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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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為慕容泫的身邊人,哪里不知道慕容泫暗藏的那點(diǎn)點(diǎn)野心。雖然只知道一些,但也不妨礙他猜測三郎君是不是要和大郎君一比高下。 “這件事就不用你過問了。”慕容泫道,他手指勾過一束還帶著些許濕氣的長發(fā)捏在手中。 長發(fā)柔順,纏繞在手指間。 “唯唯?!瘪T封聽出他話語中的不喜,連忙垂下頭去。他雖然跟著慕容泫長大,但是有時候慕容泫在想些什么,他也不明白。 “聽說你家中已經(jīng)替你物色好了一個小娘子?”慕容泫瞧見馮封那一幅噤若寒蟬的模樣,不禁失笑,他隨口說起另外一件事來。 前生他十幾歲前過得和隱形人一般,他不說阿爺也不會想到要給他配備幾個侍讀,郎君年幼時候的侍讀,日后長大了都是要成為心腹的。所以這一次還年幼的時候,他自己開口要來。 “正是?!瘪T封說到這個,也是有些羞澀。他自然是不可能到了這個年歲上還沒有碰過女子,只不過正經(jīng)娶來的妻子是要和自己攜手度過一生的人,自然得珍視。 “這是一件喜事?!蹦饺葶Φ?,慕容家男子不像漢人男子早早娶妻,比較晚婚。他當(dāng)年娶妻的時候,年紀(jì)都已經(jīng)大把了。 “到時候,我會親自上門祝賀?!?/br> “多謝郎君!”馮封聞言大喜,慕容泫上來總歸是給自己面子。他原先心中還有的一絲絲恐懼到了這會全被喜悅給蓋住了。 等到人退出去,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笑。 馮封退下之后,慕容泫在榻上伸了一個懶腰,他知道有些事急不來,只不過到了秦萱的頭上,他就算想要緩緩圖之都做不到,前世想了那么多年,也盼了那么多年,等到人真的在眼前,哪里還能坐的下。 又不是對著慕容煦和宇文氏兩個仇人,必須要精心謀劃,才能將兩人置之死地。 這一次要怎么樣,他其實(shí)還沒有想好。不過他不想和上輩子一樣了。再來一回,許多事就算是不想看透也得看透。在最后的那個位子之前,所謂的王也好,王妃也好,那些個名頭都是虛的,只有手中有權(quán)力,才能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所謂的王妃身份,都沒有多少用處。 只是可笑,他到了最后才明白。若是早些想通,說不定那些事都不會發(fā)生了吧?阿萱的的確確是不適合和那些女人勾心斗角。 他靠在憑幾上,隨意拿過一卷書看,可是不管怎么看,心思都不在書卷上面。 ** 慕容奎是想要借石趙的力去打宇文部和段部,自然是要殷勤一些,他這次派人前去鄴城,也不講究甚么臉面,對著那些羯人,竟然能夠稱臣。 哪怕這臣稱的有些不情不愿,對于晉,慕容鮮卑認(rèn)為是上國,但是對著同樣是胡虜?shù)聂扇?,這臣稱的就很微妙了。 漢人的天子還好說,就羯人那副鬼樣子,慕容奎人在遼東,都能聽到石趙的皇帝帶著太子吃人rou,甚至開人rou宴,羯人都是一群吃人的禽獸之類的。就憑借這么一群混賬玩意兒,還真的以為能把江山坐穩(wěn)不成? 慕容奎都覺得就憑著趙國皇帝那一群禽獸兒子,都不用旁人動手,那幾個皇子和太子就能自己把自個給玩完,根本就等不到晉國反撲過來。 但是眼下他也沒有那個把握能憑借慕容部一個部落的兵力,就把其他兩個鮮卑部落打敗,跟別提在宇文部和段部鮮卑之后,還有扶余國和高句麗,慕容部就是被這么一群敵人給圍在中間,打起來都怕另外幾個會趁火打劫。 高冰出了龍城之后,緊接著便是準(zhǔn)備自家的那些騎兵。雖然是打算借趙國的勢,但也沒打算全靠那些羯人。萬一對方留下來不肯走了,肯定是要打起來的。 慕容奎將長子留在身邊處理內(nèi)外政事,將下面的三個兒子統(tǒng)統(tǒng)的都塞到軍中去。 慕容煦聽到父親要他留在龍城城內(nèi)的時候,突然他渾身上下就輕松下來。他知道父親這暫時是沒有立四郎為世子的想法了。 世子之位至關(guān)重要,慕容部漢化已經(jīng)有將近二十來年,做事上除了鮮卑原有的風(fēng)氣,多多少少還是被漢人影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況是去打仗? 看來,裴松的話到底還是有些用處。 慕容明站在那里,還帶著一片的天真爛漫,即使他想不明白這后面的意思,但是聽到自己可以和前頭兩個兄長一起能夠去打仗,高興的厲害。 甚至從父親那里出來,還一直往慕容捷和慕容泫那里湊,“兩位阿兄,你們說,阿爺是真的準(zhǔn)許我去軍中了么?” 慕容明才十二歲左右,年紀(jì)委實(shí)還是有些小,甚至說是十三歲都有些勉強(qiáng)。