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那個男人還真的是雙面孔示人,對自己孩子那么暴力下手后,仍能在同齡人間保持著應(yīng)有的體面。 徐長留繼續(xù)說:“還有就是,他已經(jīng)和他爸約定好了,會帶著好成績出席高考后的畢業(yè)晚會?!?/br> 信息量過大,于濁僅臉色沉下來,高考后的畢業(yè)晚會?那將會是一場殘忍的亮相。 徐長留:“正如上次說的,我希望你們保持距離,拿到想要的高考分?jǐn)?shù),高三還是清靜一點比較好?!?/br> 于濁僅眼瞼下垂,他不想接受徐長留的這一番話,什么叫是他和姜劣打破了高三年級的清靜? 明明是一人一個惡念堆積導(dǎo)致的。 于濁僅開口:“老師,我先回去上課了?!?/br> 徐長留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嗯了聲。 于濁僅走出年級組,不經(jīng)意間往足球場看了一眼,鄂曲塵正和沈燭伊邊走邊說笑著什么,像是在進(jìn)行學(xué)術(shù)探討。 不知不覺間,他停了下來。 cao場上的沈燭伊一身春季休閑職業(yè)裝,女人特有的氣質(zhì)無人能敵,通過鄂曲塵有意無意看向她的傾慕眼神就能得到應(yīng)證。 傾慕?于濁僅重新確認(rèn)了一番,準(zhǔn)確無誤。 可姜劣不是說他喜歡同性嗎? 難道鄂曲塵的性向可男可女? 直到兩人消失在走向智行樓方向的拐角,于濁僅才收回視線回本班教室。 又一次遭受英語老師的不滿眼神。 于濁僅能理解,畢竟是自己最近請假頻繁,而每次都精準(zhǔn)碰上英語老師的晚自習(xí)或課堂。 這節(jié)英語課自行討論試題,于濁僅專心整理筆記,旁邊的蘇韻和周芩在聊天。 周芩:“駱沂婷下周回來?!?/br> 蘇韻:“嗯嗯,聽說了,據(jù)說申溯也快回來了?!?/br> 于濁僅怔了一下,也聽得出蘇韻故意壓低“申溯”的名字,是在顧及自己吧。 后面的內(nèi)容他沒在意,因為兩人又聊到鄭則浸,那個著名演員,自己的合作搭檔。 申溯要回來了,這樣那天天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就能真相大白了? 于濁僅手中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快速滑過,規(guī)規(guī)整整,條理清晰。 三天后,姜劣拆了繃帶回校,于濁僅開始第二場戲的拍攝,星期五下午按照拍攝日程來到片場,要拍的就是幾天前郝哥發(fā)給他的修改版劇本。 郝哥:“先喝杯拿鐵?!?/br> 于濁僅頭也沒抬地說了聲謝謝,接過郝哥遞來的拿鐵,視線仍在研讀劇本,嘴稍許緊抿。 因為胸中郁結(jié),所以顧不上姜劣的叮囑——不要隨便喝任何飲料。 于濁僅低頭嘬了一口,濃郁的奶香縈繞在舌尖,因溫?zé)?,口感更加順滑,是加熱的耶加雪菲?/br> 嚴(yán)峻神色被拉回,垂瞼看了一眼手中的拿鐵,“勺芋”兩個品牌字帶著那個人鉆進(jìn)心里。 上次姜劣說他最近都不會過來。 “謝謝招待~”不遠(yuǎn)處傳來工作人員的感謝。 “不用謝,接下來一個月也請放心交給勺芋?!?/br> 于濁僅猛地循聲看去,是身穿一款春季長風(fēng)衣的姜劣,很像有錢少爺,且沒有任何高三生的痕跡。 工作人員傾慕地看著他,而他淺笑著應(yīng)付自如,淡淡的神色在晴好暖陽下有些許被調(diào)|情的意味。 于濁僅眉頭皺起,眸底是比白雪還冷的色調(diào)。 就是這樣了,他和姜劣的感情,只能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緊緊相連,見光就死。 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覬覦對方。 不知不覺間,手中的劇本已被捏出褶皺。 接下來的戲份,是“鄒整離發(fā)現(xiàn)段遇舍被家暴”,于濁僅想把這一片段撕碎,因為字里行間都是姜劣邀請自己去他家的過程,除了室內(nèi)情景,其他院落的親昵以及姜劣被家暴的過程全被復(fù)制粘貼。 生遲9那天也在跟蹤他。 他和姜劣的感情被架空,自己還得和另一個陌生人重現(xiàn)……胃部開始持續(xù)不斷的刺痛,如刀割針刺一般,剛下肚的拿鐵翻滾上來。 于濁僅猛地偏頭向一側(cè)的垃圾簍,吐了個徹底,好似搜腸刮肚,身體被掏空。 這時郝哥剛離開沒一會兒,迎上對面姜劣的眼神,不自在地回頭去看于濁僅,瞳孔猛地放大,快步往回走。 姜劣也順著看過去,向工作人員致歉后快步跟上郝哥:“我陪您過去?!?/br> 郝哥在于濁僅面前蹲下,并無慌亂。 于濁僅低頭捂著胃,“沒……事?!?/br> 姜劣彎腰遞出一瓶水,“是不是喝了冷拿鐵?” 于濁僅微抬頭看他,藏著心疼。 郝哥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但于濁僅那天因為藥物緣故,并不知道郝哥已經(jīng)知道。 只有姜劣坦蕩著。 郝哥頓了幾秒,然后說:“我去叫健康師?!?/br> 遞出的水瓶沒人接,姜劣收回,對郝哥說:“吐出來了的話,休息一會兒就好?,F(xiàn)在還麻煩您去買一碗熱粥來填填胃。這風(fēng)有點冷,我?guī)н@位客人進(jìn)去?!?/br> 片場周圍站姐和粉絲不少,郝哥本生怕姜劣一沖動把兩人關(guān)系捅出來,但現(xiàn)在從兩人的疏離對話來看,他們還有分寸:“好,多謝。” 郝哥離開后,姜劣保持著陌生人該有的距離和語氣,“能自己走嗎?先去漱漱口?!?/br> 于濁僅放下劇本起身,姜劣眼疾手快扶住腳底發(fā)軟的人,攬著往休息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