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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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院子,就瞧見一個年輕女人在打水,秦萱記得那個女人就是自己買回來的那個奴婢,比起剛來的時候,好歹像個樣子了,至少能看出長得什么樣。 “去,給客人端熱水來?!辟R拔氏進門就吩咐道。 女奴看了一眼秦萱,又瞧了一下慕容泫,垂下頭連忙去了。 院子里頭扎著連弓箭用的草靶子,還有一些木桶,那邊就是馬廄,再后面就是羊圈了。 因為勤于打掃,這會沒有多少難聞的味道。 賀拔氏把慕容泫請到屋子里頭,女奴很快將飲用的熱水給端了來。家里的爐子不能斷火,要留著點火種,所以爐子上頭經(jīng)常掛著一壺?zé)崴?,只要不是洗澡,熱水很快就會來?/br> 到了屋子里頭,慕容泫摘下頭上的幕籬放到一邊。他在顯得有幾分成陳舊和粗糙的虎皮褥子上坐下。 賀拔氏對著慕容泫和顏悅色,“小郎是哪一家的???” “我是賀蘭氏族里頭的?!蹦饺葶戳艘谎矍剌?,回答道。秦萱原本捧著陶盞在喝水聽到慕容泫這一句差點把口里頭的水給噴出來。賀蘭氏和慕容氏隔得十萬八千里,虧得慕容泫也能胡謅的出來! “賀蘭氏?”賀拔氏聽著面前年輕人的話有些迷糊,“可是我記得,賀蘭部落和這里離的很遠(yuǎn)啊?!?/br> “沒錯,賀蘭部在陰山那里,說起來和拓跋部很近。但是賀蘭和慕容有姻親,所以我也過來了?!?/br> “哦,原來是這樣。”賀拔氏點點頭。 “老人家可是出身賀拔部?”慕容泫問道。 “是呀?!辟R拔氏聽到慕容泫這么問,立刻就高興起來,“我們家原來在陰山那一塊,和賀蘭一樣都是和拓跋一塊的,我還記得那會兒草原上面有一個高高的山丘,可惜到了遼東多年,恐怕也沒可能回去看到了?!?/br> 鮮卑部自從在魏晉之初組建好聯(lián)盟之后,就在聯(lián)盟部落大人檀石槐的命令下,部落之內(nèi)不能通婚,所以都是女外嫁男外娶,賀拔氏也就是這么離開賀拔部到遼東來的。 賀拔氏抓著慕容泫說陰山鮮卑部落的那些往事,說的正高興,門吱呀一聲從外頭打開,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 女孩子膚白如雪,眉目如畫。年紀(jì)還小,但已經(jīng)能夠看出日后的俏麗模樣了。 秦蕊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好兩個人,秦蕊見到秦萱,眼前一亮,立刻叫出聲來,“阿兄!”有瞬間,“姊姊”兩個字差點就從喉嚨里頭冒出來,虧得吞下去了。 秦萱看到meimei,立刻笑出來,和她離家的時候,秦蕊已經(jīng)長大許多了,也高了許多。 “回來的正好,讓你阿兄看看?!辟R拔氏瞧見外孫女回來,面色緩和了許多,她坐在那里,就如同平常的老太太一樣。 秦蕊幾下就到秦萱面前,秦萱把meimei看了又看,發(fā)現(xiàn)秦蕊長的比以前高了,看上去也結(jié)實了許多。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見著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害怕,她記得在那件事之后,秦蕊變得很焦躁,也很怕生人尤其是男人。 “阿兄!你回來了!”秦蕊甜甜道,她一邊說一邊把身上的弓箭給拿下來,放到一邊去。秦萱看到她用的那副小弓箭,轉(zhuǎn)過頭去看賀拔氏。 “我讓她多騎馬多射箭,那些個男人有甚么好怕的,要是老老實實也就罷了,真的不老實給他一箭,或者是讓他去踩他。難不成還真的有多少力道能夠和馬還有弓箭作對?” 