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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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種人對上,恐怕要小心?!鼻剌媛犃酥螅蛄嗣虼?。 “所以你不能輕易出征,但是真的把你派出去了,那就是大事?!蹦饺葶D了頓,“你行嗎?” 現(xiàn)在秦萱的情況不能出半點差錯,都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一個人的名望其實就是靠勝利堆積起來了。沒見過幾個打敗仗的還能得擁戴,她不出征也就算了,一旦出征就只能勝不能敗。一旦敗了,那些盯著她的人就會一擁而上,紛紛上言請求把她撤職。 如果她是個男人,可能不會這樣,但她是個女人,那么就會對她苛刻幾百倍不止。 這一場如同賭博,贏了自然風(fēng)光無限,輸了她就只能灰溜溜的下臺。 這個地方殘酷的厲害,那些人不會留給她半點余地和柔情。就算日后她能夠再次掌權(quán),也不過是妻子和母親的身份。 這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龜縮著不動,那么弊端也是很明顯。要知道慕容家人才輩出,所以這個家族內(nèi)訌也多,很多時候外頭沒什么事,但家族內(nèi)部喊打喊殺到處都是。她要是一直不動,做不出新的成績來,將會被新人沖擊,到時候就真的灰溜溜的下去了,只是坐在位置上的時間會長點。 既然出征好歹還有一絲光明,但是留在鄴城最后只有一條死路。 “去!”秦萱惡狠狠咬牙。 “……真的?”慕容泫看著她,神情有些古怪。 “我說了去,那就一定去,怎么可能反復(fù)無常?”秦萱哼了一聲。 “我,其實有些不太希望你去。”慕容泫沉默了好一會,“可是你又想去,我不想讓你失望?!?/br> “這事你信我,要是我真的敗了,那么就是我沒有這個本事繼續(xù)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鼻剌嫱铝丝跉狻D饺葶f怕她失望,她自己其實也怕慕容泫失望。如今的局面是慕容泫抗住了外頭那些壓力才得來的,要是她輸了,其實也是一巴掌扇在慕容泫臉上。兩人都是顏面無存。 “你想去,那么就去吧。天塌下來,我替你頂著。”過了許久,慕容泫開口了。 “天塌下來,一起頂吧,你一個人頂著,我看著心疼?!鼻剌嫔焓衷谒樕陷p輕捏了一下,他臉上的肌膚已經(jīng)有些粗糲,前幾年南征北戰(zhàn),讓他的肌膚已經(jīng)不如以前那么柔嫩。慕容部在遼東,遼東地處嚴(yán)寒之地,一年里頭有半年都是寒天臘月,從里頭出來的人自然也是一身糙皮,細皮嫩rou的人在那地方活不下去。 可是秦萱還記得慕容泫少年時候真的是嫩的能夠掐出水。少年的青春靚麗相貌,還有老人一樣的神情,組合在一起格外的怪異。 現(xiàn)在少年郎的容貌已經(jīng)褪去,眼前的臉是成熟男人的面孔,不僅僅是輪廓,還有眼中的眼神。 慕容泫笑了笑,他握住秦萱的手,搖搖頭而后又點點頭。 率領(lǐng)大軍來的果然還是那位桓將軍,慕容泫只嘆兩人的緣分,前生兩人互為敵人,不過還算是比較欣賞。畢竟南邊的將才不多,桓將軍算是里頭難得的人才了,他也惋惜這位過身之后,兒子們室內(nèi)cao戈,舉大事而不成。當(dāng)然他那會也是想要趁著南邊大亂,從里頭撈取好處的。只不過惋惜之情更多一些。 但現(xiàn)在不同,秦萱去前線,只能勝不能輸。他不想說多了,每個將軍帶兵打仗都有自己的風(fēng)格。不是照搬就能夠管用的,他帶兵打仗的那一套,不一定適合秦萱。與其讓她依葫蘆畫瓢的和自己學(xué),不如出去多打幾次仗,形成她自己的風(fēng)格。 