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一路上風馳電掣,硬是把mini開出了超跑的架勢。這小半年來,許清澈車技漸長,愣是沒闖一個紅燈,放平時,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被請去交警大隊喝茶了。 到了家,進了門,周女士與何卓寧一人一座分坐在兩個單人沙發(fā)里,不知正在交談什么東西,場面極其詭異的和諧。見她回來,兩人齊齊將目光轉了過來。 周女士的目光里夾著埋怨,估計是嫌棄她回來得太遲;而何卓寧含笑的目光里藏著的不明深意,許清澈就不懂了,不過,她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許清澈以訕笑回應兩人的目光,在自己家反倒拘謹約束,除了她大概也沒誰了。許清澈無奈地低頭,目光落在胸前大寫加粗的黑體字上,“”。 之前許清澈接完何卓寧的電話后,就心急火燎地趕過來,也沒好好地收拾打扮,純素顏出境,衣服是隨手撈了件套上的,誰知道撈到了林珊珊的衣服,還是有著獨特“情趣”的這件。 許清澈那叫一個欲哭無淚,難怪何卓寧笑藏深意。許清澈哀嚎,她能選擇重生再來一次嗎?不能! 周女士不懂英文,自然get不到許清澈與何卓寧的互動點,只是看著女兒越來越紅的臉蛋,“未來女婿”越來越深的笑容,想著應該不是壞事,所以不由喜笑顏開。 “我們家清澈比較害羞!”周女士好心為自家女兒解釋。 “媽,你別說了?!痹S清澈只覺丟人,她捂著燙紅的兩頰,羞愧難耐,于是許清澈快速奔自己房間去,留下不明所以的周女士和強忍笑意的何卓寧。 進到房間關上門,許清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這件衣服扒掉,然后丟角落里去眼不見為靜,換件別的正常的衣服套上。 許清澈看著鏡子里兩頰紅得都能烤火的自己,再次捂臉,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平息下去剛剛大寫的“”給自己帶來的心理陰影面積。 許清澈幾乎是咬牙切齒,等她回去,她一定要砍死林珊珊那個“小賤人”! ☆、第23章 chapter23 第二十三章 等到心情完全平復下去,許清澈才推開門走出去。何卓寧與周女士依然是相談甚歡的模樣。 許清澈就近坐在靠近周女士的長沙發(fā)上,周女士眉眼一挑,“坐卓寧那邊去?!?/br> “不去。”任周女士如何瞪她,許清澈誓死不從。 見許清澈這邊攻堅不下,周女士轉移了目標,“要不卓寧你坐過來?小兩口坐一起多好!” 卓寧卓寧,叫得可真親,誰前幾天還叫人家撞車的那個?許清澈默默腹誹,周女士,你這樣立場不定很容易失去我的。 “不用了阿姨,我再坐會就要回去了?!焙巫繉幾旖巧蠐P,他可沒眼瞎看不清許清澈的老大不樂意。追人太緊容易適得其反,有的放矢才是真理。 “這么早就回去了?”一聽何卓寧快回去了,周女士立馬提議道,“等下讓清澈送送你,你們倆好好說說話?!?/br> 對于周女士的提議,何卓寧欣然接受,“謝謝阿姨?!?/br> “那你們慢慢,阿姨先進去了,給你們倆騰空間?!睂χ巫繉幒皖亹偵闹芘康搅嗽S清澈這邊就是兇巴巴地警告,“許清澈,別欺負人卓寧哈!” 許清澈的白眼早已翻到了頭頂,何卓寧不欺負她就不錯了!騰空間?咋不順便再騰個房間呢? 周女士眉開眼笑地起身回自己房間去,留下何卓寧與許清澈干坐著。周女士一走,厚臉皮如何卓寧者,立馬挪過來與她同坐,也不怕周女士一個回馬槍殺來打臉疼。 “何先生,你知不知道這樣不經(jīng)過人同意私自到人家里來是違法的?”對于何卓寧不經(jīng)由她的同意私自到她家來的事,許清澈表示不能接受,且憤慨異常。 “不好意思,我是阿姨邀請來的?!焙巫繉帒醒笱蟮囊痪湓捑蛯⒃S清澈駁了回去,“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去問阿姨?!?/br> 許清澈吃癟,在他們家,周女士就是說一不二的規(guī)矩準則,誰敢反駁,格殺勿論。 看著許清澈的吃癟模樣,何卓寧忍俊不禁,他誘拐著她,“你就不好奇阿姨和我說了什么?” “不好奇?!痹S清澈嘴硬,佯裝沒興趣。 “真的?”何卓寧反問了一遍,上揚的尾音里藏著顯而易見的陰謀。 