賀拔氏當(dāng)初也看出這個外孫女的不對來,不過有些事孩子不說,她也不好問。免得平白無故的把人給問出毛病了。干脆就讓孩子多和其他的鮮卑女孩子接觸,讓她學(xué)騎馬學(xué)射箭。有個能夠防身的本事也是很好的。 “好,好……”秦萱連連點頭,她揉了揉秦蕊的頭發(fā),meimei能夠好起來,她也能夠安心一點了。 “阿兄,那是誰啊?”秦蕊到了現(xiàn)在對男子還是有抵觸,但她看到慕容泫容貌出眾,而且行為舉止不似許多男人那般猥瑣,茶色的眼眸里坦坦蕩蕩。 “是我同袍。”秦萱道。 慕容泫前生也見過這個meimei,不過印象不深,這會相見,自然也沒有多少感觸。他只是點點頭,然后和賀拔氏繼續(xù)聊天去了。 賀拔氏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人能夠和她說上話,高興的不得了,她囑咐秦萱和秦蕊兩個出去把蓋樓犬齒叫回來,叫回來作甚?準(zhǔn)備殺羊招待客人。 這種活秦萱也可以做,但賀拔氏不愿意秦萱做這些,就只能把蓋樓犬齒給叫來干活了。 慕容泫見秦萱出門,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一眼落在賀拔氏眼里,讓老太太愣了愣。 ☆、第71章 約談 秦萱帶著meimei出去找蓋樓犬齒,蓋樓犬齒在家里雖然不像哥哥蓋樓虎齒那樣在軍中效命,但是家里的事堆起來也夠要命的。那么多的牛羊需要有人放牧,一來一回基本上就花費很多時間。 “姊姊,今天來的那個人是你甚么人???”秦蕊騎在馬背上,滿臉好奇的問。 秦蕊整日都和那些鮮卑女孩混在一起,鮮卑人中有些成昏很早,甚至還是個小孩子就已經(jīng)嫁娶了,普遍都比較人小鬼大。秦蕊對男女那種事懷著抵觸心,聽著就覺得惡心。但這并不妨礙她察言觀色。 今天來的那個年輕男人似乎對姊姊很在乎,看到姊姊的時候,眼里頭的光很溫柔。她以前也在別的男人身上看到過。 “是同袍?!鼻剌娌幌氚涯饺葶纳矸菡f的所有人都知道,何況知道這些對秦蕊也沒有多少好處。 “……”秦蕊低下頭來,“哦?!彼龖?yīng)了一聲。 秦蕊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她走在秦萱面前,給她帶路,過了一會,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就在前頭了?!?/br> 秦萱察覺到秦蕊的情緒有些不對,秦蕊的性情自小比較膽小敏感,到了這會好了一些,但性子不可能完全改變掉,她才要說什么,就聽到秦蕊開口說話了。 秦萱順著秦蕊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瞧見遠(yuǎn)處有個男人騎在馬背上,手里拿著鞭子,四周有狗跟在羊群的四周。 蓋樓犬齒放羊看到有兩個黑點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定睛一看,才看清楚是秦萱和秦蕊兩個。 秦萱的騎術(shù)要比秦蕊和蓋樓犬齒要好的多,不過她一直都在遷就秦蕊。秦蕊小臉上通紅,拼命的要身下的馬加快速度。 “阿蕊慢點!不要一個勁的夾緊馬肚子!”秦萱看到秦蕊雙腿緊緊夾在馬肚子上,而馬已經(jīng)有了不耐煩的模樣,立刻高聲道。 “……”秦蕊聞言放緩速度,她在馬上垂下頭,多少有些無精打采。 那邊蓋樓犬齒已經(jīng)加快速度跑過來,他跑到兩人面前拉住了馬韁,他一臉的驚喜,上上下下打量秦萱,秦萱要比走的時候要高了許多,氣勢上也和原先很不一樣了。似乎身上多了一層淡淡的殺氣。 蓋樓犬齒別說上戰(zhàn)場,連人都很少傷,最多就是和其他鮮卑人在劃定放牧范圍上給吵上一架。至于打架,拿出秦萱的名頭,對方最多也只敢和他在嘴皮子吵,不敢真的動手。 “你回來啦!”