只是可恨,她獨自帶兵對戰(zhàn)敵軍的次數(shù)并不是很多。 他下了大都督將兵抵抗晉軍的命令,準(zhǔn)備一番之后,宮內(nèi)舉行了盛大的誓師祭拜天地神靈,鮮卑女巫頭戴羽冠,尖利的唱誦幾乎比那些牛角聲還要刺耳。 秦萱領(lǐng)過他手里的刀,頭也不回的去了,她背脊挺得筆直,頗有些壯士一去不歸的架勢。 庫帶也在場,他眼睛里頭淚汪汪的?;氐綄m室內(nèi),他跑去看了會弟弟,書也顧不上讀,直接趴在他腿邊,“阿娘甚么時候回來?” 自從庫帶出生之后,秦萱幾乎就沒有出征過,都是留在鄴城。孩子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離開母親。 “是不是幾天就回來了?”庫帶紅著眼看他。 “你不是問過太子太傅了嗎?”慕容泫知道這小子去問太子太傅,說出征在外要多久才能回來。太子太傅的回答直接把小孩子給嚇到了“并無定期,短者幾月,長者可一年以上?!?/br> “太子太傅說的時間太久了?!睅鞄笾约貉碌男∝笆祝澳敲撮L,那我不是好長時間都見不到阿娘了?” “這也沒辦法。”慕容泫遲疑了一下,這孩子也該是知道征戰(zhàn)的事了,畢竟鮮卑的皇帝可不只是呆在宮城里頭享福,必要的時候也要除外征戰(zhàn)。 “在外征戰(zhàn)辛苦,尤其是攻城戰(zhàn),有時候城池依據(jù)城墻久攻不下,就只能用圍困的辦法,要把城池里頭的糧草耗費干凈,沒有個一年半載成不了事。” “那么阿娘也是去攻打城池么?”庫帶問。 “不是,但也比這個輕松不到哪里去?!蹦饺葶溃焓置嗣⒆拥念^,小孩子的頭發(fā)柔軟的很。 “庫帶也該長大了?!蹦饺葶嗔巳鄮鞄У念^。 庫帶看了他好一會,孩童的目光里頭其實有些驚慌失措,他一直到在父母的庇佑下長大,一下告訴他要長大了,孩子的心里總是會有些害怕。 不過這個也是必經(jīng)。 果然之后,庫帶就沒有和以前一樣那么快樂無憂無慮了,他年紀(jì)小還不能學(xué)刀劍和射箭,他就和馬較勁上了。從高句麗那里進貢來的性情溫順矮小的果下馬不要,偏偏要那種高頭大馬,把馬廄里頭的人弄得人仰馬翻。 慕容泫知道之后親自去說了他一頓,這才消停下來。但是庫帶是真的不像以前那么愛鬧愛玩了。認真讀書學(xué)習(xí)騎馬,和以前哭著鼻子說不要讀書完全不同了。 時間一日日的過去,從前方傳過來的軍報也如同雪花一樣的飛向他的案頭。 果然如同他所料,這場戰(zhàn)事沒有那么容易結(jié)束,雙方各有輸贏。南邊羸弱,但是司馬家氣數(shù)未盡,而且他聽說南邊專門收容那些從北方逃過去的流民組成北府兵。能夠活著從北方逃到南邊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十分悍勇,不然早就死在路上了,這些人是大浪淘沙出來的,戰(zhàn)斗力自然要比其他人強。 所以秦萱并不輕松,但是他也不能親自去幫她。他能做的,就是在信中指點她一下對方那個大將軍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其他的便是報平安。 宮中一切尚好,兩個孩子都好,他也好。 等待的滋味格外的難受,哪怕只是短短幾個時辰,都像是幾年那么漫長。他等著消息,宮里的一切都索然無味起來。 以前就認為宮廷就像個巨大的牢籠,任憑你是皇帝,照樣的乖乖的呆在那里。他那會就算年紀(jì)大了,也要堅持出征,一個是想著趁著自己還能動替孩子多掃除點障礙,另外一個就是他不想呆在宮內(nèi)。 現(xiàn)在他還沒老,很年輕,但是他這會也厭倦了宮里。 “怎么還沒有消息送來?”慕容泫坐在席上很不耐煩的用指節(jié)敲擊著手下的憑幾,敲的砰砰直響,內(nèi)侍們聽的心驚rou跳。 中常侍硬著頭皮解釋,“可能就在路上了。” “路上路上,還是在路上!”慕容泫一把揮開了手下的憑幾,殿內(nèi)眾人頓時嚇的跪倒在地上簌簌發(fā)抖,如同寒秋中的樹葉一般。 