這樣的少年,在鮮卑人里頭自然算是成年了,但在兄弟姐妹多的家族中,那就還是一個小孩子了。 慕容捷對這個小弟弟向來嬌慣,他聽了就笑,“是啊,阿爺?shù)牡拇_確說你可以和阿兄們一起了,不過在軍中可不準(zhǔn)搗亂?!?/br> 慕容明就還是個孩子,孩子本性就是愛搗亂,好奇心旺盛。 慕容泫看著這個弟弟,眼底有一抹憐憫:這孩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甚么。 “二兄說的你要遵守之外,在軍中還要服從軍令,不可隨意所欲?!蹦饺葶嫔隙际巧頌樾珠L對于年幼弟弟的關(guān)心。 慕容明點(diǎn)點(diǎn)頭,答的爽快,“我知道了!” 十二歲的少年聲音都還沒有變聲,話語中還帶著孩子的稚嫩。 慕容泫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對付這種孩子,還有甚么不知道的。當(dāng)面應(yīng)了他,回頭就鬧得天翻地覆,他可沒少被自己兒子折騰的焦頭爛額。 不過他還是沒點(diǎn)破,看著慕容明高興的蹦蹦跳跳走開。他目送這個弟弟一路遠(yuǎn)去,心下嘆氣。這個弟弟也和他一樣,日后也是沒有多少舒心日子可過的。 慕容泫已經(jīng)正式被慕容奎任命為將軍,雖然這個將軍還沒有給自己的兵,但起點(diǎn)已經(jīng)比其他人高上不少,等到再過幾個月,就是他嶄露頭角的時候樂。 * 秦萱瞧著面前那些個鮮卑男人,心里納悶的緊。她知道軍中不是啥美好友愛的地方,例如她頭一回進(jìn)來就被人襲胸。當(dāng)然那個人不是故意的,她動手更是手比腦子還快,等到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把人給打趴在地上了。 再然后,便是她和蓋樓虎齒占了營帳中比較好的鋪位,連帶著安達(dá)木都混個比較不錯的位置。 那個被她揍了的人見著她恨不得躲著走。 車鹿會和就六眷兩個要給秦萱給跪了。早就知道秦萱不是甚么溫柔性子,但他們也沒想到,不過就是拍一下胸,人就被秦萱給揍的滾在地上起不來。那一下當(dāng)然對方也沒有懷好意,若是秦萱一下被人推倒,少不得也是一餐打。 軍中不是做慈善的地方,新兵進(jìn)來之后,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就開始吹響號角,轟人起來,每個人拿著分發(fā)的兵器,在偌大的cao練場上一圈兩圈的跑圈子。 龍城的清晨還帶著些許涼意,但是個個跑的渾身暖融融的,等到再多跑一會,有人都已經(jīng)額頭上冒汗了。 秦萱以前常常在山野中行走,跑步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到現(xiàn)在除了面色微紅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了。等到跑完了,一群人累的和狗似得,她還能原地再蹦跳兩下。 等到令官喊了一聲停,那些原本還在苦苦掙扎的新兵,頓時一屁股就蹲在地上了。 蓋樓虎齒還好點(diǎn),他年少的時候就能夠徒手和老虎搏斗,雖然臉白了點(diǎn),但還能堅(jiān)持住。他瞧著和沒事人一樣的秦萱,也不得不眼熱起來。 這小子到底是吃甚么長大的,別人都累的要死要活,他倒是半點(diǎn)事都沒有! 秦萱見著安達(dá)木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就去拉他起來,“起來,才跑完不能立刻坐下,對身體不好!” 安達(dá)木已經(jīng)跑的快要翻白眼了,他這會肚子里空空,朝食都還沒有吃,聽到秦萱這話,他都快要趴地上了。 “起不來。” “起不來也得起來。”說著她抓住他的衣服后領(lǐng)單手給提了起來,頓時她收獲驚恐的目光。 一個男子體重不會輕到哪里去,尤其鮮卑人還是吃rou吃奶長大,體重只重不輕,就算是個成年男人,想要一只手把另外一個人這么輕輕松松提起來,也不是容易的事。 秦萱才把人給提起來,那邊令官已經(jīng)大步走過來。 借著熹微的晨光,有些人將那邊走來的令官的臉看清楚了,有些進(jìn)來比較早的人低呼,“是夸呂!” “糟了,是他!”秦萱聽到低呼聲,然后那些人強(qiáng)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站好。 這是最嚴(yán)厲的令官,若是表現(xiàn)不好,被罰還是其次,說不定就要被丟出去了。 來這里的人,都是想著自己能夠出人頭地,要是在這之前被趕出去,那就太丟人! 秦萱不認(rèn)識所謂的夸呂是誰,不過瞧著旁人的態(tài)度來看,似乎是個很嚴(yán)厲的人。 果然,那人過來二話不說,就對著地上還坐著的人,一腳踢出去,“坐在地上作甚,沒骨頭吶?都給老子起來!” 