蓋樓犬齒知道秦萱在軍中有軍法管著,上面不發(fā)話就不能回來。所以見到她是又驚又喜。 “嗯,”秦萱也笑,她點點頭,“家里來了客人,阿婆叫你回去?!?/br> “哦哦哦,好好好。你等我一下?!鄙w樓犬齒說什么都不敢違背賀拔氏的話,立刻掉過馬頭就去把羊群給趕在一起。 “你怎么了?”秦萱看到秦蕊情緒低落,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姊姊,姊姊是不是以后都不會回來了?”秦蕊咬住下唇,過了好一會才問出口。 “你怎么會這么問?”秦萱一愣,過了一會反應(yīng)過來,帶著些許吃驚看著秦蕊。秦蕊年紀(jì)小,但這會孩子都早熟,尤其秦蕊這年紀(jì)要是成熟的快的,說不定都會被父母嫁出去了,自然不可能真的白紙一張。 “那個郎君好像……好像中意姊姊?!鼻厝镎f著咬了咬下唇,“我聽阿愕說,女人有了自己喜歡的男人,就不回來了?!?/br> 秦萱聽了這話差點捂額長嘆,秦蕊到底是從哪里聽來這么些有的沒的。簡直是叫人哭笑不得。 “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也信?”秦萱真的覺得自個腦袋上藥青筋亂跳,她覺得自個要和meimei好好說一下,“你是我的親meimei,如今爺娘都不在了,阿婆年紀(jì)也大。雖然兩個表兄人品不錯,但真的論起來,只有我們兩個是親姐妹?!?/br> 秦萱心理知道秦蕊是少安全感,她又不得不做男人在外頭,身邊沒個說話人,自然就想些有的沒的。 “可是她們……”秦蕊囁嚅了下嘴唇。 “管她們怎么說,日子都是自己過,好的壞的自由自己知道。哪里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秦萱就不喜歡秦蕊天天到處聽別人說,她嘆口氣,“你還真的以為我會為了個男人把你都拋下了?男人的那點子二兩rou還比自個親人重要了?” 秦蕊聽了這話,怯怯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秦萱面上不似作偽,她笑起來。秦蕊自小沒了爺娘,又被心毒的族人摧殘,到了這會雖然日子好過了,總是覺得沒有半點安全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人拋下。 這會蓋樓犬齒已經(jīng)把羊群吆喝到了一處,浩浩蕩蕩就往家里趕。 蓋樓犬齒把羊群趕到羊圈里頭關(guān)好,讓幾條大狗在羊圈外頭看著,就趕緊跑過來見客人。 才一進去,瞧見坐在賀拔氏對面的人,嘴立刻張的老大。這臉這氣勢,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還愣著干甚么,去殺一只羊招待客人?!辟R拔氏喝道。 賀拔氏是家里的長輩,誰不敢聽她的。蓋樓犬齒立刻就垂了頭出去了。賀拔氏對慕容泫笑笑,“我去外頭看看,小郎坐一會。” “長者隨意。”慕容泫笑道。 賀拔氏一出來,瞧見秦萱和秦蕊正好從馬上下來,她走過去,抓住秦萱的手壓低了聲音,“跟你來的那個人,恐怕不止是你同袍那么簡單吧?” 賀拔氏所在的部族以前也算是鮮卑聯(lián)盟里頭的酋首,后來雖然她到了遼東一呆就是一輩子,但該有的眼力還是有。那種長相,吐詞還有姿態(tài),哪里像個平常的鮮卑部民! “阿婆?”秦萱驚訝了一下,她心里對能夠瞞住賀拔氏沒有多少底。慕容泫那一身根本就瞞不住人。 “他是我上峰?!鼻剌鏇]有直接說慕容泫的身份,反正慕容泫對賀拔氏自稱賀蘭部的人,也能夠靠上去。 “我也猜到了?!辟R拔氏點點頭,她想著家里來了這么一個貴客,結(jié)果自己除了烤rou和酪漿之外,就拿不出多少像樣的東西來招待客人,不禁覺得有些臉熱。 “你這孩子也真的是,有貴客來,好歹提前兩天告訴我們,突然就來了,”賀拔氏搓了搓雙手,那邊蓋樓犬齒已經(jīng)在磨刀了。