他滿腔火氣不知道往何處發(fā),見著這群人,他頓時想把這些人全都拖出去,免得礙眼。 慕容泫如同困獸,在宮殿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但是沒人敢說。 在焦急的等待中,幾月過去了,終于在一日清晨,從敞開的城門中沖進來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慕容泫焦急的打開了軍報,這場戰(zhàn)事勝也好敗也好,他只要她好好的,哪怕那些人再中傷她,他也要和她扛到底。 “恭賀陛下,大軍捷報!” 慕容泫心頭上的石頭突然就落了地。 太好了,她沒事了。 ☆、240章 幸運 捷報傳來,鄴城內(nèi)又陷入到一陣歡欣鼓舞中。那些被晉朝拋棄在中原的漢人們對所謂的衣冠正統(tǒng)并不擁護,不然當(dāng)年冉閔想要滅石趙,他提出和南邊晉朝合作的時候,被漢臣一口否決,直接建議他稱帝。 鄴城內(nèi)喜氣洋洋,當(dāng)然那些盼著秦萱輸?shù)钠L尿流回來給他們騰位置的人不高興,可是宮中人人面上有笑容,他們也不能黑著臉進去面見皇帝,不然要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那就真的是便宜別人了。 慕容泫知道大捷的消息,第一反應(yīng)是慶幸秦萱沒事,軍報中說大捷,擊潰了來犯的晉軍。但是沒提秦萱如何,既然沒提,那么一般是沒事,不然的話總會提到一句的。慶幸完秦萱沒事之后,他反應(yīng)過來贏了。這回是真的贏了,這一次贏了之后,晉國北伐的步子一定會被拖住。 晉國的北伐與其說是想要收回北方故土,還不如說是想要借著北伐這件事來謀取自己的名望來的更恰當(dāng)些。 晉國有長江天險可守,自保有余。但是要北伐收回故土卻沒那么容易,北府兵的確是彪悍,但打仗靠的也不是僅僅是士兵們的勇氣,比的是形勢還有雙方的國力。 慕容燕國看起來彪悍,但是河北一代的元氣都還沒有恢復(fù)過來,的的確確有弱點可尋。但是南邊也不是無懈可擊。南邊朝堂內(nèi)斗成了一鍋粥,士族們互相拆臺的事屢見不鮮。軍中和朝廷是分開的,誰掌兵,誰在朝堂上就有發(fā)言權(quán)。哪怕瑯琊王氏這種豪門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打仗這么搞就不行了,還別說一旦功勞大了,朝廷就會防備在外的大將,各種找機會要把人給召回來。這種情況下,想要有大作為那簡直有鬼了。 秦萱把人給擊潰,還真的有晉朝廷的一份力。 慕容泫讓秦萱班師回朝,在外頭呆了好幾個月,既然已經(jīng)打了勝仗,也該回來了。南邊一次打恨了能夠緩上好幾年,然后再來。 慕容泫此令一出,秦萱從前線回來,晉軍擊潰之后,她吸取了當(dāng)年慕容蘭的教訓(xùn),沒有驅(qū)軍直入,南邊的地界是個什么情況她都還沒有完全摸清楚,怎么可能會貿(mào)然沖到別人的地方上頭? 把晉軍打走,那么就已經(jīng)達到預(yù)期值了。 慕容泫命令一來,她下令全軍開拔,大群人喜氣洋洋的就往回走。和晉軍打仗沒有多少油水可撈,南邊窮的很,士兵們就算抓到了,渾身上下窮的一文錢都沒有。讓一群人雁過拔毛都不行,俘虜們的作用只剩下拿去當(dāng)奴隸了。 既然撈不到好處,仗又打贏了,那么對于將士們來說,回去就是最好的安慰。 秦萱帶著一群人返回鄴城,熟悉的景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從心底露出了笑容。 鄴城城外有供往來的人居住的驛站,一行人就暫時住在那里休整一下?;实垡呀?jīng)老早讓人來了命令,說他會親自迎接大軍進城。 皇帝親自迎接,這個算是至高的榮耀,所以每個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整理儀容,以免儀容不好,被人抓住把柄。