪有做什么事,這一切都不過是飛來橫禍,“歸根究底跟你也脫不開關系。” 宋煥章愕然,他正在低頭寫著什么,聽了這話忽然抬起頭看向沈棲。 沈棲瞥了瞥嘴,“裴嬈和宋景元私會,沒想到被我撞了個正著,裴嬈一氣之下來推我,卻沒想到自己跌入了道旁矮灌……”話說到這沈棲不由輕輕打了個寒顫,仿佛裴嬈當時嘶吼聲又在她耳邊回響了一遍。矮灌上有倒刺,裴嬈是整個人俯面栽倒下去的。沈棲拉著她起來的時候,裴嬈臉上已經全都是被倒刺劃開的血紅口子,白皙的臉變得猙獰了起來。 宋煥章聽完也皺緊了眉頭,這事倘若真被追究成是沈棲的過錯,那的確沒好下場。沈氏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而沈棲的身份不過是個童養(yǎng)媳。高門大戶的后宅最是腌臜不堪,想使一個人消失的辦法多得是。可話又說回來,這事情跟他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