不過這殺羊剝皮到最后烤好上桌都需要一段時間,賀拔氏擔(dān)心還沒到烤rou上桌,客人就肚子餓了,就讓秦蕊去屋子里頭拿出半匹布帶著尺子到集市上和漢人們換些吃的來。 秦蕊以前怕人,秦萱在的時候自然是護著她。但秦萱走了之后,賀拔氏就不會這樣了,帶著她四處走動和其他的老婦人閑聊,甚至還帶著上集市換取些必需品。 想要躲起來,根本就沒辦法。 秦蕊應(yīng)了,在秦萱震驚的目光中,出門了。 “你就是慣著她,”賀拔氏皺皺眉頭,“讓她出去走走見見外人也是好的?!?/br> 秦萱只能賠笑了。 說完,賀拔氏和秦萱回到屋子里頭。慕容泫坐在那里喝了一口酪漿,酪漿都是用羊奶做的。杯中的酪漿不同府里頭的,還帶著一股羊奶的膻味,不過慕容泫還是將杯中的酪漿都喝光了。 來人家家中,自然沒有挑剔主人家的道理。 賀拔氏進來看著空空的杯子,面色越發(fā)好了。她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少年應(yīng)當(dāng)也是貴族出身,她們家里的東西都是普通部民的,也拿不出多好的東西來,要是客人挑剔,除了不好意思也真的沒別的了。 沒想到這位倒是半點都不挑。賀拔氏很是高興,對待慕容泫更是熱情。 “我們鮮卑人家,原先和漢人結(jié)親,也算是擔(dān)著個風(fēng)險的?!睂χ@么一個人,賀拔氏嘮嘮叨叨說起秦萱的事來,“他阿爺人不錯,可惜族人都是一群野狼,這孩子十三四歲到了大棘城里頭,連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還在別人家門口站著?!?/br> 說起當(dāng)年的事,屋子里頭的幾個人都笑了。 慕容泫倒也知道一些秦家的事,不過這種野狼一樣的宗族留著也沒多少用處,還不如被殺了的強。免得到時候這群人聽到風(fēng)聲上門討要錢財。 漢人們看重宗族,折騰起來又有不少的麻煩。還不如讓山賊殺了了事。反正這年頭誰的命也不值錢。 “這孩子的阿爺雖然是漢人,但是本事還是有的?!辟R拔氏自然不會覺得自個女兒當(dāng)初眼光不好,“他阿爺是個有本事的人,只不過沒遇上好時候。這孩子的本事,郎君也是知道的。” 慕容泫笑著點點頭,然后意味深長的瞥了秦萱一眼,“我的的確確知道她的本事。” 這話里頭一聽似乎隱含深意,秦萱原本在喝酪漿,聽到他這話,一口差點就嗆在喉嚨里頭。 賀拔氏聽到這話也笑起來,沒有甚么能夠比得上旁人知道自己孫輩的本事更讓她開心了。 慕容泫低頭下來笑了幾聲,“我曾經(jīng)見過他上戰(zhàn)場的樣子,他一人能夠抵得上百人?!?/br> “郎君這么說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辟R拔氏明明高興的在笑,但是嘴上還是要說這么一句。 慕容泫看了一眼秦萱,眉眼彎彎。 賀拔氏對慕容泫甚是熱情,秦蕊從外面提了些吃食回來,她將納西吃食用盤子盛了,放在慕容泫的面前。 慕容泫每個都吃了一些,賀拔氏見狀更是高興,讓秦萱拿出奶酒來。 秦萱起身去拿酒,心里哀嘆一聲。鮮卑人好客起來那真是豪爽,請喝酒吃rou簡直就是毛毛雨。賀拔氏年紀(jì)大了,但是酒量非常好。秦萱希望慕容泫酒量夠好,不然一壇子下去,指不定就要在蓋樓家里過夜了。 秦蕊幫著蓋樓犬齒殺羊,她捧著一盆臟水從門里頭出來潑到外面,打開門就瞧見外頭站著幾個穿著羊皮袍子的男人。 秦蕊對男人很警惕,瞧見那幾個男人雖然裝作路過的樣子,但是幾雙眼睛都盯著這邊。她強迫自己手不要抖,想著外祖母說過的話:男人看著強悍,你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給他一箭,只要射中了照樣是個死,有甚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