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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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不是說這宮里頭有三萬宮人么?這都到哪里去了?”慕容捷奇怪道。說著,他看向身后原來的掖庭令。 掖庭令掌管掖庭中事物,那些宮人也算是他應(yīng)當(dāng)管的事。 掖庭令聞言,臉上立刻尷尬起來,他實在是不好怎么對面前這三位說著里頭的事。 “還有,傳國玉璽去哪里了?”慕容明轉(zhuǎn)頭用鮮卑語和叔叔慕容翱說道,“按道理來說,既然投降,也會把玉璽獻出,現(xiàn)在怎么沒有?” 慕容明也只是奇怪了一下宮中的宮人哪里去了,他更關(guān)心的是傳國玉璽的事。 擁有玉璽,那才是徹底的勝利。 掖庭令聽不懂鮮卑話,只能賠笑。 “四郎別著急,我已經(jīng)讓人去詢問此事了。”慕容翱說道。 沒有玉璽,必須要問清楚,不然燕王那里不好交代。 都已經(jīng)開城投降,再隱瞞也沒有多少意義。更何況戴施做的那事實在是太不厚道。傳國玉璽早就讓蔣干交給戴施了,燕軍全城搜捕這兩個人,結(jié)果這兩個早就跑了。 慕容明氣的一腳就把胡床給踢飛了出去。 慕容翱卻不在意,反正城池拿下就好,至于玉璽不玉璽,他并不在乎。攻破鄴城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坐鎮(zhèn)中山的慕容奎手里,慕容奎看到文書上說玉璽已經(jīng)被蔣干交給了戴施,戴施很有可能令人帶著玉璽南下的消息,冷笑出聲。 “這群家伙,還真的以為我沒了那個石頭就不行了?”慕容奎坐在茵蓐上冷笑連連。他心情不好,室內(nèi)更是沒有一個人敢喘氣。 過了一會,慕容奎叫人奉上紙筆,不一會兒他就寫好了一封文書,令人加快送到鄴城。 鄴城鬧了快兩年的饑荒,城內(nèi)空空蕩蕩,道路旁的雜草都有半人高了,里頭依稀可見被砸開了的長骨。慕容明騎馬在鄴城里頭逛了一圈,看到那些空空蕩蕩的屋舍和街道,頓時渾身發(fā)寒,雞皮疙瘩直冒。 他之前奇怪怎么鄴城皇宮會那么空,后來掖庭令說,那三萬的宮人早就被守城的大軍拉出去當(dāng)成軍糧給吃了,而且不僅僅是那些人吃,宮里的貴人們也吃。 這么久下來,那三萬宮人自然也就被吃的干干凈凈,骨頭渣子也沒剩下來了。慕容明見識過沙場的上的血rou橫飛,他也完全不怕??墒沁@拿人做糧食,三萬人被吃的干干凈凈的時候,他就開始反胃。 他想起曾經(jīng)那些沙門說的,信仰佛祖可以洗刷身上的罪孽,包括好色和殺戮。他不相信這個,做了就做了,來個屁的洗刷。 不過這會他想一個人了。如果那個人在的話,會怎么做呢? **** 小明:我受到了驚嚇,需要萱萱的安慰 嬌花露出的牙:我來安慰你 ☆、第155章 前世今生 慕容奎的那一封文書送到了鄴城,宣告天下:原來的魏國皇后董氏身懷從秦代流傳下來的玉璽。冉魏既亡,那么董氏也不再是皇后,因為她向燕國送來了傳國玉璽,那么就冊封她為奉璽君,原先的太子,董氏的兒子也被封為海賓侯,至于那些降了燕國的人,也有自己的位置。 想象中的血雨腥風(fēng)完全沒有,甚至過渡的十分平靜。 慕容明不想再在鄴城里頭待下去了,夜里睡覺都覺得身邊冷颼颼的。不過沒有父親的調(diào)令,他也回不到薊城去。薊城來了一道命令,讓三人在鄴城好好整頓內(nèi)務(wù),修繕皇宮。這里頭似乎別有深意,三人立刻就領(lǐng)會到了慕容奎的心思。 冉魏已滅,那些原本投靠了晉國的人見著燕國得勢。又紛紛背叛晉國投靠慕容燕國,亂世里頭不靠所謂的正統(tǒng)和德行,而是靠手里的拳頭說話。