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離下課只剩五分鐘,兩班班長宣布就地解散。 姜劣從地上站起,朝大家的反方向走回體育館更衣室。于濁僅沒有跟上去,而是把申溯拉到一旁。 “為什么要這么做?!” 申溯在發(fā)抖,從鄒卓沿倒下那一刻開始的。 于濁僅咬牙:“如果剛剛倒下的是姜劣,你是不是就不會在這里發(fā)抖了?” 申溯抬眼看他,一臉錯愕。 于濁僅臉色極差,“用暴力對付校園霸凌,能得到什么呢?” 這句話觸動了申溯壓著的開關(guān),“那就任他欺負(fù)嗎?!他做什么都不會被處罰,直接以牙還牙為什么就不可以!” 于濁僅淡定下來,所有一切已經(jīng)功虧一簣了,姜劣可以不計較,但鄒卓沿呢? 于濁僅:“你知道嗎,在你和姜劣的關(guān)系里,你才是霸凌者。在他沒有惹你的情況下,你先在大家面前打了他。不管大家情感上有多恨姜劣,理智上也不會違心說他霸凌了你?!?/br> 于濁僅說完就回體育館更衣室,眼眶泛紅,他知道這樣是在往申溯的心上戳??墒牵邮懿涣松晁萦眠@種方式傷害姜劣。 申溯愣在原地,唇色慘白。 陸譯煒聽到了兩人的爭吵,但并不打算插手,走過去攬了攬申溯的肩,“在這哭哭唧唧算什么事?走,去醫(yī)務(wù)室道歉?!?/br> 申溯抬眼看他,“你怎么不繼續(xù)孤立我?” 陸譯煒尷尬撓頭,“昨天你打姜劣的時候,我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你真特么爺們。沒站出去挺你是怕姜劣報復(fù),但知道你是為了于濁僅后,我動搖了。你可以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就是被孤立、被霸凌嘛,這豆大點事都解決不了,以后還怎么當(dāng)國家棟梁?” 申溯看著陸譯煒,故作揶揄:“沒想到你還會安慰人,怪不得有人給你寫情書。” 陸譯煒覺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去醫(yī)護室了!” 申溯笑:“嗯。” 起初陸譯煒和他們的關(guān)系沒那么鐵,只能算是同班同學(xué),直到高二當(dāng)上了體育委員,在一次體育課上幫助了于濁僅。 那天男生單杠體測,于濁僅最后一個,其他人都去打籃球去了,只有陸譯煒在一旁計數(shù)。 因為前一天舞蹈特訓(xùn)傷到肋骨,本應(yīng)該說明身體狀況棄考,可棄考就是零分,這樣期末成績肯定不是年級第二。那時又在追求姜劣,所以忍痛做到自己滿意的個數(shù)后,他從單杠上掉了下來,大家都沒怎么在意繼續(xù)各玩各的,連申溯也是。 他疼得頭腦眩暈,但看清楚了不遠(yuǎn)處坐著的姜劣,似乎也在看自己,想到這,于濁僅竟笑了。 陸譯煒看著于濁僅愣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蹲到他面前幫他把衣擺往下扯了扯,遮住了那截腰,以及腰上的繃帶,才說:“這么疼還笑得出來啊?” 于濁僅抬眼看他,“可能得麻煩你偷偷帶我去一下醫(yī)護室了。” 陸譯煒輕易就把他背了起來。 后來申溯在醫(yī)護室反省身為好友的失職,然后莫名其妙炮轟陸譯煒,說憑什么搶他該做的事。如果不是病號于濁僅的阻攔,兩人肯定已經(jīng)大打出手。 于是三人就這樣熟絡(luò)起來了。 · 于濁僅到更衣室時姜劣已經(jīng)換好衣服,不過運動校服還放在衣筐子里。 他在等于濁僅。 見于濁僅進來后愣愣的,姜劣走過去反鎖門把人拉近,偏涼的指腹抹去對方額上的冷汗。 于濁僅睫毛翕動。 姜劣疼惜地把他攬進懷里。 于濁僅回神就要推開,“衣服汗?jié)窳??!?/br> 姜劣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起下頜深吻了幾秒,“我不嫌棄。但如果你介意,我會尊重你?!?/br> 于濁僅鼻尖泛酸,捧著他的臉親吻,姜劣溫柔地回應(yīng),手輕輕拍撫他的后背。 好友和姜劣,他還是無法讓他們平衡,既然如此,那就該努力抓住能夠抓得住的。 他突然想做點什么,狎昵著:“姜劣,姜劣……” 吻向姜劣的頸側(cè),吮吻對方細(xì)膩的肌膚,手不老實地從襯衫衣擺探進去。 姜劣笑著按住他的手,“得回去,公交還在等?!?/br> 于濁僅這才緩過神,避開視線,“對不起?!?/br> 姜劣低頭湊過去和他對視,“你說什么?” 于濁僅不解,道歉有什么問題嗎? 自己一急就自作主張想要他,這是不對的,感情應(yīng)該是尊重,這種事情也應(yīng)該一起商討。 見于濁僅疑惑得可愛,姜劣湊到他的耳側(cè),“雖然我說過下次你想怎么要都可以,但我們還是得注意一下場合親愛的?!?/br> 沒想到他的關(guān)注點在這? 于濁僅耳廓泛紅,錯開人進隔間反鎖。 門上掛出運動校服,姜劣拿走,和自己的放進洗衣機,五分鐘全自動清洗。 于濁僅換好衣服出來,坐到姜劣旁邊等衣服清洗完畢,“鄒卓沿會有事嗎?” “不會?!苯雍V定地說,“足球不足以讓體魄健康的他傷得多重。” 有了姜劣這話,于濁僅覺得心安。 他知道姜劣很熟悉各種傷病,像個醫(yī)學(xué)天才。 滾筒不停轉(zhuǎn)動,更衣室很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外面女生們離開的議論聲: “剛才申溯那球是想砸姜劣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得多大仇多大恨?。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