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甚至想了,如果段驍恩實在不行,試鏡他也有正當理由刷掉他。投資到手了,帶資進組的垃圾也沒進來,簡直完美。 只是段驍恩這段表演,好到無可挑剔。 趙方迎甚至覺得,他好像真的正在看一個瀕死的青年在絕境中掙扎。 無可挑剔的表演,使趙方迎心服口服,如實記錄了他對段驍恩的看法。 在門口等候的余小舟拿著紙巾快步走過來,把段驍恩仍在滴血的手指尖包上,又用濕巾將紅木椅背上的血污擦干凈。 段驍恩是真的咬破了手指,這一點驚到了在場眾人。 方才還有另一位演員也被要求演這一段,卻被他的經(jīng)紀人拒絕了,理由是她不想自己帶的藝人受傷,但這里不受傷又演不出那個感覺,聽得趙方迎頻頻皺眉。 段驍恩依舊沒動,房間里一時安靜得嚇人,仿佛他的呼吸都如同脫水昏迷了一樣虛弱。 余小舟輕輕拍了拍段驍恩,段驍恩才緩緩睜開眼,迷離著脫口而出:“霜姐兒?” “段哥,是我,余小舟??!我哪能像女明星???”余小舟扶著段驍恩坐起來。 段驍恩緩緩回過神來,仍有些茫然,低聲說了句“對不起”,這才站起身,對著負責選角的各位鞠了一躬。 趙方迎沒有問題要問,助理便帶著他們出去了,通知下一位演員過來。 段驍恩和余小舟的背影從門口消失,趙方迎才對身旁的簡萱瑤無意識地夸贊了一句:“這個不錯?!?/br> 趙方迎是看到了段驍恩摘耳釘?shù)膭幼鞯?,再加上過于逼真的無實物表演,他不得不承認,佟知雋敢花錢只為了給段驍恩爭取一個試鏡機會,這樣的自信是有道理的。 - 段驍恩試鏡結(jié)束,就獨自回了家。 今天演的這一段,對他來說影響很大。 往常演戲也會入戲,但絕沒有到這么夸張的地步。 趙漁眠的jiejie趙霜月答應(yīng)過他和他一起去蘇州,但趙霜月因敵寇入侵而亡,未能踐諾。 趙霜月的設(shè)定就是典型的東方長相,較小的骨架,面中凹陷,小家碧玉,所以他那一瞬真的差點以為余小舟就是趙霜月。 在試鏡現(xiàn)場,段驍恩覺得自己幾乎就要成為趙漁眠本人。 那種環(huán)境下的絕望,是他連回想都不敢的。 當天晚上,段驍恩和佟知雋一起吃飯的時候,跟佟知雋說了這件事。 包間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溫馨的氛圍中,悠揚的小提琴協(xié)奏曲隱隱傳來。 佟知雋吃飽了,放好刀叉,邊用餐巾紙擦嘴邊說:“那挺好的啊,你本人都這么入戲了,估計導演也會中意你的。” 段驍恩嘆口氣:“沒把握呀,我演完之后導演什么也沒問,正常不得多問問演員對角色的理解嘛……” “問題不大,你對角色的理解都體現(xiàn)在你的表演里了。”佟知雋說。 段驍恩笑了笑:“你說得有道理,那就……信你說的!” 趙漁眠這個角色到底歸誰,casting團隊的人說最晚十個工作日內(nèi)通知結(jié)果,所以段驍恩并沒有急。 無論這個角色能不能拿下,趙漁眠帶給他的都是不一樣的體驗,他需要反復研讀劇本,有這么好的劇本在手,他能揣摩透了,哪怕之后再接別的戲演別的角色,也會有不一樣的感悟。 飯后他們散步回家,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燈就已經(jīng)亮起來了。 段驍恩忽然接到電話,是派出所通知他,趙眠滿的案子有結(jié)果了。 他們出門沒開車,于是就叫了滴滴。 等車的工夫,佟知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趙眠滿的案子才有結(jié)果?” “不知道,我也挺好奇,”段驍恩說,“啊,趙眠滿和趙漁眠名字里有兩個字一樣,我好犯膈應(yīng)?!?/br> “那是,持刀入室的嫌疑人不配和趙漁眠這樣的人名字類似!哪怕是虛構(gòu)人物也不行!”佟知雋義憤填膺。 “好啦好啦,你怎么氣成這樣?不至于啊?!倍悟敹骺粗凰查g臉紅脖子粗的佟知雋覺得有點可愛,很像是周一升國旗都能對著國旗落淚的自豪的小學生。 雖然段驍恩在美國長大,但書香門第規(guī)矩繁多,他從小就被要求在家里只能講中文,社交范圍也是華人華僑為主,所以通過那些在國內(nèi)上過學后來到美國的朋友講的故事,他對國內(nèi)還算了解。 尤其像什么亂改詩詞歌賦啊或者順口溜,他記得可全,在家里無意識念過“日照香爐烤鴨店,雞鴨魚rou在眼前”什么的,還被罰過抄寫字帖。 上了車,一路上他們都沒再聊過趙眠滿,畢竟有外人在場。 抵達派出所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派出所燈火通明,大廳來來往往都是人,音響里響起“有新的警情,請查收”,隨后就是兩位民警匆匆忙忙騎著摩托離開。 這番忙碌的景象盡收眼底,段驍恩和佟知雋稍微等候片刻,有民警帶他們?nèi)チ艘婚g屋子。 趙眠滿不在,只有民警與他們對話。 這位民警理著毛寸發(fā)型,一臉正氣,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道:“趙眠滿是前幾個月一樁殺人案的兇手,如今已經(jīng)伏法?!?/br> 第三十五章 原創(chuàng)綜藝 趙眠滿的未婚妻從一座小城市來上海找他的路上,意外遇到精神病患者持刀傷人,未婚妻死在火車站,而精神病卻因為殺人時處于發(fā)病狀態(tài)沒能判處死刑。