御前失儀也是個罪名。 秦萱因為是女將,獲得的照顧要比其他男人多。衣裳內(nèi)外都是嶄新的,渾身上下洗了一通,也不知道準(zhǔn)備衣物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還在衣服上熏香了。秦萱沒有用熏香的習(xí)慣,但還是穿上了。畢竟人家準(zhǔn)備的也不容易,不穿……不穿她就要嚎一句讓外頭人進來給她另外拿一套來了。她沒有被人圍觀果體的愛好,只要不是不能忍受,穿穿就過去了,反正到了宮里還是要脫掉的。 ………… 大軍進城那日,城內(nèi)萬人空巷,熱鬧的厲害。都跑出來看看那個女將軍到底是什么個樣子。 秦萱現(xiàn)在就是活的婦好,有人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太子母親放著皇后不做跑出去打仗的,所以出來圍觀的人比以前幾次要多出許多。大街兩邊滿滿的都是人,而且什么身份的也有。有平民,也有富戶。 隊伍開到皇宮的時候,皇帝才出來。慕容泫今日格外的sao包,頭發(fā)精心梳理過披在肩上,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扮過的。 今天的皇帝如同一只開屏的孔雀。 大孔雀看的秦萱嘴角抽動,她怎么覺得慕容泫在眾目睽睽之下反而還顯得更加風(fēng)情萬種了呢? 是小別勝新婚,還是這家伙真的跟妖嬈了? 可惜這兩樣都不是眾目睽睽之下就能驗證的。秦萱照著規(guī)矩對慕容泫行禮,慕容泫滿臉笑意把她扶起來,他后面還跟著庫帶。 庫帶幾個月沒見,比以前要高了一些。他看著秦萱,沒有說話,等慕容泫長篇大論說完了,庫帶才過來小聲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小孩子那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是做夢的樣子,看的她有些心疼。 晚上在宮內(nèi)擺開慶功宴,宴會上正經(jīng)的一群人都覺得沒多少意思。男人們喜歡宴會上有半裸的美女,醇厚的美酒。 可是這一切在她面前試試看? 所以宴會是中規(guī)中矩,別說帶色的了,就連舞姬們都是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就露出一個腦袋。秦萱的位置就在慕容泫身邊,兩人見著下面的人一臉強顏歡笑和生無可戀,也不難為他們,到了時間點上就讓他們回去了。 而秦萱也等著回去吃自己的“大餐”,大餐自己也希望著被吃。 秦萱回來的時候正好是五日一休的休沐日,第二日皇帝不用起來上朝,大臣們也不必天不亮就進宮準(zhǔn)備上班。 庫帶等到天色大亮,自己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起來背了書寫了字之后,跑到皇帝居住的宮殿里去了。 他去殿內(nèi)首先是去看弟弟。 皇子們一般是住在自己生母那里,有專人照料。但是秦萱是和慕容泫一塊住的,所以孩子也在那里。 庫帶趴在搖籃邊看著弟弟。幾個月過去了,原本皺得和個小孩子一樣的嬰兒也已經(jīng)長開了,在乳母們精心的照料下長得圓胖可喜。 弟弟被取名為庫勾,庫勾抬起自己的小胖腿,努力的要去咬腳趾。一邊努力的咬,圓溜溜的大眼睛還不忘盯著庫帶,庫帶指揮左右?guī)系艿芫妥摺?/br> “殿下這是要到哪里去?”乳母見狀問道。 “去見爺娘!”庫帶回答。 這下乳母閉嘴了。 庫帶到慕容泫面前的時候,慕容泫已經(jīng)整理好出來了,他面色潮紅,脖子上頭還有些紅點。庫帶瞧著慕容泫脖子上沒有被遮住的紅點點,滿臉的疑惑,“阿爺,宮里有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