過了半晌,許清澈終于按耐不住,自愿上鉤,“我媽……到底和你說了什么?”周女士那個人口無遮攔的,愛揭人老底,亂許諾什么的,真不好說。 “你猜?”何卓寧賣起了關子。 許清澈剛被吊起的好奇心,說沒就沒,她頭一撇,“嘁,不說拉倒!” 可許清澈眉角眼梢透露的信息,分明就是她想知道,非常想知道,何卓寧自然領會她的意思,笑得曖昧,“你媽問我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生孩子?” 許清澈囧,這確實像周女士的風格,她幽幽補上一句,“她是不是還讓我們平日里多多來往?” 何卓寧挑眉,你知道就好。 許清澈深呼吸了一口氣,得母如此,三生不幸。人家三十幾歲不婚不孕的人多了去了,她才二十四歲,有必要這么急嗎? 短短的幾分鐘間,許清澈的內心云翻海涌,幾度變遷。 何卓寧并不知道這些,他的眼里只有一臉生無可戀的許清澈。 臨走前,何卓寧從衣兜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許清澈。 “這是什么?”許清澈猶豫著接過裝幀考究的信封。 何卓寧唇角一勾,“禮尚往來,你也該見見我的家人,我堂妹的生日宴,有空賞臉過去?” 許清澈拆信封的手一僵,她將信封遞還回去,“我不去?!?/br> “理由呢?”何卓寧并沒有接過信封。 許清澈的思緒冷靜而清晰,“何卓寧,我想你誤會了,我們倆現(xiàn)在并不是什么男女朋友關系,也不會成為男女朋友,如果可以,我們當朋友吧?!?/br> “我不要?!焙巫繉幝曇衾淅涞鼐芙^,細聽之下他的聲音里還藏著慍怒,“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先回去了。” 說罷,何卓寧甩門而出,事后他才意識到他摔的是許清澈家的門,彼時許清澈的母親也在家,一時間懊惱不已,然而于事無補。 “許清澈,怎么回事?”聽到震天響的摔門聲,周女士急急忙忙從里間走出來,卻只看到許清澈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何卓寧早已不見了身影。周女士環(huán)顧了一圈也沒看到何卓寧,遂問許清澈,“卓寧人呢?” 許清澈煩躁地開口,“他走了。媽,我跟何卓寧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以后別叫他來我們家?!?/br> “好端端的,到底怎么回事?”周女士莫名其妙,她進去的時候氣氛不還挺好的,怎么說變就變。問許清澈,結果她什么都不肯說,周女士只好拿出手機給何卓寧打去電話。 何卓寧瞥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許清澈母親”五個字,伸手按了靜音鍵。在周女士不屈不饒第三次打進來的時候,何卓寧才按了接聽鍵。 “抱歉,阿姨,我剛剛沖動了。”何卓寧朝著那頭的周女士道歉。 周女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何卓寧說的是在她家摔門一事,“沒事沒事,阿姨就想問問你和我們家清澈是怎么回事?” 何卓寧選擇沉默。 周女士聽著電話那頭的何卓寧沒說話,自言自語道,“我們清澈的父親走得早,我怕將來我走了沒人照顧她,才想著讓她早點成家立業(yè)。卓寧,如果是阿姨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你能原諒。” “阿姨,您別這么說?!蓖蝗婚g何卓寧有些不是滋味,他復又寬慰了周女士幾句后才掛斷電話。 這些日子,何卓寧不是沒有疑惑過自己怎么就對許清澈上了心,可感情的事如若能夠說清就不叫感情。 ———— 連著兩周,許清澈沒主動去找何卓寧,何卓寧也沒來找她,兩人最近的短信、微信記錄都是兩個禮拜前的。 明天就是何卓寧的堂妹何卓婷的生日宴,那封邀請函此時就靜靜地躺在許清澈的辦公桌抽屜里,從封蓋微翹就能看出它被打開過很多次。 對于自己直白地拒絕何卓寧一事,許清澈一點也不后悔。雖說不后悔,但許清澈不得不承認心里某處別扭得慌,像是被塊大石頭壓著,難受。 “許助理,這邊有個姓何的小姑娘找你?!蔽缧莸臅r候,前臺打電話來許清澈的辦公室。 姓何的小姑娘,許清澈第一反應沒往何卓寧的堂妹何卓婷身上想,第二反應才是,“你請她在下面等會,我這就下來?!?