也多的是墻頭草隨風(fēng)倒,所有人都見怪不怪了。 慕容泫回師薊城的時候,路上又受到慕容奎的命令西進,攻打在安平無極稱帝的蘇林。原先從魯口城外獲得的那些糧草頓時就派上了用場。 亂世里頭皇帝多如狗,這是秦萱最直接的感受。先別說那個已經(jīng)滅亡的冉魏,還有西面已經(jīng)稱帝了的苻氏,她都記不得這會已經(jīng)有幾個皇帝了,哦,南邊的晉國也要在內(nèi)。 這些也就罷了,還有占了兩三個城池稱帝的。 秦萱帶著人沖進城門的時候,面無表情。 攻城戰(zhàn)從來不是什么輕松事,慕容奎還另外調(diào)來了一位廣威將軍來增援慕容泫。同月城門就破了,秦萱帶著人攻入城內(nèi),一雙眼睛和刀子似得尋找那個傳說中的皇帝?;实鄄缓谜?,但也讓她給找到了,那會那個家伙在馬背上和無頭蒼蠅一樣,散開腳丫子逃命,秦萱也不耐煩追他太久,馳馬將兩人的距離拉到一百步以內(nèi),然后她后背一記追命弩,就把馬背上的人給射下來了。 當(dāng)場斃命,連哼都沒哼一聲就那么死了。 尸體被抬回去,城池內(nèi)該殺的殺,該收編的收編,這事就算了了。秦萱拿了慕容泫給的獎賞,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讓士兵們分了去。 這時候是她手下人最快活的時候,那雙眼睛都在冒著綠光。一個個的拿了東西,恨不得給秦萱磕頭。 當(dāng)然秦萱是不會真的讓士兵給她磕頭的。這會天地君師親,不興有事沒事磕頭。所以她就算看到那些感激的鼻涕眼淚橫流的士兵,她也只是笑笑了事。 她這里熱鬧,所有人都知道襄武將軍又在那里發(fā)錢了。那真是讓人眼紅的恨不得立刻跑過去。 這里的動靜那位從被慕容奎調(diào)過來的廣威將軍慕與根自然知曉,慕與根是慕容部手下的鮮卑部落的首領(lǐng)。慕容家到了中原,他自然也過來了。 “大將軍,襄武將軍如此行事,恐怕不妥?!蹦脚c根在中軍大帳和慕容泫說道。 他才來,也沒有聽說過慕容泫和秦萱的那些傳言。只是心下就覺得這種做法不好,“此舉未免有收買人心的嫌疑?!?/br> 如果是主將也就罷了,可是這只是一個襄武將軍,雖然位置不低,但這么做未必太不妥當(dāng)。 慕容泫這會正在翻看文書,聽到慕與根這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哦?” “大將軍似乎不怎么將此事放在心上?”慕與根聽到慕容泫那一聲里頭的毫不在意,有些意外。按道理來說,像慕容泫這種帶兵的人,最忌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些招攬人心的事,可是慕容泫絲毫不放在心上。 “襄武將軍原先是我的親兵,后來被我放了出去。”慕容泫抬頭對慕與根笑道,他是真不擔(dān)心秦萱拉攏人心,要是她一門心思只顧著打仗,那他才要頭疼。 上輩子和慕容煦斗了一輩子,有輸有贏,他知道將領(lǐng)在軍中的威信是怎么一個具有殺傷力的東西。 當(dāng)年慕容煦變著花樣的折騰他,甚至授意宇文氏誣陷萱娘行巫蠱,期望用這種方式來鏟除他。可是這種辦法失敗之后,也只能把他晾在一邊了。 為何慕容煦不敢動他,那是因為他在軍中聲威甚高,那些將士不知道皇帝有幾個鼻子幾個眼,但卻知道上頭的大將軍是個能打勝仗的好漢! 甚至就算是在龍城故地,他的名頭也要比慕容煦來的響亮。 慕容煦再想要除去他,也只能咬牙切齒等到時機。 “雖然襄武將軍出自大將軍嫡系,但是如此行事到底是有不妥之處。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喃?!蹦脚c根這話算是和慕容泫推心置腹了。 “我知曉了,多謝廣威將軍?!