那一腳看上去就不輕,踹在人身上,被踹的人立刻一滾,差點(diǎn)沒疼的慘叫。 這來了一下子,頓時四周都安靜下來了。 原本還在地上的人也迅速爬起來站好,唯恐自己哪一點(diǎn)不讓這個煞星滿意,就和那個倒霉蛋一樣挨了一腳。 那一腳看著就疼,真的踢在身上還不知道有命在么。 秦萱拉著安達(dá)木站好。 安達(dá)木也見過一些兇神惡煞的人,但沒有哪一個和眼前這人一樣,渾身上下帶著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息。他呆呆站在那里。 不過是扎眼前,那些東倒西歪的人立刻就站好了。 夸呂從這些新兵的面前走過,鷹隼一般的眼睛盯得人面皮上發(fā)痛。他看過了前頭好幾個人,腳步停在秦萱的面前。 他瞇起眼來,打量一下秦萱。 “漢人?”鮮卑人的血統(tǒng)并不純,有些金發(fā)碧眼,有些臉大如盤。例如慕容鮮卑肌膚就是雪一樣的白。眼前這少年,說像漢人,輪廓卻比漢人較深,說鮮卑人,瞧著卻也不像。 秦萱想笑了,她以前被漢人當(dāng)鮮卑人,眼下又被鮮卑人認(rèn)作漢人。這一張臉還真的不知道長成了什么樣子。 “小人是漢人?!鼻剌娴馈?/br> 夸呂聞言,仔細(xì)的看了看她,嗤笑道,“別人都是氣喘吁吁,你沒有事。倒是難得?!闭f罷,就走了,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早訓(xùn)過后,新兵們就排隊(duì)去吃朝食。朝食也簡單,就幾個硬邦邦的蒸餅,蒸餅和日后的饅頭有些相似,但這會的蒸餅是沒有發(fā)酵過的,就是一團(tuán)死面,吃起來熱的時候還好,冷了的話簡直就是考驗(yàn)自個牙口到底有多好。 她想起清晨的事,一口咬下一塊來,這樣的飲食還算是不錯了,外頭多得是流民連蒸餅的味道都聞不到。 蓋樓虎齒和安達(dá)木坐在她的身邊,幾下五除二就把手里的食物吃的干干凈凈,男子胃口大,分下來的食物不少,但是一下就吃光了。 安達(dá)木摸摸肚子,有些悲嘆。軍營里頭的日子比他想象的還要難過的多,一早上下來,簡直是做了一天的活一樣,剛剛吃的那一頓也不知道夠不夠。 秦萱將最后一口吞下肚子,拍拍手,瞧見安達(dá)木摸肚子,她咧嘴就笑了,“聽說快要打起來了,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一頓飽的吃?!?/br> 開戰(zhàn)之前給士兵們吃頓飽的,這也算是漢軍的傳統(tǒng),不過鮮卑人有沒有這個習(xí)慣她不知道。 “也還好?!卑策_(dá)木道,“以前狩獵,rou也不是管飽的?!?/br> 林子里的獵物多,但也不是回回都運(yùn)氣那么好,可以滿載而歸。再說…… “我還沒打過仗呢。”安達(dá)木說起這個就有些不好意思。 “誰一開始就會?”秦萱喝了口水,她垂下眼來,“罷了,反正……”反正上戰(zhàn)場也不是好事。 今天認(rèn)識的人說不定明天就見不到了。 但是這個世道,哪個不是這個樣子。 幾乎是每活一天,都覺得自己賺了。 安達(dá)木看到她有些消沉,頓時緊張起來,“我是不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 “沒事?!鼻剌鎿u頭,她將腦子里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出去。真是的,就是因?yàn)檫@樣所以才要過好每一天,不然簡直就是對不住自個。 很快秦萱發(fā)現(xiàn),她這時的胡思亂想都是十分寶貴的。因?yàn)殡S著戰(zhàn)事的臨近,那些負(fù)責(zé)cao練新兵的令官才不管那么多,從天蒙蒙亮到天黑cao練的一群人死去活來,只恨爺娘把自個生到世上。 秦萱這種都被折騰的喘不過氣來,這下子她想藏起來讓人不知道都難了,在一次角斗訓(xùn)練上,她怒氣一上來,把對方舉過頭頂玩了一次空中翻體,頓時場面安靜下來了。 這種廝殺訓(xùn)練,幾乎每天都有,而且一來就是好幾個時辰,人人都積攢了一股子的戾氣。下手的時候,都是對著痛腳去的,好像面前的都不是同營的人一樣。 她來這么一下,原本那些滾做一團(tuán)掐脖子抓臉的頓時停住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盯著秦萱。 大力抗人rou沙包,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那邊蓋樓虎齒一個過肩摔,將車鹿會摔到地上,車鹿會還沒來得及叫痛,就瞧見那邊的大力舉人的一幕。 車鹿會躺在地上,嘴巴張的老大。那會他就受過這么一下,知道待會那個倒霉家伙會多難受。 啊啊啊,這到底哪里來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