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去，因為他們有你的眼睛，這種一輩子時時提醒我的處罰……我接受……我接受……可你什么時候要回來……什么時候你會回到我身邊……

滂沱的淚，無聲無息，卻像要流盡所有的苦痛，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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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無法成眠的龍潠風(fēng)發(fā)現(xiàn)掉落地面、驚醒他想殺害皮蛋的東西竟然是小木盒，裝著聿鳳送給他一家四口的捏面人還有情書的小木盒……

據(jù)聞，當(dāng)夜騰龍殿傳出痛徹心扉的哭聲，資歷深厚的宮女說那是痛到不能再的哭聲，專職照顧動物的太監(jiān)說那是他聽過鴛鴦失去另一半的凄涼哀鳴聲……

第三十七章

新年剛過，邯國上下又陷入一片熱鬧氣氛，百姓熱鬧是在議論紛紛此次又要舉行約半年前才舉行過的立后大典，聽說舉行的日子還跟一年前迎娶嬗國公主是同一天呢！更讓他們討論不休的是聽說要迎娶的對象是一個死人！而且還是生了兩位皇子的男人哩！？難怪民眾天天張開眼睛、打開嘴巴都是在講這一件事情，到處都有人號稱知道內(nèi)幕而宣揚小道消息！

有人說新皇后是造福邯國的天人，為了幫助邯國不惜委屈隱姓埋名代替嬗國的公主出嫁，來到之后因為幫助皇帝滅掉嬗國，甚至冒著仙氣流失的危險生下皇子才會死去；另一派人則認為能生下小孩的男人一定是妖怪，說不定是狐貍精化身、蠱惑君心，才會讓皇帝就算他已經(jīng)不在身旁也想娶他！說不定那兩個小孩也是怪物！也有少數(shù)人漠不關(guān)心、冷眼旁觀。

相對民間的熱烈討論，皇宮的熱鬧冷清許多，百姓身處宮外并不能感受到宮內(nèi)氣氛詭譎，下人忙碌布置典禮會場，但少有人露出歡顏，宮女太監(jiān)要親自參與一個死人的婚禮布置，就是會感覺怪怪的，大臣一開始也會有意見，雖然看到之前有些大臣莫名地被罷絀，但這次提出諫言卻看到皇帝從頭到尾笑容滿面，更不知死活地繼續(xù)講，但隔天上朝時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沒有加官晉爵，但卻一反常態(tài)地贊同迎娶聿鳳，讓其余大臣開始感到君心莫測高深及可怕手腕，還有對迎娶一個雌雄同體的死人之決心。

龍潠風(fēng)從菊普村回來的隔天后，每天只有處理國事，游戲后宮但卻不放感情，讓外人以為他們的君王跟以前一模一樣，只是個性變的比較激烈一點，但他們都不知道龍潠風(fēng)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因此又回復(fù)到只會處理國事的狀態(tài)，他唯一的進步就是把自己自私、陰險的個性放上臺面，他放下別人的閑言閑語卻反而找不到生活的重心。

以前為了顏面、自尊，他可以汲汲營營一件事情，但現(xiàn)在不在意別人后反而覺得頓失生活重心；曾經(jīng)，他找到自己生命的目標，要用所有的時間去疼惜聿鳳，但，他不見了！他只好像一個無心的人到處游走，時間到了，就上早朝，奏折拿來了，就依照以前經(jīng)驗去批改，周而復(fù)始地過日子，或許是在等，或許是在害怕。

等，等他有一天會入到自己的夢境里，就算是怒容滿面來責(zé)怪他也好，只要再看他一次就好；怕，怕自己就算死，到了地府，他也不愿見自己，他說不恨，但并不表示愿意回到他身邊；等與怕，讓他還活著，可這種每天充滿期待的日子，卻在清晨時候希望破滅，他，還是沒有入夢……因此龍潠風(fēng)才會想到要迎娶聿鳳，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來看自己！

