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于濁僅怔了一下,手指有些發(fā)顫,如果他們已經(jīng)知道,只是沒有揭穿呢,如果那天還有人在他們隔壁的會議室里呢…… 如果不是申溯的話,只剩這種可能。 有人很早以前就悄悄布網(wǎng),直到今天時機成熟才開始收網(wǎng)。 -------------------- 第77章 插曲 于濁僅在勺芋待到晚上姜劣回來,和他吻別后才回的家,他必須盡快回到原來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 隔天出門,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今天上午大課間,有人會在老地方等姜劣?!?/br> 有人想讓他摻和進去,盡管還不能確定,但總覺得和自己幾個星期前弄砸女人的簽約有關(guān)。 自從上次之后,姜計銘和女人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雖然姜計銘被認(rèn)定為逃亡,但這性質(zhì)和逍遙法外沒有任何區(qū)別。 這個人選擇發(fā)短信給自己,可能是背叛了同伴,也有可能是單純旁觀看戲的,就像上次決定放棄出演《斷舍離》時恰巧也有一封匿名郵件來推波助瀾。 所以還是前往篤行樓一探究竟比較好。 大課間時,時瑾來找姜劣。 自從姜劣說他們沒什么深度關(guān)系后,于濁僅覺得看見時瑾都順眼了很多。 他站在走廊上看著兩人朝籃球場去,姜劣神色輕松,時瑾還是那么陽光自信,這么一來,姜劣并不知道有人約了他。 那個所謂的中間人是盼著自己去。 明明春天已經(jīng)過去大半,篤行樓的天臺卻仍一如既往的凄涼。 只是當(dāng)下身處其中的人有些刺目: 一襲紅裙的沈燭伊,美麗的臉環(huán)繞散布著恰到好處的頭發(fā),發(fā)色隨著年歲增長漸漸變成金色,艷紅的雙唇,眼神三分涼薄,七分不屑。 如長期猜想的一樣,她就是zoco酒店的那個女人,傳言中包養(yǎng)姜劣的女人。 見到于濁僅,沈燭伊并沒有多少驚訝,只是淡笑著說:“濁僅同學(xué),初次見面,你好。” 于濁僅愣了一下,這并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沈燭伊,更不是過去兩年對他諄諄教誨的班主任。 “可以說說嗎,怎么知道是我的?” 怎么知道的? 其實一開始他并沒有懷疑沈燭伊,盡管她有時穿得很不符合教師的著裝標(biāo)準(zhǔn),甚至有些過了。 但也正是這個“過”讓她露餡——帶著污點的漁網(wǎng)絲襪,上次她來代課不小心瞥見的。 而前往zoco以為見到本尊的那天,那個替身也穿了絲襪,微小的污點位置都沒有變,穿的正是沈燭伊那條。那條絲襪對她有特殊意義。 盡管如此,于濁僅也不過只懷疑她七分,畢竟沒有任何實錘,但現(xiàn)在她站在自己面前親口承認(rèn)了。 于濁僅迂回:“您希望我知道?!?/br> 沈燭伊笑開,淺淺的笑意藏著走向未知的城府。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選擇了姜劣嗎?” 于濁僅不語,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姜計銘說高一時是他瞞著姜劣賣了他,可沒有見到真正的協(xié)議,他不能聽風(fēng)就是雨。 “其實是他選了我。”沈燭伊笑得更開。 什么意思?! 于濁僅看著面前訕笑的人不知所措,這確實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沈燭伊,沈燭伊是一直對他循循善誘的班主任,而不是面前充斥著詭異的人。 她還會是點什么。 這種念頭像零星流動的地獄般毒素,侵入到腦神經(jīng)讓人迷失。 沈燭伊:“不過也沒什么兩樣,反正他給我?guī)硎找娴耐瑫r服務(wù)了我?!?/br> 于濁僅腦海一片混沌,什么叫姜劣選擇了她?為什么不論是齊習(xí)、時瑾,還是申溯,甚至是沈燭伊,都說姜劣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為什么他們的口中,姜劣或是不可缺失地追求賞花生活的重大存在,或是攪弄風(fēng)云的不可饒?。?/br> 為什么都不是自己眼中的姜劣? 沈燭伊的裙擺隨風(fēng)后揚,她在春風(fēng)中滿意剖白:“我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什么人民教師,教師這個職位對我來說不過是賺錢的途徑。廳斯奈,頂級私校,都是為了薪資啊,孩子。” 于濁僅還恍惚著,他的腦子全是: 姜劣選擇了她! 姜劣選擇了她??! 眼眶泛紅,恨意在腦子里膨脹,像填滿了厚厚的棉花。 沈燭伊看著臉色蒼白的于濁僅,只是笑著繼續(xù)埋怨:“在特定的時間教好書對我來說本不是什么主業(yè)刺激,得到你們的認(rèn)可也不過是爭薪過程得到的附送,其實學(xué)生喜不喜歡老師根本不重要,只要不闖禍、不成為加班的累贅就已經(jīng)阿彌陀佛。我不過一個打工人,跪倒在錢下是人生必備。” 當(dāng)練習(xí)生這些年,于濁僅早就先于同齡人體會人間冷暖,雖然沈燭伊說的這些他無法感同身受,但又何嘗不懂?曾經(jīng)郝哥出差,公司派了一個剛?cè)肼毜慕?jīng)紀(jì)人陪他們,那人卻被私生收買,將他們的隱私泄露,好在技術(shù)部門及時攔截。 為了錢,人性可以變成奴性。 沈燭伊的從業(yè)出發(fā)點是錢,這太正常了,只是錢完全掩蓋教書育人就骯臟了。 教師就一定值得尊敬嗎?不是的,有些教師甚至都不配為人,又何枉論為學(xué)生著想。 于濁僅想離開了,這里的空氣讓他感到窒息。 可全身卻變得無力,所有骨骼像是被什么軟化般無力,這樣的感覺讓他驚恐,才退幾步便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