蹦饺葶c頭,可這樣子擺明是沒有把話聽到心里頭去。 慕與根出來之后,也鬧不清楚那位襄武將軍到底是何方神圣。路上遇見慕容祁,兩人一道同路,慕與根對著慕容祁說出自己的疑惑,“那個襄武將軍就這么得大將軍的信任?” 人的信任都是有限的,哪怕是父子也是一樣??墒乔浦饺葶鶇s不太一樣。 慕容祁自然是知道里頭的隱情,但是知道歸知道,不能夠扯著臉皮滿大街的喊著兩個人有私情。 “這件事大將軍心中有數(shù),放心吧?!蹦饺萜畹?。慕容泫就不是個簡單人,若是真簡單也不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 他瞧著秦萱也不像是有野心的人,他之前也查過秦萱的家底,這人幾乎就是一光棍。族親早就全部死在山賊的手里了,爺娘也在他還小的時候沒了,眼下他的親族還是外家的。 這么一個光棍人物,就算有野心,也不知道為了什么有野心。 慕容祁將自己的想法說給慕與根聽了。 慕與根也沒想到秦萱還真是個死了爺娘,家族全部死光光的人物。外家又是普通的鮮卑部民,這種還真的是想扶都扶不起來。沒有親族,就如同人沒有左膀右臂,就算給兒子吧,秦萱這會還沒兒子呢,就算有兒子,也得養(yǎng)上個十來年,還要看能不能成才。 慕與根這會都對秦萱抱著一份同情了。 “也難怪大將軍對他沒有芥蒂?!?/br> 都是一張床上的人了,能有多少芥蒂?慕容祁心里想道,不過這話他可沒有說出口?!八赃@事也沒甚么,而且廣威將軍是個懂分寸的人,他不會把東西分給除他部下之外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不用擔(dān)心秦萱會收買別的將軍手下人,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把好處送給外人。 慕與根頓時就放下心來。 秦萱不知道自個被那位廣威將軍小小的惦記上了,她發(fā)完東西又美美的在自己的帳篷里頭好好的睡上一覺。 這行軍打仗,相當(dāng)耗費體力。秦萱也顧不上保養(yǎng)自己,別說她了,就是慕容泫自己也是拼著命咬著后牙根的拼命,幾宿幾宿沒睡都算不上什么了。想要保養(yǎng)好自個,當(dāng)初就別來軍中謀富貴。 那些個將軍年老之后幾乎個個都是一身病。想要富貴,就別嬌氣。 她連著幾宿都沒睡,休息一下睡醒了,叫人打來一盆冷水,隨便洗洗了事。水很是冰冷,撲在臉上,原先還留著的那些惺忪的睡意一下子沒了。 她才走出帳子外頭,就見著許多人急急忙忙的開始拆帳篷,她不禁有些懵,“這是怎么回事?” 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攻下城池怎么說都會休整兩三天,這怎么就急哄哄的要走了? 胡歸剛剛跑過來,滿臉的興奮,“聽說是可汗要做皇帝了!所以急著回去呢!”他這話也是聽外頭的人說的,稱帝這種大事,不可能隨意亂說。 “?。俊鼻剌嬲驹谀抢?,一時半會的還反應(yīng)不過來,其實慕容奎稱帝是遲早的事。河北大部分已經(jīng)被平定下來,雖然還不太平,但慕容打下來的家業(yè)已經(jīng)比其他胡人好了許多,能夠和之比較的,那只有西邊的氐人了。 “然后現(xiàn)在是要走么?”秦萱問道。 “好像是的。”胡歸也還沒有收到軍令,聽到秦萱這么問,他愣愣的點了點頭。趙布倒是機靈,“小人去打聽一二,一會兒就來回稟將軍。” “不用,我自己去問問。”秦萱擺了擺手,她自己就往中軍大帳走去,不過就是在毯子上面打了個盹,結(jié)果起來發(fā)現(xiàn)外頭都翻天覆地了。 她想起樓上接到的慕容奎的詔令,心下埋怨這位老燕王還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這么折騰,也不怕把人給折騰的人仰馬翻。 