掌控不了他實質(zhì)的靈魂也至少掌握住他的名，名義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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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宮女太監(jiān)安靜無聲地準備典禮，鳳儀宮內(nèi)就有點吵了。

「你說！這樣有什么意義??？人都死了才要正式娶他！為什么之前不珍惜，以為舉行個婚禮就能彌補他??？而且你看這兩只！已經(jīng)胖的跟豬一樣了，他還不給他們?nèi)∶忠膊粊砜此麄?！?dāng)我們是什么??！我告訴你……」

梅雪自從知道聿鳳出宮后的遭遇，她就每天要念上一段經(jīng)，不念念龍潠風(fēng)她會整晚睡不著！而子寧知道她只是要念一下也就不回她了，只是看著這兩只到現(xiàn)在都沒有取名字的皮蛋娃娃，她也不禁嘆氣！

深夜時分，當(dāng)大家都入睡時，只有習(xí)武的她知道，龍潠風(fēng)常常會安靜地來看小孩，有時會是愣愣地凝視著，那種凝視的身影彷佛是穿透皮蛋在看什么似的，也曾看過他突然掩面、迅速離去，子寧猜他是透過皮蛋的輪廓在找尋聿鳳的身影，看到忘神時刻，淚水不由地決堤，因此他才會匆促離去；更甚之，他會蹲在娃娃身旁，輕描他們的雙眼，跟聿鳳一樣的雙眼，喃喃自語地說著微弱的話語，不驚醒任何人的聲音從他嘴里飄出，子寧聽不到，但看唇形似乎有著聿鳳兩個字的痕跡……

因為總在自己身旁所以無法察覺他的重要，等到要失去才學(xué)會珍惜，這種遲來的后悔，讓人不禁嘆息。

子寧并沒有告訴龍潠風(fēng)她跟聿鳳的約定，因他現(xiàn)在是處于哀傷時期，誰知道他是因為短暫的哀傷才會如此表現(xiàn)對聿鳳的思念，還是會隨著時間流逝就遺忘聿鳳，至少在還沒有確定龍潠風(fēng)能真心善待聿鳳前，她并不打算告訴龍潠風(fēng)自己跟聿鳳約好每年皮蛋娃娃生日時在菊普村等待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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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娶聿鳳的立后大典牌場超級龐大，不但各國使節(jié)都到，也開放民眾在一定范圍之外觀禮，除了豪華莊嚴的布置之外，引人注目的是紅艷布幔繞著宮墻一周，龍鳳盤騰、交織盡在其中，從開頭的龍求鳳到中段的鳳生雙龍子，及尾端的龍鳳纏綿沉睡，彷佛訴說龍潠風(fēng)理想中的兩人生活，沒有鳳凰失去右翅景象，沒有鳳凰生命殞落的凄涼，所有的一切，只有美好。

子寧為仿制聿鳳模樣的小陶瓷偶覆上紅頭巾、套上特制縮小的新郎服，將他當(dāng)成聿鳳的替身，捧著他，與龍潠風(fēng)走上全國百姓之前。

我雖然現(xiàn)在只能這樣娶你，但是我想你會很高興吧，你曾說過不喜歡后宮妃嬪只能一輩子孤獨，但我知道你想要獨占我一個人，所以我遣散后宮了，你現(xiàn)在是唯一能待在我身旁的人，唯一有資格跟我鬧脾氣的人，唯一能跟我肩并肩行走的人，這樣，你會愿意偶而回來看我嗎，不需要多，只要你會回來看我就好，這樣的要求不多吧，我想，你一定愿意，我深信，你還是愛我的，因為我已經(jīng)陷入你的愛情當(dāng)中。

你看，我為了你放下我的面具，在朝廷，我不避諱跟大臣來陰的，只要能娶你，我什么陰險手段都可以做，在感情上，我不害怕讓人知道我愛上一個男人，我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