/br> 清純秀氣,是許清澈對何卓婷的第一印象。可能還在上學的緣故,何卓婷身上帶著學生特有的稚氣。許清澈本人脫離學校才兩年,對學生氣向來好評,見著何卓婷當即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如果小姑娘不開口,這種感覺可能會更好。 何卓婷一開口,就是一聲“嫂子”,叫得許清澈尷尬不已,她紅著臉向小姑娘指正,“我叫許清澈,你叫我許姐或者清澈姐就好?!?/br> “好吧,那就叫清澈jiejie?!毙」媚锩佳蹚潖潯?/br> 許清澈被何卓婷的笑容感染,亦唇角上揚,“可以?!?/br> 寫字樓四樓有個咖啡廳,許清澈便帶著何卓婷去那,小姑娘遠道而來肯定是有什么事,許清澈猜測那事必然與何卓寧有關。其實,不用猜測也能確定,她同何卓婷的交集除了何卓寧似乎找不出其他。 “清澈jiejie,明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嗎?”何卓婷的一雙黑眼睛一瞬不瞬盯著許清澈,“那天,二哥問我要邀請函,我就猜到他要送給你,他還不承認,所以我想問問清澈jiejie你有沒有收到邀請函?” 真是一個兩難的回答,如果她說沒收到,何卓婷必然會補給她一張邀請函;如果她說收到了,間接證明她與何卓寧的關系不一般。無論是哪個回答,都逃不脫要去何卓婷生日宴的命運,小姑娘太壞了,設圈套給她下呢! 看許清澈糾結的樣子,何卓婷在心里偷笑,二哥,這下你得感激死我了。 許清澈是懷著矛盾復雜的心情去參加何卓婷的生日宴,宴會舉辦在盛庭酒店,人均消費四位數(shù)起,擱平時,許清澈只會路過,打死也不會進來。 從踏進電梯的那一刻起,許清澈就后悔了,可惜她沒有回頭路,只能硬著頭皮進入。 電梯里是兩個年輕男人,其中一個是最近與她關系鬧僵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的何卓寧,另一個是許清澈記憶中在榮元大廈有過一面之緣的“蘇總”。 “你好,我叫蘇源,很高興見到你,許小姐?!碧K源微笑地向許清澈伸出手。 許清澈禮貌性地回握了一下,疑惑道,“你認識我?” 蘇源拇指一指邊上冷面的何卓寧,他聳了聳肩,意味明了,許清澈默。 逼仄的空間,微妙的氣氛,一觸即發(fā)。蘇源瞧見何卓寧望向許清澈的眼神,那涌動的暗流啊,他都不好意思繼續(xù)待著做電燈泡,果斷按了最近的一層,電梯門開,他快步跳出電梯,猛按關門鍵,將那兩人關在了里面。 蘇源一走,空間更加逼仄,氣氛更加微妙,何卓寧倚身上前,將許清澈逼至電梯角落里,胸膛緊緊抵著許清澈,聲音低沉而暗啞,“不是說不來嗎?” “我……”許清澈剛發(fā)出一個字就被何卓寧撅住了雙唇,在何卓寧強勢而霸道的吻面前,許清澈閉上了眼睛。 何卓寧的牙齒研磨著許清澈的雙唇,時而上唇,時而下唇,靈活的舌頭探伸進許清澈嘴里勾著她的共舞,竭盡所能挑逗著許清澈敏感而脆弱的神經(jīng)。 許清澈緊攥著雙手垂落在身側,沒有拒絕。 ☆、第24章 chapter24 第二十四章 牙齒一點點松動,防線一點點崩潰…… 許清澈垂落在身側的手不知何時改而換成勾著何卓寧的脖子,何卓寧感受到許清澈的主動與迎合,略發(fā)力,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繾綣結束,一個魂不守舍,一個回味無窮。 何卓寧瞧見面前的許清澈眼神迷離,促狹地笑問她,“許清澈,你也喜歡我,是不是?” 喜歡何卓寧嗎?她也不知道,許清澈甚至說不清她對何卓寧的感情,說不喜歡吧?好像沒有最初那么討厭;說喜歡吧?似乎也沒有那種喜歡的感覺。 許清澈遲疑了一會,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回答比不喜歡好多了,雖不若喜歡來得動聽,但差強人意。 何卓寧松開對許清澈的桎梏,攬肩將許清澈攬在自己身側,自信滿滿,“總有一天,你會說喜歡的。” 從小何老爺子就教育他們說話說得不能太滿,八分真兩分假為最佳,否則,后果多是不盡如人意。何卓寧不信,吃過許多次虧后才徹底信服。 如今,何卓寧又有些自信過了頭。不過,將來的事,誰又說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