中軍大帳里頭也是一派的繁忙景象,悅壽看到秦萱,很是熱情的打招呼,“襄武將軍來了,是來見大將軍的嗎?” “正是,我剛剛在帳子里頭睡了一小會,出來的時候看到很多士兵在拆帳篷,這是怎么回事?” “哦,原來是這件事?!睈倝勐牭角剌鎲柶穑苁桥d奮的回答道,“中山那邊來消息了,說是大王要稱帝,眼下已經(jīng)往鄴城去了,大將軍也要趕過去呢!” 哈?!跑到鄴城去了?! 秦萱恨不得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她知道慕容奎年紀大了,但骨子里頭還是喜歡到處蹦跶。但也沒想到這么一個老人家竟然從中山一口氣跑到鄴城去了。 鄴城已經(jīng)攻下,現(xiàn)成的皇宮在那里。那么薊城呢?薊城怎么辦? 秦萱想到這里就眉頭直跳,之前眾人都沒有想到趙國和冉魏會敗亡的那么快,所以拿下薊城的時候,慕容奎那是一個勁的往薊城里頭塞人。鮮卑貴族自然是不用說了,還有那些軍中將士的家眷,恨不得立刻將薊城塞的滿當(dāng)當(dāng)。如今鄴城已經(jīng)被攻下,冉魏滅亡,他要在鄴城稱帝,那么原先薊城里頭的人也要跟著一塊到鄴城里頭去。 話說她那位外祖母在薊城住了才兩年吧?這又要鬧騰著搬遷,別說她手里有錢可以買院子,可是老人家的身子骨也受不了這個吧? 悅壽見著秦萱臉色變了幾下,以為他是高興的厲害了,“這會人仰馬翻的,大將軍也在令人收拾,準備出發(fā)前往鄴城,襄武將軍也準備準備吧?!?/br> 悅希看過來,“沒錯,待會人多了,恐怕就會更亂了?!?/br> “多謝?!鼻剌鎸偸闲值鼙?,從帳子中出來,她人都是昏昏的。秦萱趕緊叫來胡歸和安達木還有趙布三個去收拾東西。 當(dāng)然不是這三個親自動手。秦萱有一些比較貼身的東西放在行李里頭,這些東西不準別人打開來看,自然需要親兵來看著的。 士兵們忙碌起來,效率驚人,很快就把穹廬給拆的只剩下光禿禿的木頭樁子,所有的東西全部打包裝上馬車,秦萱翻身上馬,她其實從剛才起來覺得有些頭昏。最近氣溫反復(fù)無常,一會熱一會冷的,有時候就會生病。她這會年輕,身體強壯,扛得住。秦萱打算到了下個地方就讓人挖些姜出來熬姜湯喝。 徐醫(yī)這會在中山,也沒有跟著慕容泫出來。不然有個現(xiàn)成的醫(yī)生在身邊,看病也方便。 她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一點。 * 鄴城該修的地方已經(jīng)重新修過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修的。當(dāng)初三臺燕軍圍鄴城,沒有強硬攻城,所以城內(nèi)還是好好的,就是人少了很多。到時候需要從外地遷徙人口進來,另外皇宮里頭沒有宮人空空蕩蕩,這個也叫人頭痛。 慕容明這兩三個月來就頭疼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宮里頭沒有宮人,需要征召,可是這鄴城包括鄴城附近哪里還能找出個看得過去的人來? 活下來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只剩下一把骨頭,哪里去找年輕貌美的少女? 至于到中原以外的地方,例如遼東一代征召宮人,那已經(jīng)不是慕容明幾個能夠做到的事了。 幸好皇宮里頭的那些珍寶還在,趙國當(dāng)年建國的時候,是從司馬家的手里搶過來的。各種從先秦時期就傳下來的奇珍異寶琳瑯滿目,甚至還有一輛當(dāng)初從晉都洛陽獲得的云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